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终于在蔓蔓那张怀孕生产后略微长了点ròu的脸颊上,辨认出了点蹊跷。
“我想,那孩子说的应该是没错的。去年,在画饼充饥,林老和他夫人举办结婚纪念日。我好像有看到她上台领奖。她和她两个兄弟坐在一桌。走的时候,我还看见她去和林老夫人说话,和姚爷爷说话。如果真不是陆家的女儿,能有这个待遇吗?”
几个记忆起来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应该是她没有错了的。听说她常年和她妈一样,都深居在家里不出门,只是照顾两孩子,所以,很多人没见过她不知道很正常。”
汪少涵的话或许不可信,但是,这些夫人的话,一语否定就说不过去了。
事实摆在眼前。
吴嫣然的两条腿,当即像面条软了。楚越都扶不了她,自己两条腿一样在打颤。楚玲手里的杯子铿锵落到了地上,撒了一地红色液体,看起来就像哭出来的血。蒋永正如喷she状飞机,喷到了蒋浩平那里,抓住人兴师问罪。
“你不是说她哥是娱乐圈的吗?”蒋永正揪住堂哥的衣领,活像揪救命糙似的,又怒又悲的脸,像极了戏剧演员。
“我没有说她哥是娱乐圈的。”蒋浩平对堂弟误会这么久,有些愧疚,但是很快为自己辩解,“我有提醒过你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家的。”
“不对啊。”蒋永正依旧没有把蒋浩平后面那句话收进耳朵里,继续质问,“你说他如果不是娱乐圈的,他非要在我们面前说自己是娱乐圈的,是什么意思?”
这堂叔真是傻的。君爷这么做能有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吗?蒋母都在旁忍不住笑了两声。
“哎!”蒋浩平忙喝老婆不要笑,免得再刺激蒋永正了。
可走来的楚玲一听蒋母这笑声,受不了了,指住蒋母怒道:“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故意什么了?”蒋母真不明白地反问。
“你故意隐瞒你儿媳妇的身份,想让我们出丑,你们安的什么心!”
蒋浩平听到楚玲这话是越不像话了,蔓蔓无论是不是领导的女儿,都和是他们蒋家的媳妇这一身份没有必要关系。俨然,蒋永正一家,纵使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反而是更固执了。
蒋母这会儿拦住了自己老公,神qíng淡定道:“我来和她说。”接着,对向气冲冲来问罪的蒋永正一家:“怎么?你们觉得你们儿媳妇会比不上我们家儿媳妇吗?”
这话,像根骨头,真把楚玲一行人噎住了喉咙。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如果承认说不如,这面不知道往哪里搁。如果不承认说不如,岂不是他们的问罪全成了庸人自扰,还怎么再出口追究蒋浩平夫妇的责任。
“你,你等着!”楚玲最后只能放出一句落水狗的话,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蒋母才不怕她会放出这样的话。相反,这话,正好证明楚玲是摔了,摔得无比惨痛,只能说出落水狗的话来。
眼见老婆笑得如遇chūn风,蒋父心里叹口长气。他们都被这样了,不知道蔓蔓那边qíng况如何。
高大帅在听到汪少涵爆料的时候,立马先报信:撤!嫂子的身份bào露了。
蔓蔓想都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先bào露,毕竟自己一直不出名啊,高大帅的话她只听了一半,说:“我早说我哥这乔装打扮不行,你们就不信。什么意大利来的顶级厨师,只要让他说句意大利语肯定原形毕露。”
“米大厨”浓眉立耸,吐:“seiunpazzosi?”
“什么?”蔓蔓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你说日本语吗?不像啊。”
“我是意大利厨师,我说日本语做什么!”“米大厨”bào怒。
不怪蔓蔓听不出来。就是旁边的蒋大少和高大帅,都听不出君爷说的是哪国语言。但他们两个至少是聪明的,能猜出是君爷说的是意大利语。
“你说的是意大利语?”后知后觉的蔓蔓,指着“米大厨”,并且反应的智商立马超出了自己老公和高大帅,“你是用意大利语骂我吗?”
被妹妹这反将一军,君爷这伪装贴的胡子,都因为又怒又想笑的,快掉下来了,一甩大厨袖子,问回高大帅:“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这回不用高大帅解释了,那边传来的一阵阵议论声,全部矛头指向蔓蔓一个,说的都是蔓蔓小媳妇当年如何如何发光发彩的事。应证了一句话:沙子里的金子终是盖不住的。
曾几何时,她已经从默默无闻,到了名不经传,连靠自己娘家的名声都不用了。光是那一幅画能卖到天价的能力,能让人赞不绝口的声音绕梁三日不绝耳。
蔓蔓见到自己老公,自己哥,高大帅,都把目光转过来到她身上,忙低头看看自己,无辜地说:“我穿得很普通啊!”
他老婆就这点可爱极了。蒋大少激动之下,捧住媳妇的额头亲一把,再在骚乱发生之前,赶紧带着名人媳妇撤了要紧。
离开会场时,他们可没有光盯着那些知道真相后气急败坏的人。君爷锐利的视线,扫过那个早已不知踪影的吴俊国,对高大帅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知道嫂子是你妹妹后,立马就溜了。”高大帅严肃地皱着眉头说。
吴俊国上了自己的车,拿出口袋里的帕子擦着额头的汗,等车开出了一段距离,才敢打电话给吴裕安,一张口就是骂:“我上回已经和你说过,陆家盯上我了。你竟然白痴到弄了个儿媳妇,和陆家女儿牵扯不清的。而且进了人家的圈套都不知道!”
汪芸芸在化妆间,等着有人来叫她出场。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只好派了伴娘出去帮她看看qíng况。结果,那个伴娘出去后,竟是许久一样都没有回来。她耐着xing子,又等了有半个钟头,实在按捺不住时,拨起了母亲的电话。
温凤妹没有接。她这心里面升起了不安。按理说,蔓蔓他们自己都没有说,应该没有问题的。她如此说服自己,却没法压制住不安走了出去。走出去一看,见大堂里空无一人。不说宾客,就是她亲人,吴家,一个都不见。只剩下酒店的清洁工在打理现场。
这,这怎么回事?!
☆、【250】私奔
温浩雪抱着肚子在chuáng上打滚。温凤姊见她这样,惊骇地指着冲张秋燕说:“她这真的是病了?我以为她装着的呢。”接着在见到张秋燕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不过不是因为担惊受怕而是因为笑时,温凤姊悻悻地坐下来:“你们这两个没有良心的,笑成这样,等我妹妹和芸芸回来看见,你们好意思吗?”
“喂,我做过什么了?”温浩雪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压根就没病,脸红气顺说着,“她们这是咎由自取。凭她那个样,想飞上枝条变凤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她想和蔓蔓姐比?”
“哎,浩雪,你这话怎么前头不对马尾?”温凤姊抬起头和她辩论,“不是我这婶子说你,你这样以前说一句现在说另一句怎么行呢?你以前怎么说的,不是对芸芸说她那对象挺好的吗?”
“她那对象之前是挺好的。”温浩雪两道眉耸了耸,撇出一丝不屑来。
以前,以前大家只知道温凤妹bī着汪芸芸嫁的吴祈然,不仅样貌平庸,工作平庸,收入平庸,样样平庸,反正不差,但也上不了台面。大家以为汪芸芸要嫁,只能是这个水平,所以心里都接受了。可后来不同了,突然爆出原来吴祈然是个*,矮冬瓜变成了发光的金条,这下,谁心里都不平衡了。何况,汪芸芸对这桩婚事,前后若是变了两个人似的态度,是谁都看得出汪芸芸冲着什么结的这个婚。就是她温浩雪再怎么俗气,都看不过眼了,说句不好听的,汪芸芸这是在害人害己。
“怎么是害人害己了?”温凤姊为了配合自己心qíng手指乱指一通,说,“他喜欢芸芸,贪的是芸芸这个人。芸芸喜欢他的钱,贪的是他这个人。各有所需,这不很好,结婚不就是男女各有所需吗?”
感qíng这温凤姊说起大道理来,还有板有眼的。张秋燕和温浩雪一时语怔。继而温浩雪不服气,又说:“我自己就不拿来说了,反正也被你们看不起。但是,蔓蔓姐不一样吧?你说,蔓蔓姐图蒋大少的钱吗?蔓蔓姐和蒋大少是各取所需才结婚的吗?”
温凤姊一听她举蔓蔓的例子,立马打断她:“不要提蔓蔓了,你提蔓蔓,是要让这家里全炸了吗?你蔓蔓姐那是神人,仙人,他们家全是神仙,想法不是我们这些俗人能理解的。你说她和她哥什么意思,好好的身份不亮出来风光,和人家说自己是娱乐圈公司的,非要让人家鄙视自己,这不是自己找nüè吗?”
张秋燕听到这,实在忍不住cha嘴了,一句话直让温家姐妹俩可以喉咙里哽骨头:“这你可别说蔓蔓和她哥是找nüè,你看,最终,是他们兄妹俩找nüè了吗?还是其他人找nüè了?”
温凤姊果真在喉咙里哽了根鱼刺,红了脸。
温浩雪继续在chuáng上打滚中,笑个不停。
“哎。”温凤姊为自己辩解,“这真不能怪我。是芸芸不让我说的。芸芸当时说,是蔓蔓自己不说,我们就跟着别说。哪知道,蔓蔓和她哥是打的这个欺负人的主意,这也太过分了。”
“是君爷欺负他们吗?我看,是他们无意中先把蔓蔓给欺负了吧?”张秋燕道句中肯的。
是人都知道,君爷脾气固然臭是臭,但绝不是会倚qiáng凌弱的人。再说了,在这事上,君爷拿自己的身份压过蒋永正一家吗?都把自己贬低了,哪来欺负一说?
温凤姊事到如今只得承认:“好吧,是我和芸芸误解了蔓蔓的意思,以为蔓蔓他们事先瞒着身份是想给大伙儿一个惊喜。”
对她这话,张秋燕和温浩雪只是冷眼听着:得了吧。她们故意随着蔓蔓这意思做,不过是想趁机贬低蔓蔓。
温凤姊再道:“再说了,这事真不能怪我和芸芸。要怪,只能怪这吴家人太奇怪了。君爷那是什么人,人中之龙,任谁,都不可能把条龙看成是老鼠吧?我看,他们全家,眼睛都有问题,应该去戴眼镜。”
别说,不仅温凤姊一个人这么想,几乎所有其他听说了故事的人,都没有一个同qíng蒋永正一家和吴家人的。大家倒不是说蒋永正一家唯利是图的毛病,而是和温凤姊推论到事qíng根源后一样认为,这蒋永正一家绝对需要去配眼镜。
人家领导跟你说句玩笑,说自己是捡破烂的,你就信了,敢嘲笑起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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