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翩翩揉着手腕。硬忍着眸中跳动的光影,“算你力气大,我走了!”
“等等!”他突然喊住他。
“gān嘛?嫌不够,还想比腕力?”翩翩的委屈依旧躺在眼底,只是未让它泄了底;从小她就是个不爱哭的人,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掉泪?去他妈的!
“不知你师承何处?”项楚云感受到他体内那异常奇特的内力,像是混合著各大门派的jīng髓,他更能感觉得出来,方才这小兄弟并未完全施展出功力,他为何要让他呢?
看他年纪不比诺安大多少,或许相当吧!这样的年龄有如此不符的超等功夫,他想不佩服都难。
“我无师自通行吧?”她也火大了;算了,还是回去找她的小亲亲心qíng要愉悦多了。
“你不愿说也无妨,但请你放过我妹,否则我不会罢休的。”言下之意,他已肯定诺安和翩翩在一块了。
“不愿罢休是不是?行,有本事你就跟着吧!”
语毕,翩翩立即拂袖而去,并使出上乘轻功,打算甩掉项楚云的纠缠;怎奈,他亦非泛泛之辈,紧盯着她的背影,全力急起直追,展现他的猎人本xing。
看来,这场追逐战有得打了!
飞越海拉山,驰过贝尔湖,项楚云随着翩翩的踪影来到了樱花林,却因这幕迷离出尘的景致一时间了神,把她给跟丢了!
“糟糕!”他猛一击掌,发出一阵啐叹。
眼看四方迷雾浓烈,项楚云猛然发现自己已被困在这座美不胜收的樱花林内,完全迷失了方向。
这里究竟是哪儿?
记得他刚才飞过重山,似乎又经过一处湖泊……为了求证,他拔高身形从上往下望去,结果依然是一片白茫,什么都没发现,除了邻边一处幽蒙深邃的溪谷。
该不会是他中了什么迷阵?
樱木翩翩站在山岭的一株樱木上,俯瞰着项楚云伫立于白茫中的身影,她斜唇一笑,得意至极。随即她施以扬声大法,顿时笑声溢满整个樱花林。
“哈……臭男人,谁要你硬是要跟,这下自食恶果了吧!”翩翩冷言又说:“就让你待在梅花林内玩玩吧!小心别死在里头。”
项楚云左张右望,两道鹰扬的眉峰紧拧,“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我可没兴趣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太累人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奉陪了。”继而,翩翩一个回身,离开了樱花林,直趋樱花邬。
一道白影轻掠,项楚云知道她已走远。愤懑不已的他一拳捶在樱花木上,抖落的花瓣如雨纷落。
※※※
“诺安,你哥他跟来了。”
一回邬,翩翩立即为自己倒了杯茶,缓和一下气息。那家伙的轻功还真不弱,可以与她打个平手,倘若不是她占了地势之利,或许并不容易甩开他。
臭男人!
“什么?”项诺安猛地从椅上跳起,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水!
“放心,他找不到这里的。”翩翩捶着双肩,唉!飞了那么久还真是够累的。都是他,像只猎犬似的,死跟着她不放,要命喔!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诺安依旧不放心,才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她不要又被关回牢宠里。
“被困在樱花林。”她掀起嘴角,想到自己的杰作,翩翩莫不开心地笑了。
“啊?你打算困他多久?”毕竟是兄妹qíng深,她虽不想回王府,也不愿见兄长落到龙困浅滩的地步;平日他就公事甚多,为了找她已耗掉他不少时间,这下又被困住,他铁定会气得跳脚。
“谁知道。”翩翩耸耸肩,心想:看他的表现吧!
“求求你放了他好吗?”诺安心生矛盾,她虽爱自由但却不希望兄长受害。
“你很奇怪耶!要不我现在就把你jiāo到他手上好了。”翩翩虽爱女人,却不喜欢她们老是出尔反尔、捉摸不定的态度。
她想,是不是自己多管了闲事,该放诺安回去才是吧!
“不,不要!”诺安如惊弓之鸟般地往墙边退去。
“那你就别随便出意见,该放他的时候我自会放他出去。”翩翩笑着靠近她,“忘记你那个缺德大哥,走,我带你出去看日落?”
“日落?好啊!”
诺安果真是孩子气重.提到玩乐立即睁大双目,神qíng中充满了与致。
“那走吧!”
拉着诺安的手,翩翩笑意盎然地跨出步履,沉浸在樱花林一隅的除了这对“金童玉女”外。还有着一个焦急万分的灵魂正因挣脱不开枷锁而激愤难忍!
※※※
深夜降临,樱花邬依旧chuī起了砭骨寒风。
qiáng劲的回流风挟着冷冽刺骨的寒气,凌厉回漾在天地之间,直扑向项楚云的身上,贯穿了他每一个毛细孔,那感觉足以令人窒息。
项楚云眯起gān涩的双眼,内心是难以形容的气急败坏,瞳仁中辐she出qiáng烈的愤怒和不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掌心中!
每当想起樱木翩翩削得他体无完肤的冷嘲热讽,他便是抑郁难平,心脾间充斥着qiáng烈的火药味。
他竟被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稚气给骗了?该死的!
项楚云盘腿而坐,徐徐运着体内的气息使其畅旺温暖,背部紧帖着樱花木,好稍稍躲过不断chuī来的冷风,他咬着牙硬撑着,即使眼皮沉重不已,他也不会让自己倒下。此时此刻,他已完全将自己置身在对翩翩的恨意中,这才能激起他庞大的求生意志!
“不好受吧?”
翩翩受不了诺安一夜的纠缠,硬是吵着要她放了她大哥,只好再踏进樱花林内。事实上她自己也是有点儿后悔了,这种报复对他来说未免太狠了些吧!
项楚云听闻他的声音,漂亮冷峻的黑眸泛过一丝惊喜。好小子!该是他报仇的时候到了。于是他依旧面无表qíng地打着坐,以静制动,决定弄清楚方向后,给翩翩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势。
“喂,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在这么冷的地方睡去可是会醒不来的哟!”
翩翩着急地看着他,深怕他已经熬不过去了。
他依旧是不动声色,静静聆听着她慢慢接近的脚步声。
“项楚云,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说话呀!”一抹深深的自责深深地捆住她的心,担忧与急切在心底混织成斑斓一片。
于是,她加快脚步,上前一瞧,步子才刚踩在他面前,脚踝便被他一手勾住,回旋一技。翩翩没料到会出这种状况,在无任何警觉的状况下被他撂倒在地!项楚云趁势俯冲向她,双腿紧勾住她的身子。双手则钳住翩翩的四肢,令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翩翩瞠大眼,蹙眉yīn郁地说着:“你耍诈,没种!”
“你说什么?我没种!但怎么也好过你这个娘娘腔的男人。”他冷言嘲讽,不再对他待之以礼,所有的风度被他丢到一边去!
“他妈的,有种你再说一次!”他居然说出她最恨的话来,这家伙找死!
“我说你娘娘腔、脂粉味太重,尤其是心地之险恶可比妇人过之无不及”从头到脚完完全全不像个男人,除了一身好功夫外。”
项楚云冷撇唇角,倨傲卓越地瞪着他的杏眸,讳莫如深的脸上彷若罩着张森冷面具,让任何人见了都不寒而栗!
“你该死——”翩翩努力想挣开,无奈四肢的主xué全被他给牵制住了!
“你却比我更该死。还我妹妹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省得你在yīn曹地府还能欺凌良家妇女。”他虽说得漫不经心,但脸上错综复杂的表qíng显示出他极大的恨意与复仇之心。
“你去死吧!她在你手中连当人的乐趣都没,你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翩翩气极脱口,已泄漏出诺安的去处。
“该死的,她真的在你手上!”怒极攻心下,项楚云的手劲不知不觉中也加重了许多。
翩翩紧抿唇,咬着牙不说话,一双杏眸死瞪着他那双充满激狂的双眼。
“你给我放了她!”他怒斥。
“哥——我在这里,你不要bī人家。”诺安在他两身后突然出声。
她现在与翩翩共处一室,但她睡chuáng,翩翩非常有风度地打地铺;也因此当翩翩一出房门,一夜未眠的她立即尾随跟上,她有预感翩翩一定是去找哥哥的。
“诺安!”他两异口同声惊呼着。
“哥,他不仅救了我,还照顾着我,你不能这么对待人家。”诺安怯声又道。
也许这次回王府后,她便再也没机会出来玩了,但她也不能亲眼看着哥哥如此对待她的恩人。
“你怎么来了?”翩翩倒是出于责备的语气。
“对不起,你一出房闪,我就紧跟着你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跟他同一个房间?”项楚云整张脸罩上一层寒霜,双目几乎可以冒出熔浆。
紧接着,他以手刀抵住翩翩的咽喉,“臭小子,你当真敢戏弄我妹妹,我宰了你这个伪君子。”
“不可以,哥,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而且他没对我怎么样,我睡chuáng上,他打地铺。你别想歪了。”诺安立刻冲到他两面前,拚命拉住项楚云的手。
闻言,项楚云才猛然松手,瞪着脸部已是涨红的翩翩,“我就姑且信诺安一次,倘若你们联手骗了我,我会再找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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