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冷冷回道。
“我不会打扰你太久,只是吸吸地,一会儿就好。”该做的事她还是必须做。
“我说不必了。”秦子寅怒意勃发的声音从屋里爆出来。
艾晴芢吓得往后一退,抚着胸口久久才说:“好,那我先去楼下做午餐,好了再叫你。”
噘着唇离开后,她便下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幸好里面还有食材,应该是司机知道她今天要过来,已经先准备好。
于是她先洗了些菜,想想可能只有秦子寅一人在家吃,于是简单地做了份日式盖饭,幸好她妈妈对厨艺很有研究,她从小也跟着母亲学,因此料理三餐这事难不倒她。
然而,就在她煎ròu的时候,秦子寅终于憋不住,气愤的下楼来到她身后,猛地喊了声,“够了吧你!能不能行行好,离开我家?”
一直专注煎ròu的艾晴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狠狠一震,握着锅铲的手一松,反shexing的用另一只手接住锅铲,“天!好烫!”
秦子寅瞪大眼看着这一幕,“你到底在gān嘛?”
“没……”她紧紧握着发红的手心,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我看看。”他直接走过去。
“不用,我没事。”将手藏在身后,忍着手心灼痛感,非但眼泪,就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紧皱着眉看着她痛苦的表qíng,秦子寅不再征求她的同意,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这一看他的表qíng都紧绷了!随即将她拉到水龙头下冲洗,又从冰箱拿来冰块用布包住敷在她手上。
艾晴芢没想到他第一次握她的手竟是在这种qíng况下,再看看他那张紧蹙着眉心的脸,不知道这算是关心吗?
但是一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她还是忍不住伤心起来。于是她用力抽回手,“别管我,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别闹了。”秦子寅硬是将她拉了回来,就这样两张脸凑得更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这一瞬间,艾晴芢小脸臊红,秦子寅的胸口也翻腾着怪异的感觉,再看向她绋红着双腮,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下一秒立即推开她。
望着他走出厨房的身影,艾晴芢压根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忍着手伤将午餐做好,艾晴芢便来到客厅找他,寻了片刻才在屋后的花园看见他的身影。
轻轻走上前,她对着他的背影说:“可以吃饭了。”
他回过头,眉一皱,“什么?烫伤了还做饭?”
“这没什么,”她垂着脑袋,“这是我的分内工作,何况只是点小伤。”
这还算是小伤!他真的很想吼她,骂她笨,“我不饿。”
“拜托你就看在我辛苦做了一顿饭的分上,吃吧!”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好想仔细问清楚。是因为讨厌她?怕她的纠缠吗?
望着她泫然yù泣的模样,秦子寅佯装的无qíng再也挂不住了,“好,就吃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东西?”
大步迈进屋里,走到饭厅坐下,他看着桌上摆了碗饭,“这是什么?”
“日式猪ròu盖饭。”艾晴芢简单做着介绍。
他拿起筷子吃了口,意外地发现她的厨艺并不比艾婶差,而且还很清慡不油但桌上只有他这一碗,他因而皱着眉问:“怎么只有一份?”
“先生不回来,当然就做一份。”她说道。
“那你呢?难道不饿?”
“我等会儿再吃。”担心他又说她找机会和他说话,艾晴芢立刻朝他一鞠躬,“那我退下,你慢用,一定要吃完喔!”
“你——”他的眸光凝住在她离去的身影和红通通的手上,想喊住她却又开不了口。打从她进他家开始,他就一直对她冷言冷语,想尽办法赶她走,现在才来关心她未免也太矫qíng了?
又看看眼前的盖饭,他心底清楚,如果要坚持赶走她的想法,就该立刻离座,连动也不要动这碗盖饭,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将它吃完了。
***
转眼间,艾晴芢已经在秦家工作一星期,这段时间她和秦子寅的jiāo集可说是少之又少,也因为少,倒也没再听见他说出“要她走”的话语。
直到今天她从邮差手中收到秦子寅的研究所入学通知,才知道原来秦子寅也考了研究所,为何他从没对她提过?
“是呀,他何必告诉我,以前就看不起我,现在更不用说了。”看着这封信,她眼眶已泛酸。
眨掉眼底的泪,她将信拿进屋里,正考虑要不要拿上楼给他时,却见他下楼来。艾晴芢于是将东西递给他,“你的。”
秦子寅接过手看了眼,又看看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上面有写。”回了这四个字后,她便转过身。
“gān嘛这么颓丧又难过的样子,是气我没有告诉你吗?”他抿唇一笑,“早跟你说,如果你不做女佣的话,我可以——”
“你说够了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不仅污rǔ我,也污rǔ你自己的感qíng?”原以为他不会再提及,没想到又让她听见这么残忍的话。艾晴芢羞恼的又道:“放心,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分,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秦子寅被她的说词给惹火了,“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表达意见,怎么了?”艾晴芢回睇着他。
“既然要在这里工作,那我就是主人,你的态度未免太无礼?”他冷硬着嗓音口。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叫你一声少爷吗?”虽然他听得很习惯,但是她却叫得很别扭,但这一切都是命,她不得不接受。
“谁要你这么叫的?”
“我本就该这么叫,难道不对?”瘪着嘴,看着他那副兴师问罪的表qíng,她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就在杨丹倩移qíng别恋后,秦子寅曾警告自己五年内不可以再为谁不舍或心痛,但为什么这女孩三番两次的蛊惑他?让他觉得自己不理她是件多么对不起她或缺德的事!
更糟的是,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会想她,想她迷恋他的神qíng,想她因为他一句话所展现的喜怒哀乐,可她却又不听话的爱惹他生气,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
“既然你非叫不可,那又为何哭?”他握着拳头,想忽略她含泪眼中的那抹爱意。
“我没有哭。”她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真是死鸭子嘴硬。”他是真的认真考虑过,如果她再一次说喜欢他,他可以不再qiáng装高傲的接受她,接受这个渐渐占领他心头的女孩!
“我……我要去买菜了。”走进厨房,她竟然忘了左手未愈的烫伤,顺手将菜篮抓起,“啊!”
秦子寅闻言奔了进去,瞧她疼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急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不要。”她拳头握得紧紧的。
“是上次的烫伤吧?少说也有六、七天了,怎么还没好?”难不成她根本没上药。
“不要你管。”将皮包夹在腋下,她换另一只手拿起菜篮,才要离开却被他抓到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她瞠大眸子,还来不及说话手心又被他掰开,只见他瞪大了眼看着上面有点糜烂的伤口。
“这么严重?你还浸水?”他的心猛地抽疼。
“我无所谓,没有关系的。”
“你这样不会好的,跟我来。”找来伤药为她敷上又包扎,“这几天你不用做事,我可以自己出去买东西吃,家里也不脏,过阵子再打扫也行。”
当真奇怪,这伤明明在她手上,为何像是烫在他的心口,让他又自责又心痛。
如果那天他不要这么激动、不要顾着找她发脾气,她也不会受伤……
“这……”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望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迷惘。
发现她又出现这种倾慕的眼神,秦子寅不忘补上一句,“是你自己放弃和我jiāo往的机会,所以别多想。”
“我没多想。”艾晴芢收回目光,“受了伤没关系,还是可以去买菜。”
“买什么菜,要放着坏掉吗?”
“可还是有些日用品得买。”
“你为什么偏要忤逆我,等伤好了再做不行吗?”
“多亏了你,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身分。”回他这么一句后,她便气恼的往屋外走去。
秦子寅猛地抓抓头发,真没想到没将这烫手山芋给丢出去,反而烫伤了自己!
看她这副不听话的样子,究竟要他怎么对她才好?
随即他追了出去,挡住她的去路,“我载你去吧!”
“为什么?”
“既然你坚持要去买,身为主人能让你用受伤的手提东西吗?”他旋即走到车库将车子开出来,停在她身边,“上车。”
“不用了。”她拒绝了。
“这下换我要问你为什么不要?”
“难道你忘了当初对我的警告,我可没忘,所以得和你保持距离。”咬着下唇,她心痛地说出这些话。
“暂时忘了那些话,我说上车。”他皱起眉,非常霸气的命令,偏偏她还定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你——不同的qíng况就要用不同的思维,你这个笨脑袋就不会变通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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