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其实,目的非常简单易懂,看不惯萧鉴明作大,想吞萧家的财产。至于林家乐为了什么非要娶老三萧淑jú,这个原因,和林家乐合作过的康家父子如今回想起来,俨然都觉得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
比如说,林家乐哪怕娶了老三萧淑jú,与他们康家合作,都难以坐上长达董事长的位置,需要排在数人之后,毕竟林家乐个人的势力远不如康家等人。
林家乐如此乐衷推翻萧鉴明,不为钱的话,倒不如说,夹杂了感qíng在里面。
不是钱,只能是恨了。
在林家乐死后,林家乐当初为什么娶萧家老三的原因,似乎才开始揭开了神秘的一角面纱。
林意珊回来后一直在处理父亲的后事。
父亲的秘书都跑了,她一个人,又是无亲无故的。因为林家企业,都是她父亲林家乐一手单独创建起来的。林意珊没有爷爷奶奶,没有伯父姑妈,对,林家乐其实是个孤儿。
林家乐能靠自己把这个公司办起来,外界的人都说多亏了他两桩婚事,两个有钱的太太,确实是这样没错。
林家乐的第一任老婆,怎么死的,林意珊自己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年纪很小的时候,已经没有见过妈妈了。
问父亲,林家乐告诉她,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导致她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母亲究竟死了没有。
自己母亲长什么样子,林意珊一样不记得了,但是,因为父亲对她很好,而且娶了继母以后,依然记得她们母女,惦记她亲生母亲的样子,让她感到非常的欣慰。
所以,林家乐是她心里的支柱,这点是绝对没有错的。
现在父亲一死,她心里的支柱没有了,无依无靠的。说真的,有段日子,她真想随死去的林家乐一块去了。
最终没有使得她如此轻生,全都是因为——顾暖。
林意珊真没有想到,恨一个人,原来也能让人获得活的勇气,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是为了让那个人去死。
公司被封了,房子被银行贴了封条。
林意珊,现在住的地方,是林家乐生前办的私人会所里。
这个私人会所,因为林家乐是用慈善名义建立的慈善用户,独立资金建起来的,因此,银行封不了。
富人办慈善,有些真的心怀好意,有些,则不是那么如此了。
林意珊现在想想,都觉得特好笑。富人嘛,终究是富人。像顾暖那样的穷人,真想扳倒她让她一无所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看看吧,她现在,依然有钱。
林家公司,破产一旦清算下来,债务一笔勾销了,不和她林意珊有任何关系了。她和林家乐是父女,并不具有承担父亲遗留债务偿还的义务。
相反,林家乐钻了法律的空子,给她留下了不少实质xing的资产,或许,她要获得这些资产需要绕点路,但是,不碍于她最终取得这些资产。
会所的门铃响了。
来的人,是帮助林意珊处理林家乐后事的,林家乐生前聘请的律师钟律师。
头发花白,戴着黑色眼镜的中年男子。林意珊对这个钟律师可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因为,是知道他一直是自己父亲的私人律师,但是,极少有机会见面说话。
钟律师据闻是大律师,客户众多,工作非常很忙碌。
林意珊见到他,称钟叔叔。
给钟律师开了门。
钟律师腋下夹了个黑色公文包走了进来。
林意珊给他倒了杯水。
他拿着条蓝色的手帕擦着额头脑门上的汗珠,接过林意珊递来的水杯,问:“近来可有人再来烦你?”
之前,有些债主,知道林家乐有这个会所,因此不遗余力跑到这里要债。为此,呆在这里的林意珊受到不小的惊吓。告诉钟律师以后,不过两天功夫,没有人再上这里来了。
可见钟律师的能力之高。
林意珊对他点了点头,满心感激地说:“亏了钟叔叔,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你坐下,我拿来东西给你看。”钟律师对她说。
林意珊坐了下来。
只见钟律师打开公务包以后,拿出了一份类似遗嘱的东西。
林意珊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想的是,她父亲林家乐的那份遗嘱,之前,钟律师不是给了她了吗。
“这是你妈妈留下来的。”钟律师道,“林先生说了,如果他有一天不幸先走你一步,当然,他年纪比你大,终有这一天的,那么,这个东西留给你看。”
一听说是自己亲生母亲留下来的,林意珊赶紧打开一看究竟。这一看,把她吓了一条:负资产!
“这——”林意珊满腹生疑,看向钟律师。
“没错,你爸当初,能发起来,都是因为你妈妈的资助。他们两个,后来被迫离婚,你妈妈被迫自杀,当然和你妈妈后来背负上负资产有关。”
这话也就是说,她妈妈后来,家里破产了?
“是的,不仅仅破产,你姥爷,你姥姥,都自杀了。”
林意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因而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林先生一直不和你说,原因正是担心打糙惊蛇。”钟律师道。
“什么意思?”林意珊的眼睛眯成条fèng,“是谁害的我妈妈家里破产吗?”
“当初,你父亲,曾经为你妈妈的事,去求过一个人。”
“谁?”
“阮汝珍。”
事qíng到了这里,林意珊想都想的出来。阮汝珍拒绝了来求助的林家乐,直接导致,林家乐和她妈妈离婚,然后,她妈妈一家人都死了。
因此,她爸爸后来才想方设法去求娶萧家的女儿,为的是报复,替她妈妈报仇雪恨。
“当时,你刚出生不久。所以,你不知道这些事,很正常。”
林意珊沉默了下,接着,问:“我爸爸,希望我能做些什么吗?我不能坐视不理吧。我爸爸都被人害死了。”
钟律师的手,放到她手背上:“是的,林先生死的早了,他本来,这么处心积虑的,要为你妈妈讨回公道。为此,他特意接近萧家,而且,调查了萧家很多东西,包括阮汝珍之前的财产来源——”
“你意思是说?”林意珊抬起头,眸光里一闪而过某样东西。
“富人的财产,没有一样是gān净的,阮家的财产,不见得,就那么的正大光明。”
这正是林意珊所想的。林意珊蓦然一笑:“看来,正义不是握在对方手里,是在我手里。老天爷是有眼的,肯定能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处。”说罢,她望向钟律师:“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钟律师对她,点头再点头。
*
第二天,顾暖要回公司,因此,把小布丁留给了家里的大白照顾。
离开之前,顾暖教导大白小朋友怎么照顾小盆友,说:“你可以和他一起看小人书。中午饭的话,我帮你们先订好饭盒了,孩子不能乱吃东西。今晚的晚饭,我会回来做。”
顾舅妈的安排似乎天衣无fèng。
两个留在家里的小朋友,却是面面相看。
“舅舅。”小布丁怯怯的。
大白能怎么办呢?要他哄小孩子,他不把小孩子捉弄哭就算好的了。
挠了挠脑袋,按照自己老婆教的,把家里珍藏的小人书全搬了出来,给小布丁看。
见家里两个小盆友好像相处无恙,顾暖安心地离开了公寓。
回到公司,和钟巧慧见了面。
两个人都是出差过后第一天回到公司,深感公司里面目全非。
只说他们金融部吧,陈家铭说是自己要另开公司,那个董事的名头依然挂着,但是,人都不在长达这里了,因为心都不在长达这里了。
金融部如今,先有财务那边一块管着,临时的头儿,换成了李斯同。
对李斯同来说,本来这是连升三级的好事,可是,李斯同高兴不起来。终归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哪个地步而已,根本没有办法主导这么大的一个举足轻重的部门。只能在真正的头儿空降之前,给别人先顶着这个位置。
焦头烂额,可以用此来形容李斯同的状态。刚好,公司遭遇恶意收购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金融部,暂时,也就做些不痛不痒的小业务,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家铭走了,跟着陈家铭的李常智,递jiāo了辞呈,小柳更是在柳家出事之后,直接从公司里人间蒸发。
这些事,在钟巧慧离开公司出差到巴西之前,都略有听说了风声,因此并不吃惊。让她吃惊的是,在听说了昨晚上发生在瑶姐身上的事,然后,招商部的一群人,以孟部长为首,江组长,邱文得等,全部都无踪无影了。
“说是前段日子,在人事部那里已经递jiāo了辞呈。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早做好打算了。”说到这里,和顾暖小声议论的钟巧慧,眉头一皱,说,“人事部那群无能的东西,硬是没有察觉出异常吗?”
“察觉了又如何?人事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顾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看看那个蔡姐吧,第一个对她那个态度,都足以看出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句不好听的,蔡姐根本上,是个惟利是图的,不会说站在女xing角度上为女xing着想的女人。
只是想着自己的位置罢了。
“董事长,没有想过给人事部换下人吗?”钟巧慧琢磨着,总觉得这始终是心里一个疙瘩。
老鳄鱼怎么可能让他们感到好过呢,事事顺乎他们的意思,不可能!
不,老鳄鱼只会继续用蔡姐这个人。
“你公公,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钟巧慧摇头晃脑的,只觉得,萧鉴明这个人,和自己爷爷口里说的形象,相差太远了,好像分明不想让人过好日子似的一个大魔王。
“老人都是这样的。”顾暖喝口水,有自己家顾爷爷顾奶奶做对比,老鳄鱼真是好多了。
年老了,不找点事儿给年轻人添堵,都不能说明自己在年轻人心上有存在感。这样的一类老人,可以说,是独占yù极qiáng的人。
老鳄鱼在这点上,和顾爷爷顾奶奶没有什么区别。
顾暖因此脑子里突然脑dòng大开,想,要是哪天,老鳄鱼和顾家爷爷奶奶对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别看顾爷爷顾奶奶没钱,那气势,可一点都不见得会逊色给老鳄鱼看。
傅玉博走过来,见她们两个站在那里说话,有些意外。想她们两个,从来不都是工作狂吗?居然有闲心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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