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眼角泛出泪光,即便再坚qiáng,也敌不过此刻的寒冷。
这种冷不是身体的冷,而是内心那被遗弃、被割舍的冷。
“五少不在房里,你当然等不到他的人了。”老林摇摇头说。
晓莲眉儿一挑,“那么晚了,他不在寝居睡觉,会去哪儿呢?”
“这……”他抓抓脑袋,似乎有难言之隐。
“林伯伯,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啊!”晓莲急切地哀求,“你放心,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他,和他说几句话。”
“不行不行,你会承受不了的,”老林彷佛有先见之明一般。
“承受不了……”这下晓莲更是非知道不可了。
“你就别bī问我了,去问别人吧!”其实老林也跟徐嬷嬷一样,认为五少喜欢晓莲,可他不明白,五少明明有了她,为何还要找别的女人?
唉,他老了,不懂他们年轻人的感qíng事。
“林伯伯……你别走啊,你一走,我该去问谁?拜托你告诉我好吗?”
晓莲追上他,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老林粗厚的大掌,眼底尽是乞求。
“晓莲姑娘啊!”老林轻轻拿开她的手,“你不要再问我了,就算你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翠竹轩怎么走的。”技巧xing地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快步离开。
晓莲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念着,“翠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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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莲问过几个巡逻的守卫后,终于问出“翠竹轩”的位置。
它就位在季府的最东翼,只要走进一处满是翠绿竹林的地方,那儿便是翠竹轩了。
晓莲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地方真这么神秘吗?为何老林会这么为难,就连刚刚那几个守卫也答得支支吾吾的。
正当晓莲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的一片翠绿突然映入她眼帘。她开心的叫道:
“我终于找到了!”
她片刻不停歇,加快脚步穿过竹林,看见一间以竹子建造的屋子。
“难怪季罡喜欢这儿,这里感觉优雅清静,就连我也忍不住爱上这里。”晓莲微微一笑后,朝那屋子走了过去。
突然,她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罡,你什么时候才要娶人家进门嘛!”女子的嗓音嗲细,柔媚得不得了。
“快了,改明儿我就叫府里的人去准备了。”季罡消瘦的俊脸昂起。
“真的?罡……我好爱你。”半luǒ的女子硬是将自己的上身贴近他,丰满的rǔ房在他胸膛上磨蹭,媚态万千。
“我骗你gān嘛?你瞧我这阵子不是夜夜都来陪你吗?”门内传来季罡轻佻的嗓音,句句刺进晓莲的心口,让她悲痛莫名。
她透过门fèng,看着里头热qíng的一幕。
就见他低头吻上女人的颈侧,大手揉着她的胸脯,惹得女人娇喘连连,他则是笑意不断。
晓莲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心上传来的疼痛加剧,好疼……为什么会那么疼呢?
“对了,听说你在府邸里养了个女人是不是?”屋里的女子娇声问,话里的酸味十足。
“那哪是我养的,是她自个儿赖着不走,我可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真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女人!”季罡冷冷哼笑,每一个字都刺得晓莲的心淌血。
“哈……”女子大笑,“居然有这种女人。那你怎么处理?让她继续留下吗?”她进一步探究季罡的想法。
“她爱待就让她待吧!等咱们成亲后,就让她眼巴巴看着我俩卿卿我我,岂不也挺有趣的?”
他俯身吻住女子的唇,两具躯体就这么jiāo叠在一块,低吟声不断。
晓莲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推开门闯了进去——
“季罡,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咬紧下唇,含泪的眸直瞪着chuáng榻上的男女,连咬破了唇都不自知。
季罡看着她那副伤透心的模样,心突地一沉,可他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噙着抹恶意的笑。
“你怎么不说话?说话呀!”她激动地喊。
“没想到巫府的人不但可恶,连礼节也不懂。”他恶狠狠地说。
“罡,她是谁啊?”女人爬了起来,一双手臂勾住季罡的颈子。
晓莲抿紧唇,直望着那女子,而后走向她,指着大门门口,“把衣服穿了给我出去。”
“你……罡,你看她,她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耶!”女子瞪大了眼,对着季罡嚷嚷。
“她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叫她出去?”季罡一手护着那女子,一面挑眉瞅着晓莲。
“你的女人?!”晓莲忍不住放声大笑,“你的女人可多呢!我就是要她走,她若不走,我就在这儿跟她耗上!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别cha手。”晓莲冷着张脸,坚定地道。
季罡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才道:“小玲,你出去。”
叫小玲的女子先是不肯屈服,在看见季罡那闪着利芒的双眸时,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她走了,你想说什么,说吧!”季罡端坐chuáng缘,眯起一对狭长的眼,睨着晓莲那张含着泪却异常坚qiáng的脸。
她在笑,她居然在笑。
可那笑容却是这么的凄凉。
“你真喜欢她?”晓莲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她知道他是不会喜欢刚才那种女人的,并不是那种女人不好,而是她知道,那女人与他无论哪一方面都无法契合……除了在chuáng上吧!
若他因那女人能在chuáng上满足他,他就认定自己爱她,那他就太肤浅了。
“当然喜欢,怎么?你有异议?”他轻哼两声。
“是打从心底喜欢,或者……这只是赶走我的一种手段?”她痛心疾首。倘若他真爱那女子,她会衷心的祝福他们;但不是,他只是想利用那女人赶走她。
她懂……她真的懂他的心、他的用意。
闻言,季罡震愕的看着她。
没想到她竟会这么了解他,了解他所做每件事的用意,这女人究竟放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
“你未免也太会联想了吧?”他勾唇一笑,“好,如果你真认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赶你走,那你就识相点,赶紧滚吧!”
晓莲原就受伤的心这下伤得更重了,她沉重的点点头,“我会走的,来找你只是想跟你道别。”
听见她要走,季罡心底竟涌上一丝丝不舍,可他的目的不就是如此?
“那你好走,不送了。”他别开眼,扯唇一笑。
“在离开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望着他那张似铁冰冷的脸,柔柔一笑。
回睇她的笑脸,他看出她潜藏的心伤,“什么事?”
“再爱我一次。”她毫不迟疑地说,而后走近他。
“呵,你这是做什么?”季罡一震,站起来离开那张chuáng。不可否认的,她的这句话深深牵动着他的心,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要你。”晓莲面对他冷硬的背影,语气仍是这般坚定,不曾被他的无qíng给打倒。
“哈……怎么了?是跟我这残废玩出兴趣是吗?对不起,我累了,恕不奉陪。”季罡回过身,目光冷然。
“别走,你别走——”晓莲奔过去紧紧抱住他,“我常在想,我这一走,你我再见之日便是你找上我爹复仇的那天吧?”
“你——”他重重闭上眼。
“我求你……求你饶了我爹吧!不论是不是他的错,都请你查个清楚,千万别误会了他。”
“哼,我才不屑误解他。”他舅舅真是他推下崖的。
至于西城商道的偷袭事件,他定会查个清楚,只是近来他一心系着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调查这件事。
她点点头,“希望事实能还我爹清白。”
“你走吧,我没空理你。”说着,他便要走出竹屋。
“别走!”她飞奔到门口,背脊紧紧贴在门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要我……”晓莲一对长睫轻cha了两下,以眩惑迷人的目光凝住他,“之后你我形同陌路,”
“你为何非要这么做不可?”他眯起眸,睨着她。
她笑了笑,不语。她只是想沾染属于他的气味,让他的味道能、永永远远陪伴她。
“说呀!”他开始不耐烦了。
晓莲摇摇头,只是以一双痴迷的眼望着他,“来吧,脱我衣服。”
季罡看着她良久,勾唇笑了起来,“啧啧啧,真想不到,你还挺放làng的嘛!”
“随便你怎么羞rǔ我,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她已豁了出去,对他的耻笑充耳不闻。
“对不起,我不是种马,让开!”他用力推开她。
“啊——”她重重跌在地上,叫了声,“季罡,你真的这么残酷,连一点回忆也不留给我吗?”
晓莲痛哭失声,对着他的背影嚷着,“我看你不但手臂废了,连人也废了、志气也废了,你如果不敢要我,gān脆连人也别当了。”
“你说什么?!”他深提了口气。
“我说我看透了你,你gān脆连人也别做了!”晓莲站了起来,咬着唇,“既然你连人都不敢做,那我就放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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