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冷寒的声音钻人了少刚的耳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以往你开朗、活泼、独立,现在是怎么搞的,依赖xing变得那么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离的游戏吗?”
祁煜粗嘎地喊着,完全被少刚的行径弄乱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把玩弄他的感qíng当作是一种消遣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算苛求吗?”少刚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心痛如绞,娟秀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不是我对你苛求,你要胡闹也得看看看场合,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开会,你这种要求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你懂吗?”
祁煜受不了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经燃起。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我说句话呢?”悲怆的眼泪再次迷朦了她的视线,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诉!
“你……好吧!给你三分钟,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简洁得几近无qíng。
被他的态度所伤,她倒退了数步,“你是怕我纠缠你吗?”
“够了!还说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这不是找碴是什么?我已经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指责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双手叉腰来回踱了数步,又说:“你非得搞砸公司的生意是不是?或者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也得挑时候啊!”
少刚皱紧眉头,黯然神伤,原以为他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照顾她,可是事实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厌恶她、讨厌她,还恨不得她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你心里就只有公司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那里有费梦玲在?”她已气得口不择言。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祁煜灼灼的黑眸犀利又坦dàng,凝注着她的眼神复杂又危险。
“反正我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无理取闹,而她所说的话就是圣旨,那我还赖在这里gān嘛?”
“少刚——”
“别说了,我终于懂你的心了,原来你所说的喜欢我、爱我,全是闹着我玩的,等……等我掏了心,也……也付出了感qíng,你就恨不得把我踹得远远的!”
少刚不胜愁苦地道,他的冷漠敲痛她的心,原来失恋也是一种醒悟,让她明白男人全都是薄qíng的!
“你说什么?”祁煜心头一窒,被她这几句话弄得思绪大乱。
“去吧!去为这间公司卖命,去接受费梦玲的怀抱,毕竟这家公司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你会如此拼命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怪你的。”她泪眼模糊,只觉眼前一片朦胧。
程浩伤她的感觉是惊悚、是害怕,而祁煜伤她的感觉却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煎熬!
她不再眷恋地冲下楼,徒留祁煜一脸的怅然与不解。
正当他想要追过去问个明白时,却被身后的费梦玲给喊住了,“她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gān嘛?”
“不行!她很不对劲,我得追过去看看。”不知为何,祁煜的心底闪过一阵抽搐,不去弄个清楚,他怎么样都不会安心的。
“她不是小女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还替她担什么心?”费梦玲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成年人!猛然一道闪光掠过祁煜的脑海!他立刻抓住费梦玲的肩,急促地问:“今天是几号?”
“你在发什么神经,抓得我好痛。”费梦玲揉了揉自己的“到底是几号?”他没空跟她蘑菇。
“你糊涂了吗?刚刚你才陪我去机场接我爹地,是二十一号,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十二号了。”费梦玲看了一下腕表,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二十一号!那不就是小刚的生日吗?”
祁煜懊悔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一脸颓丧,后悔的感觉啃蚀得他几乎昏厥。
“你这是在gān嘛?不过是个小生日而已嘛!”
“不一样!今天是小刚满二十岁的大生日啊!好久以前我就答应她要送她一样非常有意义的成年礼物。”
他重重地闭上眼,恨死自己为了一些感qíng上的琐事而与她闹别扭,这下可好,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也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把这场会议开完再说!爹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叫我了来催你。”费梦玲可不会任由他离开。
“生意的决策者是你和董事长,我的职责不过是设计与创意,这场会议有没有我根本就无所谓。麻烦你告诉董事长,明天我再到公司向他请罪。”
祁煜已管不了费梦玲那错愕与憎恨的眼神,立刻追着少刚的步伐而去。
当他经过人事室时,突然发觉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难道少刚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那儿?
他推开门进去,找到了灯光来源,正想切掉电源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少刚的办公桌下那破烂不堪,还染有血迹的上衣。
捡起来一看,祁煜全身的血液顿时全凝结住了。
天!少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是在求助无门的qíng况下跑来公司找他的,而他居然还迫不及待地赶她走,甚至口出恶言骂她无理取闹!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件上衣破烂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服上头的斑斑血迹可以说明当时的qíng景有多危险!第九章
少刚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又是伤到哪里?
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楼!
少刚不想回家,却又无处可去,夜深入静下,整条街道更显得恐怖万分。
夜的魔魅她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种可怕的坏人。
走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虽然毕业已有数月,两人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但彼此依然常用电话联络,过去一堆死党里,也只有她还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访别人实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个人聊聊,否则真怕自己会想不开!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登门试试了。
当她来到菲菲的家门外,迟疑了片刻后才按下门铃。
没多久,就有人出来应门,门一打开,她看见菲菲那张圆润的脸庞时,高兴地叫了声,“菲菲!”
“小刚!真的是你?刚才我从监视器里看见你的脸,还不敢相信呢!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是我……”面对菲菲的热络招呼,让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样给她些许暖意呢?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好像哭过了?”菲菲拉住她的手进屋,直接走进她的卧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刚刻意转移话题来逃避菲菲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爸妈早就睡了,要不是我还得应付明天要jiāo的作业,早就去见周公了!”她开心一笑,快乐无忧的模样让少刚好生羡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过一夜吗?”她的神qíng有些萧瑟。
“你要住在这里我当然欢迎,可是,你的表qíng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和少刚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虽然毕业了,各有各的发展,但她关心少刚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我没事,只是我妈不在家,一个人挺无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刚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如今只好qiáng颜欢笑,并非她不愿意对菲菲坦白,只是这种事说了只会造成自己的二度伤害。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亲回来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带给她一阵苦涩,刚揩去的泪又再度涌出,这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还说没事,都哭成这样子。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告诉我,好歹也让我知道原因,不用在这儿gān着急呀!”菲菲一脸焦虑地看着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喝。”见少刚依旧不语,她只好转移话题。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刚拉住她,“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憋在心里好苦啊!”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很安静地在一旁聆听,但是求你别哭嘛!”菲菲没辙地摇摇头,“记得以前在学校你总是那么开朗,凡事不计较,又没什么心眼,我实在很难想像有什么事qíng能让你那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慢慢长大了,思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单纯,再加上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让我……”少刚说着,脸上的神qíng更形凝重。
“意外?什么意外?”
“你还记得程浩吗?”说起这两个字,她就忍不住发出一阵轻颤。
“我当然记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业的小开,要不是有他那个国代老爸的护航,我猜他连高中都毕不了业哩!怎么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紧接着,她表qíng一变,变得有点儿紧张!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曾经追过少刚几次,可那时候少刚有祁煜这个护花使者在,哪会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图qiángbào我……”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刚忍不住俯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