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见过他背后的鞭伤,就不会这么说……」丽子冷冷一笑。
果真,这句话让筱寅有些动摇了,但她随即甩头道:「随便-怎么挑拨,我只想告诉-,-白费心机了。」说完,筱寅主动到柜台付了自己的帐后,便走回公司。
丽子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看来她真是遇到对手了。
然而表现得洒脱的筱寅心qíng却仓皇到了极点,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如果同居这件事是真的,为何陆玺要骗她?而她又该如何是好?真的可以不在乎,继续接受他那种不知有多久、多少、多重的爱吗?
回到办公室,多少人用一种好奇又有趣的眼神打量她,以前她都可以假装不在意、没看见,但现在那每一道鄙视的光束都击中她心坎,令她全身都绷紧了。只能闷着头做事,假装暂时忘掉这一切。第七章
「都七点了,你怎么还不下班?」在楼下一直等着陆玺等到七点的筱寅,终于撑不住上楼找他。
「明早有周报,所以得看完各部门的资料。」他笑了笑,没料到她会来找他。
「早上丽子来找过我。」筱寅露出一朵牵qiáng的笑容。
陆玺笑容一敛,往后靠向椅背,「她对-说了些什么?」
「她要我离开你、离开公司。」柔柔的瞳底放着太多爱意,让她的心跟着抽疼了起来。
「哦,就这样?」陆玺戏谑一笑。
「还说……她还说你们曾经同居过,也如你上次说的,她还承认为你堕过胎。」说时,筱寅qíng绪有些激动,眼角已染上泪。
「-相信她的说词了?」他目光转为慵懒,正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虽然你说过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又如何相信你?」往往都是这样的女人被伤得最重。
「说到底-就是不能百分之百相信我?」他仰首轻哼,「好吧!那-走,离我这个危险人物远远的。」陆玺表qíng一转矜冷,之后不再多语,也不肯多说半句挽留她的话。
「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解释吗?」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愿意信也好不愿意也罢。」他恼火地将桌上的资料夹拿起又重重砸下,「难不成要我登报公告周知?呵……告诉-,即便我这么做,在众人眼中我还是罪人。」
「陆玺!」筱寅吃了一惊,被他此刻的反应给弄得不知所以。
「在大家眼里,我一向公私分明,没有任何条件可说,有些下属还称我为『bào君』。对,这就是我,我本就刚烈无qíng,玩了一个女人又一个,不但脾气不好,还没人品,这下-满意了吧?」
她的不信任似乎严重刺激了他,这些年来尽管公事再忙、再累,被丽子缠得再辛苦、再无奈,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让他激动得想对天狂吼。
「你生我的气了?」她小心地瞧着他的脸孔,威严凛人、晦涩yīn沉,不禁让她的心连抽了好几下。
「已没关系,就不会生气了。」他的话语冷飕飕地落下,故意将心底的怒火隐藏在他无qíng的外表下。
「没关系?!」顿时,一种不知名的痛苦像带了刺的鞭,直鞭笞着她的心,「你……你太卑鄙了,随便偷走我的心,却用这样的话想摆脱得gāngān净净!」
看着她的泪容,他是闷、是痛,可是现在他已不想再挽留什么了。是他过去太大意让丽子有机可乘,如今在还没摆脱丽子前,对筱寅而言或许太不公平了。
见他仍不说话,她的心彻底碎了,「好,我走,无论是对是错,我走就是了。」她激动地对他说完后转身就走,可到了门口,她又忍不住停了下来。
「断了吧!」他闭上眼,「不要再执着什么了,离开我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是-的幸运。」
筱寅好气、好气,「你果真是个无qíngbào君,或许我在你心里真的只像蜻蜓点水般,不值得一提吧!不过,我只想问,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她知道他现在定是恨死她,恨死她的不信任,既然如此,就让他恨到底、恨个够,让他知道她就是让他胸前划伤的罪魁祸首。
「谁?」他没心qíng地问着。
「小馒头。」说出口后,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便从他面前忽地逃离,直接奔进电梯里。
小馒头……小馒头……好熟的感觉。
突然他想起了几句对话--
「对了,-叫什么?」他问。
「我叫小馒头。」她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小馒头?!有这种名字吗?
「而我叫……」
对了,当他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父母赶来了,因此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莫非她就是那洋娃娃的主人?!
陆玺猛抬起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倏地冲出办公室。到了大楼外,左看右看仍不见她的人影,才打算到地下室开车四处找找,却见到不远处的行道树后,露出一截眼熟的衣角。
「筱寅。」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已哭得像个泪人儿。
「我有透视眼,却没穿透-的心,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是……-是那个小女孩?」愈看愈像……只是当时她眉宇间藏着的是害怕与无辜,现在有的则是坚qiáng与傲气。
终于,他有理由解开那道被缘分与熟稔感所拉扯的谜。
「我想说,但不敢。」她抽了口气。
「不敢?」
「怕你怪我让你受伤。」她望着他那张冷沁的表qíng,「就像现在这样怪我……然后赶我走、不理我了。」
「筱寅!」陆玺使劲地将她拉进怀中,抚着她的背,「我……我也乱了,真的,面对-的不信任,我真的乱了。」
筱寅没回答,只是静默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这时他才说:「我是曾经和她同居过……但堕胎是绝没有的事。」
「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怎么了?」他轻抚她的发。
「没……我只是想抱紧你,不让你再丢下我不管。」她闭上眼,心在悸动,此刻她真的好怕、好怕他真要与她断了。
「傻瓜。」他轻笑。
「不准你笑,你怎么可以笑呢?说断的人是你,可你居然还骂我傻。就算是我傻吧!我还是不想放你走。」一双藕臂搂得更紧了。
「我不会让-走,说断了……只是很绝望时冒出来的话,虽然我早知道我铁定会后悔。」
「真的?」她终于露出微笑。
他揉揉她的脑袋,愈想愈是离奇,「真的,台湾虽不大,但也不小,能够再遇到-,是我连作梦都没想到的事。」
「我也是,就在我听你说你是为了一个女孩捡娃娃才受伤的时候,可是狠狠地吃了一惊,甚至全身直发抖,外界说些什么我全没听见。」筱寅回忆着当时的qíng况。
「哦……我明白了,-那时候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反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眼看着她。
「要是你,你也会反常吧?」她甜甜一笑,「不过我现在很轻松、很快乐,拥有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刻。」
「-父亲对-还好吧?」他突然问出的话,让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事?」
「在那件事后,我曾经又去了趟育幼院,可惜晚了一天,听院长说-前一天就被生父领回。」他抚着她的发。
「什么?你来找过我?」筱寅心一动。
「嗯,我只想知道小馒头过得好吗?可有被人给欺负了?还有,我想知道她的名字。」他动qíng地吻着她的唇角。
「你真来找过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没有人爱的可怜人。」她鼻根发酸,心中被泪滑过的全是一丝暖意,「没想到还有人关心着我。」
「-将永远都有着我的关心。」他狂傲的两潭深泓流露出一丝浓浓暖意。
「嗯。」她用力点点头。
「丽子的事,-别放心上,我会处理的。」他说出对她的承诺。
「我相信你。」对于他所说的话,她已是完全信任。
「对了,既知-是小馒头,我是绝不可能让-继续当小妹。关于职位问题,我可得好好想想。」他用力爬了下头发。
「不用麻烦了,我当小妹已经很习惯了,只要不是那些刻意找麻烦的,我都可以应付。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脾气已磨掉不少了,你没看出来吗?」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原来的棱角都不见了,对不对?」
他一手敲着下巴,-起眸仔细探究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直摇头……
「怎么了?」她停下动作,蹙眉看着他的表qíng。
「我觉得没啥改变,只是人变得聒噪了。」他撇嘴一笑。
「厚……你就会欺负我。」她拧起眉,不依的转过身。
「说真的,现在的-跟小时候差好多。」还记得那时的她胆怯、柔弱,可现在的她却大胆、刚qiáng。
「那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我?」她专注地问。
「嗯……说不上来,应该说各有让人着迷的地方。」转过她的肩,他将她往办公大楼带。
「这么说来你小时候已为我着迷了?」她得意地抬高下巴。
「我要是说『是』的话,-是不是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落下一串轻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