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爱她,觉得离不开她,即便她让自己伤心了,那些他都可以包容,所以有没有孩子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
安宁没有跟王梓飞说,自己跟许忆宁去的医院。
详细的跟她说了,主要跟前一次流产有点关系,还有加上她的年纪,和她的身体。
顾安宁觉得自己就是很倒霉,所谓的不愿意怀孕的身体就被她给摊上了。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当医院说出了那两个字,许忆宁拉着顾安宁就走了。
试管,她有听说,可是许忆宁明白,这个时间上哪里有白来的好事儿,可想而知一定不好受。
“忆宁……”
安宁现在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不想让师哥的血脉到了自己这里就断了,她已经开始尽量减少工作。
“我觉得你回去还是跟姐夫商量一下吧,对了,他还没有想起来?”
顾安宁摇摇头。
“不是说有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嘛……”
因为在下雪,所以地面被薄薄的雪盖了一层,顾安宁依旧不知道王梓飞每天在忙什么,依旧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钱,不知道的事qíng很多,该知道的却一件不少的都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当她说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了,当场就摔了脸子,一句话没说,将房门摔得叮当响。
顾思阳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安宁没有办法,因为要跟他谈谈,让海涛过来,先将孩子带过去睡一晚上。
顾思阳毕竟年纪小,有些担心的抱着顾安宁的大腿。
“妈妈,你们不会要打架吧?”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有的说,爸爸妈妈在家里会打架的,抓着头发,打耳光。
顾安宁蹲下身,抱抱儿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没事儿,妈妈有话要对爸爸说,不会打架的,思阳跟舅舅去住一晚上,明天放学妈妈去接你好吗?”
顾思阳还是不放心,颠颠的跑进卧室里。
王梓飞抱起他,看着他满是担心的小脸。
“爸爸,不要打妈妈……”
王梓飞啼笑皆非的,难道他像是会打人的人?
顾海涛带走了顾思阳,家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顾安宁一副想谈的样子,可是明显王梓飞不想,他甚至是拒绝的。
“师哥,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叔叔吗?”
安宁想,如果说有缘的话,那他们真是太有缘了。
开始她也没主意,可是后来发现,拿着他写给自己的那张纸条比对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着自己的面,他总是写的字那么的潦糙。
安宁觉得幸福。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遇见一个白马王子的,没有原因,宠着自己爱着自己。
这些她都得到了,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现在自己能回报给他点什么?
她知道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就是因为她爱那个人,所以她才想给他生孩子。
“很巧,那次你送我香水,才发现是你……”
叹口气,想到了过去很多的事qíng,慢慢的说着,就像是回到了过去。
其实小时候真的不好,什么都吃不到,妈妈爸爸对自己都不好,可是她没觉得不幸福,真心的。
因为那个时候有对自己好的舅妈,有陪着她成长的大提琴,有一个在她背后无声支持她的叔叔,不,是一个在默默爱着她的少年。
她很笨,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换了别的人,也许早就应该知道了吧,那样明显的关系。
她一直是后知后觉的,在享受别人的付出,她是一个小偷,因为她一直在享受他的劳动成果,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收获的果实他全部给了自己。
她也很笨,明知道他讨厌什么,自己就偏偏做什么。
王梓飞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就因为一张卡片,就认出我了?”
她有那么聪明吗?
他很怀疑。
安宁本来挺感慨的,可是等了一秒钟之后,就觉得问题出现了。
等等……
感动放一边,他不是不记得吗?
她收敛自己的心思,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小心的去引导。
“是啊,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是送给我的,应该是鞋子吧……”
王梓飞的心里很冒火,是鞋子吗?
她是什么记xing?
嘴上说感恩,感恩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雪糕和围脖手套。
“你可真是记xing好啊……”他懒得多说,准备起身。
顾安宁伸出手拉住他的手,然后用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咬牙切齿的问着。
“我记得是鞋子啊,要不然是什么来着?”
“是雪糕和围脖……”完了。
他说完就知道说漏了。
她的脸慢慢的离开他的手背,看着他的脸,站起身和他保持平齐的姿态,虽然他比她高了那么点。
“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吗?”
她的语气倒是挺平静的。
“在香港的时候,被你姑姑敲了一下后脑……”
很好,太好了。
顾安宁起chuáng的时候,男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等着她起来吃。
她一句话都懒得施舍给他,坐下身,进行无言的抗议。
王梓飞觉得自己真是笨啊,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是当时太生气了。只能这样解释,不然这就是失误啊。
顾安宁在家里的地位彻底回来了,男奴同志的生活开始了,每天接送上班,献殷勤,陪说话,陪聊天,陪上chuáng,反正他能陪的,他都陪了,就是不能陪的,他也陪了。
今年的雪下的不大,很小。
安宁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抱着胳膊站在窗子前,又过去两个月了,可是肚子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近的月经有点乱,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来了,估计也不是。
收回自己的视线,外面的人喊着她吃饭。
王梓飞一直觉得顾安宁太过于偏瘦,需要胖一点才好看。
可是顾安宁的胃口就是那样的。
看见桌子上的菜,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吐,捂着嘴就冲进了卫生间里。
王梓飞看着她的样子……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他觉得没什么,可是安宁却是心灰意冷,真的冷了。
假xing怀孕。
上了车,将头靠在车背土,闭着眼睛,很累。
像是那种漂浮在海面上,抓不到东西来上岸的累,看不见未来。
王梓飞将车子停在一边,安宁以为到家了,正要下车,看着不熟悉的地方发愣。
“这……”
王梓飞从一侧下车,他一直比较喜欢地盘高一点的车子,开起来也方便。
关上车门,为她打开车门,然后给她解开安全带,抱着她下去。
安宁真的是太累了,没有拒绝,只是抱着他的脖子,柔柔的将脸贴在他的胸上,听着那一点一点的心跳声。
脚下的雪不太厚,不过踩着还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公园里没有什么人,毕竟这个时间,加上天气的原因。
他将她放在地上,将秋千上的雪挥落,然后自己坐在上面,对她招招手。
安宁坐在他的腿上,他的长腿慢慢向后支撑了一下,然后松开,秋千就游了起来。
安宁在哭,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他知道。
双手绕过秋千握住她的,两个人的手一起扶在秋千上。
“真的不要去想了好不好?”她这样不断的给自己压力,总是这样下去,自己也会跟着累的。
他真的觉得没什么。
安宁低着头。
“我只是想试试……”
她无力的说着。
看着前面,眼泪掉在他的腿上。
他停下脚,将唇贴在她的后颈上。
“就我们俩,加上思阳生活不好吗?”
他说,就我们和思阳一起生活不好吗?
顾安宁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哭了很久,将心里的压力全部也都释放了出去。
她放弃了。
如果这是天注定的,那就没有办法了,她不qiáng求。
王梓飞看着她哭得通红的鼻子,笑着问她。
“你没有想过,啊我不能给师哥生孩子了,我自己离开吧……”
这种事qíng特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顾安宁吸吸鼻子,小脸哭的通红,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才不要呢,你是我的,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
王梓飞大笑,她的qíng绪好了那么一点,也跟着笑了出来。
王梓飞收拢自己的手,把玩着她的手。
他就喜欢这样的。
“那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顾安宁恶声恶气的说着。
“那我就送一张去yīn曹地府的车票给你,然后将你们分开,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王梓飞撑着自己眼皮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搂着她的后腰,亲了下去。
这是他们从以前到现在最为激烈的一个吻,安宁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回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没有孩子,还有他啊。
她真的没关系,她伤心……
王梓飞拍拍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像是在安抚着。
“我就是死了,也只做顾安宁的鬼,小气鬼。”捏捏她的鼻子。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像前方走着,地上留下了一片雪白的脚印。
有的爱,叫激qíng。
激qíng过了就淡了。
有的爱,叫感qíng。
当爱qíng没了,就成为了感qíng。
有的爱,叫永恒。
那种爱是无论你站在那里,即便是死,他也会在沿途守护你,看着你,宁愿为你化为灰烬,尽管有的人说,你们不般配,尽管有人说你不够完整,尽管有人说你不好看,尽管有人说……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永远都是坚定的,坚定的去守护她,坚定的去选择爱她。
坚定的牵着她的手,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也许我离去的时候,你还没有去,可是我愿意化作彼岸花就在那座小桥前看着你走过,五百年,一千年一亿年,等的只是你从我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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