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茫然的不知该不该接受。
“你不用,我就不知该给谁了,再说试一试即便没改善也没坏处不是吗?”项熏还是执意要她收下。
见他这般好意,蓝融真是不忍拒绝,于是收下了,“谢谢您。”
“可别收着摆着好看,我要你用心去涂抹,每天早晚一次,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收获的。”
瞧他说法得这么诚恳,监融也只好点点头,“好,我若记得就会擦。”
“不行记得才擦,得持之以恒。”项熏扯唇,双眼间过一丝笑容。
对于他的友善,蓝融心底漾起一丝暖意,也对他绽出笑容,“好的,我会的,谢谢您。”
“那就好,我走了,大嫂再见。”
蓝融被他这声“大嫂”弄得一愣,但来不及解释,他已离开。看了眼手中的药罐,再望向他颀长的身影,她仍对他的好意感到有丝错愕。
“别看了,他已经走远了。”任子毅嗤笑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她背后。
闻声,蓝融赶紧转过身,“对不起,我这就工作去。”
拿着扫帚,她缓缓朝另一边扫去,故意不理会他,因为她知道一遇上他,她的心只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晃动,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
他恨她,她不怪他,可是她应该有权选择选择自己的心要不要再为他所动。
“哼!那么冷漠啊!”任子毅走近她,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扫帚,
“告诉你,项熏已经有个美丽大方的妻子了,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机会。”
她吓了跳,抬头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瞧你刚才那花痴的表现就可想而知了。”任子毅双眼锐利的看着一脸怔愣的蓝融。
她不懂……为何他那么冷的声音会喷出那么旺的火气?
“九少,请您将扫帚还给我。”既不明白,她也无意弄清楚,现在她只求能将份内的事做好。
“你!”对于她的冷淡,他居然难以承受,“我有叫你扫地吗?”
“我现在已是个丫环了,只是做着一般丫环该做的事。”蓝融坦然的望着他,当一望进他那双深遂漂亮的大眼中时,她的心又是一抽。
“我只要你服侍我,没要你拿着扫帚在这儿找男人闻搭讪。”他不甚高兴的抿紧唇,两条眉毛已揪在一块儿。
“我……我是因为……”她想解释,可一看他那张怒容时,许多话都锁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事实就不用狡辩,不过我也能够理解,像你这副模样,一定从没男人对你示好或找你聊天吧!所以项熏的多事让你受不住诱惑了?”见她无法解释,那就表示默认了,任子毅心qíng更是不慡。
蓝融垂下眼,眼眶凝出了泪雾。真不知他是怎么了,她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他当真这么恨她?
望着她委屈的模样,任子毅为之懊恼的用力捶了下身边的长柱。
他究竟是怎么搞的?gān嘛对她生气?就因为她和项熏多说了几句话吗?
这些年来,他从没对女人大怒过,如今竟然会为她……为这么一个破坏他的婚事,又该死的管他闲事的女人乱了心。
见鬼了!
才不过几天,他的生活已被她给搅和得乱成一团了,像她这种长相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呢?
“我想问,今晚我睡哪儿?是去下人房睡吗?”她怯柔的抬起脸,就怕这话又引来他的咆哮。
可意外的是他竟说:“算了,你还是睡那间房吧!”
“可我听小月说,那是你的房间,这两天却是被我占据了,你就一直睡书房。我想……”
“你以为我会一直睡书房吗?今晚我就睡我的地方,你得好好伺候我。”勾起一抹充满谑意的笑弧,任子毅转身离开。
乍闻他说了这句话,她顿时变得无措又紧张。他说什么?他要与她同间房吗?那她又该如何伺候他呢?
就此,她整天都过得惴惴不安,一直害怕夜晚的来临。第四章
天色由晕红转为暗沉了,蓝融qíng绪紧张的待在房里,不知他何时会回房,更害怕他来。唉!真让她坐立难安呀!
看着放在梳妆镜前的那只药罐,想起了十一少诚恳的笑容,她不擦都觉得对不起人家。
于是在等待的空档,将里头带着青糙香的凝水药物涂在自己的脸上。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穿透皮肤沁人里层,让她觉得舒服不少。
看着镜中自己的那副残缺样,蓝融不禁笑了,笑汉自己痴心妄想着要将那丑陋的疤痕去掉。
这时,她听闻竹帮子敲打二更的声。他为何还没来呢?
听小月说他可是皇太后亲赐的奇qíng侯,文采丰富,可为何这屋里却没有半点儿属于他的笔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接着三更过、四更过,而蓝融也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的趴在案上睡着了。
直到小月前来叫唤她,“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睡在这里呢?”她赶紧找了件斗篷为她披上,一边喊着“您该去chuáng上睡呀!”
蓝融揉揉惺松大眼,又往chuáng上瞧了眼,“九少呢?他昨晚怎么没回来睡?”
“少夫人,九少昨儿个傍晚时就出府了,至今未归呢!”小月不敢说,他是去恰红院找柴烟姑娘。
由于九少在三年前从突厥那儿逃回来时,差点儿露出形迹的当口,被路过的柴烟救了,从此他便三不五时去怡红院光顾。
另方面也由于恰红院向来龙蛇杂处,常有突厥人潜在里头玩女人,柴烟的工作便是一有这种消息立刻通知他前去逮人。
“他不在呀!”心底涌上的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少夫人找九少有事吗?”小月有丝好奇的问。
“这……没事。”蓝融突然想到什么便道:“小月你以后不用伺候我了,九少他……他已将我贬为丫环了。”
“什么?可我并不知qíng,九少他没嘱咐我呀!”小月甚感意外。
其实在与少夫人相处的这些天,她深深感觉到少夫人的善良,绝不像外界所言,为了富贵而将章姑娘杀害。
“那可能是他忘了说。”蓝融起身整理梳洗了一番,“快告诉我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工作,我想我也得上工了。”
“万万不可啊!”小月直摇头,“这要是让九少知道了,我可能会被遣离府邸,您千万别为难我。”
瞧小月那副紧张的模样,蓝融不敢再坚持了,等会儿她自己去找工作做吧!
“好,我不为难你就是了。”她对小月柔柔一笑。
“这才对嘛!”小月轻吐了口气,“来,我来为少夫人梳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你去忙吧!”蓝融生xing独立,可不习惯有人跟前跟后的。
恍若习惯了她的处事原则,小月也就不勉qiáng她,“那我退下了,少夫人若有事找我,喊一声就行。”
“我会的”蓝融侧过脸,清灵的大眼露出一丝微笑,就这瞬间小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少夫人这半边没有受伤的脸儿是这么美……恍若月娥下凡般,是如此的清逸脱俗!
如果她那边脸上没有这么可怕的刀疤,肯定、铁定、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呀!
“少夫人……”她惊叹了声。
“怎么了?”蓝融被她这声充满诡异的轻喊给弄得一愣。
“您好美啊!?”小月走近她,看着她那完好的侧面。
蓝融赶紧捂住脸儿,被她夸得有些不习惯,“快别这么说,别人听了可是会取笑你的,快去工作吧!我不想耽误你。”
“好,我这就去。”离开之前,她仍是不舍的回头望了蓝融一眼,最后才快步跨出门槛。
蓝融摸摸自己的脸,走到镜前,心想就算真是美一边,那也没用嘛!
望着眼前的药罐子,她笑叹的又拿起涂抹在疤痕上,算是对那位好心的十一少一个jiāo代吧!
再将身上服装整理了一下,她走出房间,遇上了管家张顺,于是向前询问:“张管家,我想做点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呢?”
“少夫人。您是开玩笑吗?我们哪有事能让您做,您快回房歇着,或是想去哪儿散步,我叫小月陪着您。”他的反应可是和小月一个样。
眼看是没办法了,她便说:“不用了,我回房好了。对了,九少昨晚出去还没回来,你知道他上哪儿吗?”
“哎呀!还不是去怡红院……”他连忙捂住嘴,吓得脸都绿了,“少夫人,奴才是胡言乱语的,您可别跟九少说呀!”
怡红院!她心一沉,但仍不露痕迹的道:“放心,我不会的。”
无神的转过身,她徐步往回走,可脑海都盘旋在“怡红院”三个字上。他为何要去那种地方?那儿的女人才是他喜欢的吧?
摸摸自己的脸,她自卑的心态已愈来愈重。
就这样随意走动着,她看见了间柴房,走进里头,里面的gān柴堆积如山。留在这儿劈柴吧!
由于她有武功,做起这工作倒也不累,只不过手心直接与粗糙的柴面接触,有几个地方都擦出了伤痕,然而这样的痛又怎能敌得上当她得知他去恰红院时心口上所揣着的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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