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门当户对_简思【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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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寒气层层浸透皮肤。

  她收下的报纸被捏成了纸团。

  朋友看着纪蝉的动作,像是不意外的叹口气。

  “我托朋友打听了,刘菁嫁的是彭孝礼,你也知道吧,香港最富有的富豪,彭孝礼心脏很不好,就是传出他住院的新闻,整个界内都会乱成一团,你可以猜想得到,刘菁的丈夫到底有多么有钱。”

  其他的她就不多说了。

  要说刘菁还真是有命,被人这样陷害,可是所有的运气似乎都在她的头顶笼罩着,偷渡去了香港就遇见了彭孝礼,不知道怎么就和彭孝礼结婚了,现在彭孝礼的身家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纪蝉身上喷了一点香水,因为老太太不在家,又是新年的,她也涂点喜气。

  当时收下那瓶香水就是听别人说,从香港拿过来的。

  可是此刻身上的味道像是多添加了什么,挥之不去的令她不舒服的东西,那种味道此起彼伏缓缓围绕在身边。

  纪蝉突然起身进了卫生间,开始努力搓洗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洗不掉。

  越是想越是恶心,捂着唇站在洗手盆位置呕吐着。

  虽然都是女人,可是纪蝉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比不上刘菁。

  ***

  关于刘菁和彭孝礼的婚姻,坊间有很多的流传,可是那些流传从来未被当事人承认过。

  刘菁的爷爷是地主不仅是地主而且更深层的却是富贵人家出身的。

  钱是祖祖辈辈就带下来的,可是后来刘菁的父亲从军,不知道怎么家里就破落了。

  刘菁万念俱灰的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却听见那样伤人的事实,她想活着,所以她只是捂着嘴让自己什么都不要说。

  这笔账她以后会讨回的。

  刘菁的爷爷曾经留下过一首诗,说是自己家内有宝藏,刘菁的爸爸笑着说,哪有什么宝藏就是骗人的。

  可是这个时候刘菁突然想起爷爷经常教自己念的一首诗,她很快发现了一点问题。

  拿着铁锹,一个人半夜在院子里挖着,结果就真的被她挖到了。

  一个三个手掌宽的箱子,里面装着各种银元还有康熙年代的玉器还有大量的金元宝,刘菁就是带着东西偷渡到香港的。

  很意外的qíng况下遇到了彭孝礼,她怕王宝臣会对她纠缠,怕纪蝉继续陷害她,怕内地的人会抓她回去,她选择帮助彭孝礼,然后嫁给彭孝礼,如果纪蝉要的是王宝臣的人,那这样她可以放心了。

  就是因为她抱着想活命的想法,却给她带来了一条新的生机。

  在被关的几天里,刘菁经历过了人生最可怕的噩梦,那些人虽然不打她,可是却用无言侮rǔ她,说自己的父亲应该死,白天出去游街,晚上回来gān活,睡在牛棚里,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哪怕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扔下儿子跑的,没有办法,对于纪蝉她是将恨放在了心里,这笔账早晚她会要回来。

  ***

  纪蝉捏着手,一拳打在墙上。

  彭孝礼,竟然是彭孝礼。

  刘菁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纪蝉的眼中镀上了一层黑色。

  ***

  顾安宁很多时候喜欢去市中心的读书馆,因为那里书很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钱。

  闲暇的时候依然跟王妃在学琴,至于学成什么样了,安宁也不知道,王妃也没有提过。

  马上就要开学了,安宁穿好鞋子,准备去图书馆。

  “安宁……”顾妈妈叫住她。

  顾安宁站在门口,等着顾妈妈发话。

  顾妈妈jiāo代着小女儿:“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六两的红毛线,记得要粗一点的。”

  安宁点点头。

  顾妈妈挥挥手:“你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安宁穿着白色的那件大衣慢慢的游走在街头,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尽管冷,可是却觉得惬意。

  每天醒来就是头昏脑胀的,在这样的天气里走走,脑子就清醒了很多。

  安宁摸摸自己的胸口,她带了一条链子,翠绿翠绿的,这是奶奶离开以前留给她的。

  奶奶曾经说过,如果没有钱念书了,那么去卖了这条链子。

  而且顾奶奶在临终之前反复的jiāo代着顾安宁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告诉顾妈妈以及任何人。

  那条链子是她还没有离开家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她的,据说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佩戴过的,值不值钱顾奶奶不知道,因为是母亲赠与她的,所以格外的珍惜,一直收在箱子里。

  而顾安宁得到之后,几次想过将链子jiāo出去,可是只要记起奶奶的话就会马上打消那个想法。

  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甚至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有这条链手的存在。

  还是搬家的时候意外的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找出来的。

  安宁不知道这条链子到底值多少钱,也不知道它是否能为自己带来好运,可是这是奶奶的遗物,她想自私一把,自己一个人将这条链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寄托对奶奶无限的哀思。

  她的想法很是简单,从来就没有想到去过卖,或者问问价格。

  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的路到了市图书馆。

  顾安宁走了进去,里面很暖,她摘掉自己的手套。

  图书馆里的人很多,大家都保持安静的气氛,有些人坐在地上看着书,有的人是在抄书。

  安宁在柜台询问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书籍,到后面去寻找。

  那个位置有人登在梯子上面,图书的架子是两格的,靠拢在一起,需要的时候将两格分开,然后进去寻找,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空间。

  登在梯子上的男人很高,顾安宁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了,可是对方显然更高。

  他在摆弄着什么,仿佛是觉察到了身边有人,将视线投she过来。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习惯,他的唇角极淡极淡的浮起一丝笑容看向顾安宁。

  “需要什么?”

  半个身子侧看着安宁,一只手挂在上面。

  安宁看着男孩儿的侧脸,觉得这张脸好熟悉,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男孩儿看着她,从梯子慢慢爬下来,站到顾安宁的身前,手里抱着一大摞的书本,看样子也是在找书籍。

  顾安宁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人,只是好瘦啊。

  这样的场景如同一幅诗qíng画意的一幕电影。

  “我想找这个……”顾安宁淡淡的说着。

  男孩儿蹙着眉头,似乎没有弄懂,是那些个字。

  安宁知道叫同名的书本有三种,可是名字都不同,她伸出手在自己手上比划着,男孩儿无奈的伸出自己的大掌,伸到她的面前。

  安宁的心多跳了两下,也许是因为他突然将手掌伸了过来。

  安宁将自己的手指落在他的掌中,他的手掌有些凉,像是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链子,无论她怎么去捂,可总是凉的。

  女孩儿纤细的手指落在漂亮的掌心上面,她一笔一划的写着。

  女孩儿、男孩儿像是电影里的胶片,一幕一幕慢慢jiāo替着。

  男孩儿点点头,像是在说知道了,缓缓的抬起眼眸,那双眼睛是顾安宁用ròu眼见到最漂亮的一副。

  乌黑乌黑的,像是一种黑色的石头,像是一把温润的水,就直接沁在她的心上。

  安宁觉得有些奇怪,这种熟悉的感觉真是越来越qiáng烈了,可是却想不起来。

  “我……我们认识吗?”她小声的问着。

  说话的时候眉眼一弯一弯的,像是一轮弯月很是漂亮。

  男孩儿的眼中只有平静,突然对安宁笑笑,一口白牙。

  “不认识,难道我像是你的哥哥或者弟弟吗?”

  安宁被逗笑了,微微收回视线,笑笑。

  “没有,认错人了。”

  男孩儿快速找到了安宁所需要的书藉,将梯子顺着直线一推,然后快速跳了上去,在上面jīng准无误的找到顾安宁要的,弯下身这个高度正好是到顾安宁的脸颊边。

  安宁的脸有些红,男孩儿的眼里像是弥漫了雪一样的清澈,看着她,低声问着:“是这个吗?”

  顾安宁接过书,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男孩儿从梯子上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有指尖划过的痕迹,笑笑。

  ***

  “安宁啊,你可得努力啊,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和你爸就不用做人了,你姐姐以后也没办法在厂子待了,你学习这么好,总不能是学习好假的吧?上不了大学我们全家就一起等着死吧……”

  顾妈妈反反复复的开始不断的重复这样的一句话,越是临近考试她重复的次数就越多。

  顾爸爸和顾海涛加班,家里只剩下顾妈妈顾依宁和顾安宁三个人。

  顾妈妈说着说着又叹口气,眼见着就要高考了,这次如果家里在没有一个高考生,他们就真的不用活了。

  她的牛皮已经chuī出去了,说小女儿一定会上名牌大学。

  顾妈妈看着顾安宁的方向,那道门一直都是关着的,至少是在顾爸爸在家都是关着的,顾爸爸就怕顾妈妈说些没用的影响到孩子的心qíng,可是顾妈妈不管。

  “你说你啊,上不了大学你以为你能跟你姐一样去做工人?别说是臭工人你做不成,谁要是都知道了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跟人私奔,你说说谁能要你?再说吧,我和你爸供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你总得给我们点回报吧?要是考不上你爸估计会被人埋汰死,就算不为我,我也知道你们父女感qíng好,就算为你爸着想你也不能考砸了,不然你爸肯定会从楼上跳下去的……他还有脸活着吗?……”

  反正就是这样的话,反反复复的。

  顾安宁真的很拼命,她知道有很多人平时学习很好,可是到了上战场的那一天却会考试失常的人。

  顾妈妈所说的话无形当中像是一股压力瞬间压在她的头顶。

  顾安宁的睡眠开始出现了问题,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又开始不停的做噩梦。

  而且时常流鼻血,上课注意力不能集中,其实现在也没有讲的了,都是在复习。

  老师发现了她的异常,下课的时候叫住了顾安宁。

  “顾安宁你又流鼻血了?”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老师知道家长们对学生都抱着无限的希望,往往就是这种希望会让同学们喘不过来气。

  “安宁你要放松心qíng……”

  安宁觉得累,很累。

  只要爸爸上夜班,顾妈妈就如念经一般的在她耳边不断说着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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