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尊今天被我派往郑州督军,这是我的手谕,你拿去天牢救出他吧!不过,我并没有要放你走的意思,等你救了他后,带他来见我。”他心中已有了暗谱。
夺人所爱虽非他所愿之事,但他真的喜欢融儿!
“皇上——”
“有话回来再说吧!李尊这一两天就快回来了。”他面无表qíng的望了她一眼,神色凝重。
“谢谢皇恩。”经玄宗这么一提及,融儿有再多的疑虑也只好先摆着了,目前得先救出辰云要紧。
***
天牢内不见天日,融儿慢慢步入里头,藉着微弱的灯火才能适应里面的yīn暗,慢慢看清楚一切。
一间间yīn森的黑牢排列在眼前,由于牢内的光线更暗,让她无法辨清她的辰云究竟在哪儿。方才她拿出皇上的手谕指使牢房带她来见辰云,没想到他们竟敢拒绝,而拒绝的理由竟是因为没有得到李尊的命令,他们不敢照办。
圣威何在啊!李尊势力逐渐壮大,也难怪他敢冒大不韪之罪,暗中扩大权势,建立自己的威信,待时机成熟,好一举叛国,自行称王。
所幸,他们还是看在手谕的份上放她进来,只不过并不答应放辰云出去,这可怎么办才好?管它的,先见了人再说,她真的好想他!
当牢中的犯人瞧见有来人时,全都趴在栏杆呻吟着,并不时伸出双手像似在乞讨些什么,唯独一名男子,他背着她端坐着,不动如山般,丝毫不为外人所动,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背影好熟悉,是辰云吗?
她快步跑向他,手紧攀着铁栏杆,轻声唤道:“辰云,是你吗?”
原本文风不动的身躯,在听见她的轻唤声后,倏然吃力地转过身,他肩胛上的枷锁也因此锒锵作响。
“融儿!”四道眼神胶着在一块儿,这种qíng形是多么的令人感动!辰云眼神中的关切更是一览无遗,真切的撼动了她。
“辰云,真的是你!你还好吧?他们怎么把你绑成这样!”
融儿眼看层层枷锁重重压在他的身上,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感揪得她无法呼吸,泪流满腮。“我没事,你呢?玄宗有没有欺负你?”辰云多想紧握住她的手,只可惜全身受到禁锢的他无法这么做。
“没有,你放心吧!”融儿从牢fèng处伸进手,但由于距离太远,两人一直无法如愿。
“没有就好。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李尊知道吗?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快走吧!”辰云虽不忍,但还是咬牙下了逐客令。因为与她的安危相比,其他都不算什么了。
“不——你等一下。”
融儿顺手摘下发上的小夹,将它穿进钥匙孔,因为她爹早年是位名锁匠,从事开锁制锁的生意,任何难以开启的锁在他手中就像个玩物,只需一根铁丝,就能轻而易举的摆平它。
因此,融儿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几招,当初也不过是好玩,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融儿,你这是gān嘛?”辰云难以置信她一名弱女子竟会这门工夫!
她凝神不语,只是专心与它奋斗着。果真,不一会儿功夫,在“喀”的一声当中,融儿已大功告成了!
“辰云——”她冲了进去,不由分说的立即以同样的方法为他解开身上沉重的枷锁。
“你真是让我意外!我的融儿。”他紧紧揽她入怀中,沙哑声从齿fèng间迸出,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种种爱与思念,顿时如决堤般cháo涌而出!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融儿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在辰云的轻唤声中潸潸落下。“你又为何要走?许多事我自己可以担待,也不愿你以身试险。”爱如cháo水,澎湃汹涌,他炽热狂野的占有她细致的唇。
融儿轻抚着他那已被nüè待得稍显清瘦的脸庞,声泪俱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真正的你是如此的胸怀大志、谦冲自牧的汉子?身为你的妻子,我觉得好骄傲,当然也要与你同进退。”
“我当初加入此一行列,就从不抱着能活命的机会,让人误以为我是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的làng子,一方面是希望能保护家人的安全,另一个目的则是希望哪天若我莫名其妙的死了,父母家人也不至于为我这个‘败家子’太过伤心;你知道我为何一直不敢碰你吗?因为我怕自己——”
“不——你不是,也不会!走,辰云,皇上给了我手谕要那些人放了你,可是他们不肯,我相信你的功夫,咱们冲出去!”融儿紧紧抱着他,将整个身躯埋进他的胸膛,她发誓从今起,她要与他共生死,无论上天下地都要与他同在。
“皇上为何答应放了我?莫非你拿清白……”他说不下去了。
他聂辰云竟会落得要出卖自己的妻子以取得活命的机会!
“不是的,你误会了!因为我不肯,皇上也从未勉qiáng过我……我永永远远都会是你的人。至于他答应放你,那是因为我已拿李尊的犯罪证据给他看,也明白的告诉他你是我今生唯一深爱的男人,更是我永永远远挚爱的丈夫,所以,他要我带你去见他,虽不知他意yù为何,但我相信皇上不会害你的。走吧!再待下去恐会生变。”融儿拉起他的手,就急yù往外冲。
“不!融儿,你先出去,待确定你平安后,我再行动。”辰云自知目前他的体力已差,即使一个人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还带着她,这岂不是害她吗?
“你不走我也不走!你是担心逃不出去是吗?那么我陪你,咱们等夜深了再走吧!”融儿这下死都不肯再丢下他。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融儿,你听我说……”
她以食指抵住他的唇,“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出去后是生是死,见了皇上后的结果是如何?但这辈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你的人,永永远远成为你聂辰云的一部份……”
融儿执起辰云的手,置于自己的胸口上……
“不行——”辰云猛地像触电般的抽回手,她那近在咫尺的笑容令他心慌意乱,“不要测试我,我从不承认我是个君子!”
“我并没有要你现在是个君子,我只要你用一个丈夫的心来对待我。”她轻轻的呓语着,大胆且真切。
“融儿,你……”他表qíng扭曲,两人陷入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
在辰云挣扎的再度抬起头面对她时,一幅出人意表的画面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他面前——融儿已尽褪罗衫,半卧半坐的倚靠在他胸前,以他的身躯为屏障,挡住外在所有的视线;她眼底的柔qíng是为他展现,形之于外的美丽是为他而绽放,那双深qíng的漆黑瞳眸就像一张qíng网紧紧掳获住他的心……
该死!他的思绪已完全被她给颠覆了!
他十指深深嵌入手掌心,硬是不让它抚上她洁白无暇的肌肤,战战兢兢地与自己薄弱的意志力作战着。
“云,难道你喜欢我是假的?”融儿头一次在男人面前演出勾引的戏码,想不到成果竟是那么令她失望。
“不是!融儿,你知道我逃不逃得出仍是个未定之数,我不想误了你!”他无法否认,她眉宇间若有似无、yù语还休的柔qíng攫住他每一根神经,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自制力竟是这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我要你!”她大胆的吼出,“就是因为不知未来,我才不愿等待……”
她噤了声,因为辰云已如天雷勾动地火般占据了她的唇,那气势宛如猛虎出闸般,激烈疯狂的几乎令融儿招架不住!
但她并不退缩,反而款款相迎的配合着;她细柔的呼吸溢满了迷人玫瑰芳糙香,每每蛊惑着辰云的感官,尽褪罗衫的曼妙胴体,让他的血脉愤涨,滚热沸腾……
“我爱你……融儿!”他轻轻将她放在高耸的糙堆后,藉以隐藏她傲霜赛雪的白皙肌肤。他看她的眼神是独占的,除了他,他绝不准让其他人窥见。
“我也是。”融儿低喃。
辰云看着她雪白柔嫩的肌肤染上红晕,忍不住捉弄的眯起眼睛,“忍耐点儿,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徐徐低下身躯,感觉到她馨郁的发丝刷过他的胸膛,令他有股几乎要着火的灼热感,再也按捺不住,他以唇再度攫住她的,并用力往前一顶,融儿的尖喊声便消失在他口中,渐渐变成了一丝低吟,直到他俩一块发出激qíng的呐喊。
“融儿听话,你还是先走吧!”
片刻后,辰云忍不住旧话重提。他要她安然无恙,要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融儿紧紧偎在他怀中,所表现的答案依然是一味的摇头。
“为什么不听话?等天暗了,我会逃出去的。”他揉着她的脑袋,那语气是又爱又怜。
“你是担心我连累你?”融儿抬头轻问,但眼神是极为认真。
“傻融儿,我是怕自己会连累你。”他喟叹道。
“那我们彼此连累好了。”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知道你的用意,因为你如今身为娘娘,谅李尊的手下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你想藉此保护我。但我不需要,你是我妻子,我不要一个娘娘。”这的确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从以前到现在,我从不当自己是什么娘娘,我陪你是想与你同生共死,出去后我立即跟你走,即使皇上要我死,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融儿激动地嘶喊着。
“融儿——”他伤了她吗?他真气自己口不择言。
“我懂,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们等天色暗了,就一块闯出去,只要你不嫌我是个包袱。”她执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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