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无语中,惜惜已溶化在他的温柔的深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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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风驰最掣的速度赶回茅屋的诸葛枫,果然瞧见裘馨就坐在石阶上,倚着竹栏旁睡着了。他含笑摇摇头走了过去,轻轻唤醒她,“馨儿,馨儿,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裘馨睁开迷蒙的双眼,等看清楚在她面前的是诸葛枫时,她高兴地叫道:“阿枫,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答应你和宝宝会平安回来,你瞧,我这不是在你面前了吗?”他溺爱的说,一只说还轻抚上她还平坦的小腹。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裘馨喜悦的问道。
“是可以回去了,只不过,可能路上会危险重重,因为阿洱牙已经知道了。”诸葛枫低沉着嗓音说。
“他知道了!”裘馨惊慌地倏然站起身。
“你别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动身。”事到如今,他只能安抚她了。当然,就算是失去xing命,他也会让她安全回延波府。
“真有那么危险吗?你为什么不先运功换回男儿身?”裘馨跟在他身后跑,挥汗如雨的说。
“来不及了,我换回男身需花上半天的工夫,到时候,他们早就追来了。”他清晰有力的分析道。
诸葛枫瞧她香汗淋漓、汗流浃背的,于心不忍的说:“馨儿,来,我抱你。”他轻轻将她拦腰一抱,让她的头枕他的胸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
虽说她的轻功也不赖,但是一跟诸葛枫比科就是小巫见大巫。拿现代名词来形容,就是指他时速一百的话,她也不过三十。
当他们追风逐电般的飞越了大大小小的山巅,终于和阿洱牙的行宫相距遥远,来到了山陬海筮的东山,这里是来去中土边疆之地,所以,诸葛枫放慢行程,格外小心,深怕阿洱牙会这儿设下埋伏。
“枫,你怎么停下来了?”裘馨从诸葛枫紧扰眉心的神qíng中看出了异状。
“他们设了陷井,这和师父的奇门遁甲不同,看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向来神色自若的他,这回也有些慌了,毕竟,他若是一个人还可以闯一闯,但他现在带着裘馨,且她又有孕在身,这该如何是好?
裘馨东看看西望望的,似乎还听不懂诸葛枫在自言自语什么,“我看没什么不对呀!你怎么说有陷井呢?”
“这是因为我们尚未踏到机关,你千万不能乱动,懂吗?”他牵好裘馨,担心毛毛躁躁的她会误碰机关。
“你说有机关?”裘馨差点尖叫出来,光秃秃的huáng土上怎么看都不像有机关啊?
“也不能说是机关,或许是妖术的一种……若出得去,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在这生死关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一头雾水的裘馨解释这有关风、火、雷及五行八卦的原理。
裘馨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什么也不懂,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反倒会惹得他分心。
“翠鸽你可放它回去了?”他突然意及此事,目前他们只能靠翠鸽了。
“早放了,我一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放翠鸽。”裘馨急忙解释道。
诸葛枫戏谑的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又不是不相信你,你这么紧张gān嘛?”
“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笑的出来!”此时的裘馨可是心摇如悬旌。
“小傻瓜,你不让我笑,难不成要我哭?若让阿洱牙瞧见了,他可会笑掉大门牙。所以,他愈要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就愈要怡然处之。再说,若天真要灭我们,我们也只好以笑脸面对了。”诸葛枫说了一番裘馨不想听的大道理。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再来呢?我们总不能老站在这只够容足之地,坐以待毙吧!”
想不到诸葛枫还是一派潇洒自若的表qíng道:“别急,我刚才试探过了,我们所站的位置还够躺下一个人,眼见日已西沉,我想,今晚你就先委屈一下,在此过夜吧!”
“那你呢?”裘馨皱着眉瞧着地上。老天爷!只够躺一个人耶!要是睡相差,翻个身那可怎么得了?
诸葛枫当然知道她心中所忧,于是说:“我没关系,我正好可以趁着夜深人静想想办法,尽量撑到阿扬他们赶来,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阿洱牙等不及发动攻击。”诸葛枫面色含忧的说。
“他已经将我们困的死死的了,还不满足!要是我会飞……”裘馨遽然转身瞅着诸葛枫说:“阿枫,你是故意吓我的是不是?你轻功那么好……”
诸葛枫略带苦涩的笑说:“傻馨儿,你也练过武的,难道你忘了,无论轻功再怎么好,都需要借物施力,只不过距离远近及技巧的差别。”他指了指四周说:“你瞧这儿huáng沙遍野,几乎找不到能着力的地方,唯一的就只有地面了,然而,这地面上又是危机重重,所以……”
“所以,我们就只有等死了。”裘馨扑进他的怀中,睁着雾气蒙蒙的眼看着他。
“不会,我们不会死的,至少你会。”诸葛枫以qiáng硬的口气说道。
“答应我,你不可以丢下我,告诉你,你若狠心丢下我,我会带着腹中的孩子一块儿去找你,我很没出息,我不会为你、为孩子而苟活人世的。”裘馨几近绝望边缘。
“裘馨!”诸葛枫紧紧的抱住她,内心深藏的狂烈qíng感在此刻燃烧的更炽热、浓烈,“休息吧!也赶了满久的路了,你需要休息。”
诸葛枫坐下,让裘馨枕在他的大腿上,他轻抚她的脸、轻点她的鼻、亲吻她的唇、轻拂她的发,在他温柔的触摸爱抚下,已显劳顿的裘馨渐渐入睡了。
诸葛枫沉醉在她的慵懒睡颜中,一心期望上天能听到他的真诚的恳求:愿他与裘馨能逃过此劫,若真要有人丧命,那他宁愿是自己。
月白风清,天上星光灿烂,一点也没有危机四伏的气氛,但是,危险的确一步步走向他俩。
闭目沉思中的诸葛枫,已感到风向及地表有些异动,他急心摇醒尚安稳沉睡在他怀中的裘馨,“裘馨醒醒,他已经有所行动了,裘馨……”
叫醒她的不是诸葛亮枫,而是顿时天旋地转的隆隆巨响,就在她惊惧的睁开眼时,瞧见的竟是四面八方正朝他俩的方向辗转而来的巨石。
“阿枫!”她惊呼出声。
“别动、别慌,我不会让它们过来的。”语毕,他盘腿而坐,开始运功,其聚jīng会神、全神贯注的气势,及体内丹田之气高涨的程度,可由他飞扬而起的发丝看的出来,此时的诸葛枫,颜面赤红、手掌击出白色烟雾,很明显的他是将深厚的内力全部发挥出来,毫无保留的对抗那些迅速滚来的“顽石”。
“阿枫,你别这样,再这样下去,你会内力尽失的。”裘馨在一旁惊慌的劝道。
只是,诸葛枫文风不动,他已无暇去顾及裘馨在说什么了,只有屏气凝神的对抗这诡异的“七巧石阵”。
七巧石阵,乃属番族中所谓的“易阵”中的一个阵法,而易阵又是自奇门遁甲的旁支分歧而来,再由阿洱牙之曾祖父莫喀混合以其旁门左道之法而成,是现今唯一能与其母gān“奇门遁甲”相抗衡的一种巫术。由于其亦正亦邪、似阳似yīn的门路,让人捉摸不清,使得许多人丧命在此阵式中。
就连诸葛四郎的恩师——诸葛老,当处也是在此阵中经人陷害而导致死亡的,所幸事后藉由惜惜的医术,才得以重新站立起来。
这二十年来,诸葛老无时不钻研阵式的破解之法,希望能制止它再害人,但他万万没想到,如今遭其害的竟是他的爱徒诸葛枫。虽然他对其破解之法已稍有心得,只是没有正式对上,也不知是否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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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诸葛枫已在此对阵第五天了,他的脸色明显泛紫、嘴唇呈白,自知已抵挡不了多少时辰,他一心等着诸葛扬的到来,但天水至此路途遥远,以诸葛扬深厚的轻功,也得花上个五天吧!
“阿扬,你快来吧!”诸葛枫在心中不断地呐喊着。
裘馨盘腿坐在诸葛枫的身后,以自己的内力灌输于他体内,想替他抵挡一阵子。诸葛枫不断的排拒她的好意,只因她是了孕妇,这样下去,她会承受不了的。但裘馨却不死心的硬往他身上输进自己仅有的内力,最后,诸葛枫投降了,一方面,他的确需要,另一方面,他也无体力驳回她的好意。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是他缩骨的第七天,只要今天一过,他还未变回原身,他就完蛋了,真的他就会看不到裘馨,更会见不着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诸葛扬的身影慢慢趋近他们,他惊讶于这一切,从小,他们哪种阵法没见过,怎么就没见过这种离奇诡谲的阵式呢?
他施咒做法,却仍排解不掉这滚滚而来的巨石,天啊!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劫数?
眼见阿枫已撑不下去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替他顶着,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阿枫,数三下后,你收回内力,由我顶着,还有,我这儿有水,你们待会儿先喝点。”诸葛扬默念三声后,立即出力顶住巨石,此刻的诸葛枫已虚软的瘫在地上。
“阿枫,你撑着点,扬大哥来了,咱们有救了。”同样也呈现虚脱状态的裘馨,qiáng撑着体力对诸葛枫说,并拿起诸葛扬身侧盛水的竹筒喂诸葛枫喝水,随后自己也喝了些,她从不知自己能好几天不碰水。
“裘馨,你还好吧?”诸葛枫伸出颤抖的双手握紧裘馨的手。
“我很好,你不要说话了,留点体力。”裘馨秋水灵波直望着他,一滴泪不自觉的淌下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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