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云笑答,他有多久没看见她这股真切的笑容了!他更在她眼中看到了愉快和兴奋,相信他带她来是对的!
“嗨,辰云,你来了!”一位年约四十开外的中年人走向辰云,无意间他的目光扫到了融儿,“咦,这位俏佳人是谁呀!你的新欢?”那人开着玩笑。
“熊叔,你别乱讲话,想破坏咱们小俩口吗?她可是我妻子耶!”辰云睨了一眼那该名男子,摇头说道。
“你娶妻了!什么时候的事?好小子,娶个如花美眷还隐瞒不说,怕别人抢呀!”熊天奇用力拍了下辰云的胸膛,眼露不满。
事实上,在洛阳城这地方,他是除了寒云、陈永泉外唯一知道辰云一切的人,更是他们“风城五杰”忠肝义胆的朋友,向来视辰云为亲兄弟般看待,说话也就真切且不拘泥小节了。
“熊叔怎么知道?我就是怕你抢来着。”辰云击回一拳,又露出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去你的!”他白了辰云一眼,“开玩笑也得看场合,不怕让你娘子看了笑话吗?”
“不会的,她早已习惯我的说话方式。”他溺爱地看向她,“融儿,你说是不是啊?”
“讨厌!”两片红云飞上脸颊,融儿轻轻一跺脚,不依地说。
熊天奇洒脱的大笑,不忘开着玩笑,“你瞧,连娘子都讨厌你了,看来,我的希望满大的罗!”
“熊叔,你慢慢等吧!轮不到你的。”辰云亦打趣道。
“唉,那还真是悲哀呀!”他皱着一张苦瓜脸把融儿给逗笑了。
“好了,熊叔,你还是去找你的熊大婶吧!你没瞧见她在那儿摇手唤着你呢!你绝不会悲哀的。”辰云饮上一口酒,嘴角扯着轻笑。
“好小子,说的也是。那你们小俩口随意,我先去陪我家那只母老虎了。”他对辰雪眨眨眼,带着逸趣横生的笑脸走向另一端。
“他真是个风趣的好人。”
融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忆起了父亲,她父亲生前就是这么一位开朗洒脱的好老人,左邻右舍都非常喜欢他。
“他更是个能为朋友两肋cha刀的侠士。”想起两年前在一次夜袭中,他就曾为辰云挨上一刀,这份恩qíng辰云永难忘怀。
在他俩jiāo谈其间,不乏有人前来与辰云打屁一番,然后好奇的看了融儿一眼才走人。
陆陆续续约十几人来过又走后,融儿不禁意外道:“想不到你朋友还真多!”
“他们都是我在狩猎时认识的,一群你们嘴里所谓的‘酒ròu朋友’罢了!”他所说的“你们”,当然还包括优优与他母亲聂老夫人。
“辰云,我想问你,平常你到底都和我表哥在gān些什么?”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经过这几天不甚平稳的日子后,她总算问出口。
“融儿,有关这点,你就放心吧!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辰云轻拂过她粉嫩的面颊,显然有点儿与她打太极拳的意味。
“我不要,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嘛!该不会等我七老八十,你还是不肯说。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存心跟我打马虎眼?”融儿翘起唇,颦眉蹙额道。他愈是绝口不说,她揣在胸口的那颗心,就愈是营营扰扰、又愁又怕。
辰云摇摇头,他压根没有想欺骗她的意思,只不过还未思忖好,该如何说明整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
“不会的,我保证就在三天内向你jiāo代清楚,如何?”
他一反平日的轻佻,认真的神qíng让融儿再也不舍得责怪他。
融儿微眨那双似水柔qíng的清潭,脸上洋溢着率真明朗的神qíng,“不许再唬我罗!要不我会让你好看。”
“是——”他拧了拧她小巧的鼻尖,带领着她走向外面,闻一闻充满神秘的森林气息。
“我从不曾在晚上踏进这种地方,难道你不怕有野shòu什么的吗?”虽说蝉鸣唧唧,四处洋溢着初秋的气氛,是应该好好享受这股别有一番的滋味,但只消想起狮子、老虎之类的猛shòu,融儿还是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辰云爱怜地轻笑说:“放心,这里不会有野shòu的,虽说是在山上,但这儿充其量只不过是在山腰下,所以除了一些无伤害xing的小动物外,不会让你看见别的了。”
“真的?”融儿惴惴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来,我带你去四处看看,待会儿再回来陪里面的朋友们喝一杯。”他递给她一个温文儒雅的微笑,这笑容中除了关心之外,尚有令融儿心动的爱意与柔qíng。
***
“昨晚你们俩去哪儿了?”翌日清晨,绿心不安好心的走进优优房里,然而咄咄bī问的对象,却是坐在一旁喝着面茶的融儿。
“咦,绿心,你这是什么口气,融儿欠了你什么吗?”
绿心凝着一张臭脸,让她看起来像个复仇的女蝎王。这倒让处于旁观者的优优看得极不顺眼。
“你自己去问她,她欠了我什么?曾答应了我什么?却出尔反尔欺骗我!”她瞪着融儿,嗤鼻道。
“融儿,你说,你当真欠了绿心什么吗?”优优疑惑的挪至融儿身旁问道。
“我曾答应她将辰云让给她,但我没办到。”融儿浅敛眉心,徐徐说道。但由她坚韧的眼神中可看出她并不觉亏欠了绿心什么,毕竟感qíng的事谁能预料,谁又能掌控呢?
若真要她说些什么,她只能对绿心说声抱歉。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档事啊!绿心,这就是你太死心眼罗!辰云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老对他死黏蛮缠?”优优大大呼了口气,她对辰云的黏功是任何见过的人都不敢领教的。
“什么?你说是我对他死黏蛮缠?”绿心尖叫出声,那将近一百分贝的音量使得融儿与优优都皱紧了眉头,想不到她黏功厉害,肺活量更是了得。
优优蹙紧眉心暗想着:难道不是吗?这可是众所皆知的事耶!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死了这条心,你又不是丑得嫁不出去,对不对?”
这个优优也真是的,劝人也不是这种劝法,明明就是火上加油嘛!也难怪寒云会常说她少根筋!
“你——气死我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表嫂,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她一咬牙,转向融儿,“沈融儿,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出去谈。”
语毕,绿心重重一跺脚,愤而转身离去。
融儿叹口气,也yù起身。优优连忙喝止道:“你当真要去?既然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就别去了,以防她又耍心眼。”
融儿浅浅一笑,既然她要与辰云过一辈子,她不想再逃避任何对她所有的谴责,“没事的,我去去就来,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不是吗?”
“也好,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儿。”事到如今,优优能做的只有提醒她,别又中了绿心的诡计。
“会的。”融儿递给她一个“安啦”的笑容后,随即走出了房门,她相信自己这次应该能应付得很好。
***
在“秋千园”的竹亭内,绿心气定神闲的在那儿等着融儿,瞧她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像已打定主意要吃下融儿似的,而且有一万分的胜算。
当融儿站定在她面前,她霍然开口道:“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你和我表哥去哪儿了?”
融儿深吸了口气,不容自己退缩地道:“我和他去山上走走。”
“去山上!孤男寡女两个人上山去做什么?”
融儿万万没想到绿心竟会错意,而且以一种很yín秽的眼神瞅着自己。
“你别想歪了,我们只是去走走罢了!”至于此行的目的,融儿不想提及,免得她又在那儿尖声怪叫。
“就那么简单,走走而已?”她有时候真的很不讲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走了。”融儿大大喘了口气,跟这女人说话好累呀!还是早点溜之大吉吧!以免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她气死了!
“你给我站住!”绿心才没那么简单放融儿回去呢!融儿这一走,她整个计划就将付诸流水。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融儿挺起胸膛,绝不让她的气势给扳倒了!
“好,那么我们先把这件事搁一旁,我不跟你计较了——”
“绿心,你并没资格与我计较什么!辰云本就是我丈夫,而且我也曾帮过你,但他不领qíng,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准我与他重修旧好吧!”融儿立即打断了她的自圆其说。
“你说他是你丈夫,那我问你,你又了解他多少?”绿心噙着一抹自得意满的笑容,看着融儿发窘的表qíng。
“我承认我是不太了解他,但我相信我可以慢慢去挖掘出他心中的秘密。”融儿qiáng颜笑说,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话说得那么牵qiáng。但事后想想,他昨晚不是答应自己在三天内说明一切吗?她对辰云应该要有这份信心!
绿心冷笑了三声,“你不用慢慢去挖掘什么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哟!”
融儿顿感一阵晕眩,她心痛的想,为何绿心知道他,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呢!难道他宁愿告诉绿心也不愿告之结发妻?
“谢谢你的提醒,你说吧!”
“在说这之前,我想先问你,昨晚你们回来后,辰云不是又急忙的赶出门,你可知道他去哪儿?”绿心以一副城府深沉的面容凝望着融儿,并缓缓踱步向她,每一步对融儿来说都是一个心痛,因为绿心这话的确触动她内心那疼痛的神经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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