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只要好好将若qíng安葬,就等于帮我做了件大事了。”田沛鸿摇摇头,苍苍白发下的容颜似乎老了许多。
“义父,您放心,我会去做的。蜜儿已有好一阵子没回府了,可有捎信回来?”雷亦昀知道只需一提及羽琳(田蜜),义父纠结的眉毛立即就会舒展开来。
“你不提我还忘了呢!前两天我收到她捎来的消息,她准备在月底要和诸葛擎回府待产,我就快要抱外孙了!”
果然,一思及田蜜,田沛鸿立即笑逐颜开。
“那太好了,好久没和诸葛擎比试几招,手脚还挺痒的。”坦白说,雷亦昀的武功当今世上也唯有“诸葛四郎”可相比拟,能和他们任何一人切磋武学,真可谓是人生一大乐事也!
另外,田蜜回来待产,也就意味着可以住上一段时日,这么说,这期间他就可以常瞧见义父欢喜的笑声,待小娃儿出世后,他就更没空去伤chūn悲秋了。
“也是,阿擎在信上曾说老早就该带蜜儿回府探望我,只是蜜儿这丫头去访群山游千湖,玩得不亦乐乎,他压根说不动她,于是,灵机一动,索xing让她怀了身孕,至少可以让她静上一年时间。”
田沛鸿捻着胡须,高兴地啜上一口热茶。
“诸葛擎这家伙早就该想通了,到时候义父当了外公,可就有得忙了!”
“是啊!我已经等着抱孙子等了好久了。”田沛鸿唇上带着一抹满足又和蔼的笑容。
“义父,今晚就留在府中用晚膳吧!餐后咱们再到茶亭把酒当歌,好好聊聊,晚上就留宿在此,您的意见呢?”
雷亦昀最爱泡茶聊天,除了那些下人们,他总是苦无对象,但下人们都要gān活,总不能一天到晚拉着他们闲聊吧!
“就这么近,我赶回去就行了。”
“太晚了,亦昀不放心,还是在这儿住一宿吧!再说,王府里有总管及护卫在,义父不用挂心。”虽然现在正是大唐开平盛世,但一入夜还是有宵小流窜在暗处,这可不得不防。
就拿青星堂全部千余口的死因来说吧!那金针既不是中原的东西,即表示已有番邦的势力入侵,他们对付青星堂的主要原因是啥没人知道,是私人恩怨呢?抑是另有庞大侵略大唐的计谋?这一切均是未知之数,不能怪雷亦昀不格外小心。
“你这孩子,那好吧!我就在你这儿打扰一夜了。”田沛鸿笑说。
“不要这么说,亦昀立即吩附下去,为义父整理一间gān净的客房,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到饭堂去用膳吧!”
雷亦昀恭敬的起身,领着宁南王走向北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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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夜里是若qíng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她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了。虽说这间房也只不过是间木屋,就跟阿铭那间一模一样,但是从今天起,她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睡觉,或怕不宜的举止bào露了自己的身份,万岁!
心qíng好,睡的又安稳,她今儿个特地起了个大早,打算早点儿进入马厩,替那些可爱的马厩洗一个舒适的澡。
说了也挺不好意思的,平日都是阿铭早起将她该做的事也一块儿做了。今天她要好好的回报他一次,并让他知道她不是都那么贪睡的,只不过之前她因为担心又烦躁,因此总是熬到半夜才熟睡,阿铭见她累了一天便不好意思唤醒她,可待她醒来赶去马厩时,往往发现事qíng已被阿铭做了一大半,这令她既不好意思又尴尬!
她快快进入了马厩,牵出那匹最不爱gān净的大黑马“鬃龙”,别瞧它一身黑亮如漆般的鬃毛,那是因为它不爱洗澡,累积的油光所滋润而成的!常常都是她和阿铭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它从头到尾打点好的。
偏偏它还是雷将军的爱驹,听说可日行万里呢!人家说“人不可貌相”,看来可改成“马不可貌相”了!
今天她费若qíng就是不信邪,非得一个人搞定它不可。
“你今儿个得听话哟!落到本姑娘手里,就不要再闹脾气,若是乖乖的,我会温温柔柔的帮你洗个好澡,要是给我耍花样,我就把你淋成落汤jī。嘻!”
若qíng自言自语的在捞着水,一面用软刷轻轻刷着它的鬃毛。
“鬃龙”一碰到水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它前扭后摇,像是拚命压抑着怒气似的。
“别这样,别这样,洗澡很舒服的,你捺着xing子点儿,很快就好了。”若qíng仿若与小孩儿说话一般,又宠又骗的。
然而“鬃龙”可不是孩子,普天之下也唯有雷亦昀驯服得了它,若qíng一个弱女子想摆布它,别想□NFDC4□!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若qíng自认为快要成功的当儿,“鬃龙”却出其不意的提起后腿往后一踢,马蹄正好落在若qíng的胸部!
“啊——”她一声惨叫,直往后倒下。
“‘鬃龙’,你……”若qíng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抚着胸口昏厥了过去。
这时,正在竹林内练功的雷亦昀,赫然瞧见他的“鬃龙”竟远远的从他眼前狂奔而过。
他立即施展huáng鹤腾云的轻功疾追而去,不一会儿工夫他已落在“鬃龙”的背上,由它全身尚湿漉漉的qíng况来判断,这家伙一定是为了逃避洗澡,从马厩里逃了出来。
问题是现在还四更不到,谁会那么卖力的起个大早呢?
一定是阿铭这小子!雷亦昀轻轻撇嘴一笑。
“喝!”一声,他将马骑回了马厩,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令他为之心惊胆怯的一幕。
“若——小霏——”
曾经多少次他压抑住自己来看她的冲动,就是不希望自己对她产生不该有的qíng愫,怎知如今见到这一切时,他便深深的后悔了!
雷亦昀轻手诊过她的脉象,很明显的,她身受严重的内伤,为了尽快找到致命点,他已无法再避讳什么男女之别了。
他迅速解开她的青色衣衫,赫然发现就在她右前胸的隐私处有一个深紫色的马蹄印。
老天!他狠狠的瞪了“鬃龙”一眼,这家伙就会给他找碴。
雷亦昀倏地覆上她的衣衫,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冷却心底那渐渐翻腾的qíngcháoyù焰。
他该怎么办呢?如果再不以内力bī出她体内的伤,恐怕她就没救了!
他看了一眼她出尘绝伦的小脸,为什么她就不会多照顾一下自己?他多希望能接下照顾她的责任,但他不能!
眼看她的脸色渐渐泛白,红唇也愈趋于深紫,这种qíng形告诉他绝不能再拖下去。
猛地,他施展轻功将她抱回他的房间,以避免让别人看见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将门紧锁后,他抱她入暖chuáng,让她背靠着墙,他则端坐在她的正对面,将眼一闭,立刻解下她的衣衫及贴身肚兜,随即运出白色烟雾状的内力气功,自手掌处徐徐散发出来,然后紧贴在她温香软玉的胸前……就这样约过了三炷香的光景,待他将她体内的瘀伤全部冲散后,这才缓缓收气,睁开眼看着她已渐红润的脸色。
扶她躺下后,他轻柔的再审视一遍伤处。不错,瘀血全部散了,那碍眼的紫青色也不见了,如今又是那白里透红,充满诱人色泽的双峰……蓦地,雷亦昀心口突然一震,为何她双峰间亦有一个和蜜儿颈后一模一样的玫瑰胎记?莫非……不!这怎么可能,瞧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雷亦昀撇开视线,仔细地为她穿上衣服,尽可能做到不露痕迹,以免以后双方见面尴尬,更为了害怕因为此事让她含羞离开这儿。
为她盖上被褥后,他在她耳畔轻声吟道:“对不起,事出紧急,故不得不冒犯你。
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沉静冗长的又盯着她细致的俏脸看了良久,雷亦昀这才举步走出了房间,并暗忖,对于她的工作,他必须要做重新的调派与分配。
马厩的工作不适合她,一个纤纤弱女子怎能驯服得了那些魁梧凶猛、脾气又古怪异常的马儿,看来,他得为她的工作仔细斟酌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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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qíng由昏睡中醒来,感觉胸口一阵郁闷,这才使她想起在马厩内的一切——天呀!想不到“鬃龙”还真狠,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一腿还真有得她受的。
奇怪的是,那么重的一击,她现在倒不觉得痛,只是稍微感到闷闷的罢了。
咦,这是哪儿?
若qíng一睁开眼,正想起身之际,忽然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她应该躺在马厩才是啊!然而,这儿却像是个威仪沉稳的男儿房,所用的色系全是藏青色与棕色的组合,看来是既阳刚又不失温和。
她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撞见,免得一紧张又露出了马脚。
“你醒了?”房门敞开后,走进一个矫健的身影,她定睛一瞧,原来是雷亦昀,这令她慌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她一副局促不安状,雷亦昀会心一笑,将手上端着的餐盘放在桌上,“快将早餐吃了,然后再把这碗药给喝了。”
“吃药!”天啊!她费大小姐天底下最害怕的事莫过于三样,其中包括蟑螂、练身,另一样就是吃药了。
“对,吃药。”雷亦昀很有耐xing的再重复一次。
“不,我不吃。将军,你叫我吃苦或吃什么都行,我就是不吃药。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我看我还是回去上工了。”若qíng找机会想遁逃,否则一见到他,她就会芳心大乱。
“你受了内伤,在马厩被我遇上,所以我带你回来疗伤,这里是我的房间。”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解释着,然而听在若qíng耳里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还要令她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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