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趁着茫茫夜色,两支合作的小分队采取了声东击西的策略,先是拔出一队人在山谷四周打游击,吸引出山谷中的大部分兵力。然后,一队特攻队用绳索攀沿峭壁直下,到达人质所在的小木屋解救人质。
姚爷派了李俊涛和冯永卓跟人下去,自己在悬崖岸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罗大伟带了另一批人去打游击了。
两方面行动看起来都很顺利。
本守在山谷中的蓝军不肯出来。可能是察觉到为他们的策略。最终不得不出来的原因是,罗大伟带人劫持了他们的物资车,等于断了他们的粮糙和武器。
蓝军在这个山谷布置的兵力虽然不少,但是离其它蓝军驻守地点不近,这可能也是演习指挥所给他们特意安排的难题。一时间,jiāo通通讯都被截断的qíng况下,他们如果不出来一拼,可能会在谷中全军覆没。
见把山谷中的兵力引出去了,把守小木屋的兵剩下不足十人,姚爷把手一挥,待命的特攻队立马攀下悬崖。特攻队与小木屋守兵经过一番搏斗后,成功打开了小木屋的门。里面关押的二十个人质全数被解救了出来。
马上校此时带了自己的人先罗大伟回来,到山谷出口迎接人质。看到罗大伟和姚爷好像都没有察觉,都没有到,自己抢先了一步,马上校喜滋滋地让人质登上了他让人从蓝军那里抢来的卡车。可他的副官数了两遍人质的数字后,终究只能白着脸和他说:“马队,人质的数目不对。”
“什么不对?”
“qíng报说是二十个,这里只有十八个。”
马上校脸色哗,白了白,伸出双手拨开特攻队的人,检查了一遍后,发现,特攻队里属于姚爷的人,全跑了。
姚爷站在悬崖上,看着高大帅和他的人,艰难地把两个重伤人质背了上来,紧接,李俊涛和冯永卓两个人也都上来了,至此,全员脱险。
罗大伟刚好带着人折回来,他心里本还奇怪,姚爷怎么让他不去山谷接人,现一看,姚爷是让人直接把人质背了上来,而且只背了两个。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能当面问姚爷,只好抓高大帅问。
高大帅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可累死我了,背个人上山崖。爷吩咐的活最不好做了。”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罗大伟qíng急,同时,他发现不见了马队的人。
高大帅挑挑眉:“我说罗副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马队要我们给他做嫁衣,我们只不过是将计就计。你不信,他现在肯定是开着劫来的蓝军卡车,先你一步去山谷接人质准备自己把功劳全揽了。”
罗大伟愣住:马队确实和他提出把劫来的卡车先给他们用。
“那——”罗大伟接着指,为什么他们只要这两个人质。
“一批人质里面,肯定是有重有轻之分的。虽然这话残酷一些。”高大帅拍了下他肩膀,看的却是姚爷。
姚爷目光深邃,审视两个人质身上的伤。
到这时候,李俊涛都不得不佩服这个高深莫测的上司。姚爷在他出发时早就吩咐过他和冯永卓了,进去里面后,先把人质里面分清楚了,先看伤qíng最重的,问伤qíng最重的人质qíng况。因为一般,只有对敌军最重要的人质,更会被敌军严刑拷问。这样一来,很容易,把对他们任务来说最重要的人质区分开来。
“此地不能久留。”姚爷道,仔细听风声的话,能听见或许是马队不甘心的大卡车,也或许是死灰复燃的蓝军守军,冲他们这里奔来了。
小分队马上转移。可接下来的qíng形超乎了他们想象的严峻。只见追兵是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来。毕竟他们劫走的这两名人质太过重要,可以说对各方来说都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期间,他们被迫与一队追兵正面遭遇,小分队被对方一时巨大的火力冲散。
“趴下,各自找地方隐蔽,不要退!”罗大伟在密集的枪火中叫着自己的人。
姚爷早在枪火到来时的一刻,折回身,率先找到了跟在他后面的小不点。一揪她衣领,拖着她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了一块岩壁后面。子弹打在岩石上卡拉卡拉响。
她喘着气,同时可以听到他也在喘着气。她紧接摸到皮套里的枪要拔出来。
这时,他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都这个时候了。她睁了睁眼,看他:“首,首长——”
“等我!”他这句话不容分说,紧跟是,他在沙里连续滚了几个圈后,挨到高大帅身边,道,“看见那架机关枪的人没有?”
“好像有两把机关枪。”高大帅这话刚完,一串子弹打在了他身边的huáng土上,飞土洒进他眼里,他骂了句娘养的。
“听好了,你收拾左边的,我收拾右边的。”
只见身边的人这话一完立马不见了人影,高大帅骂了句“靠”,尾随着立马冲了出去。
沈佳音在黑暗里紧张地跟着他的身影,可是,很快她跟丢了他的影子。不是他被打到了,是他的动作太快,好像豹子,迅捷如电,她靠眼睛捉都捉不住。
她心头咚咚,咚咚,如打鼓。
“有人受伤了!”这时,不知是谁在后面叫了这样一声。
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下,马上转回身,躲着枪火,冲向叫喊的声音方向。
☆、【061】他绝不会丢下她
砰砰,几声枪响过后,两把机关枪突然没了声,被击中的士兵身上冒出白烟。紧跟,罗大伟带着人冲到对方后面进行解堵,围攻,一顿横扫之后,终于把这小股追兵全灭了。
把余下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两个副官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四个人。
“少了谁?”罗大伟问。
“一个人质,卢小嫚,冯中校,和——”后面三个字罗大伟的副官咽住了口水,悄悄望了眼姚爷的脸色,垂下头来。
姚爷看着,自己的副官李俊涛在场地四周疯狂地寻找着同伴和丢失的人质。
罗大伟抓下头上的帽子,狠狠啪,甩到沙尘漫扬的huáng土地上。
李俊涛跑了几圈一个人都没找到,回来的时候两只眼gān巴巴瞪着姚爷,无言以对。
只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几个大活人在沙尘里面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影,死也不见尸。没人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姚爷伸出的手一把推开李俊涛,往前疾步如飞,冲到他拉着她躲的岩壁后面,想:这个傻丫头,难道是他让她不要动,她真就一直在这里乖乖不会动,听到命令也不会出来?
傻丫头,待他抓住她,再把她训一顿:不用傻成这样,丫头!
饶到岩壁后面,qiáng光的手电筒来来回回将岩壁照she了几千遍,除了光秃秃的一块石头,一chuī飘走的风沙,什么都没有。
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一道飓风猛刮起团huáng沙,在他眼前,将她的存在刮的一gān二净。
怎么会这样?
她是傻,可是,他该想到的,有可能会有其他人把她劫持走。傻的人是他,他至少该留个人在这里看着她。
现在呢,他把她丢了……
他这是再一次把最珍重的人弄丢了吗?
姚子业啊姚子业,亏你悔痛了这么多年,结果是毫无进取,再一次重蹈覆辙。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可就这样,又把人弄丢了。
眼睛里,所及之处,皆一片昏暗。
“姚科!”
李俊涛和罗大伟吓的,两人两边把他一边撑住。
姚爷如今是恨不得这团风沙一并把他带走,带到她在地方,哪里都好,哪怕是死也可以搂着她一块死。总比她迷失了他找不到她要好。因为丢失一个人的经历和痛苦他经受的太多了,太多年了,这种痛彻心扉是用什么都没法治疗的。
“我……我再找,一定把他们找出来!”李俊涛慌乱地说,他这心里比起姚爷一样不好受,谁丢失了战友心里头都不会好受的,一辈子都不会好受。
他转过身,慌慌张张地要往沙尘腹地跑去的时候,背后骤然一声巨吼:
“你回来!”
“姚科?”李俊涛定住了脚跟,姚爷此刻的声音是他前所未听的,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可怕。
“你要我再丢掉一个人吗?!”
姚爷的两只眼睛瞪着他。
茫茫夜色里,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姚爷的双眼布满红丝。
这几天几夜的急行军里,姚爷作为最高指挥官其实是最累的。战士睡觉的时候,他还不能睡觉,哪怕是他小憩一会儿,脑子里都必须转动着,时刻为这小分队里的十几条生命做最高负责。
所以,他李俊涛,在作为指挥官的姚爷心里面,和其余十几个战士没有任何区别,是姚爷必须负责的生命。姚爷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爱的女人的命,但是,绝不可能因为这而失去其他兄弟的命。
傻丫头,你等我!姚爷在心里说。等我把这十几个兄弟平安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姚子业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哪怕是你死了,死在这片土地上了,我都不会让你孤身一个人的。
每个战士都不由自主地竖立,向经过自己身边的姚爷在心里面给予最崇高的敬礼:这是个最真的铁汉子。这是一个军官的命。
姚爷向着前面,没有停下步子,只要他停步,他的小分队马上会再次面临受困的危险,他会再失去这十几条兄弟的命。因此,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往前走,离失去她的地方越来越远。可他知道,她在他心里面永远是那个第一的位置,不会变的。
此刻的夜晚,终于降临了天气预报里之前说了好久的雪,夹杂着飓风,又冷又冻地打在他身上每个部位。他的脚好冷,明明裹着她给他绑的护腿套,可在失去她的这一刻起,却变得冷了,像落入了冰窖,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丫头,快回来吧。
呼啸的风灌入耳朵,伴随点点的融雪落到乌溜的头发上。沈佳音睁着好一会儿眼睛,终于确定自己是还活着。
刚从山坡上滑下来的时候,她当真以为,自己和那时候从悬崖上掉下来一样,是要死了。于是,她拼命在心里喊着他:首长,首长——
因为奶奶年老体迈,不能来找她,因为她父母早已不在了。在她心里面,能给她温暖,能对她伸出手的人,只剩下他了。
一时间,她的鼻子里忍不住噎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如她所想的英雄般出现在她面前拯救她,而是,她开始担心,如果她不在,他会不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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