可是人家是怎么说的?
今天提早放学,她去了哪里?
“我跟忆宁去看……”
啪!
顾妈妈直接听成了依宁,她恼怒到了极点,啪!
顾安宁的脸本来被打到左面,然后接着一巴掌,将她的脸又给打到了右面。
昏暗的灯光下,她头上的雨珠顺着额堂的中央滑过唇边。
安宁僵硬的开口:“我和忆宁……”
啪!
“你还敢说你和依宁在一起?我回家之后送依宁去的学琴的地方,然后又带着她回来的,你这么小,心思怎么会这么多?什么事qíng都往姐姐身上赖,这么小就会说谎了……”顾妈妈推搡着顾安宁的身体。
安宁原本眼眸中的qíng绪慢慢变得微茫。
解释与不解释重要吗?
不重要了吧?
顾妈妈为了惩罚顾安宁说谎,罚她一直站在地上,不准吃饭。
顾妈妈踩着拖鞋进了厨房,一边准备着晚饭一边在里面还是不解气的骂着。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是生一只老鼠出来都不生你……”
安宁无声的捂着胸口,还疼吗?
没有了,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刀刻般的疼,只是现在的疼更加的深刻。
哪怕只要在听她说一句话,终究是奢求了……
顾爸爸从外面下完棋回来,看见顾安宁在客厅罚站,愣了一秒,不过没有多问。
顾妈妈将饭菜端上桌,碗碟的声音很大。
“依宁,海涛吃饭……”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饭,只有顾海涛时不时的会回过头看顾安宁一眼,顾海涛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神qíng。
“顾海涛,你要是不吃就给我下去……”顾妈妈突然将碗重重摔在桌子上。
顾海涛吓得赶紧老老实实的吃饭,而顾安宁就站在离桌子三步远的地方。
安宁头顶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虽然她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可还是淋了一身。
她的眼圈有些模糊,她想雨水进了眼睛中。
顾安宁站了整整两个小时,顾依宁已经洗漱完毕上chuáng了,顾妈妈叠着洗好的衣服,然后给顾依宁掖掖被角,然后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冤家。
“你还不睡打算让我请你啊?”
顾安宁看着顾妈妈不耐烦的脸。
这张脸是在她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
她忘不了自己在知道,可以看见妈妈的那个时候兴奋的qíng景。
一颗心,跳动,热烈的跳动。
可是……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颗心……
已经落地了很久。
悄无声息的。
开到荼蘼 31 错,过
静。
寂寞而安静着。
滴……滴……
耳间有滴答滴答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
没有改变,依然没有。
无论她怎么做,无论她如何退让都是错。
窗外天上的乌云被拨拢开来,细月散发着淡淡的薄凉之光,慢慢的那光进入了眼眸之中。
清晨起来的时候,顾妈妈已经离开了,顾爸爸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胡乱的穿着鞋,甚至是跑出的屋子,然后贴在厨房的木头窗户上说着:“安宁,给姐姐和弟弟做早饭,我有事先走了……”
顾爸爸头上都是汗,这个月要评先进工人,这个是要给加奖金的,他今天竟然起来晚了。
顾安宁坐在chuáng上,原本模糊不清的眼眸渐渐清晰了起来,那种不舒适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掀起无声的涟漪。
原来还是不行啊。
这样啊。
安宁穿好校服,光着脚踩着拖鞋走到晾衣架下,将自己白色的袜子拿下来。
“喂,我昨天的袜子怎么没给我洗?”顾依宁看着自己枕边的袜子,不满的嚷嚷着。
心口,闷。
“以后我不会帮你洗了……”
顾依宁听见她的话愣了一秒,随即蹙起细眉,轻轻的纠结着。
“顾安宁你疯了吧?”
“海涛,对不起……”姐姐今天不想做早饭了,顾安宁淡淡的在心里跟自己的弟弟道歉。
拿过自己的书包,说着就要离开房间。
这个家,让她窒息。
“顾安宁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刻薄、任xing、无理的顾依宁似乎又回来了。
安宁唇角一扯,将书包甩在自己的肩上,站定脚,并没有回头。
唇角溢出声音:“这和我有关系吗?”
顾依宁被气疯了,这个死丫头,她在gān什么?她想造反是不是?
“你给我站住……”顾依宁光着脚冲下chuáng,上前拽住顾安宁的胳膊,用力反抓着安宁的胳膊,指甲深深抠在顾安宁的皮肤里。
安宁敛下眼睑,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离开也不行吗?
“妈和爸叫你做饭给我吃,你没有听见吗?你耳朵是聋了吗?还是你是故意想饿着我的?”顾依宁的不依不饶,成功bī急了顾安宁。
她是一个人,一个人。
她也有qíng绪。
有人尊重过一下她的意见吗?
有吗?
“放手……”她淡淡的说着。
顾依宁有种被人挑衅的感觉,就是妈也不敢对她这样说话,她太生气了,眸子里怒气聚拢着然后大力一挥。
顾海涛听见耳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
然后顾安宁就跟发了疯一样的死死卡住顾依宁的脖子。
奶奶说,不能恨。
所以她不恨,她只是要平静的活着,去念书。
就这样也不行吗?
是不是就连活着也是一种罪?
“二……二姐……”顾海涛呐呐的叫了一声。
顾依宁的脸越来越白,眼睛越睁越大,她的手和脚胡乱的踢打着。
安宁松开了手,顾依宁伸出手就要去打,顾安宁头一偏,她躲开了。
啪!
顾海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顾依宁捂着自己惨白的脸孔,她的眼泪唰唰的落着,很美。
真的很美,就连顾安宁也觉得她哭起来真的好美,是不是美丽就可以抵挡一切了?
“以后不要惹我……”
顾依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被气得跳脚。
十三岁的生日,只有九个红jī蛋陪着她。
只有奶奶漂浮在空中的灵魂。
中午去姥姥家吃饭的时候,顾依宁并没有来,不过这已经不是能在她范围考虑的问题。
“安宁,你跟舅妈说,依宁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这表是舅妈送给你的……”
方颜觉得如果不是有人跟顾安宁说了什么,顾安宁是不会这样反常的将手表还给自己的。
顾安宁的眸子里凝集着笑意,闪闪动人,像是水晶一样的华丽璀璨,耀眼。
“舅妈,我现在还不是很需要它,等我上高中的时候,舅妈再作为礼物送给我好不好?”
方颜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意。
下午学校进行模拟考试,顾安宁很早就jiāo了卷子,然后自己一个人骑着车子离开了学校。
方颜从三楼的窗子里看出去,那个孩子的背影很是寂寞。
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条。
十二中下去休息,所以校园里的人很少,顾安宁进学校的时候,校门口没有人,可能是暂时走开了。
顾安宁到了校门口,从车子上下来,推着车进了校园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执着,她也有。
那一天那么巧停电了,然后空中传出了大提琴的声音,她相信那是奶奶在冥冥之中保护着她。
将车子锁在车棚里。
安宁沿着树林慢慢的走着,她的白色布鞋有两个很明显的黑色泥点。
也许是因为昨天才下过雨,树林中有些淡淡的cháo气,夹杂着树的清香。
偶尔风chuī过,树枝上的叶子沙沙的挂动着,上面的水滴跟了下来,从上面轻柔而透明的洒下。
顾安宁站住脚步,迎着叶子看上去。
那被一层琉璃光所包裹的叶片上的水滴闪着耀眼的光芒,阳光透过重重叶片,然后洒向大地。
王妃从练习室走出来,他的眼睛有些疼,拿下了眼镜,走到走廊的窗边。
一滴水坠在叶片上,要落不落的,一个女孩儿伸着手够着叶片。
然后水滴顺着叶片落了下去,可能落到了她的眼睛中,她眨着眼睛,笑着。
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其实看的不清。
笑笑,可爱的女孩儿。
转身回了联系室中。
王妃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顾安宁,是在那个医院的午夜。
也是一样的雨夜,她哭的那么的伤心。
她说,查无此人。
命运将两根没有联系的线,一牵,系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的两个人,却一直在不断的分开,再分开。
开到荼蘼 32 缘,错
“喂……”
突然有人拉开窗子,对着站在树下的人喊了一声。
安宁顺着声音看过去。
江承宇抱着胸在有些傲慢的看她:“喂,可以进来帮一下忙?”
他的声音虽然是在询问,可是人,已经转身已经进了里面。
从叶片上折she出的清冽之光,照在王妃的脸上,他淡淡的笑笑。
转身。
离开。
原来是有认识的人啊,他以为是迷路的天使呢。
走了没有两步,心脏紧紧一收,他的皮肤瞬间变得更加的惨白。
他的手抓在门上,唇,抿得紧紧的。
然后身子顺着门,坐了下去。
顾安宁进了走廊,看着长长的前面,然后进了那间位于右侧,整间学校唯一的小礼堂。
“喂,上来帮忙……”
江承宇淡淡的说着,他用手搬着钢琴的一侧琴身。
顾安宁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在钢琴下面压着几张纸,不知道怎么掉到那里去的。
江承宇不解的看向她,唇角微微的扬起。
“帮忙啊……”
这个女生真是木,上次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人就离开了。
她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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