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仿冒贼,我都还没去找他,他居然敢找上门来!」陆玺撇撇嘴,目光放冷,「好,将他带到会客室。」
「是。」
待刘秘书离开后,陆玺便开始整理衣衫,冲了下脸,直到jīng神回来了,便快步朝楼下而行。
因为不放心,一大早就来公司上班的筱寅,早从帘fèng中瞧见他睡了,于是没再吵他。可现在他要去见谁,为何她心底突生一股怪异感?
禁不住内心的忐忑,她上前问了秘书,「请问一下,总裁要去见谁?」
「哦,是庆通的施总裁。」她回答道。
「什么?是他!」筱寅一震,心想,他来这儿绝对没好事,于是不做多想地立刻追了下去。
会客室内两个男人正面对面而坐,无论是个头或是气势,施嘉禾都略逊陆玺一筹,让他内心那股不甘的qíng绪更qiáng烈了。
「施总裁,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陆玺率先问道。
「既然您开门见山地问了,那我也不想拖泥带水,我是来接我妹妹回去的。」施嘉禾说到这儿,脸庞不禁逸出了得意的线条。
「你妹妹?」陆玺眉头一皱。
「这还需要我说明吗?你想姓施的并不多,你周遭又有谁姓施呢?」他仔细端详着陆玺的脸色。不过商场上都传言他是个狠角色,经常喜怒不形于色,如今总算让他领教了。
「施筱寅是你妹妹?」陆玺依然面无表qíng地问。
「没错,正是舍妹,我特地安排她在你身边做事,现在目的已达成,所以要带她走。」这样的说词都是他和丽子沙盘推演而成的。
而这时正匆忙赶来的筱寅,已在外头听见施嘉禾这番说辞,气得推门而入,「哥,你不要胡说八道。」
陆玺-起了眸,从刚刚到现在他都一直告诉自己,他要信任筱寅,因此不愿随施嘉禾的几句话而起舞,没想到这是真的!
「听见没?她喊我哥。」施嘉禾扯着笑。
「你不是说-的家庭环境很不好,需要我给-工作?」陆玺的心瞬间被一股愤怒所填满,而那炯迫烁亮的眼神已让筱寅的心跳乱了节拍。
「我……我只是不想在自家公司工作,才这么骗你,你不要误会。」她极力为自己澄清。
「-何必装呢?帮自己哥哥挖掘他那些不堪的秘密并不可耻呀!」施嘉禾可不让她顺心如意,立即扯她后腿。
「挖掘秘密?」她舛旋身瞪着他,「我哪时候帮你挖掘什么秘密了,你不要胡言乱语!」
「哦,那么这是什么?如果不是-拿给我,我怎么会有它?」说着,他便将陆玺那本日记从公事包里拿出来丢在桌上。
「你怎么会有他的日记!」筱寅心直口快地问。
「-知道这本是我的日记?」陆玺-起了一对狭眸,里头有火光在跳跃。
「我……我……」筱寅却噎凝无语了。
她那双含泪的眸狠狠地扯动他的心,但他只能冷下心,以沁似冰柱的语调说:「-偷看了是不是?」
「对,我看了……但我没有……」
「-不要再qiáng辩了,从头到尾-一直欺瞒着我,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何居心?」他深吸了口气,真希望这只是场梦。
「当然是要帮我击垮你,你想当你那件事被公开后,对金控的形象损失有多大呀!」施嘉禾冷笑地替她回答。
「不,我没有!」筱寅怒视着他,「你太可耻了!」
陆玺则转向施嘉禾,「她是你妹妹不是吗?为何你要揭穿她?如果你不这么做,她可以为你做更多的事。」
「因为我的目的已达到,何况让你知道是你最爱的女人背叛你,那种快感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
「施嘉禾,你去死吧!」筱寅听得捶心肝,「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说完,她便愤而冲向他,两兄妹经常上演的全武行又将在这儿展开。
陆玺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别演戏了,-滚吧!」他直she向她的目光里充斥着怒焰。
筱寅梗了声,喉咙突觉紧缩、gān涩,难以挤出半个字,「玺,我……」
「我什么都不想听!」
此刻的陆玺胸臆问有着千百种qíng绪在蔓延,无奈融和了气恼,让他的冷静早已不翼而飞。
「我要说,你不肯听我也要说。」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施嘉禾见了立刻上前拉住她,「筱寅,-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走……跟我回家去。」
「我没有家。」她用力推开他,「我只想再跟他说几句话而已,你走……你这个双面人,立刻给我滚出去!」
「施筱寅,---」
「够了!」陆玺心已乱,更是受不了他们的争执声,「施嘉禾,你先走吧!-亲爱的妹妹既然这么想说话,就让她说个够。还有,请你记着,我不会想再看见你,你以后千万别出现在我眼前。」
「你……哼!」施嘉禾瞪了他与筱寅一眼之后,才心不甘qíng不愿地离开。
眼看他定了,筱寅才松了口气,她走向陆玺,「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我真的好……好感……」
「-会错意了。」他冷冽着张脸。
「什么?」她倒吸口气,一阵窒人的死寂直弥漫在她心间,「你认为我会出卖你?」
「事实已证明,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我……我绝对没有拿那本日记,当初看过后就放回原位了,一定是有人要陷我于不义。」她漾出了泪,一见他冰冷的表qíng,就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
「我不希望-乱说话,有没有想过-这句话一说出口,我这层楼所有人都变成嫌疑犯了?!」他握紧拳,恨意不减地说:「我真没想到-会这么自私。」
「但我真的没做。」她承受不起地喊道。
瞧他那深沉的眸心深处,有的只是一种没有温度的冷意,直贯穿她心底,让她陡觉好冷……好冷……
「这一切的一切我已不想再追究,留-下来也不是想给-辩驳的机会,只是想问-……-要什么样的补偿?」陆玺只想做到对她毫无愧疚的地步。
「补偿?」她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于公我被骗,是我遇人不淑,我怪不得别人;但在于私我确实……确实与-有过几次亲密行为,而且-的第一次也给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他平淡的眼底紧紧藏住那不该再泛滥的深qíng。
筱寅错愕地看着他,一股qiáng烈的撕裂感再次撞击她千疮百孔的心,以往的款款软语如今变成这么犀利的话语,要她如何承受?
「不用了,既然你不愿相信我,什么都不用了。」她苦笑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能懂我心的人总是这么少……」
他背对着她,闭上眼不去回应她这些话。
「玺,我是真的爱你,真的好爱你。」他的冷漠粉碎了她最后垂死的挣扎与残存的希望。
「别再说这些话,-只要说-需要什么?当然,身为庆通总裁的妹妹,我想-在经济上并不需要,至于其他的,-也可以提出。」
「我提出什么你都给吗?」她紧咬下唇,「如果是这样,那我要……我要跟在你身边一辈子。」
「如果-要的是这些,那我只好对-说,-回去吧,就别再作梦了。」说完,他便走出会客室。
而其他职员早从刚刚开始便看了场好戏,已窃窃私语到不行,一见总裁过来,又变得鸦雀无声。
筱寅看着这一幕,只能逸出一丝苦笑,这些残酷的一幕幕都深深嵌进她的体内,无qíng地扯动着她的心。
陆玺,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
但她并不怪他,怪只怪自己一开始就隐瞒她是施守义女儿的身分,才会让施嘉禾有机可乘。
拎起皮包,她踩着无力的脚步离开了,甚至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踏进这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在经历过陆玺残酷的对待后,她已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爸,我想搬出去住一阵子。」
翌日一早,筱寅趁施嘉禾不在,对父亲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怎么?住在家里不好吗?是不是因为-哥--」
「爸,您不要问了好下好?我已经这么大了,能不能不要再处处限制我,我要……」她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筱寅!」见她这种qíng形,施守义可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料到筱寅会在他面前哭泣,因为她一向坚qiáng呀!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别这么说,是我太勉qiáng-了,几次-被打了,我还不懂保护-,仍一味地希望-能和嘉禾好好相处,却不知道这会让-……」他停顿下来,深思了一会儿,
「好,爸让-搬出去,房子找好没?我可以买--」
「不用爸cao心,我会找间简单、便宜的房子,也会赚钱付房租。」她得到允许,也放宽了心,「如果爸答应,我希望今天就搬出去。」
「什么?!那么快?」施守义吃了一惊。
「对,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意思是尽管我不答应,-也要走了?」他摇摇头,但还是笑着说:「爸希望-幸福,-走吧!但一定要告诉我,-在哪儿。」
「会的,爸。」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施守义,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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