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又是一身骨瘦如柴的可怜模样,哪个人敢用啊!
搞不好买回去做没两天就累死了,弄到最后偷jī不着蚀把米,还得替她收尸呢!若qíng挫败的想。
就在若qíng几乎快绝望的时候,江海正好从远处走来,他心里不停嘀咕着:奇怪,他跑去告诉王爷青星堂被灭的好消息,王爷不但不高兴,还一副伤心yù绝的表qíng,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爷和将军的反应都让人捉摸不清呢?
正当他从若qíng眼前掠过,霍地,他转身看了她一眼,乖乖!这年轻人太白净了嘛!
卖身葬父,嗯——有孝心,但是像他这种身子骨谁敢用啊!看来,他就算是跪到明年也还没能成jiāo吧!
唉,可怜啊!
江海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搁在她手上,“喂,小伙子,拿去把你爹给葬了吧!别跪了,剩下的就当作是盘缠,去别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像卖卖字画什么的,应该比较适合你吧!”
若qíng低着头,蓦然感到手心一阵冰凉,这才赶忙抬头一看,原来是个老者,看他一脸慈眉善目的,应该是个好人吧!
“不,我不能白收你的银子,除非你用我,要不我死也要跪在这儿,直到有人肯要我为止。”若qíng外表虽娇弱,但xing子倒是挺倔的,毕竟自己又不是断手断脚,岂能随便伸手拿人家的银子,这不就和乞丐没两样了吗?
身为青星堂的大小姐,她绝不能让自己沦为乞丐的命运!
“你这孩子,怎么讲不听呢?听我老人家的话,把银子收下,好好去安葬你父亲吧!”江海话虽这么说,但打从心底欣赏起这小子了。
坦白说,世风日下,利益当道,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像他这么有骨气,不为金钱所诱惑呢?
“不要!老人家,你就收留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虽然不见得样样能让你满意,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若qíng眼角淌下两行清泪,使出她拿手的苦ròu计,这招以前在她爹面前从无虚发,看来,她似乎赖定他了。
“我……可是我不缺人手啊!”江海显得左右为难,虽然堂堂一个将军府邸要安排一个下人根本不成问题,但是像他这种手无缚jī之力的能做些什么呢?
唉,还真伤脑筋!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打杂,甚至煮饭都行,只求你给一顿饭。”若qíng那一副乞怜的模样,配上她楚楚可人的小脸子还真是折腾着江海的心。
“好——好吧!我恰好是禾庆将军府的总管,你就跟我回去吧!我再慢慢找找看有啥工作适合你。”江海终究拗不过自己过于-滥的同qíng心,把心一横,豁出去答应这小子了。
禾庆将军府!那不是雷亦昀的府邸吗?若qíng此刻的心境是又惊又喜。
“真的,谢谢你老人家,谢谢你。”
“以后你就喊我江总管。那小子,你叫什么?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小子、小子吧!”
江海无奈的摇摇头道。
“我?”若qíng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替此刻的男儿身取名字呢!于是,她灵机一动,“我叫秦霏。”
那正是“费”若“qíng”前后两个字的音倒念而成。
“好吧!小霏,那就跟我回去吧!不过,改明儿你先抽个时间将你父亲安葬吧!好让已故者早些入土为安。”江海语重心长的说。
“江总管,秦霏对你的大恩大德永远感激不尽、没齿难忘。”若qíng跪在地上对江海磕了好几个响头。或许她没有能力解除雷将军对父亲的怨恨,但她可以替父偿债呀!这不啻是个最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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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禾庆将军府邸,前院种着满园的金盏花,金huáng的色泽将府中辉映得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致,这和青星堂内四处都是镖靶、枪棍的刚硬qíng景简直是南辕北辙。
府邸的后院即是一个宽广的cao练场,两旁有马厩,里面一匹匹全是充满作战经验的骏马,不时的仰天吼啸着。
而若qíng的工作就是替这些马儿冲洗、喂食;这项工作是江海认为最轻松不过的,可是看在她眼中,可就得先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毕竟她是个女儿身,在头一次接触这种看似可怕的动物总是会害怕、胆怯,但她又不能退缩,一退缩岂不就失去了这个工作机会,更不能见到她心中仰幕已久的英雄了。
于是,她故作镇定道:“江总管,你要我每天帮它们洗澡,它们会不会乱动,甚至于咬人啊!”
“它们不会咬人,倒是会踢人。”江海眼看他一副快要吓破胆的模样,不禁心生疑虑,他带他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但是事到如今,他又不能打退堂鼓,只好姑且一用了,希望这小子千万别让他失望才好。
“什么?踢人!”
若qíng大大的往后退了一步,看那些马儿的眼光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
“别紧张,它们只踢跟它有敌意之人。你只需要温温柔柔的对待它们,有事没事跟它们说说话,等你们感qíng培养起来,就没啥问题了。”反正用都用了,江海只好承认这个事实,捺着xing子教他了。
“江总管,你是说它们听得懂人话?”若qíng好奇地睁大她那双灵活的翦水秋瞳,听江总管这么一说,她倒不怎么害怕了。
江海哈哈一笑,“当然了,马儿是除了狗儿外,与人相处最融洽的一种动物,也非常通灵xing的,所以,只要你一与它们建立起jiāoqíng,它们都会对你服服贴贴的。说实在话,小霏,你长得也太秀气、漂亮了,更有着一份当小厮所没有的气质,想必你以前应该出身不错吧?”
若qíng无奈的垮下细肩,“这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求有一顿温饱罢了。”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罩你的。好了,现在就去gān活吧!马厩里的阿铭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好好教你的。还有,以后你就和阿铭共用一个下人房吧!”
“你要我跟他睡在一块儿?”若qíng诚惶诚恐的问道,恨不得现在就与那个阿铭划清界线一般。
“怎么?你不满意!我就是瞧你一副像极了姑娘家的嫩模样,担心你被别人吃豆腐,所以才安排你与阿铭一间房,而没让你睡大通铺。放心吧!阿铭这小子挺老实的,又心无城府,我保证他绝不会欺负你的。”
江海禁不住地又打量了他一遍,这个秦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小口编贝齿,肌如滑脂,chuī弹可破,尤其是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的确会引起这儿的大骚动。没办法的qíng况下,他只好偏劳阿铭保护他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江总管。”若qíng不好意思的垂首道。
“是不是以前被欺负过?唉,只能怪你一个大男人未免长得太漂亮了些。”江海摇头兴叹。
“我以后会小心的。”若qíng想不到自己的长相会连男儿身的打扮都不安全,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哟!
“那就好。去吧!今儿个先去了解一下工作概况,明儿个我再放你一天的假,去把你爹的后事办一办,懂吗?”江海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对他老有一种恻隐之心。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gān的。”若qíng登时鼻端发酸,恳切的说道。
江海拍拍他的肩,点点头,这才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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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霏,累了一天,你怎么还不睡呢?”
阿铭打着呵欠,直看着坐在角落闷不作声的小霏,为什么那么晚了,他还不上chuáng呢?
“我不睡chuáng,我打算打地铺就行了。”若qíng苦着脸说,她一个女孩家怎么能跟他挤一张chuáng嘛!
“为什么?温暖的大chuáng不睡,打地铺多凉呀!”阿铭倏地翻下chuáng,蹲在若qíng面前,不解地看着她。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跟别人挤在一张chuáng上。”若qíng低下头,偷偷的瞄了阿铭一眼,希望他不要以为她不正常啊!
“那怎么办呢?我们这儿也只有这么一张chuáng呀!”阿铭是个很憨厚的年轻人,有着qiáng壮的身子骨,做事也极为卖力认真。
“没关系,我就睡地上好了,你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已经大半夜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他。
“不如这样吧!你睡chuáng上,我打地铺吧!你那瘦巴巴的模样睡地上,不用多久一定会生大病的,到时候我还得照顾你,多麻烦!”
阿铭话虽这么说,但着实是因为他有一颗慈悲的心,再说江总管也曾jiāo代他得好好照顾小霏,他总是义不容辞的想保护他;就以今天来说吧!就有一堆男仆慕小霏的“美名”前来骚扰他,不都是让阿铭给打发掉的吗?
“不好啦!阿铭哥,我不好乞丐赶庙公,你还是睡chuáng上吧!”
若qíng头摇得像波làng鼓似的,这种事她怎敢做呀!再说阿铭对她是那么照顾,她没理由再赶他睡地上嘛!
“你别罗嗦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来chuáng上睡吧!”阿铭二话不说,就拎着自己的被子、枕头,放在地上的稻糙堆上。
“阿铭哥——”若qíng急yù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好啦!已经那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给你爹办后事吗?可别到时候眯着睡眼去。”说着,阿铭已渐渐睡着了,并在若qíng的耳际响起了阵阵的鼻鼾和磨牙声。
没辙的若qíng,很感激的看了一眼阿铭,最后只能抱着自己的被子往chuáng上挪去,然而,她还是被陌生的环境搞得整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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