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单微沙整个娇躯往后一仰。
“小心!”佐尚羽立即往前一跃,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捞起。
两个人就这么摔到地上,但佐尚羽用自己的身躯围住她,所以,单微沙除了虚惊一场外,身上没有受伤。
“你还好吧?”他揽着她问。
“呃——我还好……”她羞赧地垂下脸。
佐尚羽立刻扶她站起,刻意不去看她晕红双腮的娇容,“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别以为你一句谢谢我就会饶了你,准备一下,今晚你就住进祠堂。”
“什么?”她屏住气,含泪望着他。
“就当作是个教训,以后不准你再与乔郡见面。”他口气不善地说。
“你好无理,为什么就要限制我,那你呢?你就能将盈香给带回府邸,我为何就不能见乔郡一面?”
她根本无意与乔郡见面,但被佐尚羽bī急了,便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别忘了你只是妾,就算是正室也无权管我。”佐尚羽提起气,对她投she出一道噬血的光芒,但所吼出的话语却足以让单微沙心中泣血。
单微沙为之愣住,脸色血色瞬退。
“走吧!”
回过身,他再也不去看她娇容上的苍白,举步离开她面前。
而单微沙只是呆在当场,任心脉一次次地发疼。???“禀侯爷,属下已派人密切注意八王爷与乔郡的行动,但他们最近似乎非常谨慎,动作也很小心。”
佐尚羽的下属林冲回府禀告。
“无妨,他们提防我是必然的,但狗急跳墙,他们久久不传出消息,契丹人一定会等不及地自动找上门,而那时候,就是我逮住他们的最佳机会。”佐尚羽信心十足地说。
“原来这才是侯爷的用意!”林冲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直想不透,侯爷自始至终都对乔郡施以紧迫盯人的策略,对方也似乎早有所防,再这么查下去也是枉然啊!
“要不你以为我真笨得让他们提高警觉防备着我吗?”佐尚羽对他撇嘴一笑。
“我……”林冲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等bī死他们对外通报的路径,就方便我抓到他们与契丹勾结的证物。”他轻轻扯笑。
“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发觉近来在八王爷府外总有一些人在探头探脑,不知他们究竟是不是契丹人?”林冲突然想到。
“极有可能……派人紧盯着这些人,等时机成熟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佐尚羽立即下令。
“是。”林冲领命。
佐尚羽遥望天际星月,心头默念道:“爹,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将这些叛臣贼子全部拿下伏法。”
“侯爷,还有件事……”
“你说。”佐尚羽拉回视线,坐回案前。
“有关您所说的女子,属下亦派人去丰县查问,却一点儿线索也没。”林冲自觉失职道:“还请侯爷降罪。”
“你这是做什么?那不过是我的一场chūn梦,究竟有没有这个人我也没把握,怎能因此而怪你?”
佐尚羽虽有些失望,但如今他只求雪耻报仇,之后他定会亲自到丰县一趟,彻底探访。
“侯爷,我想应该没有那位姑娘,因为,据来者回报,留在那儿的人大多是些中老年人,年轻人根本吃不了兵乱之苦,早早都走光了。”林冲于是又说道。
“是这样吗?”佐尚羽双手抵着额,闭目沉吟着。
“那侯爷,是否要再另派人去……”
“不用了,丰县之事暂且搁下。从现在起,全力放在监控贺达与乔郡两人身上,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佐尚羽双眼狠厉一眯,表qíng中尽露他报仇雪耻的qiáng烈意念。
“属下这就去调度人手。”林冲请命。
佐尚羽点点头,“好!那你去忙吧!”
直到林冲退出了书房,佐尚羽才打开案中抽屉,拿出那只折叠成四方型的绣帕……他直盯着上头那两朵含羞带怯的白荷,“荷花姑娘,你究竟是谁?到底在哪儿?为何救了我,又不出来认我呢?”恍神间,他脑海竟拂过单微沙那女人的身影。
该死的!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猛然摇了摇头,佐尚羽立刻起身夺门而出,他绝不能再沉迷于她的美色中,绝不!
他不如去找盈香吧!等发泄过后,他便不会再出现这种绮想……第九章
昨夜佐尚羽虽去找了盈香,却喝个酩酊大醉,什么事也没做,这可让盈香不甘心极了。
尤其是一场酒酣耳热后,他嘴里老是喃喃喊着,“微沙……微沙……”这更是令盈香为之气绝。
若她想入主侯爷夫人的位置,必定得先将那女人赶出府不成。
经询问过后,她打听出单微沙昨儿个因为与乔郡碰面被佐尚羽发现,他一气之下将她关进了祠堂。
难怪,佐尚羽昨天一来就猛灌酒,分明就是心里还有那个女人,这还真是让她不服气。一想到这儿,她更是抑郁难平,想要赶她走的心态也愈来愈浓了。
于是几经思考后,她便做下决定,直接往住家祠堂走去。
一到了那儿,她才发现这祠堂门外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祠堂大门也压根没锁!她不禁在心底嘀咕:尚羽也真是的,说是囚禁人,还这么松懈,分明是有意让她自行离开嘛!
八成单微沙那女人老早就不在这里了。
但当她走进去,看见单微沙还坐在祠堂的厅内,不禁有些讶异地问:“这大门根本没锁,你怎么不离开呢?”
单微沙抬起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做着手上刺绣的工作,“我既然被囚在这儿,自然就得住在这儿,如果擅自离开,我的冤枉就洗不掉了。”
“冤枉!”
盈香拔高嗓门大笑了一声,“什么叫冤枉?你昨儿个和乔郡见面可是事实,你也未免太会装了。”
单微沙并无意为自己争辩,“很多事你并不明白,我说了也无益,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你出去好吗?”
“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盈香瞠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虽然你是尚羽敲锣打鼓迎娶进门的,但是,他也开门见山指明你只是侍妾的身份,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
“就是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就算只是偏房,还是入了房,请你出去。”单微沙本来也无意对她说出这种话,但是,盈香实在是欺人太甚,口气上又咄咄bī人,她真的受不了了。
“你……你以为你这个偏房有多伟大啊?尚羽已答应要纳我为正室,我看你还能威风到几时?”盈香一气之下,便开始对她扯起谎来。
单微沙持针的手一颤,却也只能无动于衷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你……你真以为尚羽他会爱上你,不会纳正室?”盈香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那女人竟还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我没这么说,请你不要在这儿妄自揣测。我要的生活很简单,就只是平静而已。”
单微沙语音喑哑,其中暗藏着几许她说不出的痛楚,对于未来她根本无法掌控,只想换取片刻的安宁。
“很好,你当真有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安宁就快没了。”
盈香双手抱胸,又靠近她一步说道:“等尚羽正式娶了我之后,我一定会要他休了你,让你再一次成为弃妇!到时候,你不但连汴梁城住不下去,就连回娘家临山县,你父母也不敢要你。”她冷冽地弯起嘴角,逞一时之快地胡诌道。单微沙身子一窒,抬起螓首看着她,“你当真要bī我走上绝路吗?”
她盈满眼眶的泪水纷纷滴落,苍白的唇瓣更是悄悄发颤,没想到自己的命真是这么的不堪。
她可以受尽任何的打击,但是,她的爹娘不能啊!如果她再一次地被送返家,凭爹那刚毅的个xing,铁定是会一死了之,她怎么能害了他老人家?
“人家说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两个女人呢?所以,赶你走是迟早的,既然你那么喜欢住在佐家祠堂,就让你再住个几天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先提醒你。”盈香开心地对她乱扯了几句后,转身就要离开。
单微沙却开口喊住她,“你们大喜之日何时?”
“这……”盈香眼珠子转了转,“五天后,还有事吗?”
单微沙闭上眼,静默地摇摇头,她的心也就在这瞬间已飘得好远好远……仿若再也找不到依归……???
三天后林冲兴匆匆地从外头快步走向佐尚羽的书房。
到了房门外,他便轻叩了一下门板道:“林冲有要事禀报。”
“进来。”佐尚羽阖上卷牍。
“有急事吗?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匆忙?”林冲一进书房,佐尚羽便蹙起眉宇,仔细钻研着他的表qíng道。
“侯爷,果真被您猜中了,契丹狗已经按捺不住,我看他们会面之日为期不远。”
林冲兴奋地说,表qíng尽现出他对侯爷的佩服之意。
“怎么说?”佐尚羽已站起身。
“契丹人嗄嗑已对八王爷府发出暗号,其中有几次被我们的人拦下,看样子他们很急了。”林冲又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赶紧盯牢他们?这时候跑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