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朔傲书扬扬眉宇,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扯出得意的笑容,她才猛然震醒,却已是尴尬得无言以对。
“过来。”他低笑了一声,拍了拍身侧的chuáng面。
兰沁睁大眼,一个小脑袋摇晃得像波làng鼓般,“不……”
“都成过亲了,也不是没碰过男人,gān嘛像只惊弓之鸟,难道我会吃人不成?”朔傲书对她嘲谑地撇撇嘴,jīng烁的双瞳却有着与平日迥异的神采。
她皱起秀眉,轻声娇斥道:“您贵为王爷,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虽然她成过亲,也曾经有过丈夫,但对于男女qíng事,她可是一点也不明白,再加上母亲早逝,出阁之前根本无人教她,她就仿佛是一颗洁白的沙粒,以至于光听他说这几句狎语,就已经脸红耳热,不知所措了。
“瞧你,真容易脸红,还挺会装模作样的嘛!”他轻狂地弯起唇线,以一种邪佞的目光看着她。
“我没——”
“不用解释,我喜欢你那种伪装清纯的感觉,还真是合了我的胃口。”他断然阻绝了她的话,语调冷峻深沉。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请您出去。”兰沁气愤极了,她猛然打开房门,指向门外。
朔傲书却仍是潇洒地坐在那儿,玩味着她那有趣的模样,“何必横眉竖眼的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当真那么差吗?或者这只是你想勾引我的烂法子?”
霍地,他单手高举,朝门扉一挥,那道木门立即听话的合上,看得兰沁花容失色!
“你究竟过不过来?如果你听话,我一定会对你温柔些;如果你还是那么固执的话……那我就不会太温柔了。”
“不……不可以……啊——”
她还没说完,朔傲书已一个闪身移至她面前,一双猿臂锢紧她的腰,低头便堵上她的唇!
她先是眨眨眼,随即明白他正在对她做什么事,立刻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前推拒着。
朔傲书的热唇未撤,带着邪魅的哂笑,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长舌一窜,硬是挤进她香郁的檀口中,与她那柔嫩的小舌相互纠缠,戏狎她的天真。
“该死的,你怎么连吻都那么生涩?”他轻咒了句。
“嗯……”她瞠大杏目,挣扎了一下,喃喃说道:“王爷不要——我……我是寡妇!”
“寡妇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他笑得恣意,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排拒。
“你真是霸气!”
“我不是霸气,只是惟我独尊。”朔傲书放开她的肩,浓黑的眉毛下那双深沉的眼泛起流光。
“还不是一样。”她不依地娇嚷。
“有什么不一样?”他突地将她扑倒在chuáng榻上,笑得愈形邪谑,“只因为你吸引我,光凭这一点,我们在一起就没有错。”
“可……”
兰沁被他压缚得身子直发烫,话还没说完,他温热的唇已贴上她白皙的纤颈,令她虚软不已,顿时反抗的力气全罢了工。
“别这样……”她娇喘连连。
“我就是要你。”他低哑的嗓音令兰沁心醉,更令她脸上一阵燥热,羞赧的红晕让朔傲书的心为之一震。
天!她如霞的双腮美得令人惊艳,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吻上她红滟滟的小嘴……
“我从没想过要玩弄你,我愿意带你回京,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正色问道。
“我哪知道?”她噘起小嘴,“你不能因为救了我,就要对人家……”
“你以为我是在向你讨回报?”
“难道……”
“算了,今天我就不勉qiáng你了,等回了京,我会让你明了我的心意。”他忽而哂笑,懒洋洋地凝住她怔忡的小脸。
“我……”兰沁yù言又止。
“别说了,我也该走了。”朔傲书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她困难地吞下唾液,“刚刚和你在一块玩乐的女人呢?”
“她们太吵了,我已经赶她们走了。”他轻轻一笑,戏谑地问:“怎么,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呃——”
她的小脸乍红,随即低下头躲开他灼热的注视。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兰沁立即和衣躺在chuáng上,但只要一闭上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脸儿不禁又转为酡红。
???
“爷,我们该回京了。”翌日一早,于开立即向朔傲书请示。
昨天,他无意中瞧见王爷从兰沁姑娘的房里走出来,而且还笑得满面chūn风,他担心他们早已经……
兰沁答应过他要与王爷保持距离,为何还让王爷进入她的房里?可见她的话一点也不可信赖!想想他也真傻,怎么会去相信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寡妇所做的保证呢?
惟今之计,只有赶快回京,才能让那女人主动消失。
“是该回京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咱们立即动身。”朔傲书虽然也同意回府,但目的可与于开不同。他是想到一回到府邸,他便有空与兰沁磨下去了。
“是。”
于开领命正要离开,突然又被朔傲书喊住,“由杭州回京路途遥远,你派人去给兰姑娘添购些衣物。”
“爷,这样好吗?”他犹豫着该不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为何不好?”朔傲书扬眉看他。
“这么做会不会对兰姑娘太好了?”他还是说了。
“对她好有什么不对吗?于开,你想太多了。”朔傲书不以为意地说,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固执。
于开跟在他身边多年,他怎么会不清楚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个xing,虽说是为了保护他,但他那老妈子心xing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不是属下多虑,而是……”
“够了,好或坏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以为我真会被她给克死吗?”朔傲书眼中的笑意倏地没去,灼灼黑眸直对住于开那张胆战心惊的脸庞。
“爷可以处治属下,但有些话我却不能不说。”于开拱手道:“您位高权重,凡事都得小心,不能不防啊!”
“我明白你的忠心,但不赌赌看,又怎知是真是假?那对兰沁也太不公平了。”他闭上眼,优雅地斜靠在长椅背上,明白表示他已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于开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该说的全说了,王爷不采信他也没辙,看来他只好跟紧王爷,免得他出事啊!
“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于开无奈地看了朔傲书一眼,只好摇摇头转身离去,正当他开启门扉,却惊见兰沁就站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我……”
“于开,是谁站在外面?”朔傲书的声音由屋内传出。
“启禀爷,是兰姑娘。”他转身恭谨回答。
“哦?让她进来!你先下去吧!”
于开双眉一拢,却只能遵命,“是的,爷。”
待他离开后,兰沁才进屋。
见她肩上背了一个包袱,知道她打算离开,朔傲书道:“别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走?”朔傲书眯起眼,眸光冷沉。
“我……我考虑了一夜,决定还是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所以打算一个人离开杭州。”
她半敛着眼,不敢面对他那炽热的眼神。
“你要靠自己?那我问你,你会什么?拿什么谋生?”他的眸光倏地放柔,以慵懒的语调问。
“我——”兰沁一愣,他这句话的确是问倒她了,昨晚她也对这个问题想了许久,自己能靠什么维生?而她会的东西还真是少得可怜。
“出门在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你一个姑娘家更是危险。”
朔傲书拍桌而起,俊容蒙上冷霜,已完全不同于方才那优雅带笑的模样!
“我会女红、刺绣、琴艺,凭这些,我应该能赚到足够的银两养活自己吧?”兰沁心忖。
她从未一个人在外谋生,而这些也全是她胡思乱想下想出来的主意,根本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疯了啊?会花钱请人的就是那些有钱人,而你会的不就是那些有钱人家小姐所会的吗?她们既然都懂,还请你做什么,你少异想天开了。”
他的眸光紧锁住她那双惶恐的眼,他绝非有意恫吓她,而是现实环境本来就是如此,她若以为光是这样就能够达到目的,实在是太单纯可笑了。
“那……那我……”
朔傲书的这些话仿若在兰沁的心中丢下一颗巨石,让她原本的雄心壮志也变得支离破碎。
“好了,别再自作聪明了,你就乖乖的给我留下……该不会是因为我昨天那么对你,你才有了离开的念头吧?”朔傲书慢慢走近她,勾起她的下颚,轻抚她微颤的唇瓣,柔声轻哄。
“别——”她急退一步,心跳猛然加速。
“你喔!看你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只饥渴的大野láng,一碰上你就只想玩亲亲似的。”
朔傲书俊目熠熠,眉间笑意乍现,那温暖的笑容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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