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她胡思乱想,媒婆又说话了:“您瞧,新娘美不美呀!裘少爷,看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人家瞧,就知道您看对眼了。”她做作的掩嘴一笑。而后,她又为他俩斟上两杯酒,“来来来,新郎新娘要喝jiāo杯酒,表示年年相随,世世相守。”
诸葛枫和裘昕各拿着一杯酒,并在众人兴奋的眼光下将两手一勾,喝下杯中物。
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诸葛枫确定这不是酒香,而是来自面前这位他未来的“相公”。
裘昕也闻到一股独特的气息,但不是淡淡的香气,亦不是酒香,而是一股浓浓的阳刚味,可是令人纳闷的是,这竟是来年眼前的“美娇娘”。
他俩对视了一下,才在彼此怀疑的眼神中放下杯子。
“好了,好了,让小俩口休息吧!别闹dòng房了。”媒婆一见大功告成,连忙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后,才领着丫环们退了下去。
喧闹过后,如今一切都归于平淡。
诸葛枫正准备拿出他的压箱宝“chūn宵散”时,裘昕却说:“娘子,我……娘子我……”
“相公有话请说。”诸葛枫压低嗓音,用会令自己起jī皮疙瘩的声音说着。
“是这样子的,我……我因为这阵子身体直感不适,所以昨天我去找大夫把了脉,他说……他说……”她嗫嚅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说如何?”诸葛枫暗忖,他是怎么搞的,说起话来那么不gān脆。
“他说我这病挺严重的,容易传染给别人,所以不适合行房。”她屏住气息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到“行房”两字,脸上不禁涨满了红cháo,这可中奶娘一早教给她的台词。
诸葛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异常的举动,对于他的话颇以为讶异——他有病,不适合行房!
好玩,真好玩!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诸葛枫也乐得轻松,于是,他又偷偷的将chūn宵散放回了暗袋中。
chūn宵散乃是一种闻了会让人昏睡的迷药,与迷魂散香不同的是,它会让昏劂的人醒来后,有一种为之畅快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直伯有过了那么回事儿。
诸葛枫也顺着他的意,嗲着声音说道:“相公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休息吧!那事儿……我不急。”说完还帮作娇羞状。
“多谢娘子的善解人意,那我就去歇着了。”说着,他逃难似的急速往外走。
“相公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吗?”裘昕那恐慌的表qíng霎时展露无遗。
诸葛枫一双可dòng悉人心的眸光,直she入她眼中,看着裘昕那惊慌莫名且不自的神qíng,知道其中定有问题,以他的个xing,不弄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于是,他硬缠着裘昕说:“相公,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留下我一个人,我她怕呀!”
“我自然是要去找地方睡觉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宵心之辈敢闯我们延波府,你尽可安心待在这儿。”
裘昕弄拧了他的意思,并好言相劝着。
“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嘛!哪有人新婚之夜就分房的,我不依。”也不知怎能地,诸葛枫觉得他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即使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哦!”裘昕睁大眼看着他,原以为“这女人”是很好搞的,现在才知道她看走眼了。
“不要走嘛!”诸葛枫大胆的走过去拉住裘昕的衣裳袖,由他的动作表qíng看来,就知道他顽皮的xing子又萌芽了。
“好,我不走,但你别拉我。”裘昕很快的闪了开来,两只手紧紧搂住自己。
诸葛枫险些笑了出来,瞧他那副像是被蜜蜂螫了的模样,真像个女娃儿,若不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
“你说不走的哟!那我们来睡觉吧!”诸葛枫拉起他的手,yù往chuáng边走去。
“你的手!”此时的裘昕却惊讶的大叫出声。
“怎么啦?”
诸葛枫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觉他那双大手老是在紧在关头的时候找碴。
因为诸葛枫的缩骨功还差一分功力,所以手掌及脚掌这两个地方无法完美的“演出”,这是他唯一的致伤。
“你的手怎么那么大?简直跟随男人的没两样!”裘昕不可思议的看着。
怎知诸葛枫这时却泣了出声,“你嫌我!”他的两只眼睛还不时的瞟向裘昕。
“你别哭呀!我不是嫌你,只是觉得你的手和一般女人比较不一样而已。”裘昕从未哄过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因为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等痊愈后就变成这样了。”他开始扯着谎,想施展他最在行的“苦ròu计”。
“原来如此,改明个儿我请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帮你诊断看看。”裘昕不忍她的花容月貌被这双手给破坏了。
“不用了,我为了这病已访过不少名医,每个人都束手无策,我也早就死心了。”他戚然一知,但却在心中暗忖:笑话!这怎么能去就医呢?不穿帮才怪。
“还是去看看好了,反正又没坏处。”裘昕不死的就想帮她。
“我不去,我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更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裘家大少奶奶染有怪病’,如果真是如此,我宁可去死。”他撇过头,故作生气状。
“好,不去就不去。”裘昕挺因惑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
诸葛枫这才释然一笑道:“这才对嘛!来,我们一块睡吧!”
裘昕颇感为难的跟随着她到chuáng边,更不自在的看着她在他身边宽衣解带,心中不解的是,这个小菁的女子怎么那么大方?一点也不像刚出阁的闺女。
等诸葛枫脱去一身累赘的衣服后,仅留下一件贴身的新衣裳及两个棉做的假胸部,正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时,却瞧见站在chuáng角处的裘昕正睁大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直勾勾地瞅着他的胸部瞧。
诸葛枫也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心想,没什么嘛!女人的那玩意儿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他弄错了?
这时,裘昕也看懂了他的不解,于是讷讷的轻声说道:“你那地方怎么那么大?”
哇!难不成是他的尺寸搞错了吗?他的确有点夸张地将它做的大了点,但是,他只不过是想更加表现出他特有的“女人味”罢了,不过看这qíng况,他像是弄巧成拙了。
“因为我营养好,ròu偏偏又喜欢长到那地方去,我也没办法呀!”他一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表qíng。
“是这样子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的,孔夫子曾说过‘非礼勿视’,而我已经逾矩了。”她低下头,挺惭愧的说。
“哪儿的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多看几眼有什么不可以?又不会少块ròu。”诸葛枫自以为很幽默的说着,但听在裘昕的耳中却相当不自在。
“我们是夫妻了?”裘昕苦闷的反问了一次。
“是呀!我们才刚拜过堂,也喝了jiāo杯酒,你难道忘了?看样子,你的病还真不轻呢!”诸葛枫暗忖:这裘昕所谓的传染病,该不会就是象他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又丢三落四的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日后恨我。”裘昕又怎能对她说,他俩永远成不了夫妻。
“恨你?我看你的病八成是发作了,老在那儿语无伦次的。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会觉得舒畅多了。”
诸葛枫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一副温吞吞、穷蘑菇的样子,若非自己现在是“女人”的身份,他还真想帮他把身上那套新郎服给脱了,bī他上chuáng睡觉。
裘昕见她那么热qíng,又不好拒绝得太明显,深怕她会起疑,也只好迁就她了;再说,小菁是个女人,两个女人睡在一起,根本没什么好顾虑的,“你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也累了,那我们的就一块睡吧!”
诸葛枫心想,他总算开窍了,也就高兴的说:“这才对嘛!那就赶快上来睡。”
裘昕只得遮遮掩掩、慢慢吞吞的脱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地躲进了被窝里。
诸葛枫瞧他那动作,忍不住院哈哈大笑出声,忘了自己目前伪装的身份——含羞带怯的女人。
“你笑什么?”裘昕全身处于警戒状态地询问道,对于这个女子不甚含蓄的笑声,颇无法接受。
“我说相公,你那动作简直就和女人没两样嘛!是否因为是新婚之夜,所以你太紧张了?”诸葛枫笑的险些岔了气。
“我……”裘昕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在“庸人自扰”,因此做出来的事都极为反常。
“别你呀你呀的,不闹你了,睡吧!”诸葛枫摇摇头,转身背对着裘昕睡了。
裘昕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回过头望着天花板,良久,依然无法入眠,由于两人亲密的接触,隐约中又传来阳刚的味道,这令裘昕为之迷惘。
背对着他的诸葛枫也能感受到隔背贴着他的柔软清香,这也让他为之悸动。
漫漫长夜在两人的“迷惘”、“悸动”中流逝,只是谁也不清楚这是为何?究竟是什么困扰着他们,使他们无法安然入眠。
翻来覆去,诸葛枫怎么也睡不着,当然,他也知道身旁的裘昕也是彻底未眠,不过,从他适才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听来,裘昕比他要好了些,毕竟还是在天亮之前睡着了。既然睡不着,就来执行他的任务吧!诸葛枫心里想,为了怕裘昕发现他的“失踪”,他悄悄的点了他的昏xué,然后乘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偷偷的窜了出去,按照先前所设定的路线试图想找到裘镇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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