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佩服的,你应该和其它人一样取笑我对吧?”朴萄羞赧一笑,“这么笨的人还当警察,你是不是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虽然妳的动作不是很利落,但是诚意感人,相信训练官一定也感受得到。”他皱起眉,“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他始终针对妳一人?言谈中,你们好像认识?”
“不算认识,只能说见过几面而已,不过我那几次的表现已让他失望透了吧!”她苦涩的垂下脸。
“妳不恨他?”通常受到这种对待,都会对对方恨之入骨。
她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不恨是骗人的,我恨他为何说话这么不留qíng面,不过只恨一点点啦!”
“妳真可爱。”严安邦忍不住笑了。
朴萄也跟着笑了,眼角余光看见沈昊远远往这里走来,严安邦发现她的笑容一僵,连忙随她的视线望去,发现是训练官来了,便赶紧朝他一鞠躬。
沈昊现看看在场的几名学员,接着才走向他俩,“才不过几天,你们感qíng已经这么好了?”
严安邦开口道:“训练官,我们只是……”
“谈恋爱?”沈昊不屑的目光转向朴萄,“不知道你们来受训的目的是什么?把这里当成联谊的场所了?”
“我们没有。”朴萄急急说道。
“我并不是不通人qíng,要谈恋爱可以,但是等你们从这里结业再谈,不要影响其它学员受训的心qíng。”他双手抱胸,各望了他们一眼,“下一阶段训练开始,走吧!”
“训练官,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们真的没有谈恋爱,难道只是聊聊天、说说话也不行吗?”朴萄冲着他的背影开口,因为她不希望被误解,而他每每对她个人的恶意批评,真的让她非常难受。
“顶嘴好像已成为妳的兴趣之一?”他瞅着她。
严安邦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话。
但她还是说:“训练官,那你呢?不是教导我们判断一件事绝不能单凭个人喜好,但是你却违反了这个原则,就算我很笨、很无知,你也不需要一直针对我。”
“什么?”他的目光凌厉一闪,“严安邦,你先去第二训练场。”
“呃,是。”严安邦离去前,不安地看了朴萄一眼,但是魔王在前,他也只能摇摇头离开了。
“看来妳的魅惑力不小嘛!”沈昊走近她,“居然连我们这单位的高材生都被妳迷惑了,看他刚刚那副不放心的样子,好像很怕我对妳怎么了?”
“我没有迷惑他,而是他知道我本xing善良,看在同僚的分上才跟我说几句话。”朴萄抬头挺胸,被恼得口不择言,“难道训练官是害怕被我迷惑了,才刻意针对我?”
“哈……”沈昊发出一阵狂笑,“难不成妳下一个目标是我?”
“你说什么?”朴萄猛抬头,看着他的笑脸,心想:该大笑的人应该是她吧?
“那就看看妳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我劝妳少费心,我对愚蠢又爱狡辩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感兴趣。”落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朴萄立刻上前补了一句,“你放心,非但你对我没兴趣,我也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喜欢的男人至少得拥有幽默感。”
“幽默感!”他眯起眸。
“那是爱qíng的一部分,你难道不懂?”她蹙起眉,“也对,训练官的身手这么厉害,可见没事就练搏击、枪法,这种事或许和男人一起做比较有意思,自然对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见他脸色一变,朴萄忍不住抿唇偷笑,因为她已成功的反将他一军!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如果她一直逆来顺受,肯定助长他的气焰。虽然这么说是对长官不敬,但她很慡、很过瘾。
趁他还没开口之前,朴萄加快脚步超越他,可是他却矫健地挡在她面前,“妳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训练官。”她定住身。
“妳以为我是GAY?”这可是奇耻大rǔ!
“我没这么说,也请你不要对号入座,刚刚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好回报训练官一直以来的照顾而已。”朴萄撇嘴一笑。
“妳就只会运用妳的伶牙俐齿吗?”沈昊炯亮冰冷的鹰眸与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由胆怯。
“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既然妳想加qiáng自己,那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训练妳,妳就拭目以待吧!”他勾起的嘴角更对她形成一股冷然的压力。
“好,那就谢谢训练官了。”朴萄对上他熠熠发亮的黑瞳,在他瞬也不瞬的注视下,她居然不自觉的闪避他的眼神。
沈昊又冷睇她一眼后,便往前走去,将她狠狠的甩在身后。
朴萄捶捶自己双肩。不行了……再继续下去,她一身骨头真的要拆散了!
当然,不只她,整个单位的学员们都哭天喊地的,奇怪的是,大家虽然嘴里直嚷着不gān了,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因为他们心底清楚,沈昊虽然严格又没人xing,却是个尽职的训练官,之所以对他们严厉也是为他们好。
朴萄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幽静的世界里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原该是个很美、能让人彻底放松休闲的地方,可现在却成了大伙的苦难所。
不过,这是自找的,又能怎么办呢?还是得坚持下去。
“朴萄,帮我按摩一下。”徐珍趴在chuáng上呻吟着,“快要痛死了……”
“我来了。”朴萄困难的爬下chuáng走到她身边,为她按了按后背和双肩,“怎么样,可以吗?”
“可不可以再重一点儿?”徐珍有气无力地说,好像快睡着了。
“好,再重一点……”其实朴萄也亟需人家按摩,被cao了一整天下来,她已浑身无力。
直到徐珍睡着了,她才发现其它人也同样睡瘫了,而她明明很累,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披上外套走出去,chuī着晚风,看着星星,朴萄突然想起了弟妹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爸爸、妈妈也好吗?
自从到翠山镇任职后,她只回家过一次,接着就直接来这里受训,如果可以顺利结业,她一定要拿着证书回去让全家人开心。
“这么晚还不睡,看来妳的jīng力很充沛,是不是我的训练不够?”突然,沈昊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不是!”朴萄赶紧说。
“既然不是,为什么还不睡?”沈昊睇着她,“难不成在想计策?”
“想什么计策?”她望着他。
“逃跑的计策。”
“什么?”朴萄先是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
“拜托训练官,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不会逃的。”
她的小脸微微抬起,对他绽放一丝微笑后,便打算回房,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对他说:“训练官,我承认自己不聪明,但是不论学习任何事都是从无到有的不是吗?”
“没错,每件事的学习都是从无到有,既然妳自认还在无的阶段,就不该担任警察,人民保母若只是半调子的话,该怎么保护人民?”他直瞅着她的眼,“不要因为有薪水可拿,就贸然从事不是自己可以胜任的工作。”
她脸上赫然出现错愕的线条。
“还是妳想告诉我,妳接了一个自以为轻松,结果却无法胜任的工作,不是为了钱?”沈昊激昂的语调,震得她说不出话来。
朴萄只觉得胃部一阵紧缩,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怎么?无话可说了?”他刚毅的下巴轻扬,给她一种鄙视的感觉。
“对,我是为了钱。”她咬咬下唇,“毕业后其实有不少区域可以选,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偏远的翠山镇吗?”
他眯起眸,等她继续说下去。
“就因为那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没人愿意去那里任职,也因为这样,警员的额外奖金也特别高……”她对他笑了笑,但眼中却溢满泪水,“对,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是为了钱。”
“妳……”沈昊眯起眸。
“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从现在起我会努力的加qiáng自己,但我同样会以奖金为目标。”她定定地望着他。
“妳居然敢这么说?”他皱起双眉。
“在训练官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否认你又会相信吗?”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头一次,沈昊从一个女人眼底看见这么犀利的光彩,还有一道不知是否是他错看的伤痛。
“妳为何自认这么了解我?”他冷着嗓。
“什么意思?”她定住脚步。
“相不相信在于我,妳没有办法替我决定,要嘛就好好学习,要不就滚蛋,如此而已。”说完这些话,他便不再多言的继续往宿舍走去。
朴萄僵住身,直望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眼底出现丝丝迷惘。
随即她摇摇头,快步走回寝室,试图抖落心底满满不想忆及的回忆。
一上午的教学讲习,让学员们个个昏昏yù睡。
当下课钟声响起,大伙儿立即振奋jīng神,等待台上的文科教官宣布下课。
“今天的重点要背牢,下星期要抽考。”教官jiāo代后才说:“下课。”
“哇……终于下课了。”张文琪开心的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出力,却饿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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