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银虎大剌刺的走向惜惜,替她解开了缚手的铁炼。
“好了,别想溜,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银虎语气傲慢的站起身,准备走回他的酒壶边。
就在他转身之际,惜惜出其不意的使出诸葛扬教给她的“云裳七剑式”的第一、二式——“拨云见日”、“后羿she月”,一支袖中剑在银虎亳无防备下直she穿他的左后背。
银虎顿时转过身,两眼凶狠、面目可憎的看向惜惜。惜惜有如惊弓之鸟般的倒退好几步,心忖着:难道她失败了?老天,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它了,死马当活马医!惜惜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又赶紧使出她的第三、四式——“美人遮面”、“披星戴月”,she出她第二支短剑。只见银虎就像一块硬邦邦的木板,直立立地“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惜惜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用脚尖轻轻顶了他一下,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霍然间,银虎一转身,死命地抓住惜惜的脚踝,以粗哑的声音说道:“想不到,我银虎竟会死在你这丫头片子的手里,只……只怪我……太大意了,要死……咱们一块死!”
惜惜眼睁睁的看着银虎拉住她的脚,往一旁悬崖拚命的拖去。霎时,银虎已将双脚伸入崖中,眼见惜惜就快被他给拉了下去了。她突然瞥见身旁那支刚才贯穿银虎上身的袖中剑,惜惜忙不迭地拾起了它,往银虎捉住她的那只右手刺了下去。
啊!银虎惨烈的叫声划破长空,渐渐隐没在幽幽深谷中。
惜惜心有余悸的望着深不见底的幽谷,一时间,她大声的哭了出来。
“扬,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你到底在哪里?我好需要你!”惜惜哭得极其悲怆,漾着泪雾的眼眸看着那只被银虎硬扯而脱臼的左脚。
天快黑了,在这深山之中她该怎么办?如今她又辨识不出方向,脚又不能动,看着那缓缓消逝的彩霞,只有无语问苍天了。
※※※
诸葛扬在虎岗寨前后找了不下百次,就是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北风”的破绽或线索。
他也曾试着命人去挖掘那密道,以便能找出出口,只可惜上回的爆破太过彻底了,到处尽是些残砾瓦屑,根本没有所谓密道的痕迹,这使得诸葛扬忧心忡忡。他搜索枯肠、绞尽脑汁,仍得不到能找到银虎、救出惜惜的万全之策。穿越过无数个山镇,也向不少人打听消息,就是没有人知道这“北风”是什么东西。
诸葛扬无助的坐在一处石壑上,正在考虑该从何着手时,一位七旬老者背着一捆捆的柴薪由他面前走过。
“老人家,很重吧!我帮您。”诸葛扬好心的伸出援手。
“年轻人谢谢你了,现今世态炎凉,像你这种好心肠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人咧着一张大嘴笑道。
“您过奖了。不知您住哪儿?我替您先将柴薪送去。”诸葛扬谦和有礼的说道。
“我就住在这山的最底下。我看这样好了,也快正午了,你就在我那吃顿饭吧!否则,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要找吃的可不容易哟!”老人家热qíng的邀约着。
“这怎么好意思!”
“你别客气了,只是些山肴野菜,还怕你吃不习惯呢!”
“那就谢谢老丈了。”诸葛扬拱手道谢,不一会他又问道:“我想请问老丈,您在这应该住了满长的一段时日吧!”
“已经三十几年-!虽然这山顶上有土匪横行,但是我和我老伴还是离不开这地方。”老人家感叹的说道。他所说的土匪当然就是指虎岗寨的三虎。
“既然您已在这儿住了那么久,我想请问一下,您可否听说过这附近有个地方和北风有关的?”
“北风?”老者回想着。
诸葛扬屏气凝神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哎呀!我想起来了。大约在半个多月前,我孙儿跑到西南方的一处山谷中嬉戏,他发现在那里的石壁内藏着一个dòngxué。他说那儿yīn寒的要命,一进去里头就从北边的dòng口刮进一阵阵的刺骨寒风。我不知这和你问的北风有没有关联?”老者很热心的提供他要的消息。
“老丈,谢谢您了,我这就先将这些柴薪送去府上,改天再与您畅饮几杯。”突然,诸葛扬就像一阵风的在老者眼前一闪而逝。
老者愕然的看着这年轻人背着几十公斤的柴火,还能有如此俐落的身手,不禁感叹后生可畏。
※※※
诸葛扬按照老者的指示往西南的方向去寻找,果然在十余里处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谷,他纵身一跳,就在其石壁后找到了老者所言的dòngxué。
里面并无人迹,不过,从dòng口旁的土柱上写著「北风坳”三个字可断定,这儿就是银虎的藏身处了。
这个dòngxué并不大,只不过cháo湿yīn冷得很。诸葛扬用火石撞击用来照明,发觉在角落有一个破旧的牢笼。他快步走了过去,除了几个困shòu的铁炼外,并没有别的东西。就在他yù离开之际,赫然发现在铁炼旁有着惜惜的发簪。
诸葛扬难以想像,银虎这家伙竟然将惜惜囚禁在此!这么恶心的恶臭味惜惜能忍受吗?他心疼不已的握紧那发簪,如今让他担心的是,银虎又把惜惜带到哪儿去了?
难道他和惜惜的感qíng就如昙花一现般的短暂?不,不会的!但,银虎的心狠手辣在江湖上已是众所皆知的事,他得不到银戒,是绝不会放了惜惜的。
银戒!那惜惜的左小指不就不保了!她能忍受得了这种痛楚吗?早知如此,他该向她追问那银戒的秘密,这样至少他就不用像现在一样,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焦虑的份儿,却不能替惜惜分担一点点的危险。
诸葛扬心痛地看着发簪和那条前阵子他所“没收”,绣着鸳鸯蝴蝶梦的罗帕,心中感慨万千。他发誓无论为时多久,他誓必要找到惜惜,并将那银虎碎尸万段。
※※※
惜惜折了一枝木条当拐杖,跛着脚,一步步往遥弦山迈进。已经走了好几天,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遥弦山呀!白天她靠着银虎留下的gān粮维持体力,夜晚则住宿在破庙或猎户临时所搭的棚子内,与野shòu躲迷藏;如今她已是饥寒jiāo迫、口gān舌燥的几近昏厥边缘,她真怕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明月正圆圆的挂在天上,可她已无赏月的qíng绪,只求在尚有一些气力的时候,能赶上遥弦山。
不知道她是否有父亲当年的好运,遇上贵人搭救;或是在这中途她就成为老虎、野láng的消夜,永远到不了遥弦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到达山脚下的那一刻,惜惜整个人已虚脱的倒地喘息着。山上浓烟密布,她又该如何使用银戒来解开这个魔咒呢?
拔出袖中剑,她心一横,便对着自己的左小指切割了下去;忍着穿骨的疼痛,徐徐拿出了银戒。
它跟随她十年了,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因为它,她家破人亡、父亲惨死;也因为它,她遭人追杀、痛不yù生;又因为它,如今她面临进退维谷、四面楚歌的困境。所以,她好恨它,巴不得远远的将它抛到山沟里去;但,现在她需要靠它寻得生路,只是她对它根本就是瞎子摸象,找不出半点可循的方法。
它是一个极普通的银戒,比一般的稍厚些,中间镶着一层金色的圆环,与月光相辉映下,竟有着跳跃的光芒,忽闪忽灭,令人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否“脱窗”了。
惜惜好奇地转动着银戒,却发现只要它愈接近月光,其跳跃的光芒就愈闪耀。当她将个银戒整个圈在圆月的外围时,瞬间,从银戒中散发出万丈光芒,将整个遥弦山照耀得有如白昼正午一般,是那么明亮刺眼。原本就筋疲力竭的惜惜,经过这么一刺激,霎时晕头转向地昏了过去。
※※※
“师父,遥弦山下一片光明,你所施的烟障已全被破坏了,请容枫儿下山察看。”诸葛枫由外疾步走入红云dòng,对于这波诡异的现象深感不妙。
“莫非是恩公!”诸葛-沉吟道。
“您说什么?”诸葛枫间。
“哦!没事,你就下山看看吧!若有人在山下求助,千万别对他无礼,得恭敬的将他带上山来。”诸葛-谨慎的jiāo代着。
“您是说山下有人向我们求助?”这点让诸葛枫更不解了。
“你先去将人带来,我会将事qíng再慢慢告诉你的;如今擎儿及骏儿他们都不在,只好偏劳你了。不过,注意对方动机,万事小心。”
“徒儿知道了,请师父放心。”诸葛枫以极快的速度飞出dòng口,腾云驾雾来到了山脚下。
当他发现卧倒在岩石旁的竟是一名女子时,不禁大大的吃上一惊。他趋身向前,将那女子转过身来,赫然发现原来那女子就是惜惜!
惜惜!她不是远在邯郸吗?怎么会跑来赣?还有,阿扬他人呢!他怎可能放惜惜一个人流落到此地?忽然,诸葛枫见她左小指竟沾满了血迹!他依稀记得上回他冒充易容成惜惜的模样时,阿扬曾告诉他,她的左小指暗藏了一只银戒,只是她矢口不说明其作用。
而今,她左小指皮开ròu绽,银戒已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扶起惜惜,陡然从她身上掉下一枚银戒和一柄短剑。
银戒?原来它在这儿。那这把短剑呢?莫非是她自己割了她的左小指?适才那道光芒已隐隐约约沉落了下来,这现象又和惜惜有什么关系?
不多想了,先将她扶回红云dòng再说吧!
回dòng后,诸葛枫将她安置在诸葛扬的房内,再回到师父的练功房的时候,诸葛-已调息完毕,正等着他呢!
“安顿好了?”诸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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