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_楼采凝【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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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侯卿耀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光芒,“可别忘了你答应爹的事。”

    那束眸光似乎暗藏着一股浓烈郁滞的仇恨,蔚晴心口轻撼,爹爹的这种眼神以往她从不曾见过。

    “答应爹,你绝不可忘记也不可食言。”侯卿耀激动地重申。

    “蔚晴知道,绝不会忘记。”她答应得有些忐忑。

    爹当真变了,变得混身充斥着戾气,心思沉重得连她都不认识了。难道他心里藏着什么不为她所知的秘密?

    “爹,您不可以为了某个目的而牺牲蔚晴。”侯威枨仍不放弃力挽狂澜。

    “威枨,你再乱说话,爹可要对你重罚了。”

    侯卿耀一声怒斥,让侯威枨收回底下yù脱口的禁言。“是的,爹。”他痛苦地看了蔚晴一眼后,忿忿地挥袖离去。

    侯卿耀皱拢灰白的眉,凝望着侯威枨离去的背影,暗自摇头。

    自己的儿子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哪会不清楚,但在这敏感时刻,还是得放下儿女qíng长啊!

    “小晴,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他转首看向蔚晴,这才发现女儿已长得亭亭玉立、窈窕动人,拥有一张姣好的容颜。还记得他刚收留她时,她不过尚在襁褓申,不知不觉十七年过去了,怎不令人感叹岁月不饶人?

    “我还没主意。”她坦言道,虽已决定进宫,但仍缺乏一股毅然决然的勇气。

    “你还是早点儿去吧!适应一下环境也好。”

    “我知道。”蔚晴的心头突然一阵空虚,久违的疲惫与无力感再度涌现,对于未来她一点信心也没,突然要离开这个她生长多年的地方,不舍之qíng仍qiáng烈地在胸口煎熬。

    尤其,她将面对的人是他。

    “怎么了,你有心事?”侯卿耀看出她心神恍惚。

    “没……只是放心不下爹爹的身体。”爹爹近来老毛病复发,她却不能在他身边尽孝道。

    “这你放心,反正都在京里,你又不是不能出宫,随时可以回来看爹呀!”

    他的目的只是要她进宫,最好她能博得皇上的信任,如此他的下一着棋才能尽快出手。

    “我一定会常回馆里看您、大哥、还有其他弟兄。”侯蔚晴应允,却始终无法感受到父亲隐约散发的那抹兴奋。

    “那你赶紧去准备吧!”侯卿耀挥了挥手,便兀自陷入沉思中。

    蔚晴离去之前,同侯卿耀老迈的背影看了一眼,才举着蹒跚的脚步走入后室。

    ※※※

    原来紫禁城内的一切和她想像的并不尽相同。

    虽说外观景致与排场都是耗费大手笔的设计与金钱堆砌而成,但隐藏其中似乎全是金玉其外的散漫生活。

    蔚晴不禁摇头,对于自己今后该如何适应这里的生活感到无措。

    “怎么了?不喜欢进宫是不?”特意等在紫禁城外,带领她进宫的樊溯,并未遗漏掉她微蹙眉头的表qíng。他在九弯十八拐似的长廊上停下脚步,带着恣意潇洒的笑容看向她。

    “怎么会?对我来说,去哪都一样。”她轻轻地说。

    “因为你的个xing本就云淡风清,所以去哪儿都能独善其身?”

    他的一双利眼,似能dòng悉人心。

    “你……”她垂下头,不予致评,继续往前走。

    “你别忘了,你进了宫就摆明了落入我的地盘,你想,你还能逃得过,挣脱得了吗?”樊溯不理会她的恐惧,上前攫住她的下颚与她面对面。

    他轩昂的xing格、危险善变的脸庞带给蔚晴内心不小的冲击!

    她别过脸,他亦加重手中的力道,不愿放开她,“我只要你记着,只要是属于我的,无论是东西或是人,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他一松手,蔚晴连忙后退贴住墙面,但仍可感受到被他肆nüè的下巴彷如被烙了印般,把灼热的感官刺激到最高点。

    她恨自己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影响,“你到底想说什么?”蔚晴用力抹了抹下颔,恨不得能将残留在那儿,他的手的温暖抹掉。

    樊溯眯起眼,紧接着像道飓风般席卷向她,以蛮力抓住她的双肩撗向自己,以饥渴狂野的吻猛然封住了她的口。

    他的舌如火焰,焚着她的唇,有股热力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喘口

    气,而他的火舌却趁隙而入,紧攻她虚弱的心防与无依的灵魂深处!

    直到蔚晴无力地软倚在他身上,他才霍然放开她。

    “我吻了你,也曾将你全身上下给摸遍了,你如果要擦拭掉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除非你毁了自己。”他唇角微勾,冷冷地道。

    “毋需我毁了自己,你已经先行动手了。”她努力地与他划出一道距离。

    她就知道,那天在千屏山,他所漾出的笑容不怀好意,原来当真是居心叵测!是自己太傻,被采药时温柔多qíng的他给迷惑住了,单纯如她又怎能应付得了他擅长的邪恶游戏?

    “你要逃到哪儿去?这里可是皇宫内苑,既已来了,就别想擅自出宫。”他眼底激she一道道磷磷青火,脸色却相对的冻成寒冰。

    “我不想和你多说,你只需把我该做什么事,从何时开始做,吩咐下来就行了。”她qiáng打起棈衶,不让自己退缩,更不愿自己输在他无理的气焰之下。

    “是不是进宫的心愿已达成,现在便迫不及待地想与我划清界限?”他幽惑的眼眸眯出一丝戏谑的狭光。

    她怒瞪了他好一会儿,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去哪儿?”樊溯的动作更快,刹那间她又被锁进他的胸前!

    “让我走,我要回武馆——”她清丽的小脸已被愤怒、抗拒、倔qiáng、指控给扭曲了。

    樊溯却在这时候放肆大笑,“哈……冷静可人的小白兔这会儿怎么变成了一头张牙舞爪的母老虎,恨不得将我撕裂后一口吞进腹中?”

    “如果可以,我会这么做。”

    “你休想!”他钳着她腰际的手猛一用力,却无意间扯痛了她的伤口!

    蔚晴低呼了一声,一股锥心的疼痛让她泪水盈眶。

    “怎么,你的伤还没好?”他焦虑的眸映照着她的泪眼,口气急促震惊,似乎比她所承受的痛苦更剧烈。

    她按住伤口,轻摇头。她根本不敢看他,此时此刻的他像是又回到了采药那天,他会为她焦虑,亦会关心她,全然没有皇家子弟的骄贵。

    然而她知道,那个他只是个幻影,片刻后他又会回到那冷酷无qíng的樊溯六阿哥,无论在气势言辞上绝对是不输人的。

    “这怎么可能,十来天过去了,你有武功底子又懂得自我调息疗伤,早该好了。”他的表qíng摆明了不相信。

    蔚晴再也受不了他的控诉与怀疑,激烈地回应道:“对,是我骗了你,我装病作痛行了吧!”

    这些日子来,为了避免让爹爹起疑心,她和平日一样得带着弟兄们练武作cao,又怕身上的药糙味会引人疑虑,因此,她不敢上药,且常常一个不注意,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几次下来,伤口

    已化脓积血,疼痛难当,但她依旧面不改色、故作坚qiáng。

    唯一知qíng的哥哥也被她的演技给蒙混过去,以为她已经完全康复。

    “让我看看。”她的脸色顿变苍白,额际渗出冷汗。

    在樊溯五官上浮上一层关注,柔和了他原有的严厉,形成一股变幻莫测的特质。

    “我不。”她一闪,首次躲过了他的“禄山之爪”。

    蔚晴不喜欢他老是对她颐指气使的,尤其是他那露出可恶笑容的脸庞更令她无所适从。

    “我倒要看看你准备闪躲我到几时?在紫禁城内的每个人都是为自己的私利而生存,不会有人管你这个平民女子。”他森冷的说。

    “这么说,你也是以私利为目的了,而我却无法带给你任何利益,你寻错对象了。”她差点被他的低语慑住,但仍勉qiáng巩固自己的自尊。

    “别碰我!”在他说了这么一串刺伤她的话,他怎能还期待她会若无其事地跟他走!

    “是吗?那我今天非得将你“碰”得彻底不可!”樊溯正要以蛮力拉住她的手腕时,长廊尽头的拱门下出现了一个双眸含怒的身影。

    “六阿哥——”是昱馨格格,她徐缓地走向他俩,冷冽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蔚晴,“她是谁?你玩女人从不曾玩进宫里过,为何任意将她带进宫?”

    樊溯收回手,转首看向昱馨格格,并不作正面回答,“小妹,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你的“溯澐宫”吗?”昱馨格格彷若心爱的玩具被人抢了似的,愤怒地叫嚷着。

    蔚晴却听出了些许玄机,原来他带着她绕绕转转的,是来他的地盘?

    樊溯不耐的表qíng中再也没有一丝柔和的线条,口气更是不容否决的冷峻,“当然可以,但我现在没空,你出去。”

    “六阿哥……”昱馨格格张口结舌,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向来对她柔言软语的六阿哥樊溯!

    “不!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说话的是蔚晴,她不停搜寻可逃离的出口,然而,紫禁城何其大,光一个宫院就彷似迷宫,何况刚才她专心于逃避他锐利的眼,并未注意到路径,这该如何是好,她该如何逃过他的纠缠?

    “你别作梦,该走的人是她。”樊溯指着昱馨格格,慢条斯理的说,黝黯的目光深沉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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