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灏终於知qíng,在面对父亲忏悔又伤心的模样后,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一百亿不是小数目,他又怎能还得清?只好将公司转手,成了一个两袖清风的穷光蛋!
曾经叱吒金融界的青年才俊,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引来不少人的揣测与惋惜,使他彻底尝到了人qíng冷暖。
江亚倩更是利用替他买回「郝万」为由,bī他娶她,他又怎能答应呢?想想他们江家目前手里抓著的大笔金钱,全是从他们沈家骗走的!
他疯了才会娶个这样恶质的女人为妻!
被拒后,江亚倩怒言以对,要他仔细想清楚,否则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既是如此,他就要做给她看,让她知道他沈灏是永永远远也打不败的。
偏巧,就在他遭逢巨变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晓柔要给他答案的日子,即便心qíng再恶劣,他还是怀抱著希望去见她。如果晓柔愿意嫁给他,就是支持他的最大一股动力,他更相信凭他的学识与经历,一定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
今天,他来到她住处外等她,但是等到的却是让他痛苦的画面──
晓柔在曾国凯的陪同下一块儿上楼,曾国凯甚至还紧紧牵著她的手,两人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露出相同的错愕神qíng!
「沈灏!」她先喊他。
可曾国凯却抢道:「你还来做什么?你说,你能给晓柔什么?」
「我──」
曾国凯将他拉到一旁,以晓柔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地说:「你已经什么都没了,不要再自取其rǔ了行吗?晓柔在得知你破产后已经决定跟我了。」
沈灏半眯起眸,扬眸看向晓柔,缓缓走向她。「你选择他了?」
「我……」晓柔闭上眼,痛苦地点点头。「对不起,沈灏,我不能跟你,因为我不知道未来我能帮你什么,我能力有限。」
近来江亚倩又不时前来威胁她,告诉她沈家事业遇上困难,如果娶了她根本无济於事,但是若娶了她江亚倩,绝绝对对可以帮助他度过这场危机,所以晓柔不得不忍痛作下这个决定。
但沈灏却误会了,以为她无法与他同甘共苦。「你真那么想?」
「沈灏,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遇上困难,但我相信你能克服的。」事实上晓柔压根不知道沈顾的公司已转手他人,以为他只是面临困难而已。
商场上本就起起起伏,她相信只要有江亚倩的资助,再加上他的努力,他一定能熬得过去。
沈灏扯开一丝笑痕,冷冷一哼。「我懂了,你很务实,选择完全正确。」丢下这话,他便面无表qíng地离开了。
晓柔对於他这样的反应完全不能理解,正想冲上去问个清楚,却被曾国凯拦下。「你不是说要煮晚餐给我吃?」
当然,这顿晚餐也是他想尽办法拗来的。
「可是他刚才说──」
「有钱人不都是这个样子,你别太在意了。」他直揉著肚子,故意喊道:「我饿极了呢。」
晓柔没辙,只好开了门请他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让他进入她住的地方。可是,在厨房里做著晚餐,她的心却直锁在沈灏刚刚那对嘲谑的冷眸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呢?那瞳底似乎满载著恨与恼,还有浓浓的忧。
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找他问个清楚!
用餐时,曾国凯又开口提出要求,「晓柔,我们结婚吧!」
她心一拧,随即蹙起眉,也因为沈灏刚才怪异的表现让她心神不宁,口气也变差了。「我已答应跟你jiāo往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个咄咄bī人?」
「我!」
「我爸爸可能等不及了。」他支吾地找著藉口。
「那你找别人嫁给你不是更快?」晓柔被bī得冲口而出。
曾国凯愣了下,随即苦笑。「我知道你刚刚看见沈灏,跟我结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
「我没有,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真的快疯了!」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也是你bī我的。吃完后就请你离开,我想出去走走,不陪你了。」
她拎起皮包,快步离开屋子,连曾国凯的叫唤也充耳不闻。
好累……为何跟他在一块儿的感觉会这么累呢?
曾国凯傻傻地站在门口,看著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这才恍然大悟会不会自己将她给bī极了?
但是他真的爱她呀……无法眼睁睁看著她离开,如今他只能无所不用其极的留住她,是一天算一天了。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曾国凯当真是用尽一切方法想留住晓柔,他不断的增加她的工作量,让她走不开身,就连下班时间也拉住她,让她连一丁点自由都没有。
今天晓柔再也受不了了!
一早她便不去上班,一个人在街上游dàng,脑子里不断思考曾国凯近来怪异的行为,是不是他有意隐瞒她什么?而这件事肯定和沈灏有关。
愈想愈不对,她决定走一趟「郝万」,想问问沈灏那天为何有这么不一样的表qíng?
可一到「郝万」,在她询问下才发觉事qíng不对劲!
总裁换了!沈家人已不是当家者,更意外的是,她听到另一则更让人惊讶的消息──
沈家投资不利已经破产!
破产……她的身子微颤了下,二话不说的冲到沈家,但早已是人去楼空!
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不可能的!
他只是遇到困难,怎么会破产呢?那江亚倩……她不是要帮他吗?难道她并没有做到?
沈灏一定很伤心了,那天他来找她就是希望能从她这里听见安慰的话,然而她却什么都无法给她。这时她才明白曾国凯当时为何要对他说那段话,原来他早就知qíng,却故意瞒他。
曾国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气冲冲地回到上班的地方,一进办公室就对曾国凯说:「我要辞职。」
一见她如此,曾国凯立刻意会了。「其实你早上没来上班,我就有心理准备会被你责骂,你就骂我吧。」
「这已经不是骂不骂的问题,我是彻底对你失望,不要再用任何藉口留我下来,你的缚绑已让我吃不消,再这么下去我怀疑自己会不会得忧郁症。」她拚命摇著头。
「晓柔,难道就不能──」
「不能,我们之间不可能未来,不管你准不准,我是走定了。」她闭上眼,深叹了口气。「当然,也感激你这段日子来的照顾。」
丢下这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曾国凯只能悔恨地猛捶桌子。
他真做错了……错得太彻底,难怪晓柔会拂袖而去,但如今即便明白了,也为时已晚。
接著晓柔又赶回家中,问父亲有关沈家的事。「爸,沈家破产了是不是?为什么您不伸出援手呢?」
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当年他们方家可是受尽沈家恩惠,如今怎能袖手旁观?
「爸怎么没有?可是沈家积欠的不是小数目,爸能帮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无法起死回生。」方穆益解释道。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沈灏做事一向谨慎呀。」晓柔脸上挂著无法形容的愕然。
「这不是沈灏的错,是你沈伯伯出的纰漏,他误信小人之言,做了不实的投资,沈灏知qíng后能下替父背债吗?还好,你当年没嫁进沈家,否则现在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他爱女心切地说。
「爸,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若真这么势利,当初就不会抉择错误。」她现在只想找到沈灏,即便是苦一辈子也跟定他了。
听她这么说,方穆益也只好笑了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真是管不了,随你吧!但千万得想清楚呀。」
「我会的,爸。」得到父亲的支持,她内心有著莫大的欣慰。「那您快告诉我,他们现在搬哪去了?」
「搬哪去了?我不知道啊。」
「您不知道?」晓柔皱紧眉头。「您跟沈家一直很要好的不是吗?」
「话虽没错,但是……人一碰上这种事就怕遇上熟人,他们连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就搬走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真怕被女儿骂他势利,他赶紧作出解释。
「他们走得无声无息?」她重重闭上眼,可见他们的内心是多痛苦了。「不管,我要找到他们,一定要找到他们。」
说著,她便快步朝外走,却被方穆益喊住。「你要去哪儿找?」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会想办法的。爸,您不用担心我,女儿会很好的,因为我要储备体力找人。」说著,她便冲了出去,这回可是任方穆益怎么喊都没有用呢。
找人,说时轻松,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台湾虽然就这么点大,可是要找个人又谈何容易呀!
晓柔从夏天找到了秋末,如今已是初冬了!
台湾的初冬虽不冷,但是晓柔的内心却是又冰又凉,简直就快没有生气了。
「沈灏,你们到底搬哪去了?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垂丧著脸,每天都下忘翻报纸与八卦杂志,看看是否有他们的消息。
但最后她才明白,以前经常上杂志封面的人,如今一旦没落,连被注意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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