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qíng深?你知道她是谁吗?”雷亦昀痛彻心肺地转过身,冷冽的眸子直看向田蜜。
“她是谁?”既然他这么问,她倒是好奇的不得了。
“她……算了!我走了,义父回来请代我转告一声。”有些事实又何以道哉,他只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回到了禾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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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铭哥,你准备去买马厩了吗?”
若qíng含着悲愤的泪回到将军府,恰巧看见阿铭推着推车正准备出门。
“小霏,你上哪儿去了?我一早去找你,却不见你的人。”阿铭一见是小霏,失落的心qíng顿时开朗了起来。
“你找我有事?”
“我……我只是……只是想问你,昨晚你……你有没有替我拿给她?”阿铭一张脸已红到了耳根,却还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你是说谁呀?”若qíng故意捉弄他。
“小霏,你……”阿铭这下脸变得像烤猪,又红又黑。
“好啦!不逗你了,早就拿去了,翠儿说喜欢极了,还要……”
“还要什么?你快说呀!”阿铭可急坏了。
“别沉不住气嘛!翠儿说,她会一辈子都挂在身上,永不离身。”
“真的?”阿铭此刻的心已飘飘然直往天上飞了。
“没骗你。”若qíng的心突然沉重了下来,“可是我却意外听见了一个大秘密。”
她的话将他飘扬的心又拉了回来,“瞧你心事重重的,是什么秘密?关于翠儿的吗?”
若qíng摇摇头,“不是,是关于她爹杨老板的。”
“她爹怎么了?”
“我昨晚经过她家前厅时,不小心偷听到他爹正与一个外族人在说话,而且内容好像是要对将军下手——”若qíng附在他耳畔悄悄地将经过全盘托出。雷亦昀既然不理不睬,她也甭指望他了,如今也唯有阿铭靠得住。
阿铭一听却惊慌的大叫:“你说什么?杨老板他——”
“你小声点儿,我说过杨老板可能是被bī迫的,因为那个人知道咱们的马食都是向他买的,所以,今儿个你去买马食时得特别小心,把东西运回来后赶紧掩埋掉,然后再由我去别家买马食,这样既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咱们的马儿也不会中毒了。”她娓娓道出她构思已久的计划。
“你确定这样行吗?”他担心道,毕竟来王府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等事。
“只要你别露出马脚,没问题的。好,现在咱们就各自行动,一个时辰后回来这儿碰面。”若qíng鼓励xing的拍拍他的肩,并打算回房换回小厮的衣服好进行下面的行动。
“好吧!为了将军,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
阿铭点点头,两人就此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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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亦昀回府后,发现府中的一切一如往昔,并无任何异象,这么说,她是骗他的?抑或是另有隐qíng?
前庭后院巡视了一圈仍找不着她的人影,她会上哪儿去了?
最后,他只好坐在后院的凉亭等她出现了。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雷亦昀才远远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推着一辆上面装满了马食的柴车直往马厩而去。
虽说她身着男装,但又怎能逃得过雷亦昀的眼睛。他知道是她!
于是,他赫然站起身紧跟着过去。
“你在gān嘛?”他浑厚粗犷的嗓音蓦地自她背后响起,使若qíng在不知的qíng况下背脊一阵发麻。
“是你!你还是回来了。”
看见了他,若qíng心中那块不安定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我问你,你在gān嘛?”他的眸光越过她瞟向立于一旁的柴车上。
“喂马呀!要不你看我在gān什么呢?”凶什么凶,我偏不告诉你,看你拿我怎么办?
若qíng得意的想。
“你竟还饶舌,不乖乖的说吗?”他一步步欺近她,每一个脚步声都让若qíng心生动摇,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
最后她还是决定暂时收口,因为即使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自讨没趣,何苦来哉呢?
“你瞧,这是马食,我不是喂马是什么?”她指了指柴车上的东西,却不敢转身面对他,因为他那独有的气息又环绕在她四周,这会让她又想起那蚀骨销魂的吻。
“我不是告诉过你,马厩的工作已不用你管了?”他略有不快地道。
“我也只不过想帮阿铭哥的忙。”她不服气极了!
“阿铭?他人呢?”
经过若qíng这么一提醒,他才思及买马食的这项工作应该是阿铭做的才是啊!她这么说不是摆明着告诉他阿铭偷懒吗?
“他……他说他不舒服,所以我要他去给大夫瞧瞧,自愿帮他一天。”
若qíng在心底默念着:阿铭,对不起!并非我要诅咒你,而是qíng非得已呀!
“去把衣服换了,别再穿成这么不男不女了。”她凭什么对阿铭那么好!他不禁吃起下人的醋来了。
一听此言,若qíng的星眸突地闪动了两下,难道他已能接受身着女装的她了?
“怎么?你想通了,不再排斥“费若qíng”了?”她故意挨近他,一双翦水秋瞳一瞬也不瞬地投she在他身上。
他脸一沉,不耐地推开她,心中莫名的怒火又彰显在脸上,“别再在我面前提那三个字!”
她压根无视于他浑身散发出异常的森冷,凝目望向他,那神qíng平淡地看不出任何难堪与忧伤,“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三个字。”
“我等你回来,不是为了找你抬杠,快说吧!”他伟岸的影子慢慢掩没过她娇俏的倩影。
“说什么?”她明知故问。
“你——说你早上进入王府的目的。”他带着一股磅礴的怒气面对她。
“有吗?”
若qíng告诉自己,早上要告诉你,你却死不相信,现在想从我嘴里得知真相,门都没有!至少也得削削你的锐气。
“我的耐xing是有限的!”他喉头紧缩,执拗狂妄的将她的肩扳向自己。
若qíng则是定定地望着他,在向晚的暮色中,这种画面的确可引来不少人的遐思,她已瞧见躲在远处木桩旁的发财与小吕,想必明天他俩又有一箩筐的话题好调侃她了。
“别这样,你不怕引人闲话?”她轻轻拍掉雷亦昀搁在她臂弯上的黝黑大手。
“闲话!对我来说日赴沙场、马革裹尸都不怕,还怕闲话。”他嗤鼻道。
“那好,我所要说的是好好保重你自己,时时注意自己的安危,就这样。”说着,她又像个没事人似的推着车进马厩。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好好保重自己,注意自己的安危?是不是你听见什么风声,还是知道什么消息?”他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俊脸上jiāo织着无可比拟的气焰。
“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但让你受伤害是我绝不愿意的。”
若qíng想通了,与其多一个人烦恼,不如就让自己承受一切吧!等她知道谁是害死青星堂的刽子手,她会想法子报仇,一个人报仇!
“你好像隐藏了什么秘密?”也不知为何,突如其来地,他对她有一抹担心,深怕这笨女人做出什么傻事。
“难道你不明白吗?秘密,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啦!所以,剩下的qíng节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一堆马要喂呢!就不陪你也!”
她对他妖娆一笑,随即拉起推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雷亦昀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弧度,无论他如何怨她、气她,她总是能保持这么开朗的笑容。
呵,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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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板,听说昨天将军府的马匹完全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又出现在杨家马食行大厅内,害得杨老板差点吓得站不住脚。
“你……你是……是怎么进来的?”
吐鲁奇冷哼了一声,“要是让你听出我的脚步声,那我们锋炎帮还有什么能力gān掉青星堂。”
“锋炎帮?”从未涉及江湖事的杨老板,对于这么一个帮派称谓可是听得一头雾水。
“不错,我们全是天竺(今印度)人,是被你们歼灭所剩下的天竺后代,专门要对付你们这些中原人。雷亦昀就是我们对付的目标之一。”说到仇恨处,吐鲁奇的眼瞳散出了滚滚红焰。
“你不要那么生气,这是天子的主意,我这种平凡老百姓又没招惹你。”杨老板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真怨自己——唉,倒霉呀!
“是啊!你没招惹我,那为什么我jiāo代你的事竟然出了纰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给我的药我全加在gān糙里了,那些马为什么会好好的,我也不清楚啊!”杨老板攒眉蹙额的,频频为自己辩解。
然而,他心里却也因此而大大的松了口气,雷将军的马匹没事,真的太好了,害得他昨天内疚了一整天,睡不着也吃不下。
“你真的没有耍花样?”吐鲁奇狡狯地浮出yīn冷的表qíng。
“没有!小老儿有几条命,怎么敢骗你呢?”他也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阿铭的确来买他的马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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