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阿哥齐潞也喜欢上了这个大姊姊,她没有宫里格格们的跋扈嚣张,更不带矫揉造作;更重要的是,这位侯姊姊还真是漂亮,比他那些格格姊姊们还令人惊艳百倍。
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说话虽柔柔软软、细绵如水,但少了笑容就像是花儿少了露珠儿的陪衬,变得不生动了。
他有自信,一定要让侯姊姊为他绽放笑容。
在蔚晴的指示下,齐潞此刻正在练武场上,舞着一套拳法,好让蔚晴指点缺失。
收了最后一式,齐潞缓了缓气,道:“侯姊姊,你瞧我武功不错吧!我皇阿玛就是看不起我,老说我练的是三脚猫功夫,请了一大堆又丑又凶的老师傅来整我!这回,他终于开了窍,请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姊姊来。”
他咧开嘴大笑,孩子气表露无遗。
“小阿哥,怎么可以这么说皇上呢?为人子首重孝道,如此才是君子所为,否则一切都枉然了。”蔚晴微倾身,拍拍他的肩道。
“好呀!好嘛!”齐潞吐了吐舌头,难得面对责难时不发脾气。
“还有,你的底子不错,出招都很完美漂亮,但就是太过急……”
不待蔚晴说完,齐潞就截去她的话,“嘿,我就说嘛!我本来就很不错了,以前那些老师傅就爱挑我的毛病。”
瞧他聪明地故意漠视她句尾的评语,还洋洋得意地摇头摆尾,举手投足间净是自然天真的童心,蔚晴见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哇——侯姊姊,你笑了耶!我就说你笑起来一定好看。六阿哥还挖苦我,说我不可能看见你的笑容,他要是看见你为我而笑,铁定会气得七孔生烟。”
原就兴高采烈的他,这下更是开心不已。
“六阿哥……”听见这三个字,她不禁全身一颤。
“偷偷告诉你,我感觉得出来,我那xing喜辣手摧花的六阿哥喜欢你哟!你可得注意点儿,女人只要一被他纠缠住,铁定死无全——”
“齐潞——”
他背后猛然一声重喝,吓得他吞回最后一个字。
“你是不是嫌六阿哥给你安排的课程太轻松了?要不要我再多加两个时辰来练she箭?”樊溯徐步走向齐潞,扇柄轻轻弹在掌心上,发出频率惊人的声音。
“不、不!我非常满意你的安排,怎敢嫌呢?”
宫中上下,除了皇阿玛之外他最怕的就是六阿哥,但他却对樊溯的绝顶武艺羡慕不已,当初皇阿玛本有意由樊溯指导他武功,让他是又惊又喜,无奈六阿哥不怎么愿意担负这种责任,他可是为此失望了好一阵子哩!
“那就好,你先下去练功吧!我有事找她。”樊溯不疾不徐地向蔚晴撇撇唇。
“哦……好。”
离去前,齐潞还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好似在说,瞧!我说的没错吧!你已成为六阿哥预定的目标了。
“等等,你刚才的招数虽然都很正确,但太过心浮气躁,第一招气未提尽,便使出第二式,如此必事倍功半。”他冷冷地唤住小阿哥,不忘耳提面命。
“啥?”天哪!原来六阿哥刚才一直在这里监视他,那么他说了他一堆坏话也全都被他听见了!
“你下去吧!好好练,别辜负了美女的笑容。”樊溯平静的语气中不难察觉冰冷的醋意!
“哦!”齐潞脚底抹油赶紧跑了,阿弥陀佛——他才十二岁耶!六阿哥该不会同他吃起醋来了?唔——不过这个发现倒是挺有趣的,“女人天敌”的六阿哥居然会跟他吃味饮醋!这下他岂不得意歪了!哈……“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打扰我了。”蔚晴后退一步,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这半个月来,他虽没再找机会侵犯她,但见了他,她仍会心慌。
“每每见了我,你就只会说这种千篇一律的鬼话?”他轻轻逸出一丝哭笑不得的叹息声。
这数天,他压抑着接近她的冲动,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弄伤了她,往往探问几句后便离开。而她却将他视为牛鬼蛇神似的,老躲得远远的。
难道这女人一点儿也意会不出他的用心良苦?他也愈来愈为自己那捉摸不定的心思而苦恼着。
这几天他仔细沉思过,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竟已不同于其他女人,这个认知让他不禁暗自苦笑了许久。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当然不懂了,在你心里早已认定我是个坏男人。”他不由得发出一阵犀锐的冷笑。
蔚晴心头一震、脸色一窒,怎么也咀嚼不出他的话中深意。他是怎么了?认识他以来,他总是自信满满,何时眉宇竟深锁着?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首次想主动去了解他、懂他。
樊溯舒开纠结的眉心,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笑意,“我今天来找你,是彻底想做个坏男人,我忍得太久,也受够了!”
“你……难道你又想故态复萌,胁迫我?”蔚晴睁大杏眸,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异于寻常的诡谲,令她惴惴难安。
“不知是谁曾说过,她要顺从我?怎么,你后悔了?”他表现出一脸淡然的嘲讽,笑声中带着几分狂放和笑谑。
为了耀武扬威武馆与父兄,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后悔,但你必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你所谓的顺从?”
蔚qíng望向他宛若斧凿刀刻的俊美五官,心忖:如果他不是宫中之人,也不是那么霸气无理,那该有多好?
“你愈来愈会说话,也愈来愈会发问啰?”他凝着笑,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要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再làng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我得赶紧去找小阿哥,尽我的职责。”蔚晴尽可能撇开敏感话题,企图拿齐潞当挡箭牌。
“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块是làng费时间了?”樊溯眯细眼睛,掬起她的下巴,忿忿然地反问。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耽误了我的工作。”她甩开他的钳制。
“你qíng愿和齐潞那个毛头小子在一块儿?”她的话引爆了他心底早已蠢动的赤怒狂溺。
他狠狠地揪住她的手腕,咬牙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别用美色去蛊惑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向来柔美的嗓音因提高而变得尖锐。
以往的他不过是霸道、专制,而此刻的他却变得蛮不讲理。
“我胡说八道了吗?那你为何仅对他笑,对我却吝于给予。”
他酸味呛浓的话语却让她难以承受。
蔚晴微蹙眉,无法理解他何以会如此激动?
她的笑对他当真那么重要吗?不过想想,她真是对他笑不出来,因为那好像与一般卖笑女子无异。
她不擅对任何人逢迎谄媚,尤其是他。
“你拥有的笑容何止千万,并不差我一个。”她垂首道。
“但我就要!”话一出口,不仅是蔚晴,就连樊溯自己也吃了一惊!曾几何时,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在不知不觉中竟变得这般重要?
“你……”
“走!”为免去尴尬,也为了给自己厘清思绪的机会,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马厩拉去!
或许驭风而行,他的脑袋可以让风chuī得清楚些,不再胡思乱想。
他索xing架起她,腾空飞往马厩,jīng准无误地坐上他的爱驹“电驰”,往紫禁城后方的横山飞驰而去。
横山暮霭、云烟袅袅,由这个山头看不尽另一个山头。
樊溯策马疾奔,彷若奔向不知的未来,虽前方迷障重重,但他仍不迟疑地向前直闯,犹似他不退缩的个xing。
他的左臂横隔在她胸下,似铁般地紧紧钳住她,手掌托住她的右rǔ挤压揉搓着,嘴唇却贴在她耳畔,低笑说:“如果你不甘寂寞,何不找个成熟的男人,齐潞还太幼稚,你再怎么勾引他,他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女人的胃口。”
蔚晴反驳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他已扭过她的小脑袋,赫然贴住她的唇,深深啮吮,火热地进攻她的城池;她的唇绵密滑冷,混合著醉醺火烫的滋味,想要她的yù望一阵阵撞击着他的胸口,今天,他要向她索讨他要的一切。
高cháo退去,她突然变得目眩神迷,昏昏沉沉。
到达林中的一处幽静的溪畔,樊溯勒住了缰绳,跃下马也将她抱下放在糙地上。“宫内闲杂人太多,这里幽静多了。”他低柔的嗓音如chūn风般拂过她的脸庞。
突然,他俩身后出现一道狂妄的笑声,惊得蔚晴赶紧藏身在樊溯身后。
“我说六阿哥啊!你扰人清梦啰!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樊溯猛回首,居然看见熠骎贝勒身着便衣,斜倚在青石上垂钓。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找碴的家伙!
“熠骎,你不在家守着美人,跑来这里寻这些鱼儿开心,不无聊吗?”樊溯低沉的嗓音中揉合一丝危险的慵懒。
“近来乱党稍稍收敛了些,已不像以往般猖狂,既然无人可抓,我当然无聊啰!但我绝想不到能在这儿看见美女。”熠骎不怀好意的眸光she向躲在樊溯身后的蔚晴,意有所指地说。
她仰首与他对视,久久,她颔首致意。
原来,他们是属于同一种类的男人——一样拥有非凡的外貌、霸气的条件与致命的危险xing,让人无法漠视。
对于她对他的示好表态,樊溯看在眼底,顿觉心头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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