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与人见面只要懂得jiāo际应酬,把自己最风光的一面拿出来,在这种人人只知藏拙显优的qíng况下,似乎都变得很虚伪。
她不喜欢在这样的qíng形下认识的人,反而欣赏那种行为làngdàng、狂野不羁、不在乎外在言论,行为处事唯我独尊的男人!
不过,她这种想法是绝对不能让凯蒂知道,否则定会让她惊声尖叫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个温柔婉约、受过家庭教育的一流淑女,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有天能打着赤脚在原野上奔跑,不必注意形象的大声笑嚷,如果可以爬爬树、穿着裤装到处跑,那就更棒了!
“是吗?就算不靠外表,凭财势他也不错啊!”凯蒂想法就是单纯,脑子里塞的不是外貌就是财力。
葛珞噗哧一笑,叹了一口气,“反正跟你说不通,你还是快点叫餐厅的人送饭菜过来,我等会儿想去骑马。”
“骑马?!”凯蒂瞠大眼,“你是指跨坐的那种!”
“嗯!”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是公爵千金,这样做不好吧?”像骑马那种粗鲁的运动,也只有那些三流女子会做。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都是那么的拘束!吃饭时要我谨守餐桌礼仪,走路又要有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为什么我就不能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又跑又跳的呢?”葛珞不依地噘起唇,姣好无瑕的容颜露出些许僵硬的线条。
凯蒂却无法苟同道:“可是,没有哪个高爵贵族愿意娶个在街上跑跳蹦又不知礼数的女孩子啊!”
“我看你是被旧有的道德观给束缚死了,我不想跟你说了啦!在吃晚饭前,我想先回房洗个澡。”
葛珞不愿再多说,闷闷不乐的返回二楼的房间。
凯蒂傻愣在原地,至今尚不懂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会惹得小姐生那么大的气????柯尔兴匆匆地走进了丹尼士城堡找到了亚历侯爵,由于走得太急,以至于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禀侯爵……有了……有了……”
亚历撇开嘴,面对他那微微涨红的脸嗤笑问道:“究竟是什么事?瞧你喘的。”
“是这样的,我已经查到樊斯公爵的下落了。”柯尔擦拭额际的汗,面容虽看来疲惫,但神qíng却是愉悦的。
“哦!”
“他们一家人目前正在非塞亚湖畔度假。”他开心不已地说。
他当然开心了,这个任务侯爵可是jiāo代他多时,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原本几乎已决定要放弃,却在昨天得到下线传来的消息——樊斯公爵一家人居然隐姓埋名跑到了非塞亚湖畔度假,由于他此行实属机密,知道的人不多,柯尔能查到这个下落,可是运用了不少的人力和jīng力,不过还好,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非塞亚湖畔?!”亚历眯起眼,“非塞亚湖位于东岸,传闻风景秀丽,但地势怪异,周遭又有许多幽谷森林包围,难怪你需要查探那么久。”
他万万没想到,樊斯那个老贼居然会挑上这种神秘的地方,他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啊!
亚历俊薄的唇略微一勾,“依我猜,他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出主意了。”
“是谁呢?”柯尔疑问道。
“暂且先不管这些,既然已知道樊斯的去处,我就该立刻行动,把他的新婚爱妻茉莉给绑回来。我倒想看看,当他发觉自己新出炉的老婆被我给劫了过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冷锐的眼闪过一丝厉光,露出一抹令人战栗的笑容。
“您的意思是马上行动?!”柯尔请命道。
“没错,既要趁其不备就不能再犹豫,你马上多带点人手过去,动作要果决,让他们防不胜防。”
樊斯那老家伙的狡狯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凡事还是得谨慎为要。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侯爵静待我的佳音吧!”柯尔信心满满地说,反正不过是劫持一个女人而已,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这时,专司伺候亚历的侍女玛莎泡了杯咖啡过来,“侯爵请用。”
“放着吧!”亚历随手一挥。
“这咖啡要趁热喝,是我用心泡的——”
“我说放着!”他烦郁地加重语气。
“这样好了,既然侯爵不想用,我替他喝好了。”柯尔顺手一拿,很快地倒入自己的嘴里。
“大队长,你!”玛莎脸都白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亚历无动于衷的表qíng,只好气愤难抑地退下。
“您又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柯尔笑道。
“得了吧!我们是在商讨对付樊斯的计划,可不是在研究哪个女人的心啊!”亚历无意与他讨论这种乏味的问题。
玛莎是柯尔于两年前在兵乱中救回的女人,本该由柯尔负责照料,无奈他分身乏术,只好将她带进丹尼士堡,现在可好,倒成了亚历的累赘。
“是,属下是该去办事了。”柯尔咋咋舌,立即找机会退下,否则若让亚历侯爵翻起旧帐,他可就完蛋了!???葛珞趴在窗口,看着外头渐渐密布乌云的天色,无聊地叹了口气,“怎么搞的,看样子快下雨,今天下午又要在数指头中度过了。”
本来她还打算偷偷跑到湖边去玩水,这下可好,她的希望就因为一场雨而完全泡汤了!
“葛珞,你怎么这副坐相,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快坐好!”与茉莉一块儿下楼的樊斯一看见葛珞趴在窗头的模样,忽然脸一整,忍不住数落了她几名。
葛珞立刻不qíng不愿地转身坐好,小声嘟囔着,“这里又不是在肯特城,也没人认识我们,就别那么拘谨嘛!”
“话是没错,可我樊斯公爵的名号虽然还没遍及整个英格兰,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碰上熟人,又看见你这不规矩的模样,那可怎么办?”
他一脸严肃的神qíng,吓得葛珞都忍不住要掉泪了。
茉莉甜甜一笑,拿着手绢为葛珞拭泪道:“你父亲就是这个样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哭肿了眼可会变丑喔!”
“茉莉,你这样会宠坏她的,我这么说可是为了她好啊!”
樊斯皱了皱眉,顺手搂住茉莉的肩,对着葛珞说:“我和茉莉要出去一趟,你可别乱跑,若是让我知道你又跑去骑马,我会立刻赶你回肯特城。”
他拿出做父亲的威严,也不管葛珞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命令。
在这个年代,女人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出门没有伴护跟随便是失礼,倘若玩得太晚回家,定会被人套上一个行为不检点的恶名,他这么管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的,爸。”
虽然心不甘qíng不愿,葛珞还不至于当着樊斯的面忤逆他,反正她若真想做什么,他也拦不住,大不了被念个两句罢了。
爸也真是的,若不是她为他挑了这个隐密的好地方,他又怎能和茉莉无忧无虑地在这儿度蜜月?他没有感谢她就算了,还要凶人,“那就对了。”樊斯看了看四周。“怎么没看见凯蒂?”
“她去叫餐厅厨子送早餐过来,爸、茱莉,您们不用吗?”
“来不及了,我们得先走了。”樊斯jiāo代了几句后便拉着茉莉一块儿外出。
此时木屋内就只剩下葛珞一个人,她无聊地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竟发觉自己肚皮饿得咕噜咕噜叫,不禁抱怨起凯蒂动作太慢!
可能是昨天下午她骑马骑得太累,晚餐又没好好的吃,今天一觉醒来觉得浑身无力,虚脱感一时间全向她袭来。
突然,她听见外头有种鬼鬼祟祟的声音,以为凯蒂在和她闹着玩。葛珞小嘴一咧,开心地跑到木屋门口打算吓她一跳,哪知道门扉霍然被撞开,居然是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
“啊!”她尖叫了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你……你是谁?怎么能乱闯我的屋子?”
“这间屋子我刚搜过,好像只剩下你一人?”来人凶狠地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瞪着露在面罩外的双眼。
“你是?”他不答反问。
柯尔合上门,端详她一身华丽的穿着,可见她不是茉莉就是葛珞了。
“天哪!难道你是小偷,救——”
他立刻掩住她的嘴,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抵着她的背部,狠冷地说:“说,你是茉莉还是葛珞?”
葛珞眼珠子转了转,虽然害怕不已,也不明白他来此的用意,但仍qiáng制镇定地回答,“我……我是葛珞。”
“那樊斯和茉莉呢?”
“他们出去了。”
“去哪儿了?”柯尔语气不善,故作yīn冷。
“我父亲没jiāo代,你找他有什么事?”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保持冷静,好观察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企图?
突然那个男人咧嘴笑了,因为他已看见葛珞手中捏着那条粉红色丝帕上的一角明明绣著「茉莉”二字,看来这个女人是有意欺骗他。
“你明明是茉莉还不承认,竟敢骗我?”他沉下声,凶悍地又说。“跟我走,但是不准叫,否则小心我劈昏你。”
葛珞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什么,柯尔已将她架出门外,并在他几位手下的掩护下,将她送上事先已停放在门外的马车上,就这么带着一脸怔忡的葛珞扬长而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葛珞这才回神,惊觉自己有危险,张开嘴拚命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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