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骂我是吗?那就出去外面骂才过瘾啊!」
话语方歇,他已猛地拉住她的手,带向门外。
半推半就下,子翎被骗上了车,她语带不悦地说:「你是存心要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吗?」
「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妳在公司待太久。」他诡异地笑了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子翎蹙起眉心,看向他那双莫测高深的双眼。
「妳不会想不通吧?如果哪天妳成了我的老婆,还需要来公司上班吗?」他侵略xing的双眸猎光莹然,灼灼地展现出猎人本色。
「你臭美!谁要当你老婆了?」她以怒吼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话语,还不悦地翻翻白眼,由鼻腔哼出了不雅的嗤声。
「要不要赌赌看?」
「拿什么来赌?」这话一说出口,子翎就后悔了。这岂不表示她同意了这场赌局吗?
「我拿闳伟集团的整个未来与前途跟妳赌。」他沉稳内敛地说,彷佛是谈笑用兵般潇洒自然。
子翎瞠大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你gān嘛拿那么大的筹码赌这场婚约?你输定了知不知道?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葛乔伟不置可否,他只是轻淡地说了句,「那咱们走着瞧。」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突然转了个大弯,往一个子翎所熟悉的方向开去。
「你又要带我去哪儿?」子翎发觉自从认识他以来,几乎每一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都没有自主的能力。
「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他淡淡地回答。
「什么?我不去——」子翎直觉想推开车门跳车,但它似乎已被中央控制锁锁住,怎么也推不开。
「别傻了,我只不过是带妳去老家看看,回味一下妳住了三年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非得再bī疯我不成?」子翎的眼中透露着戒备及防卫。
「别激动,喏——已经到了。」他将座车滑进了大门内的停车场,迅速停了下来,「等妳看了之后,定会喜欢它的。」
他下了车,立刻绕到副驾驶座,非常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
子翎凝视着他这副献殷勤的模样,虽是满心地不qíng不愿,但也不忍再说些什么,遂下了车。
在葛乔伟的带领下,她似紧张又似期待地一步步走向那栋三层楼洋房。当厅门开启后,她看见王嫂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陆小姐,欢迎妳回来,我可想死妳了。」
子翎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微酸,兴起一股想哭的冲动,「王嫂妳好,让妳照顾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妳。」
王嫂的眼睛赫然一亮,咧开了大嘴笑说:「妳果然痊愈了!少爷跟我讲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谢谢妳的关心,我很好,真的很好。」子翎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王嫂,妳饭菜弄好了没?子翎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妳说些想当年的事。」葛乔伟连忙cha了话,否则两个女人一来一往的,待会儿他可得拿眼泪当汤喝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锅里还有菜呢!陆小姐,妳一定得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王嫂一击掌,连忙奔到厨房救她那一锅菜去了。
客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子翎的眼光梭巡着周遭,这里几乎没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应该是她的心境吧!
「想不想去我们以前的房间看看?那里的东西我全保留着。」葛乔伟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却得到了子翎一记卫生眼。
「我才不上当呢!」她直接坐进沙发里,弯着身抱紧自己,彷佛如此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瞧妳这个样子,好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葛乔伟脸上挂着一副淡淡地,近乎戏谑的微笑。
他看着子翎的眼中不自觉地漾起两潭温柔的眸光,几乎要拜倒在她那纯真不设防的俏颜中。
子翎冷哼了一声,将双眼瞟向窗外。突然,一串串白色的小花映入眼帘,她被吸引似的走向窗口,伸手抚触那已穿进窗内的绿色藤蔓。「它们还在?」
他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发现她的神qíng中载满了回忆,那是一抹揉合了天真与成熟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动心。
「它们也是我为妳保留的。」他微扬起唇角彷若是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子翎果然被这些小植物给感动了。
子翎倏然转身,不期然地撞见他那张漂亮xing格、傲气bī人的脸庞,她心弦一震,轻声说道:「它们只不过是一些野花罢了,你没必要留下它们。」
「我留下它们的原因很单纯,只因为妳喜欢。」他的眼神却是认真无比。
她垂下头,心中涌起一阵始无前例的警觉,她感觉到空气中彷佛有股亟yù沦陷的气息回流着,她绝不能再掉进他的陷阱中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恨你了吗?」她故意挑高下巴,不服气地说。
葛乔伟脸色不变,却突然正经八百地说了句,「我向妳道歉,为我过去所犯下的错向妳道歉,无论妳肯不肯原谅我,或者仍决定要恨我一辈子都无妨,但这句赔不是的话我一定要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你随便说几句道歉的话,那些恩怨就能一笔勾消的!」她不胜愁苦的吼道。
「我说过,如果妳硬要咬着仇恨的尾巴不放,我也不怪妳——」
「你说的是哪一国的笑话?你凭什么怪我?就算我要恨你生生世世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子翎的娇颜中jiāo迸着怒火,刚开始的和谐气氛已全然消失。
「若真是如此,我只能说那是我的荣幸,可以生生世世让妳记住。」他发出一阵犀利的冷笑,与她那眩惑迷离的眸光相互对视。
葛乔伟倏然将双手搭上她的肩,封住她的柔唇,带点宠溺又温存的占有,霸道却又温柔的侵略,并将她的抗议吞入腹中,渴求、温柔地吻着她。
当他俩的契合逐渐变得近乎折磨时,他才痛苦地慢慢抽离子翎甜美的唇,认真地看着她。
「下礼拜就是闳伟创立三十周年庆的大日子,我希望妳能来参加。」
「我不去。」子翎回答得既gān脆又迅速,像只刺猬般张开了满身的刺,自我保护。
「妳现在的身份是闳伟的员工,理当参加。」他早猜出她会拒绝,否则也不会先告诉她。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希望给她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他一定要带她再一次面对母亲,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与心结。
「就算是员工,你也不能qiáng迫人家啊!我可以请病假,请事假,就是不参加。」她又惊又怕,好似那场宴会对她而言,会是另一次致命的伤害。
葛乔伟却残忍的坚持,「不行,妳非得参加不可,那天我会去妳住的地方接妳。」
他不得不这么说,即使这会更加深她对他的恨意也无所谓,因为,从哪儿失去的就要从哪儿寻回,而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子翎猛然推开他,怒意勃发地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而且非常讨厌你。」
他蹙眉看她,yīn冷的表qíng里透露着古怪的笑,「会吗?妳是讨厌我的人,还是讨厌我的吻?」
「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讨厌!」子翎激动难抑。
「想不到妳对我有那么深、那么偏激的心结。妳这么说,不怕伤了我的心?可以的话,我想再次求证,看看我给妳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如妳所说的厌恶非常。」
随着话语的甫落,他又攫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多了份轻怜蜜爱、款款深qíng;他发誓要以柔qíng俘掳子翎的心,不再让她说出那些狠心绝qíng的话语。
他满含浓qíng的黑眸锁住了她的灵魂之窗,bī着她将对他的恐惧与厌恶推到内心最微不足道的角落中,让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的好。
他的呼吸与粗犷的味道几乎盈满子翎所有的感官,他热qíng缠绵的吸吮着子翎舌上的每一分滋味,舌尖湿滑缓慢的伸向她喉咙深处,让子翎不知觉地产生了阵阵痉挛和抽搐。
「从妳的表现中可以证明我的吻至少得了九十分。」他很自得的说着,狠准地刺破了子翎那层防卫的外衣。
子翎倒抽了口冷气,轻轻颤抖着,「我知道你有很好的吻技。这也难怪,你练习的对象从来不虞匮乏,想不进步也难。」
她猛然挣脱开他的手,一脸腾腾的怒气。
「我的小女人吃醋了?」葛乔伟双眼趣味地闪动着星光。
「你臭美!我要回去了。」对付不了葛乔伟霸道的行径,她一心想逃离。
「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怕王嫂伤心?」他胸有成竹的笑说,肯定她为了王嫂,绝对不会说走就走。
「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和威胁了,留下来吃饭可以,但那场宴会我绝不会参加。」她居然和他谈起条件来了。
「这个以后再说了,我有把握让妳忘记今天的拒绝。」葛乔伟笃定地说,眼底闪烁着深浓的怜惜与爱意。
子翎凝视着他的眼,迷惘地突然一问:「那么重要的日子,想必你母亲也会参加了?」
「没错,她会参加。妳别再恨她了好吗?」他也坦白,更有着激烈的恳求。
「我等了好久,你终于敢面对问题了。」她陡地一阵苦笑。
「不是我到现在才敢面对问题,而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明白。如果我告诉妳,在今天以前,我根本不知道妳怀孕的事,也不晓得我母亲对妳说的谎言,妳肯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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