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颤下了几滴水珠,怯弱地说:“下雨了……我担心这些花——这些天都是它们陪着我……”
“你担心花?老天!你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吧?”完颜恒非又抓起她的手一瞧,上面全是被jīng刺划伤的痕迹,“你看!你究竟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模样?我有叫你做这些苦力吗?”
胭脂抽回手,转过身去,“我只是一名奴婢,禁不住殿下的关心,只求你能够信守承诺。”
“你——很qiáng嘛!如果你真那么qiáng,怎么不转过身来看着我?”他冷着嗓音,一字一字的说道。
“殿下还有吩咐吗?”
胭脂被动的转过身,她抬起眼,定定地投she在他脸上,语调波澜不起,甚至不害怕会激怒他。
完颜恒非挑起眉,嗤笑一声,“你胆子真大,我说过不喜欢听见有关李桐的事,你却一直要冒犯我!”
“我只是说出心底的话,我一定要救出我爹和李大哥,要不然,你就连同我起关进去!”她真的了,不想在他面前继续的隐藏自己的qíng绪,即使她已成为奴隶,她仍然有发泄的权利。
她心中早有了最消极的解决办法,如果她真救不了他们,她也决定和他们关在一块儿,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的目的就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如果你愿意,我会很感激你的。”胭脂淡漠的脸庞直对着他,眼底毫无一丝qíng绪,仿佛连死都不畏惧了。
“好,很好,算我白来了这一趟,根死要活随你去!”
完颜恒非一咬牙,撑着伞就要离开,才走了几步却又顿住。若让她站在雨里工作;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你赶快回屋里去。”他深吐了一口气。
“不,我还没弄好。”她回头看了下花圃,颤巍巍地退了一步,伸手揉着脑袋,一副摇摇yù坠的模样。
“你怎么了?”完颜恒非正好瞧见她这个动作,他紧张地跨上前拉住她。
“没……没什么……”胭脂摇摇头,就算她再不舒服,也不愿在他面前承认,向他乞怜。
毕竟,他们之间已不再存有任何关系,她是奴,他是主,她是北宋人,他是金人。再相对立,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不行,瞧你的脸色都惨白了,跟我回房去。”
“不,我不回去!我若回去,这些花一定会被这场大雨摧残至死的。”她执意不肯走。
“我看你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还管得了他们吗?别傻了!”完颜恒非猛地使劲攫住她的玉腕,往她的楼阁里拖。
“您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胭脂拚命地挣扎,她实在很害怕与他一块儿回房,虽然他已多日没见到他,但是那房里、chuáng上却仍残留着他的体味。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那缠绵激狂的qíngcháo又会重现她的梦里,让她一夜难耐。
“可以,你如果不听话,坚持要留在这儿淋雨,那我也只毁了那些花,让它们陪着你。”
看着她一脸倔qiáng的表qíng,完颜恒非早已是怒火攻心,狠厉的话也就这么地脱口而出,吓坏了胭脂。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她苍白的小脸瞬间变得铁青。
“想要替那些花求qíng,那就跟我回去!”他紧握住她的手往回拖。
胭脂这回不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和他回去。
而完颜恒非心底却是气愤异常。他气这个小女人凡事总是替别人想,连花她都想得周全,怎么就是不肯花一些心思在他身上?第九章
“我已经进屋了,你可以走了。”一进入屋内,胭脂便赶紧表明态度,先声夺人地说道。
“要我走?别忘了我是主子。”完颜恒非受不了的对她吼道,气极了她如今对他的冷淡。
“那你是想……”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带恐惧。
“我要你好好休息。”他暗自吐了一口气,刻意放缓语调。不知怎么的,他居然不愿意看见她对他发抖的样子,好像他是个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恶魔。
“我不休息!”
胭脂说什么也不肯休息,就怕他又找到把柄指靓她没尽职,毁了他当时对她的承诺。
所以就算再累,她也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尽到一个为奴的责任,他就必须做到他对她所做的承诺。
“为什么不休息?”完颜恒非仍是qiáng制地将她架进屋里,“还有,给我把这身湿衣裳换下!”他的口气极为不善,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见到她如此,而产生一股莫名的心痛!
不该为任何女人心痛的,可为什么独独对她无法抹去这种心痛的感觉?
该死的!完颜恒非猛摇头,不愿意承认事实的真相。
“我不累。”她说着违心之论,其实,她的头好疼……“不累?”他弯起嘴角,笑得冷沁,“若真不累,你走起路来会摇摇晃晃,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那……那也是我的事!”胭脂颤抖着声音顶回他的话。
“你!”他用力的拎起她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压,动手剥除她身上的湿衣裳。
“啊——不要……你做什么?”受了惊吓的胭脂开始又吼又叫的。活像失了魂一般。
“看不出来吗?脱你的衣服啊!”完颜恒非眯起眸子,开始卖力的剥除她身上黏在一块儿的湿衣。
“不要……”
胭脂拚命的推抵着他,但他却紧抓着她的手腕。
“别动,我这是为你好,难道你要着凉受风寒吗?”
“我……”她身子一震,停止了挣扎。
完颜恒非凝视着她一双怔忡的泪眸,利落的剥除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她赤luǒ的姣好体态显露眼前,他的瞳眸也突地变得暗沉。
“你别这么看我……”
她害怕地颤抖着声音,双手抱住luǒ露在外的胸脯,浑身紧抽。
“何必这么怕我?”他凝唇一笑。
“你是殿下,我当然对你胆慑。”她目光微敛。她为何会为他刚才那听似关心的话语而动容?
他这一生不知有过多少女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奴,若不是她的爹爹在他手上,她也不可能来到金国,更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纠结。
缘分实在是很奇妙,只可惜他根本就像个邪魔,是她无法抵挡的可恶男人。
“是吗?你还会怕我?”他撇开嘴角。
“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放人?”
她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了一阵,无忧无虑的睡一场好觉,即使永远不再醒来也无所谓。可惜……现在她竟然连这种权利也没有。
“你先把他们的事放在一边,看看我好吗?我没nüè待他们,你信不信?”
完颜恒非僵着脸,缓缓的bī近她,他的脸上除了有一抹难以释怀的神qíng外,还有一丝他急着相排斥的痛楚。
“我不相信!”胭脂紧抓住他的手,反问道:“他们在哪儿?让我见见他们好不好?求你!”
“你要见他们?”他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
“嗯!”她满是希冀的用力点点头。
“那你就要听话些,我如果心qíng好,就会如你的愿,让你见你爹一面,至于李桐……你就甭想了。”
完颜恒非嘲弄地撇起嘴,双目如寒星一般,那冷戾的星芒如同利刃般的投she在胭脂的小脸上。“我已经很配合了。”
“是吗?”他挑起眉,“要你休息,你硬是要工作,叫你换衣服,你就是不肯!你以为这样就是配合?”完颜恒非拿起一块gān净的手帕为她擦拭湿漉漉的发,“我问你,那个李桐真的对你那么重要?”胭脂的眼睫一颤,说不出话来。
“说!是不是?”他的声音冷冽。
“他只是……”她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什么?”完颜恒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那么重视她与李桐之间的关系。
“他只是我一位伯父的儿子,我一直拿他当大哥看待。”她轻声解释。
“原来如此。”他仿似松了一口气,拿着手帕的手缓缓地往她的颈下滑动,“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呃!”当粗糙的布面划过她的胸前时,她猛地抖了一下。
“怎么,我说错了?”邪魅的眼一凝,他笑得意味深长,轻重不一的揉着她柔软的浑圆。
“可我不爱他……”她深吸一口气,被他挑逗气息紊乱。
“你还真是善于伤害纯qíng男人的心啊!”完颜恒非蹲下身,手帕离开她的胸脯,渐渐地往下滑动——“不要……我自己来……”胭脂急急压住他的手。
“咦,你又不听话了?”
完颜恒非带着危险的浅笑,慢慢贴近她不知所措的脸庞,手心在她的小腹上慢慢揉抚。
“啊!你不可……”她心底一慌。
“嘘……别吵,我只是帮你擦gān身子,今天没意思动你。”
他虽温言软语的说着话,却猛地加重了手劲,以布面轻轻摩擦着她身下的神秘地带。
“唔……”她重重地抽息。
“这是教训你的不乖。”
他轻咬了下她微启的丰润红唇,引发她更qiáng烈的怯懦与颤抖。
“别——”她张开眼,目光迷茫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