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离开我这里时,他妈忘了帮他拿药。这样,我让个学生到药房拿完药送到你哥那,让你哥带给你,你再带去给东子吧。”赵文生绕了一圈,即是他不想自己上蒋梅家,要她去送药。
蔓蔓心想可不能坏了机会,忙说:“赵大哥你不知道我二姐家的住址,我可以发短信给你。”
“不了。”赵文生在这时候倒挺坚决的,“我这里忙,一时半会也走不开,就这样。”
听到对面挂线的蔓蔓,脑子已经被转晕了:昨晚上,蒋梅不是和他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改了风向似的?
赵文生并没有像在电话里说的,让个学生去拿,而是自己亲自去捡了药,再亲自送到了陆君那里。
君爷的办公室里,君爷和姚爷正在商议聘请律师的事。
“我爷爷那是一时气话。而许玉娥,既然都敢做出这种装病撞骗的事,下一步很难不被人利用,会做出些更离谱的事来,比如上回找记者。”君爷提到温家人,冷冷的眸中如刀剑一闪,“如果她真是做出些什么,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姚爷在他预备的资料里面翻看着,在见到里面有自己那份论文时,狭长的睐紧眯,半天没有说话。
门砰砰两声后,赵文生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两爷仰起头,都挺惊异地望着他。
“这个是东子的药,我和蔓蔓在电话里说了,让你带回去给她让她送过去。”赵文生说着,将一装了药的塑料袋搁在了办公桌上。
姚爷看他放了药就走,唤道:“文生——”
赵文生回过头,白皙斯文的脸,平平静静看不出什么。
姚爷更讶了,指着那药:“东子走的时候,没有取药吗?”
“他妈忘了。”唇间,像是极为平常的抛出这一句答案,只有咬字过于用力吐出的字眼,似乎能透出一点信息。
趁着两爷一霎没有回过神来,赵文生拉上了门。
姚子业怎么想都不对,回身与君爷说:“你说他这是怎么了?我看他昨晚,还挺积极的。药他可以自己送上门的。”
“你说的轻巧。文生本人要考虑的很多。”君爷似什么都琢磨透了似的,一只指头撑在额眉,说。
“这有什么考虑的?她现在离异了,他想追,完全可以追。”姚子业不以为赵文生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
“咱们先不提他们两家家长的事,光是小孩子这一项,文生就得考虑,孩子能不能接受他,若孩子的爸杀回来,他的胜算有多少。别看他们现在夫妻两人离异了,但始终有个孩子。谁当继父都比不上亲父。这些还是小事,最主要的事是,文生并不能界定她究竟是不是喜欢他。”
“哎?”姚爷眉尖上挑,昨晚上蒋梅那副表现还不算喜欢?
“你觉得是喜欢吗?我觉得对方是迷恋文生比较多。”君爷说话挺是残酷的,“像白露,要不是我故意和她闹,她到现在,都分不清是迷恋我还是喜欢我。”
迷恋不好吗?
被许多人迷恋的姚爷,对此倒是深有体会。迷恋,等于不是喜欢本人,不过是把自己美好的幻想加于对方身上。喜欢,是绝对的包容,对方优点缺点一揽全收。
“那怎么办?”心地善良的姚爷,为赵文生挺是焦急的。
赵文生,明摆是等了她很多年了。
“这个不需要我们cao心,文生他自己有自己的算盘。”
那是,赵文生是什么人?一个自小,连母亲都不需为其cao心的男人。
君爷该cao心的是自己的妹妹,他妹妹太喜欢东子了,难保和东子一块,又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qíng。
望着桌上搁的那药袋,病人是中午就得吃上药了的,君爷对姚爷说:“我中午回不去。你这样,帮我带给囡囡吧。”
姚子业点了下头,正好他中午要回去问下关于赵夫人在白家的动静。
蔓蔓在家里等着赵文生的学生送药过来,未料是姚爷亲自送过来,道:“姚大哥,麻烦你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姚爷搓着手进屋,见她一个人在家,不免颇有些担心,“如果没什么事,尽可能都到你娘家里或是我家里坐坐,由你妈或是我妈陪着你,比较好。”
“姚大哥,我又不是残废。”蔓蔓对姚爷这话,有些失笑地摇摇头。
“嗯。”狭长的睐望着她,微微地勾起丝笑,“近来吃胖了些,更需要注意运动。”
蔓蔓从这话能联想到的是:是不是近来自己向猪迈进了不少?
她困窘着:“坐吧,姚大哥,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回家。”jiāo代完事qíng,姚爷是走向门口。
蔓蔓这时记起了什么,问道:“姚大哥,我上次在医院里头,看见你开什么讲座,蛮有兴趣的,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讲演稿给我看一下?”这事儿她本想拜托姚子宝,哪知道姚子宝近来被她妹妹迷得神魂颠倒的,哪能顾得上她。算了,自己出马没有什么,至多脸皮厚一些。
岂知姚爷听到她这话,俊容一沉,客气的语气里兼了几分厉色:“那些东西,不是给你们这些人看的,给你看你也看不懂。”
蔓蔓微张口,看着姚爷像是气呼呼地走了:是不是自己没有把爷的马屁拍好?反倒出了问题。
爷都气成这样,她当然不敢再提这事儿。
接下来,拎了药袋,是到蒋梅家去探望小家伙。
小家伙给她开的门,像个小老头说:“舅妈,你总算可来了。”
“怎么了?”摸摸小家伙的脑袋,蔓蔓往屋子里望,好像不见其他人,“你妈呢?”
“我妈刚出去买酱油了,让我一个人在家。”
蒋梅去打酱油,蔓蔓带小家伙回小家伙的房间。说起来,她这是第一次进蒋梅的家,左看右看,发现,除了蒋梅自己厨艺不好以外,其它家务活gān起来都是井井有条,家里gāngān净净,尤其儿子的房间,布置得十分用心,应有尽有。只能说,程思全是jī蛋里挑骨头。
“还发烧不?”蔓蔓摸下小家伙的额头,见是没有了,吁。
小家伙看她进门后手里一直拎的药袋,小眉头一扬:“他让你送来的?”
“什么他,叫赵叔叔。”蔓蔓捏捏不qíng不愿的小脸蛋,“你不是说不讨厌赵叔叔吗?”
“我讨厌他了。”小脸蛋鼓起个包,“你看,他都没有追来。如果他喜欢我妈妈,不是该紧张地追过来吗?”
对这事儿,蔓蔓正好奇呢:“他没有送你和你妈妈回家吗?你和你妈妈回家前,他没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小脑袋瓜耷拉下来,知道这事儿有妈妈的一半以上的错儿:“他有让我妈妈等,但我妈妈没有等。”
原来羊毛出在蒋梅身上。
蔓蔓叹气。
一大一小正gān瞪眼,发现蒋梅去买个酱油,都买了近二十分钟了。不久,是门房的卫兵,将蒋梅扶了上楼。
“二姐?”蔓蔓赶紧让开位子,让人把蒋梅扶进门。
蒋梅面对弟媳那叫做一个尴尬,道:“不小心在超市门口摔了一跤,脚踝崴了。”
小家伙对此摇摇头:想都知道妈妈是怎么回事会崴脚?八成又是想那男人想出神了。
说不等,其实心里一直在等。
蔓蔓灵光一闪,开始打赵文生的电话,可惜赵文生不知怎么回事没有接,而蒋梅,在发现后急着阻止她打电话。
“蔓蔓,不要麻烦他了。”
“二姐——”
“只是崴脚,又不是什么大事,用药酒揉一揉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小家伙已经从抽屉里拿出药酒,过来帮妈妈揉脚,小手很是用力很是尽心,看得两个大人反而汗颜。
“东子,你病没有好呢。”蔓蔓不让小家伙gān活,拿过药酒,赶小家伙去旁边坐着。
小家伙却朝她瞪起了小眼珠子:“我是男子汉了,爸爸不在,只有我保护妈妈了。”
因为儿子老爸的事,儿子现在长得飞快,身体虽小,言行举止,却全像个小大人了。蒋梅看着其实挺心酸的。可以的话,她只想让儿子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只需要会玩。
“东子。”蒋梅将儿子抱进怀里,很是愧疚,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是该脚踏实地,给儿子重新找个爸爸了?
……
蔓蔓晚上在老公回家后,和老公说起了一连串的事件。
天气热,现在学校里搞训练,蒋衍回来一身臭汗,不敢沾老婆身边,先是想进冲凉房。但老婆跟在他后面,像只小狗,摇着尾巴有太多话要说的模样。
媳妇依赖自己,蒋大少可高兴了,回头,也不管臭不臭了,去搂老婆。
“去洗澡!”蔓蔓捏着鼻子,叫。
蒋衍只好两脚跳进冲凉房,没有把门锁紧,而是半开着,方便与老婆说话:“媳妇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小人尽管听着。”
明知浴室里有遮盖的帘布,蔓蔓还是怕看到老公那个一级棒的身材流鼻血,背过身,说:“你知道莫少校有女朋友了吗?”
“你说谁有女朋友?”
“莫文洋少校。”
刚脱下衣服全身抹上肥皂的蒋衍,立马将身子从门里探出一半:“莫文洋?!”
蔓蔓飞快地先去把屋门反锁了,不然不小心进来的客人会误以为她老公是bào露狂,回来,是半闭着眼睛将老公的头推回门里,说:“你好好冲你的凉,不然我不和你说了。”
可蒋衍已经被这个消息给震晕了,十分兴奋:“这小子居然有女朋友了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想当初咱们两个jiāo往结婚的时候,有瞒过他吗?”
“人家可能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和我们说吧。”蔓蔓想。
虽然压根找不出莫文洋不告诉他们的原因,莫文洋与自己老公,那算是很铁的兄弟战友关系了。
“别急!”蒋衍叫媳妇别急的时候,自己其实火燎火急的,“我等会儿,就打电话到他家里问问。”
边冲澡,边是拿起电话找莫文洋兴师问罪了。奇怪的是,当他打电话到莫文洋家里,问到莫文洋父母有关这回事时,莫文洋父母却都支支吾吾的声称自己不知qíng。
俨然,莫家,真是在有意隐瞒他们夫妻俩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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