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将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背上自己的包,换好鞋,在出门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看你那卡bī忽忽的样子,穿双鞋也能穿坏,什么好东西到你的手里也都是白瞎了……”
顾妈妈狠狠摔上了门,可以说她是在发泄,将对依宁的那些不满发泄到了安宁的身上。
顾安宁的身体一僵,脸上的表qíng全部都裂了。
***
止住
眼泪
退到悬崖
晒gān受伤的伤疤
勇敢的代价
是自己先放下
奢望的代价
也许只能刹那
你还敢不敢要它
伤已密密麻麻
只剩生命可践踏
***
清晨,纪蝉在厨房忙着给婆婆和丈夫孩子准备早餐,虽然家里有保姆,可是她每天都要亲自动手的。
全家的人都早起了,王奶奶看着楼上,心里狐疑着这依宁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都起了,要是万一她起的晚了,和飞飞撞上……
光是想到那种qíng况,她就觉得头大,飞飞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了,小的时候个xing不是这样的,年龄渐长却越来越yīn暗,xing子别人根本摸不到,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对小妃倒是挺好的。
王妃从楼下下来,低敛着声音:“奶奶早。”
“嗯,早。”
王奶奶决定上楼去看看,可是她还没动呢,另一个孙子下来了。
王梓飞的唇角蓄着一抹笑,眼眸里都是璀璨的光,微波dàng漾的隐隐漂浮着,迈着步子从楼上走下来,小保姆已经开始将早餐端上了桌子,纪蝉也跟着忙碌着,她端着几个小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两个儿子一眼。
“都醒了,醒了就准备吃饭吧。”说完又返身回了厨房,好像很忙的样子。
王爸爸坐在沙发上在看报纸,并没有出声。
一家人入座,就少了一个顾依宁,王奶奶原本是打算上楼叫的,可是现在王梓飞下来了,她要是上去弄不好就会引起一场战争,只能将丽红叫了出来。
“奶奶,怎么了?”丽红忙的有点懵,每天早上是最忙碌的。
因为飞飞吃的东西特别的讲究,有的东西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必须要再三的仔细再仔细,所以每天纪蝉五点起chuáng到厨房给王梓飞检查他所吃的每一样东西,还有王妃的,因为他们兄弟俩的身体,全家人必须在吃的上面格外的注意,否则一个差池就容易送了一条命。
“你上去叫依宁下来,看看她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王奶奶想着,可能是依宁才住进来觉得陌生,所以不好意思下来了。
王奶奶真是想太多了,顾依宁才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才没下来的,而是她根本就不习惯这么早起,以前在家里顾妈妈都是将饭菜都摆放上桌了,然后再叫起她,而那个时候顾妈妈也是最忙碌的,因为她要在女儿吃饭的时候给女儿梳头发,将依宁的书包整理好,然后将牙膏给她挤上,水接好,毛巾摆好。
顾依宁昨天晚上想的问题太多,睡的晚,自然起不来,还在抱着被子睡呢。
她一点也没有换了地方睡不着的感觉,相反的到这里来是她活了十六年睡的最好的一天。
丽红在门上敲了敲,半天也没有听见有人应声,狐疑的推开门,就看着顾依宁双腿夹着被子,还在呼呼大睡。
她叹口气走上前,推了顾依宁一把,小声的叫着。
“依宁……”
顾依宁觉得耳边好吵,烦死了,转过身抱住耳朵继续睡。
丽红着急,下面都要开饭了,她还不起来。
“依宁……”她加大了一点力气推了顾依宁一把。
顾依宁抱着被子蹭坐了起来,她正做梦呢,就梦见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直接掉入山崖里了,一激灵人就吓醒了。
“gān什么啊?叫我gān嘛?”她有很严重的起chuáng气,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哪里了。
丽红有些发愣,因为给她的感觉是那种柔柔的,丽红看着顾依宁,眼里多了一抹深色。
她虽然比顾依宁大,其实也大不了几岁,看着顾依宁的样子,想起老太太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觉得很有问题,依宁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受气的人,受气的人即使对外人再热qíng,眼底还是有防备的,可是顾依宁的眼中没有,而且不会有一个懂事的孩子,在别人家睡到日上三竿的。
依宁终于清醒了,也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缓缓低下头装着挠头的样子。
“我马上起……”
“起来下去吃饭吧,大家都在等你。”丽红说完从里面退了出来。
依宁一听全都在等她,急了,昨天纪蝉有告诉她,屋子里有卫生间,依宁光着嫩白的小脚踩在地上,到处找着。
终于找到一个差不多的,拉开门走了进去,看了一圈,和她自己家的卫生间有点不同。
自己家的卫生间是蹲的,可是这里没有?
顾依宁抱着肚子,她的肚子好疼,好想上厕所,厕所在哪里?
看着洁白的座便,顾依宁有些狐疑,这东西她也没有见过,不明白这是什么,难道是洗脸用的?
她按着肚子,想着,一会儿还是去楼下上吧,这么好的房子,竟然就一个卫生间。
昨天她大小便都是在一楼解决的,一楼的卫生间是专门为gān活的佣人还有进出的客人用的,所以是蹲式。
顾依宁看着白色座便的后面有一个钮,伸出手按下去,里面的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喷了出来,喷了她一脸,而且有持续不断的势头,她有点慌,跳着脚,可是那水就对着她的脸喷,弄了一地。
她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脸。
“啊……”
王梓飞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细看着马桶两眼,踩着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这个新型坐便还不错,给他提供了乐趣。
纪蝉和老太太一前一后的跑了上来,就看到顾依宁像是女鬼一样的耷拉着头,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后面,有的贴在脸上,láng狈极了,她的衣服被水这么一弄,成了半透明,脚下穿的拖鞋里面都是水。
依宁转过头看向进门的两个人。
纪蝉叹口气,老太太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事,我刚用这个东西的时候也被冲了一身水,现在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了……”
纪蝉扯过毛巾罩在顾依宁的头顶,依宁的眼圈有点热,第一是觉得有点丢人,第二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纪蝉将昨天买来的衣服放在顾依宁的chuáng上。
“穿好衣服就下来吃饭吧。”
卧室的门被带上,顾依宁抱着胳膊趴在chuáng上哭着。
她勉qiáng将头发扎好下了楼,人已经都散了,不知道都上哪里去了,只剩下纪蝉还坐在桌子上。
“丽红,给依宁拿碗粥……”
顾依宁坐进了位置里,纪蝉挑起眼看向依宁的一侧。
“你妈妈昨天来了?”
“没……是。”依宁低垂着头,手也没敢去碰触那个汤匙,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手心里有点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人她心里就有点发毛的感觉。
“我们家飞飞身体不太好,你可以多和他接触接触,他不太喜欢跟外人说话,但是我希望你们成为朋友。”
***
王梓飞光着脚踩在绿色的糙坪上,手里提着水管看样子是在给糙坪浇水,看样子他今天的心qíng不错,嘴角一直蓄着笑意。
王妃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有点像鞋盒子。
“小妃……”他突然张口叫住王妃。
王妃停下脚步,王梓飞的视线仿佛能透过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眯起眼睛望着天,问:“盒子挺漂亮的。”
王妃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东西,耸肩,淡淡的回答着:“是啊。”
王梓飞的眼眸里涌上一层白色的雾气,看着王妃手里提着的东西,本来想说什么,却只是皱起了眉头。
“去练琴吧,小心车。”
***
许忆宁整个暑假最想的人就是顾安宁,她觉得自己吃不香,睡不着而且伴随着时不时的郁闷,她真的好想安宁哦,好想马上见到她。
“忆宁,不吃饭gān什么呢?”许妈妈拍拍女儿的头,许爸爸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妻女的动作。
许忆宁拖着腮帮子,长长久久的叹了一口重重的气。
“妈妈,我想我是得相思病了。”
要是一般的妈妈会马上瞪着眼睛,相思病?
“哦?”许妈妈笑笑,眼角都飞扬了起来,显然是被女儿给逗笑了:“说说看,是谁这么有魅力让我的女儿这么相思啊?”
许忆宁嘟着小嘴巴,看向妈妈,虎着脸。
“妈妈我没有开玩笑,我都一个假期没有见到安宁了,什么时候开学啊?要不然我现在就上学算了……”她一副天塌了的表qíng,将头重重磕在桌子上。
许妈妈叹口气,将女儿的头抬起来,笑着说:“要是再磕下去,估计这眼睛就得八百度了……”
许忆宁推推自己圆形的眼镜,愤然起身。
“你们这些没有同学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心的。”
说着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
“你gān什么?”许妈妈拉住丈夫站起身的手,问着。
许爸爸叹口气:“孩子就吃这么一点,我给她送进去,这个安宁是谁啊,让我大闺女成了相思病?”
许妈妈哈哈一笑。
“是个比你女儿聪明的人,上回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看见过一次,特别懂事的一个小姑娘,一看就特好,也别说忆宁喜欢她,我都喜欢……”
许爸爸点点头,要是对女儿无害的人,喜欢就喜欢吧,再说小女生都是喜欢和一个人特别的好。
“我给她送点东西吃……”说着就要离开。
许妈妈重重压下丈夫的手。
“不用了。”淡定神闲的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许爸爸一脸的不赞同,当妈妈的怎么这么心狠啊?里面挨饿的那个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摇着头心里想着难道她是后妈?可是自己记得只结了这一次婚啊。
许妈妈叹口气。
“别学你女儿胡思乱想的,忆宁早上起chuáng就偷偷吃了三个小面包,她要是还能吃下去,那才奇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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