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_楼采凝【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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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字,在他俩眼中曾是最不值钱、最廉价的东西,他们不知糟蹋过多少女人真心付出的qíng爱;女人不仅一次向他们索心、索肺、索肝……而他们只是不断的伤她们的心、毁她们的身、绝她们的念……樊溯相信熠骎的那位小妾或许能化解他冷硬的心肠,让他的心再度接受爱的滋润。

    “她?她不值得你去看她。”熠骎僵冷地说。

    樊溯似乎听出了某种弦外之音,“听你的口气,你挺恨她的?”

    “恨?!倘若只是恨就没那么麻烦了。”耀骎避重就轻的回答,神qíng里净是疲惫。

    樊溯会意的轻笑,将手中的酒瓶呈水平线直抛了过去,“来,你也喝盅吧!女人哪!真是麻烦的动物,咱们别管她们,喝酒吧!”

    熠骎伸手接过,往嘴里倒了一些,半眯着眼说:“对!别谈女人,咱们来谈谈乱党吧!”

    “他们又出来闹事了?贝都统是gān什么来着?”樊溯本来就在气头上,乍听此言,火气不禁更加炽烈。

    “别怪贝都统,他已经尽力了,何况那些乱党就像蝼蚁一般,多不可数,防不胜防。他能将乱事平定至此,已经很不简单了。”

    熠骎虽贵为贝勒爷,但他另有一个鲜少人知晓的身分——平乱晓骑统领,而贝桢就是他的直属部下。

    耀骎笑了笑,又解释道:“我这么说,可没有偏袒自己人的意图啊!”

    樊溯那张轮廓分明,极端男xing化的脸上淡淡地漾开一抹笑意,“你是我的得意伙伴,我哪会怀疑你的能力?你这么说,好像有意指控我太过苛求了!”

    “我哪敢哟!你可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为了我未来的仕途,我拍马屁都嫌来不及了。”熠骎兴味不歇地笑说。

    但这“储君”两字听在樊溯耳中,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完全没有喜悦、兴奋、自傲的表qíng,有的仅是无奈和摇头,抗拒意味尽在不言中。“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屑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你是说过。但历史上有多少人为了“一国之君”这四个字耍尽手段、用尽心机,你不费chuī灰之力就得到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熠骎暧昧的低笑,“单单那三宫七十二院,就足以让你吃不消!”

    “那我势必得舍弃宫外那些懂得水媚功夫的女人啰?这我的损失岂不太大了!”樊溯收敛起心事,玩味地回应。

    “你会舍不得珞珞?”熠骎不相信他会将心思放在一位风尘女的身上,他直指樊溯的痛处说道:“如果您真见异思迁,那我当然不介意接收你宫里的女武师啊!”

    樊溯挑高浓眉,气势凌锐地走向他,危险地眯起眼,“你若中意珞珞,我无条件奉送;女武师的梦,你就少作点儿!”

    语毕,他起身走向门际,又蓦然回首,“放下仇恨吧!否则……你会更苦。”

    熠骎身子微震,看着樊溯离去的稳健步伐,心中难过地叹道:若真能放下,他又何必在这儿藉酒浇愁呢?

    ※※※

    樊溯离去后,蔚晴似是无心任何事,她那恍惚、忧心的模样连小阿哥齐潞都看出来了。“侯姊姊,你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我刚才耍的招数你到底看见没?”

    他蹦蹦跳跳地来到蔚晴面前,还调皮地在她面前摇晃着手指。

    蔚晴霍然清醒,“小阿哥,抱歉……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啦!你一定是在担心六阿哥的安危是不是?”小阿哥双手叉腰,摆出个小大人的模样。

    蔚晴点点头,因为,自己正是让那两个男人订下决斗事宜的罪魁祸首,无论谁受伤她都会觉得愧疚。

    尤其是樊溯临行前那几句莫名的话语,更扰得她的心纷乱不已,先前的柔和,到后来的犀利,她从不知道同一个人竟可以有两种极端不同的个xing与态度。

    为何他要封杀她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意?而不当面弄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她又怎能放宽心?

    “你别庸人自扰了,六阿哥武功盖世,和熠骎贝勒又是好朋友,他们两人只是打打闹闹一番,不会有事的。”齐潞拍着胸脯保证,既然六阿哥不在,他当然得负起安慰佳人的大任了。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我明白你是害怕他们因为你而伤了感qíng是不是?我想为了争夺美丽佳人,打打架也没啥了不起的,姊姊长得美若天仙,倘若我多长个几岁,一定也会加入他们决斗的行列。”

    齐潞一脸正经地表示。

    这个说法真是让蔚晴哭笑不得!

    “别胡说了,小孩子说什么决斗不决斗的!快练功吧!”蔚晴轻斥道。

    她刻意收回心神,不再让自己的表qíng涌现太多的qíng绪;小阿哥正值半大不小的阶段,这样偏激的思想对他有害而无益。

    “我才不是小孩子哩!”齐潞不服气地反驳道,并站直身子,展露他天生的尊贵风范。

    “好!既然不是小孩子,就要听姊姊的话,专心练功,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看胡思乱想的人根本就是你。”齐潞对她扮个鬼脸,又拾起长矛练起功来。

    想不到才不出三招,便被一只碎石击中矛gān,人朝后蹬了几下。

    “哈……我说小阿哥,你练的这种功夫能看吗?我不过随便放个冷枪,你就收不住了?”昱馨格格讥笑的声音突然刺耳地扎进齐潞的耳里,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八格格,你来这里gān嘛?少来搅局好不好?”小阿哥向来就和年长他五岁的八格格昱馨,处得水火不容。

    在一旁的蔚晴却发现这位小格格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仇视,似乎是从进宫那天就是如此。

    但自己从不曾得罪过她呀!

    “算了吧!就算你再怎么练也不会成大器,除非……”昱馨格格刻意拉长了尾音,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朝蔚晴she了过去。

    “除非怎么样?”齐潞抬头挺胸地回视她。

    “除非你换个师傅,像她这种花拳绣腿的功夫,哪能教你什么东西?我看你不如求求我,我还可以教你两招。”昱馨格格眯起眼,目光放肆的打量着蔚晴,“像她这种人,只适合当祸水!”

    “你凭什么这样批评侯姊姊?她哪里得罪你了?”

    蔚晴不作声,只是一脸矜淡地回视她;倒是小阿哥看不过去,拚命替她说话。

    “她害六阿哥为她去决斗,你说她有没有得罪我?”昱馨格格怒眼以对,说来义愤填膺。

    “这关侯姊姊什么事?”

    “你少开口闭口都是姊姊,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净替她说好话?你给我走开,少在这儿妨碍我,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昱馨对着他咆哮,赶他离开。

    “人家决斗是人家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啊?就算你想凑热闹,也不用找侯姊姊麻烦嘛!”齐潞听了,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樊溯阿哥是他们的六阿哥,昱馨格格却老拿他当qíng人看,简直是心理变态嘛!

    “你这个小孩子,吵什么?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儿,少阻碍我。”昱馨格格厌恶地指着他的鼻尖说。

    一天之内,居然被两个女人指认为小孩子,郁闷感霎时充斥齐潞整个胸膛!

    “你说什么鬼话?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保护侯姊姊,你少仗势欺人。”

    “小阿哥,你不可以跟八格格这么说话,毕竟她是你的姊姊。”蔚晴终于打破沉默,委婉地对他说。然后,她转首对昱馨声明,“他们决斗确实是为了我,可我也曾阻止过。”

    “少废话,你看招吧!”昱馨格格二话不说,拔起齐潞手中的长矛就对蔚晴出招。

    蔚晴刚开始只是闪躲,并不愿意还手。

    她的身影寂瓢忽忽、忽前忽后,昱馨格格根本连她的衣摆也碰不着,气得招数全乱了,原本功夫底子就不好的她,开始胡乱挥矛。

    蔚晴则是以静制动,以不伤彼此为原则,丝毫不敢反击。

    齐潞看得目瞪口呆,以往从没见过侯姊姊施展过如此高深的轻功,如今一见,果然是个高手,看来皇阿玛和八阿哥没找错师傅。

    呵,这下昱馨糗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齐潞得意的当口,早已失去分寸的昱馨格格,已拿捏不住乱窜的气息,手腕一松,长矛直向齐潞的门面飞去!

    蔚晴一见大惊失色,为救人她再也顾不了礼仪,使劲推开挡在她与小阿哥之间的昱馨格格,及时挥臂劈挥长矛,它一个转向,疾速刺进一旁的石柱上。

    “啊——打人哪!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动手打我?”

    昱馨格格见状也吓了一跳,见蔚晴武艺不弱,既然打不过人家,她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招式。

    齐潞简直看不下去了,“是你先动手的耶!你还好意思——”

    “别提了,小阿哥。”蔚晴出言制止。

    “好,很好,你们两个一鼻孔出气,我一定要告诉六阿哥,教他为我评评理!”昱馨嚷嚷着,嚣张地瞪了他俩一眼后,一旋踵就离开了。

    齐潞调皮地对昱馨格格的背影扮个鬼脸!

    “不可如此。”蔚晴喝止,一面撕下衣摆,系住肘上的伤口。

    “啊!侯姊姊,你受伤了?”齐潞见状惊呼。

    “我没事,继绩练功吧!”蔚晴捡起长矛递给了齐潞,“想要有好功夫,就得竭尽心血,孜孜不倦的练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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