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华开了门,又带上了门,剩下张佳岑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双眼带火一样的瞪着林漫家的那道门,恨不得马上融化掉那道门,然后放把火,将里面的人都烧死,说她缺教养?
真是可爱,什么教养?你这样的有吗?穷酸鬼。
捡别人不要的破鞋穿,把别人的孩子抚养长大,真的以为就可以当成亲生的了?早晚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哼!
气呼呼的下了楼,下到一楼脚下一滑,脚扭到了,没有办法走,一动脚踝就疼,拽着扶手,将脚上的鞋脱了下来照着前方就砸了出去,该死的地方,该死的人,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和这些穷鬼沟通?
恶心死了。
林清华也是气的不轻,说是不往心里去,可那个孩子句句话都带刺,他不至于把口没遮拦的话当成真的去听,但,真的需要好好的教一教,这样将来出嫁,什么人能受得了?
因为张佳岑,现在林清华出门即便遇上了胡冕的父母都很少说话了,这样尴尬的处境,说话不如不说。
倒是胡冕的妈妈心里嘀咕,自己家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林家的事儿,老林这是什么意思啊?和他主动打招呼,爱答不理的,这叫什么事儿吧?
“人真是变了,女儿出息了,现在瞧不上人了,看我都不用正眼看了。”
胡冕的妈妈抱怨着,得,好像她需要从人家身上获得什么似的,她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不至于吧。”胡冕爸爸开口。
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林清华哪里是那样的人。
“佳岑是林漫的妹妹,亲妹妹。”胡冕等于扔了一记炸弹出来。
怎么可能?
他们住在这里这么久,看着林漫长大的,林漫怎么可能不是林清华亲生的?
由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听见过这些风声,而且看着也不像,那林清华对林漫多好啊,不是亲生的?
“你哪里听的?”
“佳岑亲口说的,他们两家人关系不太好……”
这就难怪了,她说呢,好像就是从佳岑第一次登门开始,对面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qíng?
*
“妈,你找我?”陈晓鸥推门进来。
张夫人指着沙发让儿媳妇坐,陈晓鸥坐定,她谈起来自己今天去庙里卜了一卦,就是为了这个专程叫陈晓鸥回来的。
她不知道儿媳妇听了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感受,但她现在只是通知,并非征求她的意见。
师傅和她讲,凡事都是有因果循环的,这话她信,就因为信从她得病开始,她希望善待林漫,奈何天不遂人愿,那个孩子……
想起来林漫的那双眼睛,张夫人心里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她见过林漫两次,每一次都让她见过以后多少天都休息不好,反复的陷入在梦境当中,过去的事儿吧,依照吕文的个xing,恐怕是会将自己说的楚楚可怜,那个孩子她也没指望能原谅什么。
前尘后事的,用钱能消得了的灾,总比无路可走来的qiáng。
想想也是,佳岑撞了林漫的养父,那孩子心里一定就会有怨气。
“晓鸥啊,你去打听打听林漫和商女士的儿子结婚了没有。”
陈晓鸥似乎早就想到了,表qíng上看不出来所以,倒是答应的很迅速。
“妈还有别的jiāo代吗?”
张夫人叹口气,她是真的觉得有些愧对儿媳妇了,家里家外的很多事qíng,都是因为陈晓鸥明事理,才将所有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喜欢吕文反而喜欢陈晓鸥的原因,人不怕不完美,就怕做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的可比。
“你心里不要觉得不舒服,我找了一位师傅解了解,哎……说是不太好,景川做的对不对的毕竟孩子没错,我们亏欠那个孩子,如果她准备结婚,不要舍不得钱……”
这就是准备用钱买一个安心了,用钱买张景川一个身体健康。
至少师傅是这样讲的,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张夫人不得不信,你说家里她和儿子接连的生病。
“妈,我知道的。”
陈晓鸥离开了婆婆的房间,这事儿呢,她是同意的。
从实际的角度来说,花一些钱,就算是分给林漫一些财产,不是在身边养大的,能分走多少?完全的不耽误她的孩子们,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换一个至少不是敌对的立场,求一个心理平安,就当是做好事了,她也有孩子,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任何的波澜了,嘉佳现在已经对林漫保持距离了,林漫也不见得就会想要认嘉佳,这样就挺好的,很好。
陈晓鸥从旁人的口中问到的消息,至少商女士未对外公开过,自己儿子已经结婚了,独生子的女朋友好多人都不清楚,是见过那么一次,不过叫什么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没听说结婚。
陈晓鸥弄到了林漫的电话。
打了过去。
“哪位?”林漫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她耳朵出毛病了吗?
“我是张景川的妻子陈晓鸥,林漫我能和你谈谈吗?”
“你说。”林漫站在走廊上。
这通电话来的有些措手不及,至少她完全的不理解,为什么要联系她?怎么弄到她电话号的?
“……我不希望你多想,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佳岑的事qíng我再次代替她像你说句对不起,佳岑被我给惯坏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陈晓鸥将张佳岑完完全全的放在了一个错误者的位置上,并且亲口代替张佳岑道歉,而且将女儿的品行做了一个总结。
林漫承认,陈晓鸥是个特别会做的女人,至少话面上来听,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样的女人能折能弯,换做自己,不见得能做到这种地步。
可惜……
她林漫是个记仇的小人,她自己有能力赚钱,她不需要任何的补偿,至于说她家拿了张先生夫妇的那些钱,是张家应该给的,做错事qíng的人总要为错付出一些代价的,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撞断张佳岑的腿,她一辈子的工资都可以给张佳岑。
“我不需要任何来自张家的东西,我想陈女士你应该明白,我姓林的,我的父亲叫林清华,我妈这人记仇,小心眼,不过那些也都过去了,我们全家真的不想和你们家有任何的牵扯,一丝的牵扯都不想有,没有什么对与错。”对亲人之间来讲才有对错,陌生人何来对错?
“林漫,景川他生了病……”
林漫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打感qíng牌吗?
那陈晓鸥真是估算错误了,告诉她这些,她只会愉悦的想放鞭pào庆祝,张夫人也好,张景川也罢,生病与她无关。
她也不至于在电话当中去刺激陈晓鸥,犯不上的事qíng,她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和父母积德,陌生人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说我很高兴大概这样的话你不爱听,可是说无动于衷这显然不符合我的心qíng,曾经我爸爸躺在病chuáng上差那么一点就去见了阎王爷,看来命运是同等的,我希望张先生能有力气活到未来,很抱歉陈女士,我希望这是我们通过的最后一通电话。”
陈晓鸥有些头疼。
“林漫,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很抱歉。”
“一码归一码,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也无需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是两清的。”
陈晓鸥无力,挂了电话,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提前从公司回了家,张景川现在是彻底远离公司的一切事物,张夫人现在痴迷拜佛,几乎每一天都不在家,有些时候gān脆就住在寺庙里。
“太太……”
佣人接过陈晓鸥手里的袋子,陈晓鸥换了鞋,回了房间躺躺。
问她信不信报应?
她是信的。
佣人端着水送了进来,她没有跟着张夫人去,张夫人为了表诚心,和庙里所有人一样的吃斋,不让佣人陪同。
“林漫妈妈嫁进来的时候,你在吗?”
佣人点头。
为什么这样问?
陈晓鸥叹口气:“那时候她在家里受了很多委屈吗?”
佣人想了想:“她个xing实在是有些糟糕,没见过这样不会拐弯的女人,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却觉得她是钢做的,有些人的命就是注定的天生的,好福气送到了手里,也是自己推出去的,每一家有每一家的生活方式。”她不认为张家有任何的错,错都是双方形成的,是,当初吕文的日子不太好过,可这些也和她自己的思想有莫大的关系。
“妈去庙里,她说有因有果。”
佣人倒是信这个,就这么两年,你说怎么就那么邪门呢?
先是夫人,然后是先生。
“依着我说呢,林漫和她妈有些克人,没接触到的时候,张家平平安安的。”
“话也不能这样说,感qíng再不好,孩子总是无辜的……”
陈晓鸥摆手,佣人将杯子放下转身就离开了,剩下陈晓鸥一人待在房间里,没有商女士一切都好解决,偏偏林漫的身边出现了商女士,这让她觉得头很痛。
张佳岑和胡冕的婚礼,陈晓鸥邀请了商女士,她是想递过去台阶,毕竟曾经商女士也曾邀请过他们全家参加了她母亲的寿宴,虽然最后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qíng。
请柬商女士有收到,不过张佳岑婚礼的当天她并没有出现,而是派人送过去了一些钱。
张佳岑作为今天的主角,真是出尽了风头,她就是她爸掌心上的公主,现场就不需要说了,奢华奢侈,为了女儿出嫁,张景川什么都舍得,张佳岑敬茶的时候,张景川差点落泪,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就要属于别人了。
舍不得。
剜心挖肺的疼。
婚礼上陈晓鸥发现丈夫的状况有些不太对,似乎qiáng忍着一样,她抓着张景川的手。
张景川快速的按下妻子的手,差一点就礼成了,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说什么也得撑过去,他还挨得住。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陈晓鸥的声音有些不太稳定,台子上张佳岑穿着国外运回来的婚纱,一脸的娇羞,无疑今天她也是幸福快乐的。
张景川揽着妻子的肩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像是和陈晓鸥说悄悄话一样。
“没事儿。”
可是汗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礼堂里的温度适宜,怎么可能流这么多的汗?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张景川身体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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