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可胡作非为_楼采凝【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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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jiāo谈后,她发现他言语风趣,甚至清楚她的所有喜好,让她非常意外,对他的印象也就更深了。之后他进宫的频率变高了,父皇得知方郢对她极有好感,便作主了他俩的婚事。

    安馡没谈过感qíng,不过她也不讨厌方郢,虽然对父皇的决定颇有微词,但在娘的劝说下也欣然同意了。

    「当然美了,保证他会看得目不转睛。」环儿笑说。

    「妳还真是,那咱们现在就去御花园用宴。」今儿个是父皇的寿诞,百官都会来参与,各宫嫔妃与皇子、公主们齐聚一堂,肯定非常热闹。

    由环儿推启门扉,她优雅地走出寝宫,随即与母亲妍妃会合,一块儿前往御花园,直到那里才发现气氛诡异,只见父皇脸色凝重,并无丝毫喜色。

    「发生什么事了?」见方郢朝她走来,她忍不住问道。

    「听说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晋武大将军有叛变之心,有人在他关外府邸的梁柱下找到造反的证据。」方郢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故作哽咽,「晋武大将军的独子谷槐风还……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谷槐风……」她眉心轻锁。

    方郢又道:「别提此事了,皇上似乎深受打击,方才已遣退所有人,寿诞的庆祝也决定取消了。」

    「怎么会变成这种qíng况?」她拧起双眉。

    「走吧!我们到园子里走走,虽然就快大婚了,但是婚前想见妳一面实在不容易,知道我有多想妳吗?」方郢大胆地握住她的手。

    她垂首柔柔一笑,「不是三天前才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

    「你真会说话,不过我还是想先去安抚父皇,目前这qíng况我怎好只顾及自己的快乐!」安馡的柔荑缓缓抽出他的掌心。

    方郢闻言,五官轻轻一拧,但仍是笑道:「也好,妳先去安抚皇上。」

    「那你先回去吧!」朝他点点头之后,安馡便独自来到皇上身边,「父皇。」

    「是小公主安馡呀!来,这边坐。」皇上握住她的手,轻拍了几下,「一定扫了妳的兴吧?」

    「怎么这么说,应该是扫了您的兴才是,那……那人真的这么重要吗?瞧您这么伤心。」安馡娇声问道。

    「他是父皇最信任的左右手,但是……为何会做出这种事?」他垂首一叹。

    「该不会是错误的讯息?父皇您可以宣他回来当面问个清楚。」既然不相信就得求证不是吗?

    「已经来不及了,当士兵前往搜索,并找出谋反的证据之后,当晚谷延域便在大牢里自尽,死前还在墙上留下字。」

    「什么字?」

    「主不信臣,臣当以死表明清白。」说出这话,皇上揉揉眉心,表qíng甚是苦痛,「而他夫人也跟着自缢身亡。」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对了,他好像还有个儿子,他人呢?」刚刚方郢是这么说的,那位是他的挚友。

    「正在被押解进京的途中,不过日前他们夜宿破庙时,庙内突然遭到祝融,将他的半张脸都烧伤了。」皇上沉痛的说:「已经有七年没见过那孩子,听说他长得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还有一身好武艺,如今父母双亡又成了这副模样,他肯定无法承受。」

    就因为这样,皇上连寿诞都无心过了。

    「天!」她捂着唇难以想象,但是旋念一想,「可是……他们倘若真有叛乱之心,那就不冤枉了,或许是神佛替您惩罚他。」

    「父皇就是不信才想当面问个清楚,哪知谷将军却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而寻死,好像寡人不是个仁君,他们实在做错了。」

    她对皇上安慰地笑了笑,「您别难过了,等人来了就可以问个清楚,倘若他们真被陷害,父皇就好好的弥补他,还他们清白。」

    皇上欣慰地点点头,「安馡呀!妳真的长大了。」

    她害羞地垂首一笑,「是吗?这么说以后父皇有心事,我也可以抚慰您了?」

    「那是当然了。」拍拍她的肩,他缓缓站起,「陪父皇散散步吧!有安馡公主陪伴,父皇的心qíng好多了。」

    「真的?」安馡开心地笑了,「那我就陪父皇走走,咱们往这里走吧!」

    今日宫内异常肃静,三品以上官员在宫中进进出出,全都前往皇上的书殿中商议关于已死的晋武将军心存叛变一事。

    有人建议饶过谷延域的儿子谷槐风,或许他未参与此事,但又有人持相反意见,认为既然谷延域涉嫌了,谷槐风绝不可能清白。

    底下人吵吵闹闹,主位上的皇上恼火的拍了下龙案,「你们这是gān嘛?在这里七嘴八舌的,不如去调查个清楚!」

    「皇上……」

    「行了,我不想再听,你们全都退下。」皇上气得胡子直飘了起来。

    当晚,深宫地牢内的气氛十分诡谲,看守的狱卒认为谷槐风颜面受了重伤,便松懈了防心,问着伙伴,「要不要来壶酒?」

    「你疯了,要是被人发现可是砍头的死罪!」

    「这么冷的天你不喝点儿吗?只不过是御寒。」那人又道。

    「这……好吧!就喝一口。」

    两人本来只是想小酌,谁知道愈喝愈上瘾,最后居然半醉了。

    被关在地牢里的谷槐风满身疼痛,但他不愿放弃任何逃出去的机会。

    他看看时辰,老刘为何还未有动静?

    老刘跟在谷延域身边长达二十年,对谷延域忠心耿耿,他在谷槐风被带走之前曾暗示他,绝对会找机会来救他。

    谷槐风已等不及老刘来救他,毕竟每天都有不同的变量,多延误一天就怕xing命不保。想他们谷家为大宋如此卖命,最后却得这个下场,要他怎么甘心?

    他不甘心也不认命,如果不能雪耻,还谷家的清白,那么他今生必定与大宋为敌!

    「你……你怕里面那家伙吗?」狱卒醉了,嗓音带着笑意。

    「谁怕了?喝酒是为……为取暖……可不是壮胆……」另一人澄清道。

    「你终于说出心底的话,壮胆!哈……」两人就这么笑瘫在地上,酒壶也落了地。

    谷槐风隐隐勾起嘴角,现在不走要等到何时?

    他以内力拉开牢房的铁条,跟着撞开地牢大门,当着两名喝醉的狱卒的面逃脱了!

    「喂……刚刚是谁从旁边走过去?」较清醒的狱卒眨着眼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人影,跟着再回头一看,天!牢门居然打开了?

    他立刻颠颠簸簸的冲进去一瞧——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下一瞬间他又冲了出去,扬声大叫,「犯人逃跑了……犯人不见了……」

    顿时,所有皇宫侍卫全部出动,而七年没进宫的谷槐风有些弄不清宫内复杂的路线,原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在使了内力之后已是全身乏力,只能把命jiāo给上天了。

    突然,一片反映月影的池水吸引了他的注意,谷槐风彷若看见海市蜃楼般着迷地往前移步,随着不稳的步伐前进,一股近似晚香玉的香气扑鼻而来。

    慢慢地,一幢漂亮的宫苑映入他的眼帘,苑内灯影幽幽,窗棂处还有流苏绲边缀饰,一瞧就知道是公主的寝宫。

    公主……他昏昏沉沉的脑子不由闪过安馡幼时的模样。

    「谷槐风,家仇未雪,你怎么还有闲qíng思及儿女私qíng?疯了吗?」突然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他躲过宫苑外小太监的视线,推开窗子往里头一跃。

    正在看书的安馡听见外室传来声响,起身走到外头一探,竟瞧见一个半边脸全是伤的男人朝她冲过来,她本能的大喊:「救……唔……」

    她还没喊出声,小嘴儿已被捂住,她拚命挣动却推不开他拽住她身子的大手。

    「妳……妳是安馡公主吗?」他嘶哑地问。

    他的话让她一震,挣动的身子慢慢静下来,他这才松开手,整个人往她身上倒去。

    安馡惊讶地看着他,赶紧把他扶到椅子坐下,「喂……你到底是谁?」

    就着油灯她瞧见他烧伤的半边脸,心底蓦然一惊,旋即想起一个人,「你……你是谷……」

    「谷槐风。」他抬起一双沉痛的眼,「我们谷家绝无造反叛变之心,而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谷家为皇上效忠二十几年的结果。」

    「你……」虽然她并不确定他的话有几分真实,而他们谷家又是否真的忠心,但是他那对深沉似子夜般的眸心却让她无法不信。

    「既然是清白的,就该接受我父皇的审问,为何要逃狱?」父皇忧伤的脸孔还映在她脑海里,让她心疼不已。

    「我爹娘都自尽了,他还要审问什么!」他咬着牙硬撑着说。

    「不是这样的,你……」

    「这边有血迹!该不会他潜入安馡公主房里?」安馡的话还没说完,外头侍卫的叫喊声已传进寝宫内。

    「现在妳只要大喊一声便可以送我去死,妳叫吧!」谷槐风瞇起眸,尽管他就快昏厥仍不愿就此倒下。待会儿闯进几个他就杀几个,要将受到屈rǔ的愤怒在死前全都宣泄出来。

    安馡被他这句话吓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听闻外头传来小太监阿禄的声音,「安馡公主,侍卫说有逃犯逃出地牢往这里来了,您还好吧?」

    「我……」她看了看趴在圆几上眼神涣散的男人,「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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