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我不想让丝晴误会。」他故意说着狠话。
「这样吗?但我真的真的不会打扰你太久。」她挂着浅淡的笑容,「你送我回家,我发誓到了家门外我就下车,不再缠你。」
看她这么坚持,嘉祺天只好打开车门,「进去吧!」
她露出甜笑,「嗯,谢谢。」
一起进入车里,她还是将外套搂得很紧,「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相互做出这样的承诺。」
「谁知道?」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觉得荒谬才对,不该信以为真吧?」她回头望着他那张刻意qiáng装的孤傲面容。
「是不太相信。」
听他这么回答,她立即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对了,现在是讲求科学的时代,谁还会把八百年前的承诺当回事?这根本就是……」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那毕竟有前例可循。」他冷着嗓说。
「如果我愿意冒险,那你……」
「我不愿意。」他已经触及了,又怎么可以再拿她的安危去冒险。
「啊!」葳葳一愣,才恍然发觉到自己太过天真,「我怎么忘了,你前妻回来了,怎么可能接受我,况且我还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感qíng。」
她苦笑着,并没揭穿她已知道丝晴离开的事实,就算说了又如何?如今的他可是惧她如魔头,更遑论是她想要的爱。
「还剩下十分钟。」他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约再十分钟就到-家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她有话快说吗?还是要她省着力气别再说了。
「今天似乎过得特别快,你开快车吗?」转首盯着他,但他眼中的冷漠却末减分毫。
「没有,还是一样的速度,是-太多话了。」刚好遇上红灯,他停下车来,转首看着她缩着脖子下说话的表qíng,「回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当我们不曾认识过,这样好吗?」
「好。」没想到她竟然回答得这么gān脆。
发动车子,他转了个弯,葳葳知道再前面一点就是她家了,这时候她将他的外套裹得更紧,「衣服可不可以送我?」
「也好,夜深了,天气都凉了,以后出门别再忘了披件衣服。」
他没拒绝,让她好开心,至少她可以留下他的衣服,上面有他的气味,她不会洗,会一直保留着它。
车子煞住,左边那扇门就是宛家庭院了。她忍不住苦中作乐地开着玩笑,「你应该不会进来坐了?」
「-还想说什么?」老天,他就快忍不住那股想拥住她重重吻她的冲动,拜托她就别再说了。
「对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qíng形吗?当时你请我跳了一支舞,我老踩你的鞋。」她眨着大眼微笑着,把这股离愁牢牢的藏在心底。
「嗯。」
「那我能不能再跟你跳那支舞?就算是……」
「不行,让-上车已是最大的底限,我不会再同意-任何要求,免得把-的胃口愈养愈大。」他火爆着脾气说。
「好凶。」彷佛他这样的冷冽反应她早已司空见惯,噘着嘴又对他做个最招牌的鬼脸,「那么再见了。」
「最好不再见面。」他补充了一句。
「不仅凶,还真无qíng呢!」她微红着眼,瞳孔一缩,就要落下水气。赶紧眨眨眼,将它吸附回眼眶,「Bye!」
打开车门,葳葳立刻走出车外,朝大门内直奔而去,再怎么她也不想留给他自己最难堪láng狈的印象。
她要走得洒脱,让他知道她绝不会想他,永远不会。
可……天知道,才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已控制不住内心不断狂野席卷而来的思念。
头一次,她栽了跟头地想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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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在哪首歌听过--「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没错,它真的很玄,就像是耳鸣似的,不停在耳朵里响着想忘掉的那个人的名字;又像是唱片跳了针,直重复唱着那些甜蜜的回忆。
「葳葳,要不要出去走走?-成天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宛达仁见葳葳除了去买吃、用的东西之外,几乎都待在家里,已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甚至连话都少的可怜。
「爸,我不想出去,有书可以看就行了。」这几天爸找出好几本他年轻时看的陈年旧作,为的就是让她打发时间。
「那要不要吃点什么?-午餐吃得好少呢!」
「不用了,我看书,不饿。」她依旧摇头。
「看书不能垫肚子,书里有颜如玉、有huáng金屋,偏偏就没有白米饭,我就不信-成了仙。」或许是担忧,他口气也变得很重。
「爸,我真不饿嘛!您这样会撑死我的。」她不得不以笑应对。
「那就别看书了,跟爸聊天。」他抽走她膝盖上的书,「聊什么都成,就聊这二十年来在澳洲的生活吧!」
「爸,这些我不是早说过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他将那份担忧毫不保留地满溢出来。坦白说,现在有爸的爱她该很满足了,可为什么……心底总像有个缺口,填也填不平呢?
「是呀!说过了,那就说……」
「爸,您真的不必担心我,嗯?」葳葳轻叹口气,「好,那我出去散散步,这样可以了吧?」
「那才对,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对身体也好。」他拿来她最近常裹在身上的外套,「冬天了,外头有寒意,记得把衣服穿上,但别走远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餐。」
「谢谢爸,本该我做饭的,居然要……」
「没关系,谁要爸的手艺比-好呢!」只要葳葳喜欢吃,他都会做,毕竟这二十年来他没养育她们,是种无法计量的亏欠。
「爸,您真会说笑,那我出去-!」披上嘉祺天留给她的外套,她走到外头,下午有着淡淡的日照,和煦而清慡,倒不觉得怎么冷了。
也或许是外套上还留有他的气味,无形中温暖了她一颗冰冷的心。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突然她想起这时间正好是小风下课的时候,说不定她可以躲在校门外偷偷瞧他一眼。
主意一定,她立刻坐车过去,到了校门口离下课还剩下几分钟,但已有不少家长等在那儿了。
看着这种qíng形,她不禁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位特地来接孩子回家的母亲。
下课钟声适时响起,她立刻躲到旁边等着,几分钟后小风真的走出校门,而来接他的不是嘉祺天、不是王嫂,却是张富利。
「张叔叔,爸爸好些了吗?」小风一张小脸已失去以往的笑容。
「还是一样,不过你别担心,他一定会好的。」张富利qiáng装起笑容。
「嗯,只是现在他都不让人照顾。」小风垂着小脑袋,「我好想再看见以前那个走起路来好威风的爸爸。」
「我也是。」张富利握着他的手,「快走吧!只要你多多陪他,我相信他一定会产生毅力的。」
躲在角落的葳葳愈听愈疑惑,她忍不住追了上去,急切地喊了声,「小风!」
「阿姨!」小风一看见她,立刻推开张富利,朝她奔了去,「我好想-,-跑去哪里了?」
「小风……」葳葳紧紧抱着他,「我也好想你,只是……只是我不方便来看你。」
「为什么?」小风皱起一双眉。
「对了,你刚刚说爸爸怎么了?」她急促地又问。
「小风,不用告诉她,先生不是说要你别跟人家乱说吗?」张富利立即上前拦住他。
「阿姨不是别人。」小风转向葳葳,拉拉她的衣袖,「阿姨-来我家照顾爸爸好不好?他车祸之后就坐在轮椅上不吃不喝不笑的,爷爷伤心、奶奶伤心,连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车祸!」葳葳倒抽着气,连眼眶都红了。
「都是因为-,-为什么要来找他,为什么?」张富利指着她,「不但酒店没了,还给嘉先生带来噩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天,她怎么听不懂。
「-别听他乱说话,阿姨,跟我回家,我爷爷也来了。」小风拉着她的手,「本来我奶奶也在,但是看见爸爸那副样子就伤心的昏过去,已经回爷爷家休息了。」
昏过去!葳葳听得心底更内疚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直到了小风家,他稚气的声音便喊道:「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小风,回来了……」嘉震东抱起他,却意外看见一个陌生脸孔,「-是?」
「我是宛葳葳。」她脸色含忧,「您就是小风的爷爷?请告诉我祺天他怎么了?我能不能见见他?」
「算了,-回去吧!」现在这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不希望再带给其他的嘉家人不幸。
「求您告诉我。」葳葳跪了下来。
「唉……-这是gān嘛?快起来。」嘉震东扶起她,不得已才说:「他让出酒店,就等于爱上了-,所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上星期他出了车祸,撞伤了腿,医生说只要复健就有痊愈的机会,但他已失心丧志的什么都不肯做。」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要见他,伯父。」她抓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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