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徐咏梅开着自己的车,拿上东西,开去和对方约定好的jiāo易地点。当时,已是夜晚十一二点了。北京城郊的夜路,慢慢地变得安静下来。偶尔路过的,大都是货车。极少见有小轿车。但是对她这种习惯在刀锋上走的人来说,对这种环境已经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
开到了指定地点之前,路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时,前面后面突然出现了两辆车。
她没有惊慌,冷静地踩住刹车阀,不以为这些人会傻到连她拿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想杀她灭口。
过来的戴墨镜的男人,敲敲她车窗户。
她问:“你们是吴总派来的人吗?”
“不是。”
徐咏梅猜到他们定是另一方的死对头,以为她这是拿了他们的资料,叹:“我手里的东西,不是你们想要的。”
“是不是都好。我们家老板说了,只要你愿意把它jiāo给我们,我们老板愿意出高价钱购买。”
听到这么说,徐咏梅一惊:这个人是傻的吗?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愿意出高价钱买,难道,真是与陆家也有什么恩怨的人。如果是后者,她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这样吧。我不去和吴总的人碰面了。如果你们老板愿意,我和你们老板到网上详谈。如果两方面都满意的话,我会将东西转让给你们老板。”徐咏梅说。
“可我们老板说了,你的东西今天我们必须拿到手,才能安心。”
徐咏梅听对方连句余地都没有,似乎想用qiáng的,更不知是什么来路。她又是个火辣的xing子,从不屈服的,一把趁对方空隙拉下车杆,踩紧油门冲了出去。岂知夜路黑漆,她绕过对方挡住她前头的车,却浑然不知前面其实是条沟。车开进去立马翻了。
接到报告说徐咏梅的车翻进了沟里,人成了重伤。资料倒是都拿到手了。
在旁边一同听到消息的鲁玉,被吓到了:这变成了伤人案件,被抓住会坐牢的。
“又不是我们bī她开进沟里的,是她自己开进去的。”薇拉怒气冲冲地说。
“我们通知伯母吗?”鲁玉想,这事,或许让米母来处理比较好。
哪知道薇拉不仅畏惧自己的母亲,且也很不甘心:“她现在去了外地开会,要不是她没有回来,我哪里需要做这种事qíng。”接着,她双手握住鲁玉的肩膀:“鲁玉,你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鲁玉跌坐在椅子上,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和薇拉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只能往前走,再这样下去,她们俩人,迟早会自取灭亡的。
米母不能求助,她自己父母,更是无能为力。在她感到十分无奈,在走投无路的黑暗中,她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大男孩的面孔。
两天没有去上学了,陆欢在家里的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沉甸甸的。小伙子,在被子里抓着拳头,显出心里面qiáng烈的不甘。
隐隐,在空气里像是传来小孩子的叫声,是小外甥小西西的声音。他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件外衣套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敲门声,走来开门的蔓蔓,惊讶地看着弟弟站在门口,问:“西西把你吵醒了吗?”
“不,我是睡不着。家里就我一个人醒了。”陆欢挠挠头发说。
蔓蔓见儿子的确只吵醒了弟弟一个,松口气,让开位子让弟弟走进来。
走进卧室里,看到小外甥是躺在蒋大少的怀里吸着奶瓶的奶嘴,陆欢咧开嘴笑:“他这时候小最好了,无忧无虑。”
每晚上,儿子都要定时起来喝奶的,小孩子这时候是无忧无虑,惨的是每天晚上都要睡眠不足的父母。蔓蔓对弟弟这话,只有叹息的份。
“你怎么睡不着?”蒋衍一边喂儿子吃奶,一边问小舅子。
“没有去学校,心里闷的慌。”陆欢说。
“也就这两天而已。”蒋衍不以为意的,“过两天,你照样得回学校去。你不去,你大哥要拿鞭子鞭策你去。”
看姐夫这是误以为他怕回学校没法和人家相处,哼哼:“我才不怕呢。我又没有做任何亏心事。该害怕的是他们。”
“那你担心什么?”
陆欢的眉头,揪了揪,被问到了。
蔓蔓走来,拍下他手臂:“你口袋里是不是装了手机,好像刚才响了下。”
陆欢翻开口袋,拿出手机一看,看到原来是来了条短信,而且是鲁玉发来的,顿觉得烫手。他这个手机,本来落在学校被鲁玉拿到,鲁玉后来,托人将手机带到他家里送还给他。那时候起,他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因为鲁玉肯定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才能准确地找到他家里的住址。但是,鲁玉怎么知道的呢?像一般人,对陆家,肯定不怎样了解,怎能如此快速找到他家里?
他在鲁玉面前伪装身份。感觉,鲁玉在他面前,也有层谜。
“谁发来的?”做姐姐的眼尖发现弟弟脸上神qíng不大对劲。
陆欢一会儿拘谨,站了起来。他突然的动作,让吃奶的小西西都睁开了眼睛,很好奇地看下举止有些异常的小舅舅。
“没什么,就一个朋友。”陆欢磕巴地说完后,来到了角落里,翻开了手机短信。看到鲁玉在里面写着:如果有空,请打电话联系我。
他当然有空,因为好奇心会毒死猫!
拨了号码回去,嘟嘟两声后,传出鲁玉那边疲倦沙哑的嗓子。
“师姐,怎么说?”
在鲁玉听来,平常只像个孩子的大男孩,这会儿压低的嗓子里,透出一种成熟可靠的感觉,令她鼻头猛地酸涩,之后冷静了下qíng绪,开始说出:“我这里,不巧拿到了好像是和你妈妈有关的一些东西,你过来拿也可以,但是要你姐夫陪你过来。”
☆、【246】一家上京
小西西进了妈妈的怀抱里,看着爸爸和小舅舅走出去,眨巴小眼珠子,好像能看出一点蹊跷的痕迹。蔓蔓轻拍儿子jīng明的小额头,轻声说:傻孩子,睡吧。
竟然说他是个傻孩子。不高兴的小嘴巴像妹妹一样撅起,但是,如妈妈说的那样,因为自己还小吧,什么事都做不了。呵呵打个小哈欠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
蒋衍走到外头,听陆欢说了一遍,问:“可靠吗?”
“我认为她不会对我们怎样。”陆欢为鲁玉打包票。
蒋衍虽不知他这信心从哪里来的,但是,qíng愿相信他,拍着他的肩头说:“我和你走这一趟是可以,但是,必须和你大哥先说一声。”
小舅子的人身安全,他一个人可担负不起。
陆欢也知道这事始终是瞒不了大哥的,只好走过去敲打君爷的房门。大脾气公主因此被吵醒了,很不高兴地哇哭了两声。
警觉xing高的君爷,即刻从chuáng里爬起来,轻拍下小公主的背,小公主噙着眼角的憋屈,乖乖止住哭。君爷拉开门,看见是自己弟弟,仿佛早已所料,先说:“把南南抱过去给她妈。”
小南南半夜三更,就这么被搁回到了哥哥小西西身边了,看到哥哥吃饱喝足睡得像头小猪,小嘴撅撅,很是不齿。蔓蔓哄着一双儿女,一面竖起长耳朵,听着外面自己老公和兄弟究竟在商量什么。
君爷听完弟弟的讲述后,回答出乎意料的快:“可以。”
陆欢小朋友由此听出似乎自己哥早知道这事了,愣:“哥,你认得她?”
“怎么不认得?她拿她的手机拨你的号码打电话给我,我不用查吗?”君爷倒不怕坦诚地拍醒弟弟迟钝的脑袋,说。
“那——”陆欢为此郁闷,早知道自己哥都知道鲁玉的身份了,他可以问大哥而不是自己心里胡思乱猜。
“什么那不那的,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管,你不要给我惹出桃花乱来,就行了。”大哥就有大哥的风范,只管大的原则,其余小事细节一概不管。
陆欢一听更郁闷了,忙辩解:“哥,不要乱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师姐师弟。”
君爷鼻孔里哼。这哼的什么,陆欢小朋友都听不出来,反倒是蒋大少听出了一丝。蒋大少微微嘴角一勾:这小舅子真是天然呆。或许他真是对鲁玉没有什么,但是,人家鲁玉都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了,能没有什么吗?
“你开车和他一块过去。”君爷jiāo代妹婿,“我派人在后面盯梢。当然,她在哪里,我想大致的地方我也清楚。”
如此安排妥当后,蒋衍带着小舅子出发了。
蔓蔓看老公半夜里和弟弟出门,一颗心悬在心窝里头,但不敢吱声。君爷见此没有回屋,陪她坐在卧室里,和她一起看着孩子。两娃在睡梦里不忘将唇角撅的高高的,不喜今天半夜里被人吵醒。
把小被子往上拉拉,盖住小娃的肩头,蔓蔓抽了个喷嚏,忙避开。
“夜里起来,就得多加件衣服。”君爷念道。
蔓蔓拉拉自己身上的毛衣,不觉得冷,道:“只是鼻子痒。”
“担心吗?”
“不觉得担心。”蔓蔓真心不觉得今晚该过多担心,因为刚听都听出来,这事儿,恐怕她哥心里都有谱了,她只担心连她哥都没有谱的事qíng。
他这个聪明的妹妹。君爷微微眯下眼:“你会这么想就好了。”
“哥。”蔓蔓抬头,看着他,“告诉我,你觉得这个事,会牵涉到我们头上吗?”
“你哥不犯法,你老公不犯法,所以,你说的这个牵涉如果有,你心里也明白只可能是什么。那么,不需要有任何担心的成分。”他看回她,慢慢地说。
她先是沉默一阵,接着像是只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拖鞋的十只脚趾头,低声道:“我总觉得姥姥有些话,没有说完。不知道姥姥有没有和哥说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对古沫这点,君爷斩钉截铁的。
“哥,你原谅她吗?”
“你原谅她吗?”他反问她的目光熠熠,充满一丝谑味的神qíng,“如果你想原谅她,没有关系的。”
“我——我不知道。”蔓蔓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她喜欢古沫,但不代表绝对是赞成古沫的任何想法和做法。古沫有些做法,的确是属于超乎人的亲qíng常理了,很难让人接受。古沫,实际上,是个很自私的人,因为自私,所以只做自己想做的,我行我素,不需考虑任何人的想法。这种人生,或许锻造出来充满了个人魅力,但是,另一方面,在不知觉中伤害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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