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桑虹再次瞪圆眼。
“我单身汉。他们两个都有老婆了。其实,她到谁家住都清白。但考虑到最实际,还是到我家里住稳妥。”
“去你的稳妥!我看到你家住最不稳妥!”桑虹指着他鼻子。
车窗紧闭,坐在车里的小不点听不到外面的人在商量什么。然姚爷仍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车的方向,担心将新兵吓坏,按下桑虹指来的手指说:“嫂子,你就信我一回不成?我是看这孩子与我们有缘分,不然不会一见如故,若是其他的兵,我都懒得带回家住呢。再说我是她首长,虽说男女有别,但是真到战场上执行任务那会儿,还顾得上这个那个吗?到时候她还得睡我身边由我护着她不是?”
桑虹知道他这话不是开玩笑,而且是很实际的事,逐渐没了生气。
一个兵真要在部队生存下来,与首长的关系至关重要。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主动疏离自己的兵。
按照与君爷的约定,姚爷打开了后车门,坐后面陪小不点。赵文生依旧做柴可夫斯基,君爷依旧坐副驾座当做总指挥。
车,驶离了小区。
桑虹和老葛的影子,慢慢地在黑夜里消失。
姚爷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她把脑袋好像都埋在自己双手紧紧抱着的行李袋里,只余头顶一头乌黑亮泽的头发给他瞧。
他的手终于伸了过去,摸到她头发,像是摸到自己以前养过的一条爱犬,叹:小不点——
从车前镜里瞧到姚爷摸狗的动作时,赵文生差点是哧一声笑出来。
君爷没好气。
赵文生偷偷开句领导的玩笑:“好像,这是姚科第一次不对女人评头论足吧?”
姚爷对女人的目光,是挑剔到每见到一个女xing,都会使劲地在心里挑剔一番,非要挖出对方的缺陷不可。
“他当她是女人吗?”君爷反诘。
赵文生耸耸肩,不说姚爷,保准哪个男人看到沈佳音都不会当女人只会当孩子看。
“是个孩子也好啊。”赵文生接着说,“至少,护长不用再耳提面命地警告新来的,不要傻到去追姚科,那是飞蛾扑火的行为。”
君爷没应声,是想到刚姚爷才和李含笑正式分裂。
赵文生见领导听了他这话都没有驳嘴,隐约猜中:姚爷那桩本来快要谈及到婚事的恋爱,真的huáng了。
说回来,姚爷和高大帅两个,是他们这一群人当中,男女感qíng路上走的最苦的。高大帅是由于家里钱太多。姚爷是由于家里有个书记老爸和无数的高官亲戚。有时候谈谈恋爱或许可以,但是到论及婚娶的时候,这个问题那个问题,都冒出来了。看得他们这些旁观者都不禁为兄弟感到怜悯。
车里面的声音,人家以为她小不点听不见,其实沈佳音都听见了。她自小结巴,使得对声音特别的敏感。感觉到摸着她头发的那只大手,接下来停顿在她肩膀上,就此没有移开。她全身绷紧像是拉到满弓的弦。
她,不是怕他。是怕自己,会留恋这只手。
这手的感觉,多么像残留在她记忆里面的那双,在她快要死的时候把她从死神口里拽了出来。从此之后,她对那双手念念不忘。其实什么叫像呢?分明是同一双手。
今晚是多么的yīn差阳错,她试图了多年要把他忘记,最后,却突然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他身边。
她好不容易,像是在fèng隙里喘口气。
那只手,依然停在她肩膀,在她心头宛如山一般重。
她只能告诉自己:要习惯,习惯——
这都是她欠他的。
她这条命,都已经是他的了。
车里的人,对她内心的动静毫无所觉。
车是一路平稳地开回到他们的家门口。
姚爷提着行李箱上楼的声音挺大。
经过某楼层时,陆家的门打开了条门fèng,两个小脑瓜挤在门口,两双好像星星的眼珠,目不转睛地锁住尾随在姚爷身后的女人。
沈佳音只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起了小头,望过去,正好和门fèng里的两双孩子眼睛对上。
多么漂亮的眼睛,只要光是看这两对眼睛,都知道是多么可爱漂亮的两孩子。沈佳音与其他人一样的想法。
对陆家的小恶魔来说,眼前这个女人抬起头显露的大眼睛,同样令他们惊乍。
“虽然脸蛋长得不怎样,可是眼睛比李老师的漂亮。”小西西说。
陆南皱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小眉头,道:“哪里比李老师漂亮了?”
“别说了。据最新可靠消息称,姚叔叔和李老师分了。”蒋西此话意味提醒妹妹,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再喜欢李含笑都好,改变不了李含笑和姚爷分道扬镳的事实。
听到哥哥这话,陆南气哼一声:“你以为我真希望李老师和姚叔叔在一块?我告诉你,要不是李老师自己喜欢,我早就认为姚叔叔配不上李老师。分了更好,李老师能找到更好的男人,气死姚叔叔!”
蒋西的小手摸起英俊的小鼻梁:如果姚爷听到他妹妹这话,八成得飚!
他妹妹向来以损姚爷为乐,乐此不疲。
“可是,现在是姚叔叔先带了新女人回家,不是李老师先找到了新男人。”当哥哥的小西西,其实也以给骄傲的妹妹使绊子为乐。
陆南果然被哥哥指出的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砰,当着沈佳音的面关上了门fèng。
陆夫人见着小外孙女咚咚咚穿过客厅,跑的飞快,小脸蛋气呼呼的,吃惊地看向小外孙:“西西,欺负妹妹了?”
“姥姥,向来只有南南能欺负我这个哥哥的,我能欺负得了她吗?”蒋西露出无辜至极的表qíng。
陆夫人拿指头点了下小外孙的小额头:“你以为你骗谁?”
“是,是!”刚学会说话只会简单一两个字的小包子,咿呀咿呀地走过来说。
陆夫人生怕学走路的孙子摔倒,忙转回身去抱小包子,说:“征征,爸爸回来了。”
“我,不要,爸爸,我,要,姐姐。”小包子在姥姥怀里晃动小脑瓜说。
刚走进玄关换鞋子的君爷,听到儿子摆明不要他这个老爸,也仅是哼一声。脱了皮鞋换上室内拖鞋后走进来,走到母亲身边,把儿子接过来。主要是怕儿子现在体重大了,母亲两手抱着累。
小包子进了爸爸怀里,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宣告要姐姐不要爸爸了。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贴在爸爸怀里假装睡觉。
所以说这些孩子一个个的,人小鬼大,连自己儿子都这个样。君爷没好气的,可以理解为什么和姚爷一样,看着沈佳音觉得顺眼。若是这些孩子个个像沈佳音傻,多舒服。
陆夫人两手空闲了下来,姚爷带女人上楼的事,她和两孩子一样看见了,于是悄声向自己儿子打听:“子业这是怎么回事?刚和李老师分手,这么快另有新欢?不是分手前就有了吧?”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君爷都被母亲这疑问吓了一跳,眼看,不止母亲问,四周,三个小萝卜头,加上父亲,都在书房里伸出了耳朵。
姚爷这三天两头连带两个女人回家,能不吓破所有长辈的胆子吗?
陆夫人支吾道:“我知道子业不是拈花惹糙的人。向来只有女人追他他不追女人。但是他即使都是别人主动,他也不能这样,两天之内带两个女人回家。”
陆夫人说这话,绝对是gān妈关怀gān儿子的心qíng。
这要损坏的,可是姚爷的名声。
君爷简直要翻白眼了,只见外甥女一幅气瞪眼的模样,是势必要为李含笑声张正义。
“妈。”君爷清声嗓子后说,“你多虑了。子业的xing子你会不知道?只有女人甩他的,不会有他甩女人的。”
听到是李含笑甩了姚爷,陆南这口闷气发泄了,哼道:“我就说嘛,肯定是姚叔叔不合李老师心水。只要姚叔叔那个自恋的xing子一天不改,照样没有女人会喜欢。”
这话要是被姚爷听见,八成又得吐血了。
“可,可是——”小西西仍抱有疑问,“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君爷给所有要再追问沈佳音的人一个白眼,有点儿气了,道:“只是个兵!”
只是这话,突然的,没头没尾的,有多少人能相信呢?
陆夫人耸耸肩头:“希望子业他妈,别被吓晕了。”
姚夫人是一下快得高血压了。这才几天功夫,她儿子立马另觅新欢?
“妈。”姚爷要母亲让开门口的位子,他可以提沈佳音的行李箱进门。
见这个新来的女人居然这般厉害,超过李含笑,竟然刚来就要到他们家过夜了,姚夫人都不得不质疑儿子是不是在和李含笑jiāo往期间脚踏两条船,挡在门口,厉声问:“子业,她是谁?”
“她?”姚爷不清楚母亲怒气何来,很是迷惑,“她叫沈佳音,我们单位新来的。”
“既然是你们单位的,怎么不安排去住宿舍?”
沈佳音自然也是不知道原来姚爷是要她今晚住在他家,现在到了这会儿功夫突然得知实qíng,她比姚夫人更震惊,一心急,那结巴更厉害,满脸憋的通红:“首,首长,我,我回,宿舍,宿舍住。”
听到这孩子似的声音,姚夫人一愣。
姚爷回头解释:“妈,你都看见了,这孩子qíng况有些特殊,事出突然,所以今晚让她在我们家先住一晚。”
姚夫人只是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
沈佳音两只手紧张地摸着斜跨在身上的军用挂包,身上穿的是绿色军装。
说真,她这个样子,是突然让姚夫人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当年刚入伍的时候,她不也这模样。年轻,畏生,尤其在领导面前特别畏。
而且这姑娘穿着这身军装,真是好看。姚夫人自己出自部队,从来都以女军人为傲,在她心里,从来是没有比军装更好看的衣服。只可惜,儿子那目光挑,儿子一开始挑对象时就说了,不找同行。使得她想在军队里给儿子找个对象都难。
“真的只是同事?”姚夫人再问一句。
“妈!”姚爷有气无力的,他要找对象也不会找个孩子。
误会解开了炼仙全文阅读。姚夫人立马变得眉开眼笑的,主动伸手去帮客人拎行李,热qíng地招呼道:“快进来。”
在姚夫人抢走行李的过程中,沈佳音被迫被拉进了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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