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发着抖,脑袋发沉,兀自啜泣着。
就在这时候,夜归的费麟经过花圃时,发现里头凌乱一片。
走近花房,更是被里头láng籍的qíng况给震住,转往银白玫瑰的方向竟瞧见花绣云全身湿透地顶着木板站在那儿,身体摇摇晃晃的。
“你在做什么?”他赶紧走向她,看着她这副样子,他的心扭绞着。
“花房……花房的屋顶又破了,来不及修补,我只好……只好这样做……”她疲累得快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大傻瓜!”他拿下她手里的木板,扔到一边,用自己的伞为她遮雨,“是人重要还是花重要,你还搞不懂吗?”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花如果死了大人会很伤心,这花就和大人的命一样……”她赶紧拾回木板重新顶在头上,“银白玫瑰很脆弱,您难道不知道它这样真的会死掉?”
“死掉就死掉~!”他激动的吼了出来。
他抓住她的手,想将她拉出去花房,赫然发现她的手心在发烫,“你怎么了?”
“我没事,花……”
“还管花,你自己都快死了!”眼看她的状况不对,费麟索xing丢下伞,抱起她往他的寝居迅速弄去。
“大人,不要进您寝房,凤姑娘会误会的……”迷迷糊糊中,她还是能辩别他走方向不是前往下人房。
“别管这些,我的寝房比较舒适。”
他还是执意将她抱进他的寝房,放在柔软的锦chuáng上,然后对外头大喊道,“来人哪。”
不一会下人赶了来,“大人有事吩咐吗?”
“去把大夫请来,快去……”
“是。”
“等等。”花绣云呻吟道:“问问……问问秦大叔……他好吗?”
“老秦他怎么了?”
“傍晚起风,花房屋顶被砸了个大dòng,秦大叔……秦大叔因而受了伤,大海哥……送他去大夫那儿了。”她微喘地说。
“好,顺便去问问qíng况,知道吗?”费麟又吩咐下人。
“是,小的这就去。”
下人离开后,费麟亲自端来一盆水,拧了冷帕敷在她额上,让发烧的她舒服些。
“花怎么办?”
“别想了,你好好睡一觉。”见她脑袋都不清楚了,还满脑子想着银白玫瑰真是该打。
“我真的可以睡?明天……您会不会生我气?会不会抱着花哭泣?”她身子很疲累,却因为担心睡不着。
“我为什么要哭?”她可是堂堂大男人。
“别骗我了,我知道您有多重视银白玫瑰,就如同深爱着凤姑娘一样……”她迷蒙的眸心对住他的眼,努力想爬起来,“我还是回房的好。”
“你在躲我吗?”他眯起眸问道。
“不是,而是不想带给大人麻烦,若让凤姑娘误会……”
“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这些岂不可笑?我的确爱凤瑶,但你是为了她喜欢的玫瑰而生病,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花绣云苦涩一笑,“原来大人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照顾我?我懂了,我会好好休息,等大夫来过后,我就回去。”
她躺回chuáng上,闭眼假寐,不想让他看见她眼角的泪。
经大夫针灸后,花绣云缍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仍躺在费麟的chuáng上,她不做多想的起身,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花圃。
“大海哥!”他喊道。
张大海一见是她,立刻走向她,“你怎么样来了?我听说你病了,昨晚好像还做了傻事,幸亏被大人发现,否则昏倒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你怎么样知道的?”虽然她很不想,不过事qíng好像还是传开了。
“是大人一早来这里,询问秦大叔的状况,顺便提到的。”
张大海这一说,花绣云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对了,秦大叔还好吧?伤得严不严重?”
“虽然流很多血,幸好伤口不深,大夫处理后已经止血,现在正在房里休息。”张大海吐了口气,一想起昨天的事,他到现在还会发抖呢。
“大夫可有说要歇息多久?”
“至少五天吧。”
“好,我有空会去看看他,现在让我来帮忙你吧。”花绣云走进花房,帮忙打扫一地的láng籍。
“你别动,快回去休息。”张大海阻止她。
“我只是受了点风寒,喝了汤药,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对他咧开笑容,“说真的,能回到花圃做事,我好开心。”
“你是劳碌命吗?”张大海摇头笑笑,随即扛起收拾好的杂物,准备拿出去外头,“不然你帮我看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好的,你尽管放心jiāo给我。”花绣云又回复以往俏皮的模样。
张大海离开后,她便拿来扫把将地面清扫gān净,突然她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直觉问道:“大海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请问姑娘……”
一听是陌生的声音,她倏然旋身,望着从未见过的男子,“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在下叫凤天。”他瞧瞧这间花房,“这里就是专门照顾银折玫瑰的地方?”
“没错,之前的确是照顾银白玫瑰的地方,不过昨晚的一场大雨摧毁了银白玫瑰。”花绣云叹了口气,“对了,凤公子,请问你是谁?”
凤天回以一笑,“我是凤瑶的弟弟。”
“哦~~~~原来如此。”花绣云点点头并看着他,“的确很像。”
“你认识我姐?”他又绽放开朗笑容,花绣云这才发现他们姐弟虽然长相相似,xingqíng却不同。
“我只是个下人,怎可能认识凤姑娘,只是伺候过她。”她垂下脸,继续清理着。
“能否请问姑娘芳名?”凤天踌躇了会儿,还是开口问了。
虽然他们不过初识,但是她的柔美已引起他的好感。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名小小的丫环,公子毋须放在心上。”她轻轻一笑,避开回答。
“你好像不太喜欢和我说话。”凤天有点失望,“我只是凤瑶的弟弟,并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你不用把我当成主子。”
“对不起,我还得去gān活,先失陪了。”被纠缠怕了,花绣云随意找个理由逃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病体未愈,她额上,发边都冒着冷汗,不得不到chuáng上躺着。
她忍不住想着,为什么她始终摆脱不了凤瑶呢?才刚脱离她,现在又冒出个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她也好想和姐妹们团聚,真的好想好想……
瑶轩,玫瑰的香气浓郁扑鼻,凤瑶此刻就坐在园子的秋千上,命丫鬟摘取花瓣,好制
成玫瑰香jīng。
凤天步进园子内,“姐,你在哪儿?”
“在这儿。”凤瑶悠悠地开口。
“这是什么味儿?未免太刺鼻了。”凤天走近她,皱眉捂着鼻子。
“这是玫瑰香,你那是什么表qíng?”她轻嗤。
“也种太多了吧!你闻了不难受吗?还是你的鼻子已经失灵了?”凤天这话惹来凤瑶狠狠的一记白眼。
“说吧,你匆匆忙忙跑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打听府里一位姑娘的名字。”自从见了花绣云,他的脑海里便不时萦绕着她的身影,和她的笑颜。
“谁?你喜欢上人家了?”凤瑶轻笑。
“对……”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她对我有些冷淡,所以我才想请姐姐帮个忙。”
“是谁,那么拽?”
“我只知道她在花圃gān活儿……”
“你说什么?花圃里的下人!”凤瑶一听凤天这么说,立刻猜出那女人应该说就是花绣云。
“没错,她虽然是名丫鬟,但是气质不俗又美丽动人,姐……我想跟她在一起。”凤天召集才明白什么是一见倾心。
“你别胡扯了,一名臭丫鬟哪能配得上你,早知道就不准你来。”凤瑶眯起眸警告,“如果你再去见她,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姐,你怎么样了,为何这么激动?”凤天不解。
“我怎能不激动?你如果喜欢其他丫鬟我都没意见,就当你只是玩玩算了,但你喜欢的却是花绣云!”住进统帅府邸这段日子,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费麟对那丫头的心思。
“绣云?花绣云!”凤天笑了,压根不在意姐姐的恫吓,“原来这是她的名儿。”
“凤天,你醒醒好吗?”
“姐,我不知道我是是怎么样了,只知道不去见她一面的话,我会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得到想要的答案,凤天心花怒放地离开,前往花圃。
他徐徐步向花房,朝里头探头探脑着.
张大海正好过来,瞧见他便问:”你是谁?”
“请问绣云姑娘在吗?”
“她现在不在这里。”张大海疑惑地望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凤瑶的弟弟,不知道这么回答可以吗?”记得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花绣云时,她的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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