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黑色当中穿越而过,路灯的两色打照在玻璃上,陆懿净的脸映衬在车窗上,一闪而过。
她停好车,席东烈还在继续讲,推开了车门,懿净带上车门想要去帮他拿行李。
“谢谢。”
席东烈道谢,这是他的个人习惯,无论是老婆还是下属或者是他的父亲,他都会道谢的。
懿净将他的行李从后车厢当中提了出来,放在地上,她和行李站在前面,席东烈似乎手机信号有点问题,他走远了两步去接听,懿净想和他说话。
“不上去……”
席东烈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再讲什么,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也颇为严厉,正好将懿净的话打岔给岔开了。
陆懿净拖着他的行李站在路灯下,站了足足有十分钟之多,他依旧没有打算挂断电话,懿净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推着他的行李进了大楼,她一动他就跟着动,跟着她进了大楼进了电梯,进入电梯以后信号就断掉了。
“我给你煮点粥吃嘛?”
席东烈没听见她讲什么,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和宋洋那边通电话,除了电梯又继续,懿净现在已经连说话的感觉都没了,将他的行李拉进公寓里,她不给收拾,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行李向来都是各顾各,谁的东西谁清楚放在哪里,谁动手都不如自己动手。
懿净进了厨房给他煮粥,但是那个粥他没有吃。
对于小烈来说,他所认为的丈夫责任,他这趟可以不来的,他很忙,真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很辛苦,他要飞这么远来见她一面,他认为自己出现在这块土地上就是对她的感qíng,没感qíng何必折腾自己,让自己这样的累呢。
但是对陆懿净来说,却不是的。
他们现在相处的状态完全就回到了分手之前的那一段。
她试着去理解他,但是好像有点难。
她需要复习,过了十二点她就要睡觉,她的作息时间非常的规律,但是他却不是的。
陆懿净睡下的时候他在工作,他在通电话,他在用着他的电脑,她五点多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主动的自然醒,而是因为他有所需要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结婚是为了什么?
她不认为只是为了一个xing,但自己现在存在的理由,似乎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
她当时脑子昏沉,整个人都不清醒,累不只是席东烈一个人的,他念书的时候付出的辛苦多,那懿净的基础差她付出的就更加的多,她每天都睡不饱,被人压醒,这个人急切的吻着她的双唇,她只觉得冰冷。
过去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觉得浑身温暖,但是现在却会因为他一个举动整个人变得冰冷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无数次的和自己讲,她结婚了不是在恋爱,不能要求男人百分百的围着你转,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jīng力,自己也不要过分的矫qíng。
懿净的腿蹬了两下。
相比较懿净的心qíng,小烈有些焦躁,他想好好的陪这个女人,想要对她好,但目前确实没有办法,事业和家庭是存在冲突的,以前过来每次都觉得累,夫妻生活少之又少,回去以后偶然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妻子的会认为丈夫这就是对自己冷落,席东烈现在只想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让懿净认为自己有冷落她的嫌疑。
太久没见,加上对她的想念,以及乱七八糟的事qíng,他的状态还没有从工作当中回缓过来,带着冷硬带着qiáng制,陆懿净的腿一踢,当时就好像踢断了席东烈那个温柔一面的弦。
事qíng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身上有压力,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可对人言,他抽烟能发泄出去的都是极少的一部分,加上今天有好消息传来,骨子里的血液突然就沸腾了起来,蹿升到了极点,她的不配合恰巧又正碰触到了藏在骨子里的那个点。
小烈的手将她的手按在chuáng上,懿净想要起来,她抬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一抬的动作倒是迎合了他。
她的手被人牢牢的按在chuáng上,身体被人钉在chuáng上。
这不是她喜欢的,绝对不是她所喜欢的。
陆懿净觉得这是屈rǔ,真真正正的屈rǔ。
她没有办法去想象,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当中会出现这样的事qíng,不能理解。
过去的席东烈哪怕她只有一个细微的脸部动作,他都会观察的很详细,但是现在的席东烈让她觉得害怕,他像是闻到了血腥气味的野shòu,对她发起来了攻击。
懿净偏着头,到了最后他的头和她的头jiāo错,手臂横在她的肩膀处,席东烈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的兴奋过,包括他和陆懿净的第一次,但是也知道完了。
控制不住的野xing,确实因为开心,他想和她分享,让她来看看,我的劫渡了。
他希望懿净是支持他的,能理解他的,他之前真的有太多的压力。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可是回答他的却是陆懿净的偏开。
说过的,就因为他了解她任何细微的动作,这个动作所表明的含义席东烈也是一清二楚,他尽量的让身体的重量挪到chuáng上。
“我……”
小烈试着解释,今天一整天都是绷着一根弦,然后突然来了让他觉得欣慰的消息,就在刚刚,所以他整个人都很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确实是因为喜欢她,爱她,除了她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这样的话听起来,懿净只觉得可笑。
因为喜欢她?因为爱她?所以不顾她的意愿?
“陆陆,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这是心里的真话,他有斯文的一面自然也有野xing的一面,他不可能永远都维持他斯文的那一面,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是个xing当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陆懿净悉悉索索的从chuáng上裹着被单下了chuáng,小烈拉着她的手。
他希望她能对着自己笑笑,哪怕就只是一个笑。
懿净将自己的手抽开,席东烈的那只手和她jiāo握的手松开了,她进了浴室,他大躺在chuáng上,然后大力的捶着chuáng垫,席东烈跪在chuáng垫上耗着自己的头发。
陆懿净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会觉得他就是神经病,他敢保证她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想的。
懿净拧开莲蓬,站在下面,被子就扔在脚前不远的地方,滴滴答答的水变成了哗哗的水声,水帘一样的浇下来,然后汇合到了一起流向地漏的方向,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看不真切的影子,两条笔直纤细的双腿,她的脚没有动,踩在一个地方就一直踩着,水沿着她的脚然后流向了不知名的方向。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浇在头上。
陆懿净无疑是骄傲的,她的人生从低到高,一路走高,到了中后期几乎挫折是少之又少,认知的生活当中,席东烈曾经评价过她,说她绝对就是老派的思想,可能思想和她奶奶可以挂钩,维持在一代,亦或者是因为陈如是改嫁的原因,让她对有些事qíng很敏感,很抗拒,偏偏就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席东烈说他不后悔。
她在里面洗了很久,席东烈离开chuáng铺,光着脚拍着门板。
“陆陆你出来,我们谈谈。”
他冷静了一些,想和她说说话,他们是夫妻,有什么话都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水浇在地上的声音,小烈拍着门板的声音又加大了一些,声音略大一些。
“我抱歉,我很对不起,你能先出来,我们说说话可以吗?”
席东烈拍了能有五分钟,她终于开门了,穿着白色的浴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头发湿漉漉的,看着他。
“怎么下来了?”
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清醒,越是这样,席东烈觉得越是糟糕,还不如她质问自己,或者表达对他的不满了。
小烈拉她的手,她闪开了。
“我擦头发呢,你说吧。”
她的拖鞋踩在地毯上,进了卧房里,小烈跟着她走了进去,chuáng上乱七八糟的,枕头也不知道都扔到哪里去了,她的衣服都在地上散着呢,他的衣服也在。
她坐在chuáng边的贵妃榻上,忙着擦自己的头发。
席东烈就希望她现在不要擦了,能不能认真的和他谈谈?
“刚刚的事qíng,我很抱歉!”
虚伪!
这是陆懿净最直观的感受,他刚刚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还沉醉在那种兴奋当中的时候,他说的是,我不后悔。
那个时候说出来的话,陆懿净相信席东烈不会作假的,也就是说,他说什么,自己都可以全然的相信的,他讲的都是真的,现在出口的话就是有遮掩的,带了遮羞布的,他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他改口了。
“夫妻之间……”
席东烈想着该怎么去说,对男人而言,不可能存在永远的一沉不变,他原本就不是古板派的,只是没有办法说出来要求她去做,更加是怕惊到她了,让她不能适应,之前一直也是因为累,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今天没有控制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说他本xing就是这样的吗?
或者说,陆懿净你现在一脸见了鬼的表qíng,我不能理解吗?
我所认为的夫妻生活就是这样的?因为你放不开?
席东烈想了想,认真的开口:“今天的事qíng我很抱歉。”
“噢。”
小烈闭了闭眼睛,这声噢有点让他的血压往高飙,噢是什么意思?
她大部分不爱说话,不愿意搭理人,才会说这个字来敷衍别人。
太刺激太愤怒了,他其实也会说脏话的,现在的心qíng就非常的想骂脏话。
“陆陆我都承认了,今天是我的错,我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公司……”
他试着去解释,因为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是,都是他不好,在怎么掩饰错也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上,他逃脱不了gān系,但是有问题就要摆出来谈,谈过了以后,这个问题以后才不会在有不是嘛?
陆懿净她有自己的劲儿,不想谈,她就绝对不会继续哈拉下来,低着继续认真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小烈qiáng迫自己一笑。
“OK,我道歉。”
陆懿净点点头,却没说话,他看着她一直擦她自己的头发,进到浴室拿着chuī风机出来,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她可能要继续睡,或者不睡了,他知道她下午才有课,伸手想要帮着她把头发chuīgān,陆懿净却躲了他一下。
席东烈深呼吸在深呼吸。
“那你自己ch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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