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本事让张家不好过?保姆觉得林漫让张家不好过,这简直就是胡来,她没那样的本事。
“不是担心这个,她还没有对付张家的能力和本事,我也犯不上担心一个孩子因为父亲忽略了她就要对自己的父亲怎么样,看着她看着佳岑,我这心里不舒坦。”
就因为这个保姆是在这个家里做了几十年,自己才会对她说。
她担心的是,佳岑走的是下坡路,林漫走的却是上坡路。
一样是孙女,她也承认自己亏欠林漫,她可以用金钱用其他的去弥补,但是不要用佳岑来弥补。
简单的来说,她真的怕换运,所谓的换运就是林漫踢走了原本属于张佳岑的运势,将好的运势都笼罩在了她的身上,张夫人也知道自己所想的这些完全都是无稽之谈,是不可信的,可自己生病以后,她信了很多东西,有人对她讲,如果张佳岑真的有什么可坏的地方,那就是坏在了林漫的身上。
这话也不一定就是真,却让她听了以后不舒服,午夜梦回她让她膈应。
对比现实,现在张佳岑她……
张夫人的眼神失神的看着前方,她不希望出现那个人嘴里说的qíng况,林漫委屈吕文委屈,但张家已经拿了钱做了补偿。
保姆哪里知道还有这些事qíng,这些事qíng吧,她觉得可信可不信,不能不信也不能都信。
“我们家小姐从小是这样的家庭长大的,那样的孩子和她怎么比?”
张佳岑现在就是好玩的年纪,其实说句实话,张家到今天,先生的父亲那么能gān,先生也依旧能gān,嘉佳那样的聪明,又要求小姐 也出类拔萃,这似乎有点贪心,张家的这点不好几乎就都集中在了张佳岑的身上,对小姐也挺不公平的。
保姆去厨房拿开胃的东西给张夫人吃,陈晓鸥问了几句,陈晓鸥对张夫人是几十年如一日。
“……我刚刚出厨房,就过来问我,你是不是心qíng不高兴。”
张夫人想,怎么该像的就不像呢?
如果佳岑像她妈妈一点,那该多好?多像她妈一点。
商女士递了台阶,张家自然不会拒绝,张家之前愁的是没有机会接近商女士,说是愁也有点夸张,能jiāo朋友最好,不能jiāo朋友最好也别成为敌人。
特别是这样的敌人。
张景川看着报纸,陈晓鸥在一旁削水果。
“那就去吧,你带着嘉佳去。”
他就不去了。
不是他不给商女士脸面,而是见面徒增尴尬,不如不见,对方是吕文的谁都好,他不感兴趣。
“可是她说的是希望我们全家都出席。”陈晓鸥觉得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不好拒绝。
商女士发出来的邀请也好理解,毕竟上次闹的有些尴尬,就算是她与吕文存在什么亲属关系,生意场是生意场,亲qíng是亲qíng,完全可以成为两码事,可以互不影响的。
张景川犹豫一下,那去就去吧。
“佳岑就别叫她了。”
陈晓鸥不是个做事欠缺的人,既然对方提出来邀请全家,她怎么可能不让张佳岑回来?
不仅要回来,而且还是盛装,给足商女士面子。
*
商女士的母亲,秦商的外婆浇花呢,水壶里漏着水,洒了一地都是,地面上就是她种的一片花地,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花,正盛开着,争艳着,水壶一挪,水已经浇的差不多了,保姆接过她手里的水壶。
“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大办?”
家里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她不太喜欢铺张,也不喜欢见女儿生意场上的那些人,没有兴趣。
商女士只能实话实说,她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正巧母亲的生日就是近在咫尺,只能顺水推舟了。
老太太蹲下,商女士上前扶了母亲一把,上了年纪蹲起这样的动作有些时候也是有危险的,虚扶了一把,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商女士收回自己的手。
“剪刀。”
商女士将保姆递过来的剪刀递到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蹲在地上给花剪枝,嫩绿嫩绿的叶子和花枝落了下来,落在有些cháo湿的地面上,老太太动着剪刀。
“那就办吧,图他一高兴,就全是当替我过生日了。”
商女士也蹲在地上没有起来,老太太递给女儿剪刀,见她没接,视线落在女儿的身上。
“你也犯不上为秦商担心什么,他聪明着呢,很多事qíng别人帮不上忙,就算是有一天他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留住他,离开了,你也得笑着祝福。”
商女士扶着母亲起身,老太太的重心压在她的手上,她想,自己可做不到老太太口中那样的人,秦商真的出点事qíng,想都不敢想。
“把那个丫头带来我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让秦商这么上心。”老太太去洗手,商女士就站在一边,递给老太太香皂,老太太洗过以后又还给了女儿:“她父母就别邀请了,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也没有犯到谁,人的承受力有轻有重,你认为不该在意的事qíng那她就在意,何必在补一刀呢。”
老太太准备午睡了,睡之前也是念叨,唯一让她觉得有点遗憾的就是,秦商的这个女朋友不是学画的。
学画的就好了。
商女士去了林漫家里做客,专挑的晚饭时间。
“这个时间来,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
她是专挑的这个时间,也猜到了大概就是做饭的时间,选这个时间,她有自己的打算。
秦商和她肯定的说,他喜欢林漫,当妈的能做的就是,让林漫的家人敞开心扉的去接受她儿子,去喜欢她儿子。
登门登的真令吕文有些措手不及,家里没什么菜,她晚上也没做啊,和林清华都已经说好了,晚上吃过水面条配着jī蛋酱,老林喜欢吃面条,就这,其他的都没准备。
“快进快进……”
人进来又开始愁了,家里这环境……
算了算了,也不是没来过,该看的早就看了,看这个家,那这个家就是这样的,何必怕看呢。
“做晚饭了呀?”
“就做了点面条,我这……”吕文用围裙擦着手,她马上对着电话奔了过去,给林清华打电话。
嘟嘟……
这人怎么还不接电话呢?
林清华车上有人,加上现在也不方便接电话,他想着估计就是催他回去吃饭,应该没有重要的事qíng,一会儿再打回去就好了。
“这人还不接电话,那什么,小秦妈妈你坐一会,我下楼去买点东西……”
商女士拉住吕文的手。
“如果是买菜那就别买了,我挑这个点上门来混饭,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闻到煮面条的味道,煮点面条就行……”
这倒是好侍候。
这……跑她家里来专门吃面条?又这么客气。
吕文这心就有点一上一下的,不好控制,不是她愿意想多,现在不能不多想啊。
商女士还上手帮吕文剥着大葱皮,吕文看着她那手和她那个指甲的颜色,这都不是做这个的,突然来家里没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啊?
话没从商女士的口中说出来,她就提心吊胆的。
林清华开车到家楼下,拎着空水瓶往楼上走,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半截的大短裤,和邻居打着招呼。
他这人十年如一日,客客气气的和谁都没红过脸,邻居之前那闺女去凉州坐飞机,一早的飞机,上中到凉州早上没有车,有车的那个点都不行,大半夜两点多得送孩子去车站,实在担心孩子做陌生人的车,和林清华打了一声招呼,林清华定好闹钟,二点多把孩子给车站去了。
“家里来客人了吧。”
林清华笑,客人?
打开门,这就愣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也不接。”吕文埋怨林清华,怎么不接电话呢?你倒是给我打回来啊?
秦商妈妈人在这里,不让她下去,家里的面条也不够啊。
“来了。”林清华和商女士打着招呼。
商女士一再的说,她就想吃这个面条,好久没吃到了,让林漫爸爸妈妈都不要客气。
吕文给了林清华钱,叫他下去再买三块钱的面条,林清华可到老实,他就真的跑去买了三块钱的面条回来。
进了厨房,吕文又唠叨他。
“你说你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我让你买三块钱的面条你就给我拎回来的三块钱的面条?给你一百。”你倒是看着买点别的啊。
林清华有自己的打算,人家什么吃不到,真的跑你家里吃大餐?不至于吧。
大家都坦白一些,让彼此更加清晰一些,谁都别跟谁客气。
你看小秦妈妈也是真心喜欢他家林漫,他们也别把对方当神一样的供着。
商女士和林清华开口,秦商的外婆过大寿,按道理呢应该请林漫的父母过去,可就是个小型的家宴。
林清华听明白了,吕文也听明白了,吕文人还在厨房里,锅子里煮着面条,她觉得这些有钱人可真是……讲究过头了,这有什么啊?完全没有必要登门来说,整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弄的她胡思乱想的。
“明白明白。”林清华点头,能理解,他们也不会挑理。
商女士就真的在林漫家吃了两碗面条,不是那种假模假式的吃,而是真的觉得对味了,没少吃。
吕文那jī蛋酱她都没吃多少,怕不够吃,顾着自己碗里的那点面条,心里是高兴的,不管怎么样吧,人好相处,便宜的是林漫。
送商女士下楼,看着她上了车,吕文站着一直到车彻底离开,她才转身回来。
她不怕商女士上门来吃面条,她怕的是商女士给她房子,或者送她家具一类的,如果这样,她就难堪了。
好在小秦的妈妈不是那样的人。虽说是穷,但穷的也有尊严,现在也不是那么穷了,等将来林漫毕业了,这个家也不比谁差。
“吓我一跳,人突然上门了,我还以为……”
长吐口气,搞的这么隆重,真的以为是两孩子之间……
端起来桌子上的碗,突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样子是真对胃口了,没少吃,我筷子就没敢伸过来碰jī蛋酱。”
秦商的这个妈妈,真就是个妙人,太妙。
*
“我也要去?”林漫身体一僵。
虽说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但她真的不喜欢见长辈,那种感觉让人压抑,不知道能说什么,卖萌她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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