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几位著名的大夫也多诧异于这项奇迹,他们统一的答案均是若qíng清醒之日指日可待了,这更可说是上天赐予雷亦昀的一剂qiáng心针,一扫多日来的愁云惨雾,无论做起任何事也都更有劲儿了。
就在这样的期待中,约莫又过了三天,正值子夜时分,若qíng醒了。
当她迷迷糊糊的掀起眼睑时,只依稀瞧见在几步之遥处一盏摇晃的烛灯。这是哪儿?
但当瞳孔慢慢适应了光线后,她终于看清楚枕在烛火旁的人影,是雷亦昀吗?好像,她想。
恍惚间,她似乎记起了一些昏迷前的景象,以及那些要他俩命的黑衣人。对了!雷亦昀受了伤,不知他现在是否无恙?她想挺起身子,却力不从心,但不看清楚枕在桌上的人是谁,她又放不下心。
此刻她一心惦记的只有他——雷亦昀。
“亦……”口gān舌燥的她压根发不出半点儿声响,最后她只好勉qiáng抬起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敲打着chuáng板。
果然,雷亦昀并未睡的很沉,在一阵细碎的声音发出后,他立即清醒了,并在抬起头的刹那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就在他与若qíng四目jiāo会的那一瞬间,两人宛如被定住了般,久久出不了声。几秒钟过后,雷亦昀才打破沉默,以一种既欣喜又感动的粗嘎嗓音问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不是在作梦吧!”
说着,他便在若qíng出其不意之下用力拧了下自己的臂膀。
“别……”她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并心疼地看着他那已瘀青的臂膀;真是的,gān嘛那么用力嘛!
“不是梦!你真的醒了!”他敏捷的奔至她面前,半跪在她的chuáng头。
“你——”若qíng不仅是喊不出声,也吓坏了。他是怎么了?从来未对她表现出那么关心的,是不是受了伤,伤了脑子?
“别说话,好好把身子养好再说。”他凝神望着她,眸光中流窜着喜悦的神qíng,那抹呵护备至的温柔qíng怀,着实令若qíng感动不已,想不流泪都难。
两行泪自她的脸庞淌下,她润了润唇,头一次被他的行径弄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他这抹关心是否发自内心,对她来说都已足够了。
“怎么哭了?”他用大拇指轻柔地拂去她的泪珠儿,一脸的不舍,“是不是怪我?
怪我当初对你那么狠、那么凶,那不是我所愿意的。你知道吗?那么做我也很痛苦,是我心里有鬼,自己做茧自缚,原谅我好吗?”
阿铭前阵子曾来探望过若qíng,并将她如何拯救将军府的一切行为告诉了他,这令他除了心疼与不舍外,更添加了无比的愧疚与不安。
想不到他堂堂一个七尺之躯的大男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位纤弱女子所拥有的大仁与大义!
若qíng欣喜的笑了,并吃力的抬起手企图抚平他深蹙的眉峰,微微开口道:“水……我要……要水。”
“想喝水?”
若qíng微笑的点头。
雷亦昀会意的赶忙去倒杯水递至她唇边,并轻巧的扶起她,将茶水徐徐喂进若qíng的红唇中。
若qíng仿若八辈子没喝水了,没一会儿工夫,那杯茶就已见了底。
“慢点儿喝,你才刚醒,别喝那么急。”雷亦昀俯下身吻去她残留在唇际的水渍,并以一股浓qíng蜜意,望进她款款相迎的眸中。
“谢谢你,我好多了。”补充了些水分后,她终于能发出些微的声音。
若qíng痴痴地看着他,多少个日子以来,多少个梦境中,她都曾这么祈求他能如此温柔多qíng的待她,想不到今天果真实现了!
就在他拿杯子去放的当儿,她又开口了,“你的伤还好吧!我记得你好像受了伤,也吸进了毒气,那种毒好厉害,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痊愈了?还有我……我怎么还会活着,我应该早就死在他们的毒针之下了呀?”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若qíng深觉不可思议,她无法不问清楚啊!
雷亦昀踱回她身边,想不到她才刚清醒,就有那么一大堆的疑虑,这么说,她的身子应该恢复得还不错,于是,他释然一笑道:“别一醒来就只知道问问题,好好歇着知道吗?该让你知道的,等你完全复元后,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的。还有,从现在开始别再称呼我“你”或“将军”什么的。”
“这么说,以后我就叫你“喂”好了!”她调皮的回道。
“不行,这多难听呀!以后只准你叫我“亦昀”或“昀”。”他轻拧了下她的小鼻尖,佩服她的机灵。
“昀……你不怪我了?”若qíng依然抱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因为自始至终她还弄不清楚,为何他对她的态度会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雷亦昀轻扯了下唇角,整个人陷入一阵无法遏止的自责中,“上一代的恩怨根本与你无关,我不该怪你的,是我不对。”
“你想通了?”她杏眼圆睁,反应出她的惊讶。
多不容易呀!早已深植在他脑子里的仇恨,竟然那么简单的就一笔勾销了。
“我不但想通了,还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爱你,就在你我遭人突袭的那一刻,我才发现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根本离不开你,也不能没有你。”
他急急地搂紧她,表qíng中有着无法言喻的炽qíng热爱。
“你真的……喜欢我?”
若qíng顿感辞穷意拙,檀口樱唇微微地颤抖着,好几次她曾这么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当亲耳听见他的真qíng告白时,她又会感动的喜极而泣,忍不住的又哭了。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的坦白让你为难?”
见她脸上没有半点儿喜悦,反倒是让他意外的哭得像个泪人儿,这教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不如说像只斗败的公jī,诸般失落的qíng绪袭向自己。
“不……不是……”
她拚命拭着泪痕,怕他误会了。
他叹了口气,“阿铭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我不能回报你于万分之一,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若qíng蓦地睁大眼,心qíng起起落落的问道:“难道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对我好?”
“不——qíng,你千万别误会,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我还是真心爱你的!老实告诉你,就在茶棚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脑海中驻足了,两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当我得知“青星堂”惨遭灭门时,第一个泛入我心里的念头不是高兴,而是伤心和痛苦……知道吗?我曾去找过你,但就是寻不着你的尸首,那种椎心刺骨的痛你是不会懂的……”
“我懂,我懂,我误会你了,根本不该这么问你,因为我害怕你并不是真心爱我,我宁可没有,也不要这种回报的爱!”
她扑向雷亦昀怀中,在其胸膛内蠕动着,哭得他心都融了。
他猛地攫夺住她的红菱小口,将她推倒在锦chuáng上,尽qíng释放出压抑在心中已久的炙热qíngyù,“这绝不是回报,而是真心付出……”他粗哑的说,语气中透着纵qíng放làng的喘息。
“亦昀——”
若qíng心中有着害怕,有着沉迷,更有着一股跃跃yù试的冲动;她轻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似逃避似附和,惹得雷亦昀意乱qíng迷、热血奔腾。
雷亦昀的嘴唇沿着她的下颚徐徐吻出一条路径,他想停止却yù罢不能,那种脱出自我控制的感觉令他不安……“若qíng,我知道你身子尚未恢复,不适合……但我没办法停止……”他用手臂撑起自己,抬起头注视着她。
“我……我不知道……”若qíng低语着,当他温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时,突然一股悸动窜过全身,让她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噢,若qíng……”他低首埋在她的颈窝处,尽可能让理智复苏,不再沉沦于这份意乱qíng迷中。
若qíng却发现自己已飘浮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渐渐无法自拔。她睁开眼凝视着他那张粗犷黝黑的脸孔,看见他眼中的yù望及痛苦的压抑,他弄错了!她并不想停止啊!
“不要停!”她以娇吟般的嗓音诱惑着他。
“qíng!”他眸中透着浓浓的炽烈熔岩,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她嫣然一笑,放开一切拘束,再次用她那美得令人销魂的魅力蛊惑着雷亦昀,把她那qiáng烈的需求表现的淋漓尽致,“听说很疼,但我愿意为你承受这一次。”
天,这句话无异是在他的烈火上又添加了一堆gān柴,他的需求更像狂风般扫dàng着他仅有的理智。他迫不及待地要让自己迷失在她的体内,用她的柔软与温暖软化他紧绷的痛苦。第七章
为了不让田沛鸿对若qíng产生敌意,雷亦昀刻意地隐藏起她的真实身份,还是续用她的冒牌假名——秦霏。而诸葛擎见雷亦昀并不想解释“若qíng”为何?也不予勉qiáng,就只好替他保留这个秘密了。
但聪明的田沛鸿早已看穿了一切,若qíng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简直就是他妻子晴氛的翻版,甚至与蜜儿还有些神似,这哪能逃过他的老眼,只不过他心照不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毕竟这也是二十年的秘密了,说了也无益,那就让它永远石沉大海吧!
只是她与田蜜毕竟是亲姊妹,该让她俩相认吗?
这亦是一直在他脑海中最为矛盾不安的一档子事了。
“你就是小霏?长得还真标致。”在后花园中,田沛鸿与若qíng不期然的在长廊上相遇了。虽然已听蜜儿说了好几遍,她就住在王府内,可惜怎么都碰不着面,今天是否为上天特意安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