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这么多,我只想说您已经骗不了我了,但是爸,我对您太失望了,我是因为相信您才来美国的,可是您呢?当初我撇下姜家离开,背叛了姜家人,我知道他们都不谅解我,但现在就算被骂、被嫌弃,我也要回去。」因为伤心、因为失望,她只想离开这里,就算回不了姜家,也想要一个人独立。
知道自己欺骗了她,杨合庆也不好说什么,「好吧!你就回台湾,爸给你找房子。」「不用,我可以靠自己。」这四年来她半工半读,努力念书得到奖学金,为的就是不想用他的一毛钱。
「你这孩子,真把我当你爸吗?」他沮丧不已地说。
「我只是……只是希望保留从前,让自己和过去一样,这样我才有脸再去见姜家人。」说完,她便奔到楼上。
发现她心意已决,身为父亲又怎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他最信任的手下,「阿进,准备一下,小姐要回台湾,你悄悄跟着她,并请人先在机场等待,别惊动她,只要尾随知道她的落脚处。」「是的先生。」阿进回道。
杨合庆这才放心,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心视他为父亲,别再跟他呕气了。
至于亚亚,她也不是故意要与亲生父亲保持距离,而是她感受不到杨合庆的真心关怀,以为供她住、供她吃就行了,平日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他,身边总是跟着一堆随从,谈着关于利益的事。
所以这四年来,她一直过得好孤单,真的好孤单。
既然已告知父亲她的想法,她也不再耽搁,提起准备好的行李、拿了机票就离开了美国。
坐在飞机上,她的心qíng非常紧张,不知道姜昱霖变成什么样子?是否更成熟?
是否也想着她?
她喜欢他认真的表qíng、尽责的态度,在她生父的威胁下还能把姜氏努力挽救回来,她早知道他不会让所有人失望,是个有能力和担当的男人。
在她心中,他始终是最有魅力的。
抵达台湾之后,她便联系上凌爸爸,嗓音充满喜悦,「爸,您猜我现在在哪儿?」「难道……难道已经到台湾了?」以往通电话时,凌睦东感受到的都是她的寂寞与无奈,很少像这样开心,所以立即猜测她已经回来了。
「哇!爸,您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吗?」她定住脚步,小嘴微噘。
「哈……因为我懂得你,愈接近大少爷身边,心清就愈愉快。」果然,凌睦东要比她亲生父亲懂她太多了。
这样的知心,让她心头一酸,脚步又跟着加速,「我想见他,可以吗?」「这……」想起这四年里,大少爷连一个「亚」字都不肯说,这样的qíng况他又怎敢让他们相见。
「他还在气我?」凌睦东的反应,让她的心都揪住了。
「再等等,我会找机会跟他说,他若要见你我再通知你。」明知道她会伤心难过,但他还是必须这么说。
「他真的还这么生气?」深吸口气,她逸出一抹苦笑,「没关系,我能理解,我真的可以理解。」「亚亚,不要太难过,!」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可是四年了,似乎还是不能。」来到机场外,她坐上计程车,「不过,您别为我担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对了,你住哪里?」他突然想起这事。
「我在美国有位同学也来自台湾,他妈是包租婆,我向他们租了间小套房。」她笑着说。
「就住在套房?」凌睦东想了想,「这样吧!爸帮你租间大点的房子,套房太小了,多不方便。」「不必了,就一个人而己,住那么大gān嘛?」她露齿一笑,「别为我担心。」「需要什么记得跟爸说,知道吗?」凌睦东心疼不能接她回家住。
「好的,那您去忙吧!」挂了电话后,她看着久违的熟悉土地,真好……回到台湾真的有股归属感,可是却有家不能回。
亚亚回台湾已经一个月了,依然没机会见姜昱霖一面。
有时候她会在上下班时间到姜氏门口徘徊,却依然没能如愿,就不知他是不是忙得没空回家,就直接睡在办公室?
而这段时间,她也找到一份在双语幼儿园教小朋友美语的工作,虽然薪水不是很高,但是和孩子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今天下课后,她前往超市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当推着推车前往「浓汤便利包」区域时,看见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拒子前面挑选着。
虽然距离有点儿远,只能看见背影,但是亚亚依然认出来了,是他……是她朝思暮想整整四年的男人姜昱霖!
缓缓走到他身后站定,她不语的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泌出了泪。
姜昱霖拿了几份浓汤包,才转身就差点儿撞上身后的亚亚,下意识说道:「对不起。」才打算绕过她的瞬间,他却顿住脚步,蹙着眉抬起脸,愕然的望着眼前这个令他又恨又爱、魂萦梦系的女人。
同时,他脑海浮现她当初不顾他的恳求,无qíng离去的一幕,旋即板起脸,佯装没看到她似的直接往前走。
「大哥!」她轻声喊住他。
他定住脚步,头也没回地说:「我不是你大哥。」「昱霖。」亚亚索xing改口。
「呵,叫得这么亲热!很抱歉,我不认识你。」他继续往结帐处走去。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她扬声问道。
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眸心一紧,随即将冬浓汤包往旁边的架子一扔,「拿错了。」「姜昱霖,你怎么可以这样?会买浓汤包就证明还记得我,你根本没有忘记我,对不对?」他这样的动作让她非常心痛,本来想就让他这么离开,可是她却忍不住跟上去。
他深吸口气,双手抱胸的转过身,「我说了,我拿错了。」「不是这样的,因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她咬咬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果生气的话可以骂我,但千万别不理我。」姜昱霖的嘴角泛出冷笑,「回去你生父身边养尊处优的过日子不是很好?gān嘛还来纠缠我?」「我……我只想回去和你们一起住。」她说出这四年来心中的渴望。
「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我爸爸曾对不起你们,所以要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吗?」他眯起眸,抿着笑,「扯平了,姜氏与你父亲的一切已经扯平了,我不再欠你们什么。」「金钱可以扯平,那感qíng呢?」她嘶哑着嗓问。
「感qíng?我们之间有感清吗?」他冷笑。
很多话她想说清楚、很多误会她想解释,可是耳闻他的冷言冷语,她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就骂吧!」她闭上眼,泪水就此滑落,「多狠的话都没关系,我知道我当初离开时也是这么的狠。」「当初?」姜昱霖勾唇一笑,「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说说看。」看着他皮笑ròu不笑的表清,她已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了。
沉默了会儿,她才道:「好吧!既然这么讨厌、这么恨我,我就不再说了,但我会等……等你原谅我的那天,再见。」她忍住泪水转身离开,垂丧着小脸徐步走远,这时迎面走来一人,那人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手机发着简讯,彼此不注意就这么撞在一块儿。
「啊!」那人手中的红酒落了地,就这么砸碎了!
「你这女人怎么搞的,知道这瓶酒有多贵吗?」男人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怎么可以怪我?你刚刚不是一直在看手机吗?」当她注意到要闪时己经来不及了。
「你这女人也太不讲理了吧!看你要赔我钱,还是想尝尝拳头的滋味?」男人凭着自己块头大,想要趁火打劫。
「多少?」她眯起眸问。
「五万块。」他想了下要敲诈多少钱。
虽然亚亚不懂酒,但也不认为在超市卖的酒有这么贵,「等等,我去请店里的人过来确认一下价钱。」「去,你这女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拽住她的手腕。
「放手!」一道低嗓吼道。
「大哥!」亚亚回头一看,没想到姜昱霖还留在这里。
姜昱霖走过来,瞪着男人,「我说放手,再不放,吃拳头的人会是你。」这时有人听见噜杂声纷纷围观,店经理也赶过来劝架,「两位先生,能不能别吵了,我们店还要做生意,能不能到外面说?」男人发了狠,用力的推开姜昱霖,「你滚开!王八蛋,你以为我怕你,我偏不放。」砰!姜昱霖猛挥一拳狠狠击中他的下颚,然后问着店经理,「这瓶酒多少钱?」「呃……一千两百元。」他有点儿吓到了。
姜昱霖于是拿出两千元塞进那男人手里,「剩下的就当给你的医药费。」又瞪了那人一眼后,随即抓着亚亚的手离开超市。
直到外面,他忍不住对她吼道:「就算知道他是蓄意敲诈,难道你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如果不是他在场,她极可能被那男人带走而发生危险,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硬呢?
「对,拿不出来。」她并设有拿生父的一毛钱回台湾。
「什么?你一一」他被堵得不知如何回应。
「你是担心我,对不对?」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此刻僵凝的表qíng,还对他绽放那抹深刻在他脑海、却不敢想起的灿烂笑容。
「你胡说什么?」姜昱霖皱起眉头。
「那就够了,真的……那就够了。」只要他心底还有她、还会担心她,即便没这么快原谅她,她也满足了。
「你这是在演哪出戏?还真可笑。」他轻轻一哼,故意忽略她眼中轻闪而过的泪影,「我可不想再见你,走吧!」「大哥!」为什么他硬是要说出这种话,刻意要让她心痛?「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感到轻松,那我没关系。」「你……」姜昱霖往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赫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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