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嘛用这种语气,真的那么气我?气到好几个月都不跟我连络,也不接我的电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qíng况。
「不是不连络,而是妳不需要,我知道每次我都只会惹妳生气,所以闪避比较好。」他带她到旁边的小沙发坐下,「有事吗?」
她一愣,眉心轻锁,「有事才能来找妳吗?」
「当然不是,那妳过来只是想看我?」齐乃纶漾起一抹笑,「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看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非得夹棒带棍的?」她深吸一口气,「就这么不欢迎我?」
「没错,我不欢迎笨蛋。」他冷冷地回道。
匀璨深吸了口气,虽然气他这样的说法,不过她更清楚他是为她好。于是她敛下眉,苦涩一笑,「你说得没错,我真是个傻瓜。」
闻言,齐乃纶赫然抬起脸,望着她那对红肿、泛着泪光的双眸,「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事,见到你很好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他叫住她,「到底怎么了?」
本不想理她,但是她此刻孤寂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底,他又如何能漠视她的喜怒哀乐?唉,齐乃纶你就承认吧,傻瓜、笨蛋是你才对!
「我终于明白了。」垂下脸,她苦涩一笑,「明白程斯隽爱的是谁,所以真的对不起,当初是因为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才会故意这么说你的。」
「匀璨……」发现她在发抖,他又怎能让她走,「再坐一会儿。」
旋即他去倒了一杯茶,温柔地递给她,「快喝点吧。」
「谢谢。」捧着温热的茶水,她赶紧喝上几口。这种温暖沁心的感觉就跟他的人一样,总是这么的窝心柔软。
又喝了几口后,她抬头对他一笑,「我死心了,虽然很痛苦,但是不死心不行。」
「怎么突然这么想,是斯隽对妳说了什么吗?」他眉头一锁,心想程斯隽这么聪明,绝不可能看不出匀璨的心思,就算他无心于感qíng,也不可能对她说出狠话吧?
「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扬起一抹空dòng的笑容,「我从他脸上看见对一个女人挂念、揪心、难过的各种qíng绪,这些都是以前我不曾见过的,由此可知他是真正动了心、动了qíng。」
「妳没事吧?」
虽然已劝过自己无数次,别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她爱谁、喜欢谁,或是被谁伤透心,他都不该在乎,但是一看见她哭泣的双眸,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抽疼着。
「没事,我会劝自己忘了这份感qíng,真的没事了。」虽然现在说没事是有点牵qiáng,不过她相信她会慢慢回复心qíng的,「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又可以回到过去欢乐笑闹的日子。」
「一定会的。」只要她别再执着,受伤的心总会复原。
「那你不再生我的气了?」抹去泪,匀璨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不理我,比斯隽不接受我的感qíng还让我伤心。」
「真的?」齐乃纶意外地挑眉。
「当然是真的。」她噘着唇问:「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原谅我?」
他双臂抱胸,皱着眉想了想,「思……可以给我考虑的时间吗?」第七章
「还要考虑呀?真没良心。」鼓起腮帮子,她难过地说:「好吧,等你考虑好了再联系我,谢谢你的茶。」
「妳怎么了?我以前不都是这么跟妳开玩笑的?怎么现在完全听不出来了?」他按住她yù起身的肩膀。
「因为……我好怕……好怕你也不理我了。」那种感觉就像她什么都失去了。
「匀璨!」他心一热,立刻将她拉到面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小心眼,竟然为了那几句话跟妳闹别扭。」
「不是的,是我不对,我爱对你发脾气,又常乱说话伤害你,可是你一直迁就着我、让着我,我不是不知道。」抬起脸,她真心想向他道歉。
看着她眼角滑下的泪水,他很想为她抹去泪痕,紧紧搂住她,但想起当初她听见他告白后的反应,他不得不轻轻地推开她。
没错,他该就此止步,明明知道她排斥他的靠近,又为何要明知故犯呢?就算他深爱着她,为了避免吓到她,他该学着将这份感qíng深埋于心灵深处了。
「别这么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怕自己把持不住又抱住她,齐乃纶赶紧回到位子上坐下。
「我们就别抢着担罪了,和平相处吧。」他的疏离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这能怪谁呢?
「嗯。」他点点头。
「那我回去了。」匀璨笑着站了起来,缓缓定了出去。
走到路边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该说的话都没说,「本来想告诉他我现在在画室工作的,为何看见他之后我会这么紧张。脑子突然变得一团乱?」
不过,至少她现在轻松了一些,今后她和齐乃纶又可以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的相处,这种感觉多好呀!
只是,刚刚他推开她的反应,为何会让她这么难受、这么不自在呢?或许她心里还藏着一些疙瘩吧?
希望时间可以化解一切。
「齐总,临品公司的公关部刘王任到了。」秘书拨了内线电话进来。
临品!齐乃纶眉心一扬,这才想起昨天他约了她来公司谈事qíng,「好,请她进来。」
「是的。」不一会儿,有人轻敲房门,接着推门而入。
齐乃纶望着对方,挑眉笑说:「妳来了,请坐。」
「谢了。」刘廷珈走过去坐下,齐乃纶随即吩咐秘书送来两杯咖啡,也跟着坐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还让妳跑一趟,因为上次妳提议的合作方案我觉得有些瑕疵,想和妳再讨论一下。」说着,他便打开卷宗。
「我说乃纶,公事公办虽然是好事,不过你也别这么生疏,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能不能先闲话家常一下?」刘廷珈失望地问道。
齐乃纶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扯了一抹魅笑,「想说什么?」
「什么嘛!居然还问我想说什么。」刘廷珈咬咬唇,「你该知道我们两家的qíng谊,这次你们齐丰在台湾设立公司,我们可是帮了不少忙。」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爸jiāo代,一定要将最大笔的生意留给你们。」他再次摊开卷宗,「商人以赚钱为目的,替彼此创造更高的经济效益就是我们最好的报答,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喂,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过去她几乎每年都会跟着父亲去美国拜访他们,他一直以来都很健谈、风趣,怎么这次反而变得这么生疏了?
「是吗?我这么让人讨厌啊!」点点头,他轻嗤一笑,「的确如此,我的个xing就是不讨喜,这也没办法。」
「乃纶!」刘廷珈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以前就听说你想待在美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愿意跟随伯父从商,是因为这个缘故?」
「一部分,不过既然我决定回来了,就不会耽误到公事,这个妳可以放心。」
他绽放出一抹飒慡的笑容,「所以妳就别再烦恼我的事了,那现在开始吧?」
刘廷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先跟他聊公事了,她点点头,「好吧,就照你说的做,我也觉得原来的条件是有些不合理。」
「是吧,所以得再提高一些利润,否则长期下来,这个案子只会亏损而已。」他弯起嘴角,「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是是,你说什么都对,这样行了吧?」刘廷珈笑了笑。
「妳这样也不行,做生意要自行评估,怎么能对方说什么就都依对方的意思呢?」齐乃纶摇摇头。
「你以为我都是这样吗?那是因为对像是你,真是的。」刘廷珈气得瞪了他一眼,「真当我是笨蛋啊?」
「这……」齐乃纶摊摊手,笑着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谢谢你的实话实说。」她生气地走向窗边,「公事公办的男人最让人受不了了,也不想想我们认识多久了。」
「那妳说说看,怎么样的男人才让妳受得了?」他走近她,好奇地问。
「这可是你问的喔。」刘廷珈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票,「这是画展的门票,知道你爱看画,我特地靠关系拿了这两张票,陪我去看一下吧,这样我就原谅你。」
「画展?!」听见这两个字,齐乃纶表qíng一震。
不是他爱看画,而是匀璨是学画的,以前在美国她就常约他一起去看画展,间接也影响了他的兴趣。
接过票一看,发现开画展的人正是匀璨崇拜的画家,他原本如死水的心竟然又蠢蠢yù动起来!
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匀璨所欣赏的画家的画作究竟是什么样子。
「怎么了?不愿意吗?」看他的表qíng似乎有点难看。
「没什么,就去看吧。」因为这份好奇与yù望,他莫名地答应了她。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扬起笑容,「不过请注意,我可没bī你,是你自己愿意的。」
「行,是我自愿的。」他摇头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记得是星期六下午三点,看完后我们再一起去吃饭,怎么样?」这是来这里之前她已经计划好的行程。
「吃饭的事再说吧,我得看qíng况。」答应她去看画展是为了匀璨,即便匀璨只拿他当学长看,但要他收回感qíng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