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却不肯放过她,以一种几近透视到她内心深处的眼光看着她,盯得她焦躁不安!“是吗?你有事瞒我喔!”
“是我该问你才是,怎么轮到你bī问我了?”她立刻垮下一张小脸,被他追问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在逃避问题方面的工夫上,她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好了,我们谁也别问谁,互相信任好不好?”他执起她的手,“你刚刚根本就没有好好吃点东西,我再叫待者端些新鲜的东西出来。”
他柔qíng款款、温柔体贴地说,有意抹去佩陵对他的猜忌。
“我不想吃,早就不饿了。”
佩陵无法消逸对他的猜忌,出来玩的兴致一下子减低不少,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为什么他刚才的反应及表qíng,那么像……他?
为什么他能那么从容不迫的面对一个很可能会在剎那间死去的病人?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外行人的生涩?无论是手法、动作都是如此流畅例落?
这种种的疑问都纠结在佩陵的心中无法解开,像个沉重的枷锁压缚得她好痛苦……
更令她无措的是,原以为经过这段时光,她能够很顺利的忘记齐隽,然而她并没有,真是糟透了!
“看样子你的qíng绪还很不稳,要不要我陪你去甲板上走走?”齐隽瞇起眼,xing感的唇瓣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
佩陵想了想,出去少面chuīchuī风、散散心也好,于是点点头。
当她随着齐隽的脚步来到甲板上,船身虽是静止的,但风却摇晃不停,不知为何,刚刚产生的迷蒙qíng绪又被这风给一瞬间chuī得更乱。
齐隽却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后,一双猿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在她耳后隅语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着别的男人?”
佩陵身子一抖,连忙吸了一口气稳住偾张的血脉,“你……你在胡说什?”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在想齐隽?”他轻声又问。
“你——”她倏转身,以一双震愕的眼神盯视他。
他眼一挑,恢复之前闭逸的调调,逗弄的心qíng随之脱僵而出,“我一直在吃那小子的醋,也一直无法忘记你曾经和他约会过的那段日子,所以,很担心你到现在仍想着他。”
他露出一抹让佩陵头皮发麻的笑容,青涩的她根本不及他的狡诈,无法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她更苦恼的是,本是该她怀疑他的,怎么弄到最后都反倒是她被他压制了呢?
“你别明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轻轻喘息着,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就快爆发了。
“那就算我说错话,我在这儿向你说声抱歉。”他冲她一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支。
“你不是很久没抽烟了吗?”佩陵一见,连忙制止。
她回想了一下,几乎从婚后就不曾看过他抽烟,这会儿他怎么又故态复萌了?
齐隽隐隐一笑,“抽烟可以缓和qíng绪,别阻止我。”
他现在终于能够明白欣翰为何老爱把烟当作宝,原来它也有这项好处。
“你怎么了?”佩陵不明白怎么才转瞬间,他就变得落落寡欢了?
他回头一笑,黑眸里的思绪无波无动,却是话中有话道:“我只是感叹我的女人不信任我而已。”
“我……”她秀眉拢了拢,“你生气了?气我刚才质疑的口气?”
说着,她的眼泪已不听话地纷然坠落,尤其是他那沉默的叹息声更像在敲击着她恐慌的心。
“我没有生气,也能明白你刚才急躁的心qíng,说实在话,我真的是满可疑的。”他侧着脸,嗓音满是浓浓的自讽。
“你别这么说,是我的疑心病太重,我们不是出来蜜月旅行的吗?不要把气氛搞成这样好不好?”她的声音不自觉变了调,害怕他就此不理她。
开隽喉头一阵滚动,发出一串莞尔笑声,顺手将烟蒂扔入海中,“你太紧张了,我说过我并没有生气。”
其实,他只是有点闷,烦闷她老是把“齐隽”扔得远远的,好象他是只会咬人的毒蛇似的。
“你真的不生气了?”佩陵拉拉他的衣袖,撒娇地说。
“行了,你这个小女人……真是让我拿你没辙。”齐隽环手抱住她,将她拉入怀中。
她放心地笑了,偎在他的怀里,“我……我好象有点饿了耶!”
闹了一晚,不仅船坏了,连晚餐也没得好好吃一顿,说她不饿还真是骗人的。
齐隽点了点她的鼻尖,“早说你饿了还硬要逞qiáng,等会儿回房间看我怎么罚你?”
他温柔的低语穿过黑夜微微沁凉的空气,徐徐温暖了佩陵的心。
佩陵开心地靠紧他,喜欢让他呵护、疼惜的这种感觉,因此,没注意到齐隽神qíng中的失落。第七章
欢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得特别快,转眼间,齐隽和佩陵已结婚近一年了。
婚后,佩陵天天洋溢在幸福快乐的氛围中,和齐隽的感qíng更是有如新婚般甜而不腻。
“爸、佩陵,我去上班了。”
早餐过后,齐隽习惯xing在佩陵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这才抄起西装外套准备外出。
“公司如果没事,你就留下来多陪陪佩陵吧!”贾威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们小俩口的甜蜜。
每每齐隽一出门,佩陵总是无聊地在屋里忙东忙西,故意找事做打发时间;下班时间一到,她便像个小女人倚门而盼地站在门口,看在他眼里还真是不舍。
因此,只要公司没什么事,他就允许欣翰偷个小懒,多陪陪娇妻,说不定还可以早点成就他抱孙子的愿望。
“可是,我今天——”
“有什么事就让老李去处理。”贾威截下他的话。
“爸,公司要紧,我不能自私的硬要Dave留下。”佩陵立刻帮他说话,脸上还不时出现红晕。
齐隽挑起眉,瞇眼一笑,“我也不舍得放你一个人在家,不过,今天我当真有事,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不过,下午就可以回来陪你了。”
佩陵闻言,澄亮的水眸一张,溢满了欢喜,“好,那我等你。”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对贾威说道:“爸,那我走了。”
齐隽拿起公文包,走进车库开出了一辆红色法拉利,矫捷地转出家门。
车头才刚驱上马路,齐隽便眼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前不远处!虽然那人头发留长了不少,但他仍能认得出来他就是货真价实的“贾欣翰”!
突然,他心中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年的时间还没到,他不明白欣翰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于是,齐隽加快车速,朝他而去,“欣翰——”他按下车窗,越过副手席向窗外喊了一声。
欣翰一见到他,眼神倏然发亮,可见他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他。
“嗨!齐隽,没想到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还认得我!”欣翰立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齐隽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就担心被熟人遇上。
尤其是他们两人外表如此相近,若被路人看见了,一样会引起怀疑。
“咦!听你的口气,好象不怎么希望见到我?”流làng近一年,欣翰的个xing除了仍旧是大而化之外,还带着一点làng人的落拓。
“比赛的时间还没到,你这时候跑回来我怎能不担心、不起疑?”
齐隽的俊脸上有着一抹费解的神qíng。
“没错,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比赛就开始了。”欣翰爬了爬头发,语气不冷不热,似乎已丧失了当初对艺术的狂热。
齐隽当然听出他有心事,蹙了一下眉,关心的道:“你的作品已完成了?还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欣翰忽而一笑,黑眸掠过不寻常的异彩,“近一年不见,你仍是我的知己,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
一阵笑声过后,他的眉宇又沉郁的拧起,仿似心事重重。
“我又不是神仙,事qíng的原委还是得由你来告诉我,快说啊!”
齐隽实在是不习惯他现在这副拐弯抹角的模样,于是,不假辞色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齐隽,对不起,我想……这计划可能要提前结束了。”欣翰双手环胸往椅背一靠,神qíng净是难得一见的萧索。
“究竟是怎么了?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齐隽索xing将车子开往偏僻的郊区,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知道今年‘凯洛琳’的主办人和主评人是谁吗?”欣翰突然问道。
齐隽背脊一僵,淡淡地道出,“佩陵的父亲。”
“什么,你知道?”
“结婚时,佩陵的父母来参加婚宴时曾提过。”齐隽简单地作了解释。
欣翰点点头,“我这次比赛遇上对手了。”
“怎么说?”
“凯洛琳奖连续五年夺魁的高手麦克这次又参赛了。他向来以绘画作品独占鳖头,我想要而他可是比登天还难。”
欣翰叹了一口气,披肩的长发突被一遭冷风chuī起,露出他深奥的轮廓。
“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妄自菲薄了?还没参赛就说这种泄气话,难怪你会变得这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