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够了?幸好没被宫内侍卫撞见,下次你可要好好跟牢我才行。”尤安安笑望着他,“我们回去吧!”
他面无表qíng地随她回到丞相府后,却遍寻不到唐容儿的身影,才正要去她房里找人,却突然被尤亮挡住去路。
“你要去哪儿?”尤亮半眯起眸问道。
“唐容儿呢?”俞十七反问。
“她被丞相软禁起来了。”尤亮笑的好yīn沉,“谁要她怎么都不肯承认唐家本当年的恶行,还对丞相无礼反抗。”
“软禁?!她在哪儿?”俞十七的脸色一绷。
“你就别管她了,她不过是你的仇家,你对她应该只有恨意才是,或是该不会你爱上她了?”尤亮眯眼瞧着他脸上冷漠的表qíng。
俞十七扯笑说:“那怎么可能?我想找到她是打算要亲自向她报复,她曾说过,如果确定我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她就要任我宰割。”
这时被关在房内屋顶阁楼的唐容儿,听见他这么说,泪水不由蓄满眼眶,她想喊冤,可双手被缚、口里又被塞了布块,怎么使劲儿也喊不出声音。
“像她这么美的姑娘,你舍得?”尤亮勾起嘴角。
俞十七顺手将跟在身旁的尤安安揽到身旁,“她有你堂妹美吗?”
“她们各有特色,不能比拟。”
“堂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说我比较美,你又不会少块ròu!”尤安安猛一跺脚。
“好好,你最美行吗?”尤亮对她宠溺一笑。
“你真不肯告诉我唐容儿在哪儿?”俞十七眯眼观察着他,“我懂了,你喜欢上她,怕我对付她,所以将她藏起来了?”
“咦?你倒是聪明。”尤亮没否认。
“好吧!既然你喜欢她,那看在安安的面子上,我就将她送给你。”俞十七转首对尤安安说:“晚上呢?你可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今晚来我房间,我弹古筝给你听。”尤安安直贴着他,而俞十七也顺势搂住她的腰,对她亲匿地笑点着头。
阁楼上的唐容儿透过木fèng正好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神qíng,心已痛到发麻。
她不停挣扎,不停挣动着手腕,希望能将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但努力了好久,连白皙的皮肤都被绳子磨擦出一条血痕,麻绳却还是完好如初地套在她手上。
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逃出这里?
辛苦挣扎了一晚,当天色暗了,耳边只剩知了的叫声时,唐容儿已无力地靠在墙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脱离这狭隘的空间。
突然,她听见有木板掀启的声音,不一会儿尤亮端了晚膳和油灯上来,“你一定饿了,吃吧!”
“拿走。”她闭上眼说。
“你不吃点东西,身体可是会撑不住的。”尤亮眯起眸,那张脸在闪烁的油灯下看来一yīn一亮,非常邪恶。
“这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唐容儿冷哼。
“这可不好,我大伯尤丞相可不知道我将你关在这儿,若闹了事让他知道的话,你根本就活不成了。”
“那也不错。”唐容儿闭上眼,“你如果不肯放了我,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舍得?”尤亮将手上的东西一搁,慢慢爬向她,“这里虽然挤了点,但也更好亲热吧?!”
“你想gān嘛?快滚开。”唐容儿这时才真正开始紧张了。
“你说呢?你刚刚没听见吗?俞十七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说着,他便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盯着她满载恨与骇的眼。
“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人!”她咬牙说。
“你恨他?那好,如果你肯乖点儿,我会保护你,懂吗?”尤亮邪恶一笑后正要扑向她,哪知道他再也没有下一个动作,整个人已倒向一旁。
唐容儿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又看见俞十七也钻了上来,并迅速过来松脱她身上的绳索,“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瞪着他,“不要以为你来为我松绑我就会感激你,你……你这可恶的臭男人。”
唐容儿气得浑身抽搐,此时他就着油灯看见她手腕上深深的血痕,表qíng猛地凛住。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快走吧!”
而唐容儿还在悲伤中,已被他给拉出阁楼,两人直逃到丞相府的后山,她才挣脱他,抿紧唇忍住满腔的心酸对他说道:“你凭什么将我送给他,你凭什么?我还没认输,我爹他根本就──”
她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被俞十七紧紧锁在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让她哭泣、发泄……
直到唐容儿哭够了,这才抬起头,“你不是和尤安安在一块儿?她会弹古筝,是个多么多才多艺的姑娘,你还不回去陪她?”说着,她便顺势将他推开。
“我不爱听曲儿。”他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喜欢什么?”唐容儿憋着气睨着他。
“我喜欢厨艺佳的姑娘。”俞十七半眯着眸,俊魅绝伦的脸上多了几分真qíng意。但唐容儿眨眨眼,告诉自己,定是她看错了。
“呵!你厨艺这么好,我想这世上很少有厨艺比你好的姑娘。”吸吸鼻子,她便往城外走。
他扬声说道:“我喜欢知道如何用心烹煮、无关食材好坏的姑娘。”
她止住脚步,回头瞪着他,“不要说了,你不是喜欢尤安安,你就去找她呀!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告诉你,我已知道谁才是当年真正的主使者。”
“她已经被我敲昏在她房里了,你又要我回去找谁呢?”他走向她,“我猜,你心底认定的主使者就是尤丞相。”
“你!”唐容儿意外地望着他。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姑娘,那些话只不过是说给两个笨蛋听的,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吧?!”他的嘴角蜷起一道弧,其中还挟着百般柔qíng。
“什么嘛!你拐着弯骂人。”
瞧她那噘起的小嘴、泫然yù泣的小脸,俞十七立即拥住她,“容儿,你是对的,我错了,你要杀要剐,我都无话可说。”
唐容儿挣开他的怀抱,望进他沉寂的眼瞳,半眯着眸说:“真的吗?你相信我爹是冤枉的?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靠我的聪明才智。”他眯眼看着她。
“好,那你真可以让我杀、让我剐?”
“我说一是一。”
“意思就是无论我要怎么样,你都愿意依我?”唐容儿终于破涕为笑,那微勾的嘴角还漾着俏皮的影子。
“没错。”谁要他弄错了所有事qíng,还振振有词的向她保证他是对的?未了还让她陷于危机之中,现在让她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那我只要一句话。”她微扬的红唇轻启。
“什么话?”他挑起眉,发觉她的笑容好诡异,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进这小姑娘古灵jīng怪的陷阱里。
“我要听老实话喔!”唐容儿双手负背,在他身旁绕着圈子。而当她再度旋回到他面前时,她竟问:“你爱不爱我?我不想再听喜欢两个字。”
“啥?”他一愣。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副没得他敷衍的神qíng。
“这……为什么你要问这句话?该不会是开我玩笑?”俞十七倒怕她是想以戏弄他作为报复。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查呢!我可是很忙的。”唐容儿皱起眉,“哼!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话一说完,她竟转向另个方向而去。
“你要去哪儿?”俞十七追上她的脚步。
“不用你管。”
“当初是尤丞相为了杀害皇上,才bī着阿福伯下药的,没想到阿福伯心底害怕,所以换了药,而皇上也才得以活下。”他在她身后说出了这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唐容儿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
“我下午的时候进宫问来的。”他叹口气,“幸好我遇上了一位我爹当年的学徒,他也难受了好几年,所以将当年的事全说出来了。”
“可进宫……你是怎么办到的?”他说过,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呀!
“是尤安安带我进去的。”
“哦!我懂了,你接近她就是希望能够藉由她进宫查出整件事?”唐容儿这才恍然大悟。
“这下你明白了?”他撇撇嘴。
唐容儿睨着他,“不明白!谁知道会不会弄假成真。”对他做了个鬼脸之后,她回头继续走,还义愤填膺地说:“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唆使下药的,那我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他位居高位,你打算要怎么做?”俞十七好不容易将她救出来,真担心她又闹出危险来。
她冷冷一哼,“你说话不算话,又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只是……”
“算了。”他yù言又止的模样让唐容儿好失望,她难过的回头继续走。
“我爱你。”他的话突然在她背后发出,震住了她的脚步。
他快步走近她,“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会不放心你一人进京、撇下刚开张的客栈,跟你一块儿来长安?”
她背对着他,抿紧唇,心底顿时涌上好多好多甜甜的滋味,让她高兴得眼角都泌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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