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君心_楼采凝【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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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胭紧紧攀住他的背部,害怕自己会虚软的跪在他的脚前;一股股热流自她的末枪神经传遍四肢百骸,她不要在江纯纯面前表露出自己对莫司傲的痴狂,但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了。

    她明眸半掩,双颊染上绚丽的颜色,已将反抗遗忘在周遭的某个角落了。水胭告诉自己,她爱他,无怨无悔的爱他!

    「你们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江纯纯节节往后退,看著他俩这种亲热的举动,是又嫉妒又诧异!「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俩之间的这种肮脏事!」拎高裙摆,她踉跄的跑了。

    「你赋予我的任务,我已圆满达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水胭神qíng呆滞的说,心头苦不堪言。

    「当然。」每每见到她这抹凄凉幽冷的表qíng,为何总是会触动他的内心深处某一种记忆?好像……

    水胭转首,往堡外的方向而去。

    「你去哪儿?」

    「回家。」

    「谁准你回去?」他一个大跨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该还的我全都还了,咱俩已两不相欠,你别再bī我。」相顾戚然,水胭已不敢再抬头看他。

    「你说什么?」他全听不懂。

    「你懂的,只是你不想面对。」她凄楚的一笑,继续她的步履。

    「你或许是累了,好好去歇会儿吧!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配合我的戏码尚未落幕,你是不能临阵脱逃的。」

    水胭背对著他,摇摇头,叹口气後才道:「好吧!看什么时候结束了,记得告诉我。」

    举步往前挪,她暂时不想再面对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

    「齐姊……小齐,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子黔气冲冲的冲进水胭的房里,表qíng尽是不满与质疑。

    「你这是gān什么?出去,我想睡了。」水胭不敢面对他,看见了子黔,她就想起慈蔼的赵爷爷,如今傲丰堡已将她与莫司傲的事qíng闹得满城风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进赵爷爷的耳里,他年纪大了怎受得了!

    「你和少堡主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传出你俩有断袖之癖?老天,偏偏就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女的呀!」子黔急躁的坐在椅上。真该怪他,最近忙著练功,极少有时间来看齐姊姊,要不,应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少堡主和齐姊姊本就是地造天设的一对,就是有人爱乱嚼舌根传成什么断袖之类的传言,这岂不是坏了他俩一生清誉。

    「yù加之罪,何患无词,既已传开也就认了。」

    水胭坐在子黔对面,神qíng有些飘忽。她怀疑,这是不是她当初害莫哥哥坠崖的报应?

    「你怎么可以?快告诉大家你是个女的呀!」子黔著急的说道。

    水胭摇摇头,「既然他不在意,我就奉陪。」

    「奇怪,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少堡主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人?」聪明的子黔早就怀疑了,记得他上回问过她却得不到答案,况且水胭不说,他也不便再问。但现在这种紧急状况,他不能再噤声不语了。

    「子黔——」

    「别再拿话瞒我,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子黔厉声打断她的否认。

    「可惜他已经变了。」忍不住涌上心头的哀愁,水胭掩面低泣。

    「他当真是?」虽已有心理准备,但子黔仍错愕不已。

    「没错,但他似乎忘了我,要不就是还对我记恨。」水胭撇唇一笑,笑里暗藏苦涩。

    「不要委屈自己,你不敢去,我可以去找他理论。」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是不会懂的,当初是我害了他,是我欠他的。而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回报这份qíng债。」

    「齐……」

    「别提了,我自有分寸。夜已深,你回去休息吧!明儿个还要早起练功。」水胭咽泪装欢,催促著他离去。

    「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子黔不放心的回头张望。

    「放心,我会的。你真是比老婆婆还聒噪。」她笑的抹去泪,推著子黔出房门。

    犹不知在暗处站著一个挺拔俊逸的人影,他面无表qíng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直至子黔走远后,他又将目光转向水胭的房门,待窗棂处灯火熄灭後,才回身离去。

    ※※※※※※※

    「你说什么?她是个女的!」在庹qiáng的bī问下,莫司傲无奈地道出这件秘密,只因他信任庹qiáng不是个大嘴巴的男人。

    「你怀疑?」

    「我不是怀疑,再说她长得的确是美丽绝伦,虽一身男装打扮,还是掩不住那抹纤容妍丽的身影。」庹qiáng说的是事实,也因此当整个傲丰堡传闻少堡主与水胭之间的流言时,大家都深信不疑。

    「她是个女的,难道你真的跟人家……」

    「庹qiáng!」

    「好,好,算我说错话了,那你就愿意让大夥这么误会下去?」庹qiáng简直不可思议,少堡主没事闹这种有损人格的事gān嘛?

    「这场误会本不在我的计画中,都是江纯纯闹出来的。」他埋首批示著几份堡内的帐务,彷佛这件事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江纯纯她——哦,我懂了!你是想拿这件事来断绝她的希望?可是……可是这未免太矫枉过正。」庹qiáng难以置信地道,也难怪莫司傲临时取消了昨晚为江纯纯洗尘的晚宴,他虽不说,但庹qiáng心里有数,莫司傲是恨死那女人了。

    「我无所谓。」

    「你……那她呢?人家一个姑娘家。」

    「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只是陪我演出戏,下台后,她可以又回到她女儿身的模样,对她来说没有损失。」

    他轻描淡写道,眉宇间有难以名状的自主与孤傲。

    「唉!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但难道你不怕你的声誉就此一落千丈?」庹qiáng依然极力想提醒他,人言可畏,千万别身陷蜚言流语之中。

    「怕我间接影响了傲丰堡的名声?」莫司傲瞄了他一眼,眼中含笑。

    「天地良心,你可别误会我。」庹qiáng脸色丕变,他就是受不了莫司傲动不动就拿言辞诓他、开他玩笑。

    「哈……你真好玩!」莫司傲放下笔,飒慡笑道。

    「少堡主,该正经的时候,你能不能就正经点儿?」庹qiáng已气的跳脚。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倘若你成为老妈子的话,我可是会敬谢不敏。」莫司傲笑话他的神经质。

    或许在他的心灵深处就有种和那女孩儿撇不清的感觉,也或许他想藉此事牵绊住她,所以任何代价他都不惜付出。

    「我也知道自己满罗唆的,可是我是出于真心呀!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传言有多难听?」

    莫司傲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站起身道:「我想像得出来。」走向门边为庹qiáng开启门,「拜托,让我静一静,你再这么聒噪下去,我可能连一本帐本都看不完了。」

    见了那么明显的驱逐令,庹qiáng只好耸耸肩,「成,我出去。不过,求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现在澄清还来得及,至少爱上个女人比爱上个男人好让众人接受吧!」

    莫司傲倚门不语,只是伸出手指著外头。

    庹qiáng耸耸肩,也只有无奈的接受这种命令了。

    ※※※※※※※

    水胭在北晨堡厅内收拾著环境,过往人们对她所表现出的异样眼光,她全都视而不见,心如止水的她自认能再承受各种打击。

    这数天来,她的朋友明显少了许多,除了子黔偶尔来安慰她、看看她之外,剩下已没几个人愿与她攀谈了。

    大家都视她为违悖礼教的坏「男人」,更责难她是害少堡主堕落的祸首。

    「水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老早就想问你了。」

    蔡总管忍了两天,终于开口问道;水胭这孩子虽长得眉清目秀,但他相信他绝不可能与少堡主发生这种不正常的暧昧关系。

    况且少堡主向来古怪沉默得紧,有可能是这样的人吗?

    「既是流言,我无话可说。」她分明是想采以消极的态度。

    「流言!这么说这传言是假的罗!」蔡总管喜出望外,他就知道少堡主和水胭不是这种人。

    「本来就是假的,那天只是我不小心让江……摔伤了,少堡主好心扶我进橡篱敷药,或许被某些意图不轨的人瞧见,故意渲染戍这样。」

    水胭隐瞒下江纯纯的那段,毕竟在这种人言凿凿的过度时期,任何事都可能愈描愈黑。

    「原来如此,不知是哪个浑蛋,故意要搬弄是非,弄污了少堡主的人格与清白。」蔡总管义愤填膺不已。

    水胭只是无奈的笑笑,楚楚动人的脸上带著些迷惘,「蔡总管放心,我不会破坏少堡主的名誉的。」

    「那就好,这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总有一天会拨云见日的。」

    蔡总管拍拍水胭的手,带著安慰的神qíng离开了。

    水胭颓然坐在长椅上,她该怎么办?这传言似乎不像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本以为只是喧闹一时,只要当事人保持缄默,自然会消退,但想不到已经三、四天了,蜚言不仅没有退散,反而更加猖獗,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将莫司傲的名声毁于一旦。

    她应该挽救这件事,以免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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