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宁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带孩子并不是一个很好gān的活儿,刘彻醒了就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啊?这么大了还会拉在裤子上,你是傻子吗?”
顾依宁看着儿子拉在了裤子里,很是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怎么就跟白痴似的?
其实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会这样的,毕竟是小孩子嘛。
刘彻闭着眼睛,就是哭,一直喊,喊到嗓子都沙哑了,还在喊。
顾依宁实在陪不起,自己翻身就睡了,自己躺在外面,想着不管怎么样,他也下不去,这样就没事儿了。
刘彻见他妈妈根本不搭理他,哭了两声,也觉得没意思就不哭了。
顾妈妈回到海涛家,家里的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让你妈睡屋子里吧……算了,我去安宁那里吧。”顾爸爸想着,这样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尴尬了。
起身就要离开,顾海涛抓住顾爸爸的手,他可不能走,他要是走了,自己白天上班,要是回来的时候,怕家里都被搬光了。
“爸,你还是跟我一起睡吧。”
顾妈妈冷着眼睛看着顾爸爸。
他还躲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就真的会粘着他?
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顾妈妈呸了一声,踩着拖鞋回了房间里,可是马上又出来了,去敲海涛房间的门。
“你们去客房住,我要住在这里。”
顾妈妈心思非常的jīng,她要住在大屋儿里,因为这是许忆宁住的,她的什么化妆品,首饰还有衣服都在里面,她正好可以拿一些她不需要的给依宁送过去。
顾海涛从里面出来。
“妈,这是我的卧室,你就睡旁边吧。”
顾妈妈见海涛这个样子,估计是不可能让她进去了,不过她还有其他的方法。
“你把你媳妇儿多余的化妆品给我装起来,还有衣服,要是首饰有不要的也装一点。”
顾海涛无奈的直接关上门。
顾妈妈在外面敲着。
“海涛啊,你不要这样,依宁不是外人,是你大姐,是跟你一个妈生的大姐……”
顾爸爸直接拉上被子,不去听。
“我姐过几天可能要去香港……”顾海涛幽幽的说着,叹口气。
坐在chuáng上点了一根烟。
其实他不会抽烟,可是心qíng烦躁的时候会抽上一口。
顾爸爸听了坐起身,去香港?
那要是见到了梓飞,或者是知道梓飞……
顾爸爸所想的问题,就是顾海涛担心的,他不怕别的,怕王梓飞已经没了,到时候顾安宁要真是去了,这么一打击,至少现在看不见,她还能抱着一线希望说,人还活着。
***
顾思阳还没有睡,小脚在乱踢,然后想起一件事,看着顾安宁问着。
“妈妈,那个信是谁写的啊?”
他觉得很怪,为什么要放在饼gān盒子里呢?
顾安宁笑笑揉揉顾思阳的头发。
“是妈妈的丈夫写的。”
顾思阳有点懵,妈妈的丈夫?
丈夫是什么?
顾安宁将台灯关掉,抱着儿子小小的身体,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可是小家伙今天实在话太多了。
“妈妈去香港,开心吗?”
顾安宁在黑暗中看着儿子的脸,亲亲。
“当然开心。”
不只是开心,心里还有一丝忐忑,很不安。
这次去了,就要面对了,她不会放任自己在去逃避,有些事儿不是逃避了就不会发生的。
不管他是没了也好,什么都好,这次她要面对。
顾思阳打着哈气,有点困了,闭上眼睛,他有点不舍,其实不想睡,想跟妈妈说说话,可是眼睛好像有点睁不开的样子。
那明天就早点起,然后在跟妈妈说话,顾思阳这样想着,小嘴动动就睡了。
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想睡自然就睡了,可是留下拍着他的那个,整夜的无眠。
早上五点钟就起chuáng了,顾安宁从chuáng上起身,看着儿子没有要醒的意思,估计是昨天玩疯了吧。
起身到了外面做梳洗,顾家姑姑已经醒了,才出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小监督的今天没醒?”
那孩子就跟闹钟似的,到点肯定醒,今天倒是有些奇怪。
顾家姑姑往顾安宁的身后看了一眼,没有,还真是奇怪呢。
顾安宁点点头:“昨天可能是玩的太疯了,一会儿再叫他,姑姑,家里有面条吧?”
顾思阳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做的混汤面条,这个孩子跟别的孩子有些不一样,到了夏天别的孩子都恨不得天天吃冰的,可是他生过一次病,就是因为吃冰吃多了,从那以后他就几乎很少吃,不是说不吃。
夏天顾安宁给喂一些热汤什么的,他是全盘接收,很好养活。
“你这昨天去做小偷了?这脸怎么是这个颜色啊?”
顾家姑姑有些纳闷的问着。
安宁叹口气。
越是看着日子越近,她的心越是烦,不仅烦还很乱。
许忆宁起身,坐在桌子上。
“姑姑……”她双手撑着下巴:“我昨天做一梦,梦见我生了双胞胎……”
吓死她了。
顾家姑姑一听,乐了。
“这是好梦啊……”
要真是生两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可是她知道恐怕很难。
因为肚子都这么大了,检查那么多次,都没有检查出来是两个,怎么可能呢。
梦,果然是相反的。
顾安宁端了一杯温水给许忆宁,许忆宁接过。
喝了一口压了一下。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生孩子了,那就是噩梦啊……”
顾安宁叹口气。
吃过饭,帮着顾思阳收拾好书包,领着他走出家门。
“姑奶奶,舅妈再见。”
小家伙挺着胸,妈妈说了,人要有一个jīng神面貌,这样才会有福气。
顾安宁抱着孩子上了车,自己跟着坐了上去。
“叔叔早。”
司机对顾思阳也说了一声早,其实他哥哥家也有孩子,他一直觉得小孩子都有点烦人,不知道如果自己问问领导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不知道会不会被骂。
顾安宁将顾思阳送到幼儿园。
“麻烦你了。”
老师牵过顾思阳的手,后面的老师在做登记,看了一眼手表。
“客气,快去香港了吧?”
顾安宁点点头。
“妈妈再见。”
顾思阳对顾安宁摆摆手,就跟着老师进了里面。
***
对于顾安宁这个下属,她的直属领导其实是有苦说不出啊。
当时负面的消息都是铺天盖地的,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他是尽量隐瞒,以这些事和演出没有挂钩的谢绝一些采访,看着她站在最高点,然后被人踩到最低点,然后从最低点慢慢爬起,他的心里也很是难受。
那种难受说不出的憋屈。
“这次去一定要注意,听说那里的记者很厉害的,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他就是不放心啊,这个顾安宁就跟一个不定时炸弹似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就爆炸了。
那时候闹离婚,是炸得他差点归了天,跟着她吃了多少的瓜落?
这次要是在出事儿,以后他也不用在混了。他心里现在是在敲边鼓,就是不敢肯定到最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qíng,人是上面要的,他是不清楚这个顾安宁和那个爱乐团的领队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那个奥斯卡在帮顾安宁,这点他不是看不出来。
不过毕竟都离婚了,因为什么离的,他现在也不想管,总之不要给他惹麻烦就好。
***
爱乐团的领队,就是他们的指挥,奥斯卡。
奥斯卡今年三十五岁,未婚。
关于他有很多的迷,有人说他是花花公子,有人说他冷血,可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才华是被所有人肯定的,而他是一个làngdàng子,也是所有人都知晓的。
顾安宁的出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奥斯卡分不开。
奥斯卡对顾安宁有一种特殊的qíng怀,这是瞎子也能看出来的。
当初顾安宁已经到了谷底了,是他坚持,就是要借用顾安宁,就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顾安宁才有翻身的机会。
“我能请问一下,奥斯卡,你是不是故意在提携那位?”
记者这么一提,在位的所有记者都笑了。
大家都知道说的那位是谁。
奥斯卡站起身,唇角蓄着冷淡的笑意,其实人的心思真的很怪,也许今天奥斯卡乖一点,他就不会受到这样的追捧,就是因为他的不羁,所以那些女人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谜团,争着想去解开他。
媒体当他是宠儿,从来也不会过度的难为。
奥斯卡又是在中途离席的,不过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加上后面一定也会有人来顶上,所以没有人对于奥斯卡突然的离席有任何的不满。
奥斯卡走进休息室,觉得很头疼。
“你要怎么还我的人qíng?”
身边一个东方面孔挑着眉看向奥斯卡的,奥斯卡随手一瓶水扔了过去。
“滚。”
***
“joe……”
王梓飞对来人笑笑。
生了一场病,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qíng和所有的人,甚至自己的妈妈他也记不起,觉得很荒唐。
可是偏偏所有人都说这是一场奇迹。
他的个xing可以说变了很多,很阳光,很温暖。
下班的时候一个人并没有开车,因为开始的时候恢复的并不是很好,所以母亲谢绝他碰触那些东西,他不想跟别人一样。
沿着天桥慢慢的走着,站在霓虹之下,看着这座城市,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似乎不属于这里。
醒过来之后,要慢慢的熟悉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所有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人,这种感觉很是糟糕。
叹口气,重新迈着步子,他觉得很奇怪。
第一次能自己洗澡的时候,在镜子中无意之中发现了后腰上的那个刻字,很奇怪,宁?
他的名字叫王梓飞,里面没有宁,妈妈的名字里面也没有。
那会是谁的名字呢?
想到的时候,心脏微微的有些犯疼,觉得难受,可是到底为什么难受,他又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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