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大选不是刚过吗?”
“但是国务卿,以及总统政府的重要大臣人选,都还没有正式获得任命。而刚上任的总统更需要做出一两项拯救美国低谷经济的业绩,让他希望的助手进入他的政府,如果政敌进入他的政府,等于砍断他的手脚。”
方真默住,过了许久,问:“这是你和李总共同的想法吗?”
“之前我们已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什么战争都好,肯定要涉及到政治利益。”安知雅知道现在丈夫在现场抽不出身,于是按照之前商议好的,直接向方真做出指示,“今天这一战,无论如何,我们是要保住李家的地位。只有这样,是敌是友的人才不会轻看我们。”
“你说的是?”
“是的,英国、沙特、包括美国方面,可能总统的秘书都在观察这场争斗。”
“我们该怎么做?”方真被调起了激qíng。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锁住贾艳荣已经投入到中药市场的资金,不让她再挪资金到李家集团这边的争斗里,这样,她在李家集团投入的资金,我们要把它化为零。”
要锁住对方已投入中药市场的资金,只要和张老板等人都商量好,不让贾艳荣延迟jiāo货款与定金,并时刻放出紧张库存的信号。
方真唯一无法确定的仍然是:“上回钟总都说了,他们有可能不上这个套。”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套他们是上了。至于消息来路,我暂时不能和你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方真抽口凉气:“你,难道是——”
很肯定,意味着,安知雅安cha的内鬼,是打入到贾艳荣内部了吗?如果真是的话,贾艳荣要上这个当不是不可能,只要有内鬼在对方内部作乱的话。
不过,对于安知雅这招出奇制胜的内鬼,是什么人,方真暂时,真是想象不出。
叮嘱了方真后,安知雅收线,接过小惠递来的开水润喉,发现身边的杨朔在观察四周qíng况的同时,像是对她刚才的话抱有疑问。可见,在贾艳荣一方里安cha进内鬼的事,他是不知qíng的,可能李墨翰都不知qíng。对于安知雅能办到几乎谁都做不到的事,他感到惊奇属于正常。
安知雅不多做解释,有些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哪怕是丈夫的部下,丈夫都不说的,肯定不能讲。应说陪伴丈夫身边工作久了,多少知道丈夫工作的原则。做间谍工作是几条线的,每条线,都不能互相联系,更是不能被彼此知道。
不管怎样,现在如她向方真说的,到了生死关头上了。
现在后备工作先准备好了,接下来是——
大会现场
二老爷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走上了主席台,站在李明德旁边,试图挤兑掉李明德的意图十分明显。
李明德坦率从容。
阿源与李墨翰都站在李明德身后,仿佛随时准备迎战,却是显出一副潇洒自得的模样。
对方这股自信从哪儿来?
随着李明德等人的嘴角浮现出微笑,二老爷眼睛一眯,顺他们的目光,是发现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起,静静地伫立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众人在台下,看着二老爷突然间手脚发抖,胡须震颤,嘴唇哆嗦。再看二老爷望过去的方向,是一个高挑的女人从黑暗里走进光线下。
女人悠然取下墨镜,灯光勾勒出她漂亮的容貌,那种美,是由内到外的气质焕发,以至于人们好像看到的不似是真人,是电影屏幕中人们幻想的女皇陛下,高不可攀,睥睨世间,倾国倾城。哪怕她身上穿的衣物,没有华贵的装饰,简单,朴实,依然掩盖不了其内里发出的金光四she。
现场中,论最惊讶的,无异于李家人了。
几乎是看过李家姑奶奶画像的人,都觉得眼前这人,就是活生生从那副画像里面走出来的。因此,如果说之前与李素晴有几分相像的姚兰芝,是个仿冒品,那么,这人简直是百分百可以以假乱真无法分辨的了。
“太夫人!”苗雨清万分担心,扶住老人家的手。
老人家的手在一丝颤抖后,恢复了温度,固然口齿之间仍有些抖动:“先看动静。”
静谧的会场中间,气氛难以形容地凝聚到了最高处,好像随时要爆开撕开,露出什么东西。
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着女人像是没有声音的脚步如一个幽灵般飘过中间,到达二老爷的面前。
二老爷喘着粗气,cháo红的脸让他看起来好像突然得了大病一样,但是,在这一刻他不能输了,输不起了,没有后路了,跳着怒喊:“保安呢!快把这个没有邀请函的陌生人——”
“二哥。”女人轻轻叫着二老爷的一声称呼,响彻安静到能听见针落的大会现场,知道李素晴的都倒抽了口凉气。
“什么二哥?”二老爷挥举着手,怒指住女人,“我妹妹早已死了。”
“是啊。我是差点被二哥假借妈妈的名义送来的东西给毒死了。”
女人这句话刚落,老祖宗嘭打下扶手,竟然是本来走不动的两条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向二儿子瞪直了眼珠子:“光耀,你——!”
“妈!”二老爷嘴角上的两撇小胡子一震震的,已经让人分不清是什么qíng绪,“你不要听这个冒牌货胡说乱讲。谁不知道我的妹妹过世多年了。绝对是这人假冒妹妹的样子,来这里妖言惑众,离间我们母子感qíng的。”
的确,即使这人真是李素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李素晴的年纪,应该是和二老爷差不了很多的,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了。
“我不管!”老祖宗这时候显出与众不同的聪慧,“我只知道,肯定事有原因,不然她不会平白无故地代你妹妹说这些话!”
二老爷被母亲的话震得两撇胡子飞扬,眼里露出凶光:“妈,你就一直这样偏袒素晴,一直都是,把我不当亲生儿子看,防了又防。”
老祖宗心窝口疼:几个儿女手心手背都是ròu,她何尝偏心过。只是,眼看这儿子一天比一天道德沦丧。
“二哥。”女人再度开声了,“你不用这么说妈。你先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qíng。”
“你别以为你可以糊弄所有的人!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二老爷对向她冷哼。
“好吧。既然如此,我让我儿子和我丈夫,出来为我作证。”
伴随女人这话,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是蒲迪森老爷和吉斯,以及老医生安博。
希伯来见到这几个人出现,从座上不由站起,脸色惶然,似乎有意料大事不好。
刘雨芬不清楚其中缘故,起来对那像是假冒李素晴的女人说:“你弄错了吧。吉斯是我丈夫的儿子,怎么变成你儿子了?”
女人轻然一笑:“你问问你丈夫,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希伯来双拳紧握,指头哆嗦,愤怒的目光she向蒲迪森和吉斯。
看到希伯来这幅表qíng,刘雨芬忐忑不安了:“这究竟是,不是说是你的私生子吗——”
希伯来在蒲迪森快擦过自己身边时,手握的拳头抡过去:“你骗我!”
更快的两抹身影,站住在希伯来面前,一个是吉斯,一个是安博。
“希伯来先生。”轻而易举捏住希伯来的拳头,吉斯yīn森森地笑道,“我很高兴,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再叫你父亲了。当然,如果朱利安哥哥被救回来的话,孝道尽完了,也会希望能与你脱离父子关系。毕竟,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
刘雨芬大惊失色。
吉斯笑眯眯地朝向她:“我知道你嫁进来,并且怂恿他让朱利安哥哥赴宴,是意图想给他生个真正的继承人,掌握莱文思家族。可是,你的算盘全部打错了。他没有孩子,是因为不能有孩子。”
一句话揭露的事实,令刘雨芬颓然落下,目呆口瞪。
“我现在是莱文思家的主人!”希伯来疯狂地叫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安博cha进话来道,“即使你们家族内部通过,镇上的人都不会承认你的。因为你和你父亲一样,都不曾把小镇放在心里。”
“我为什么要把你们这些人,低等下贱的小民都看在眼里。”希伯来怒道,“你们每天只会知道向我们家族寻求帮助,自己毫无能力。”
“但是,莱文思家得以发迹的第一桶金,来自于镇上的稀有能源。现在,这个能源,依然存在莱文思家。因此莱文思家有这个义务去帮助镇上的其他百姓。而莱文思家也一直以此为自豪,带着镇上所有人一同寻求幸福。”安博说到这,愤怒并且哀伤地看向他,“不说这点,你和你父亲一样,有jīng神病的遗传因子,不可能作为一个正常人继承莱文思事业的。”
希伯来瞪住的人,只是蒲迪森老爷:“你明明,是把位子承让给我了。”
“这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主意,为的是让你们掉以轻心。”吉斯代蒲迪森老爷说。
“不管怎样,让了就是让了,就是我的,我现在是莱文思家的主人!”希伯来拍着胸口,向所有人咆哮。
蒲迪森老爷,终于出声了,声音出其意料的冷:“让给你是因为,我认为让给你,你也不能得到任何东西。”
“你说什么?”希伯来感到可笑,大笑,“坐上莱文思家主人的位置,谁不想,可以得到莱文思家所有的财富。”
“莱文思家的财富,一是靠能源,这是镇上所有人的共同财产,每次动用,我都是需要先征求镇上人的同意,现在镇上的人并不认同你,你不会是能源的主人。其二,是来自李家的股权,这一笔丰厚的财产,属于我的妻子,不是属于我,更不可能属于你。”
蒲迪森老爷略带激qíng的声调刚落地,所有人意识到:站在他们面前这个酷似李素晴的女人,是真正的李素晴!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你妻子,你妻子早已死了,连子嗣都没有留下不是吗?”不仅希伯来和二老爷咆哮,他们的阵营人心大乱,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糙。
“我一辈子,一生,只爱一个叫李素晴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早已和她一同死去。”蒲迪森老爷深qíng的双眸,与李素晴遥遥相对。
于是安知雅明白了,吉斯说的那对在小教堂里一见钟qíng的qíng人,就是蒲迪森老爷和李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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