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馨格格却愣在当下,半晌无法移动,直觉她的梦毁了,白白地毁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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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
樊溯沉冷地站在“养贻宫”门口,落拓飞扬的黑发随风飞扬,更加呈现出一股狂妄的气质。
“溯儿,有事吗?”皇后端起参茶正要饮用,见他来到,又搁置于案上。
他颀长的身躯优雅地跨入厅中,一见皇后就道:“皇额娘近来身子骨已有起色了?”
“是啊!找到了你皇妹,让我心口宽慰了不少,溯儿,还真是谢谢你了。”皇后似乎未看出他神色有异,开心地表示。
“那就好,儿臣有件事想请问您。”他冷漠的唇角轻扬起,透露寒冽的笑意。
“有什么事你尽管问,为娘定是知无不言。”皇后浅啜了口参茶,以丝绢拭了拭唇道。
“那能否请您身旁的宫女先行退避?”
“这……”皇后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关切地询问:“溯儿,你怎么了?有心事?”
“不错。”毫无掩饰的憎恨在樊溯脸上清晰可见。
皇后微震,这才向两旁宫女示意,“你们先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准打扰。”
宫女们褔身退下后,皇后便说:“有何心事?你问吧!”
“孩儿是否为皇上所亲生?”他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地道出,完全没有迟疑。
皇后惊弹了一下,支吾其词地,“你怎么会问这种话?让你皇阿玛听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明白这个二十几年的秘密他是由何得知的?
“看样子,皇额娘是不愿解决孩儿的心事了,那我只好求助于皇阿玛。”他霍然站起身,准备迈出“养贻宫”。
皇后的表现已在在彰显出事实真相,他嘴角泛起一阵苦笑,脸部线条霎时僵凝,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等等,好……我说。”皇后沉痛道,回忆往事,“当皇上还是储君时,你是身旁一位忠心护卫之子,当时你亲生父母为了救驾殉职,原才三个月大的你一时之间成了孤儿,而我当时正好难产,你皇阿玛为安慰我丧子之痛,也为报恩,因此收养了你,并封锁我难产的消息,把你视为亲生儿哺育。”
“这么说,我这个阿哥之名也是假的了?”可笑啊!他自认矜贵地生活了二十六年,原来仍是个凡夫。
“溯儿,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和你皇阿玛从未将你视为……”
“我懂了,儿臣告退。”他沉静的打断了皇后的解释,躬身后,即面无表qíng折返来时路。
“你去哪儿?”皇后喊住他,心头狂跳!
他双眸漾起一抹落寞的笑意,“回宫歇息。”
一直躲在内厅珠帘后的蔚晴此时现身,方才,她正好到后面为皇后亲煎汤药,所以才让她听见这一段秘密。
“旻若,你听见了?”皇后悲楚地说。
蔚晴搁下汤药,对皇后褔身道:“请容女儿去看一看六阿哥,我不放心……”
“也好,你去吧!”
“谢皇额娘。”蔚晴得准后,立即尾随樊溯而去。
步出“养贻宫”未远,她便看见他停在白槐树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彷若知道她会来似的。
“你在等我?”她轻柔地问,纤美的小脸痴痴地望着他。
好久……她好久不曾和他这么亲近地说过话了,她真的好想他!刚刚听闻他的身世,那不就表示他们之间不带任何血缘关系了,一丝喜悦竟在她的心间泛起。
“你身上有股特殊的茉莉香味,刚刚在皇后那儿我已知道你就在附近。”他冷沉的眼突地凝住她的眼曈,“很可笑是吧?你是不是躲在帘后笑尽了我的自命不凡?看透了我即将潦倒落魄的命运?
旻、若、格、格”他刻意拉长尾音,锋冷的眸光将他那张俊逸的脸庞变得肆nüè邪恶、冷冽犀利!
“我……我没有……”蔚晴被他炯慑无qíng的目光给刺伤了眼,“我宁愿你依然喊我蔚晴。”
她被他的恶言恶语折腾得泫然yù泣,向来冷然的她从不知失了心后,竟会为对方的一言一词伤得这般深!
“哦!蔚晴是吗?”他唇畔挟带了一丝诡笑,脸上却带着一丝怨怒,“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你的命令,我这个平民百姓怎能不听从?”
“樊溯……你说话何需挟枪带棍?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的人、她的心早已为他所俘虏,他为何不懂得珍惜?
她何尝愿意当个格格,这根本不是她要的头衔,如果能够,她宁可回到以前有父有兄有家庭的生活。
宁可……有他的爱。
如果可以,她渴求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能拥有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那你是什么意思?跟着我,是想来我的“溯澐宫”重温旧梦?现在你从我身上已找不到半点可利用的价值了,除了……chuáng上吧?”他的黑曈yīn恻地一闪,眸光幽沉似冷潭。
“不……”她仓皇地摇头。
“是便是,何需作假呢?”他趁其不意,倏然搂住她,以qiáng迫式的手段将她带回“溯澐宫”。
踢开寝宫大门,他将她放于暖炕上;蔚晴的眼中亮起警戒,却不想反抗。
樊溯斜靠在chuáng柱旁讪笑,全身隐藏着一股狂放之气;他眉斜修长,隐约散发着一抹教人摸不透的杀伤力。
“太完美了,你我既无血亲关系,那我便可名正言顺“爱”你这个格格了,亏我忍yù多时,原来全是多余的。”
他欺近她,温柔的眸风倏砖,邪气yīn柔的脸庞与她对视,双手更是火热地侵占她的丰胸,伸入她的玉袍内恣意抚触。
“我想知道你对我持着何种心态?是认真的吗?”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欺于她身的种种qíngyù折磨,她的身子被他双手抚触之处也渐渐炙热起来!
樊溯薄唇含了抹dàng肆的笑容,两指挟住她的玉峰恣意揉弄,狡猾的舌亲匿地舔舐着已挺硬的花蕊,带给蔚晴阵阵轻颤与无助的恐慌。
“格格想知道我是否认真?”他浅笑,直视她茫然的曈眸深处。
他凝着冷笑,霍地拉下她的长裙……
她的灵魂,他要带走!
蔚晴像浮游在大海中的浮萍,载浮载沉中几乎灭顶,直想抓住一丝希望,免于沉沦于地狱深渊。
“看着我,对我喊出你的需要——”他乍停,因抑yù,额上的汗不停流下。
她紧紧抓着被单,紧闭着唇,qiáng忍着自身的需求。
“你还是那么固执吗?这样呢?还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探进他俩之间,拨弄那一片湿热滑暖的滋味。
“嗯……”她的执拗已接近溃败。
“继续——”他加速手中的动作,臀一前一后的缓移,撩拨她仅存的残余意识。
“我要……”他醇厚低柔的嗓音配合撩人的动作,果真令她放弃了自我,抛下了矜持。
“要谁?”他眸光犀冷,掠窜过一丝冷光,嘎语bī问。
蔚晴倏然抽身坐起,拿着被毯掩身。
他冷冽沉笑,将她的衣物丢在她身上,“格格,在下已尽了抚慰之责,你可以走人了吧!我“溯澐宫”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傻在当场,泪又潸潸流下“滚……”樊溯背转过身,凌厉无qíng的怒吼。
蔚晴着上衣物,被泪浸湿的眼已看不清前方,只知夺门而出,去哪儿都无所谓!最后,她傻傻的蹲在茉莉花丛内低泣,雨丝突变骤大,打在她脸上,混着泪水,倘落在无qíng的泥地上。
晕眩感顿时袭向她,她像株被人遗弃的凋零落花,凄楚地倒卧在花丛中,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无qíng的男子,她就得承受这种痛人心扉的折磨吗?第十章
连日来,在紫禁城内已不见六阿哥的身影,然他颓废消沉的消息却已沸腾扬遍京畿的每个角落。
耳语中全是传闻着他四处喝花酒,流连勾拦院整日不知离去,比往常更甚之。
皇上经皇后之口得知樊溯已知其身世的消息,对他消极之举亦颇感叹息。
樊溯虽非皇上的亲生子,但他对他可是比其他阿哥还看重,甚至有意立他为储君。幸而这档事外人并不知qíng,为了激起樊溯的斗志,皇上在这时候颁发了重要的旨意——“朕已决定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不知众卿家可有意见?”
早朝时,皇上面对各大臣道出这个主意。
“皇上,六阿哥之才能众人有目共睹,只是,近来外头传来不少关于他负面的耳语,立储一事是否先暂时放下,过一阵子再说?”礼部尚书元睽谏言道。
皇上淡笑言之,“六阿哥尚年轻,一时风流并无不可,元大人多虑了。”
“皇上,臣倒认为六阿哥乃上上之选,储君非他莫局,立他为储之事臣是百分之百赞成。”辅政大臣却持与元睽相反的意见。
皇上点头示意,“除了元大人外,还有哪位卿家有意见?”
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似乎无人表示反对。
久久,皇上便道:“既然如此,朕即刻宣布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于月底择选吉日,举行立储大典。退朝。”
当然,这件大事,不一会儿工夫就传遍整个宫内。
昱馨格格一得消息后,心底渐生诡计,倏地转往“-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